“你走吧,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風慕的聲音很輕很淡,可一字一句卻像是用錘子敲進她的心裡似的,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隱隱的疼了。
站在那裡一動未動,半晌,阮青青猛地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能成爲誰一輩子的依靠,她能幫的了他一時,卻不能幫他一世。
打開門,過道里的風呼呼地吹着,裹緊衣服,阮青青大踏步的向前走去,高跟鞋敲擊着地面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一直忐忑着,車子在斑駁陸離的光影中穿過,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那雙好看的眉始終都沒有舒展開。
謝震霆昨晚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可是今天……
想到他在電話裡那冷颼颼的聲音,渾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她不怕死,可是她怕的是生不如死。
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回別墅,很意外的是,別墅內竟然一片漆黑,那輛梅賽德斯奔馳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安。
將車子停靠在門前,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半晌,在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後,她緩緩地摁下了那一連串的電話號碼。
鈴音空洞的響着,就在她猶豫着是不是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端被人接了起來。
“喂,有事嗎?”
話筒那端,是一道讓人酥到骨子裡的聲音,隱隱的能聽到那低低的喘息聲。
眉心微蹙,阮青青拿過手機看了看,沒錯啊,她打的是謝震霆的電話,可爲什麼那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喂,說話啊。”
那端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握緊話筒,就在阮青青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說的時候,那端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誰啊?不說話就算了,寶貝,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可不能虛度了。”
熟悉的聲音,即使閉上眼睛都能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是誰。
“討厭,這就來了。”
話音剛落,電話也被切斷了。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聲,阮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真是傻,怎麼就忘記了謝震霆的身邊是從來都不缺女人的,而她只不過就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與她們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她還擁有一個妻子的頭銜,卻不知這樣的頭銜就像是一個緊箍咒一般銬住了她的一生。
他說只要他不放手,她就絕對不能逃脫,一生一世,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身邊。
閉上眼睛,她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調轉車頭,在一個漂亮的迴旋過後,車子向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將趴在他身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一把推開,謝震霆一臉煩躁的坐了起來,那張臉上沒有一點青欲的痕跡。
“霆,你怎麼了?今天晚上你有點不在狀態啊,不如我們來點刺激的。”
柔弱無骨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女人嬌嗲的說道,臉不停的磨蹭着他的臉,活像小貓在等待着主人的愛撫一樣。
冷着臉,謝震霆什麼都沒說,從牀頭上摸出一支菸,點燃,然後深深的吸進一口,在嫋嫋升騰的煙霧中,他的眼睛微微的眯縫了起來,只是裡面透露出的一點精光讓人不容小覷。
“剛剛是誰允許你接我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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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聲說道,聲音如同在冰水裡浸過一般讓人從頭頂涼到了腳心。
“我……”
女人的神情一怔,隨即,臉上又笑靨如花,小鳥依人般的偎進他的懷裡,纖指不停的在他的胸口畫着圈圈,“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它一直響個不停,怕吵到你所以才接的。”
“是嗎?”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陰惻惻的笑了,她的那點小伎倆又豈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那當然了,人家可是從來都不會在你面前瞎說的,不信你摸摸看。”
一邊說着,她扯過他的手撫上了自己傲人的雙峰,隨着他每一次的動作,那張櫻桃小嘴裡發出一陣陣“哦哦啊啊……”的聲音。
垂下眸子,看着女人那目醉神迷的模樣,謝震霆將最後一口煙吸進去,隨後將菸頭摁熄在了菸灰缸裡。
“小妖精”
在那翹臀上使勁的捏了一把,他迅速的將腰間的屏障去除,下一刻,那原始的律動再一次奏響。
旭日東昇,轉眼又是新的一天。
捂着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揉揉酸澀不已的眼睛,阮青青
緩緩地站了起來。
“別走”
就在她剛要轉身的時候,一道低柔的聲音傳了過來。低下頭一看,就看見風慕正緊緊地拉着她的衣角,雙目緊閉,眉頭緊鎖,看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
輕輕地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反手將他的手握在了手中。
“放心吧,我不走。”
她輕聲說道,這一刻,她突然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她之所以留在這裡到底是因爲和謝震霆生氣還是因爲她是真的放心不下風慕。但是不管是哪種理由,都足以讓她沉入深淵。
因爲她的一句話,風慕再次沉沉睡去。
看着那張即使在熟睡中仍然緊蹙的眉,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緩緩逸出脣間。
在衆人面前談笑自若、風流倜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將他置於死地?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誰又能下得了手?
太陽一點一點的升了起來,穿透薄薄的窗簾撒滿一室,偌大的病房內一片寂靜。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驀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