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未消融的羣山爲背景,一個身穿空靈古裝的女孩泫然欲泣地靠在一個器宇軒昂的俠客懷裡,鏡頭拉近,女孩與俠客臉部的表情特寫,一個愛而不能相守,一個願意付之一切,想要帶心愛的人遠走高飛的決然,之後鏡頭慢慢拉遠,捕捉周圍的風景,一分鐘後,場記迅速跑上前打版,宣告這一場戲順利結束。
小助理飛快地衝到暖陽身邊,把長款羽絨服從頭到腳裹住暖陽,然後壓低了嗓音告訴暖陽一件事,“姐,大老闆來了,在車上等你好一會兒了。”
暖陽表情微變,復又恢復正常,幾不可查‘嗯’了一聲。
保姆車停在鏡頭捕捉不到的地方,那裡停滿了一溜排的GMC和劇組發電所用的車輛。暖陽加快腳步走到她的座駕,有人給她打開了車門,何強從車裡跳了出來,告訴她下場戲延後半小時。
暖陽知趣,頗有些難爲情地點了點頭,她爬上車,視線左移,魏長生落座在最後面,他看到她出現,含笑讓她過去。
車內暖氣十足,暖陽脫掉羽絨服,由於身穿古裝,步伐沒法跨大,落在魏長生眼裡就是一副養在深閨裡的大家閨秀蓮步輕移的養眼畫面。
他手一伸,纖纖細腰就落入他懷中,他把人抱坐到他腿上,來回打量懷裡的人,妝容精緻,十六七歲少女的裝扮,粉綠與粉紅相間的衣裙襯得人更加嬌豔,更不用說她頭髮上所佩戴的飾品,無不考究美觀。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受苦,這麼冷的天你們導演爲什麼不讓你批鬥篷?服裝師沒有準備麼?”
男人的懷抱很暖,暖陽嬌笑地靠在他懷裡,對於他的質問只言簡意賅地解釋,“劇情需要,何況穿上寬大的斗篷就顯示不出這身衣服的效果,我這件裙子可是五六個裁縫師傅連夜縫製好的。”
“原來如此。”魏長生撩起她的裙子,仔細摸了摸,布料不錯,“我看了你今天的通告,接下來還有兩場戲要在這裡拍攝,我待會有一個會,我讓何強把你下場戲延後半小時,你待在車裡陪陪我。”
暖陽今天能夠見到他已經是格外驚喜,她忙不迭地點頭,“好,你今天就要回去嗎?”
魏長生擡頭看她,一雙美眸裡含有不捨與期待,他仔細看了一眼她妝容完好的脣,斂起作亂的心思,再開口時嗓音已經恢復冷靜,“不,我會留在這裡三天,今晚我去你酒店找你,晚上有推不開的應酬,可能時間比較晚,你儘量別早睡,等我過來。”
他要留在這裡陪她三天!
暖陽眼睛一亮,滿心歡喜,從年前一個星期開始算到現在,倆人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爵霖川還在除夕那天抽空去北方見姐姐,他倒好,只給她打了電話報平安。
她不由自主埋首在他懷裡,也不管臉上的濃妝會不會蹭髒他的衣服,“說好了,那就一言爲定,不管多晚,我都等你。”
魏長生抱緊她,軟玉溫香在懷,是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住,奈何這丫頭還有兩場戲要拍,他若是對她亂來,她出去一定會被人非議,他只好按捺住澎湃的心思,不斷摩挲她柔軟的腰肢,以此慰藉。
“好,你想吃什麼,到時可以給我發信息,我給你打包回來。”
“何哥不讓我晚上吃宵夜,你這樣做不是拆何哥的臺嗎?”
“不要緊,偶爾吃一次沒關係,小冬去北方都胖了一圈,倒是你,越來越瘦。”
“嘻嘻,姐姐胃口好,不挑食啊,我可不行,我吃慣了淡口味的菜,春節期間皆是大魚大肉,我基本上沒碰,時刻牢記幾天後就得進組拍戲,總不能上鏡後導演嫌棄我包子臉,把我的角色給替換了吧?”
“他不敢,別忘了我是投資人。”
暖陽第一次覺得與自家老闆談戀愛的好處那就是她有了強大的靠山,再加上給力的經紀人,劇組的一衆人等沒人給她看眼色,就連導演都禮讓她三分。
她呵呵一笑,“我現在算是坐實了被你潛規則上位的緋聞。”
“沒有。”魏長生低頭看着她,視線緊緊與她的纏繞,“我還沒有真正潛規則你。”
暖陽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沉含義,害羞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埋首在他肩窩,安靜與他相擁。
暖陽其實心裡有數,按照她和魏長生突飛猛進的發展關係,她遲早會被他拆穿入腹,畢竟他都三十六歲了,還是第一次與人談戀愛,肯定沒法矜持太長時間,他自己都說了,他是以結婚爲前提與她交往,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可能會隨時撲倒她。她的打算就是順其自然,不必過於刻意,該來的遲早會來,男女之間的感情講究水到渠成,即使她和他逾越了,也沒有太大關係,畢竟她媽媽早就看好魏長生,單姨也想讓她當兒媳婦。
呃,不能再想了,簡直就是越想越丟臉。
魏長生悄無聲息離開後,暖陽重新補妝,認真投入下一場戲的拍攝中,完成一天的通告後已經臨近傍晚,回到酒店華燈初上,一衆劇組人員早就餓得兩眼昏花,沒力氣到餐廳用餐,紛紛叫了客房服務。
暖陽餓得飢腸轆轆,在何強的監督下沒敢吃太多,飯後還被何強忽悠到酒店樓下散步,散步了近一小時才被釋放。回到房間後,暖陽累得走不動,在牀上挺屍了十幾分鍾,之後爬起來去衛生間卸妝洗澡。
直到十點半,魏長生纔給她打電話,“
長生纔給她打電話,“一分鐘後出來給我開門。”
暖陽感謝他的貼心,立即下牀,先揭掉臉上的面膜,去衛生間沖洗了一遍,擦乾淨臉去給他開門,時間正好,魏長生拎着外賣盒飛快閃身進來,沒驚動到任何人。
食物香味很濃,暖陽忍不住嗅了嗅,“給我帶的什麼?”
“吃了不會胖的酸奶點心。”魏長生把手裡的外賣盒遞到她手裡,他脫掉外套,又開始解褲子腰帶,“你慢用,我身上都是菸酒味,先去衝把澡。”
暖陽想要問他換洗睡衣呢,卻看到他很快脫掉了上半身的衣物,光着上身走向衛生間,她連忙轉過身,捂着胸口,不斷暗示自己別緊張,他只是洗澡而已。
剛交往不久的男朋友在洗澡,這裡又是酒店,暖陽止不住亂想,她匆忙嚐了一塊點心就再也吃不下去,臉頰發燙,心跳加速,心情極爲忐忑。然而,何強的到來表明她想太多。
何強手裡拎着一個紙袋,“長生的衣服,你讓他晚上悠着點,你明天還要拍戲。”
暖陽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怎麼也想不起該怎樣婉轉地表示她不會與魏長生亂來。
何強了然地笑了笑,還拍了拍她的肩替她加油打氣,“別緊張,長生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我只是希望你別那麼快嫁給他,起碼得拿到國際大獎後再考慮嫁人。”
暖陽瞬間凌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何強走後,她把紙袋掛在了衛生間的門把上,“魏大哥,衣服給你掛在門外。”
衛生間裡傳來一聲低沉的回答,“知道了。”
暖陽心煩意亂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不時看向衛生間的方向,一開始她並沒有亂想,何強過來後反而讓她胡思亂想,如果今晚魏長生和她……
想到一件事,暖陽立即翻找房間裡的抽屜,她記得小助理幫她整理過房間,把酒店準備的計生用品全部收到了一個小抽屜裡。
“你在找什麼?”
冷不丁身後傳來魏長生的說話聲,暖陽心虛,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懸着的心又放了下來,還好,他穿戴整齊,棉質睡衣睡褲,一點肌肉都沒有露出來。
暖陽站起來,拍了拍手,“在找明天要用的東西,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還是明天讓小文過來幫我找。”
魏長生靜靜地打量她,這丫頭撒謊時可能從未注意到她的小臉會泛紅,雙手會不自覺握在一起。他微微一笑,沒打算拆穿她,走到牀沿落座,扔掉手裡擦頭髮的毛巾,喚她過來幫忙吹頭髮。
暖陽依言過去,拿起牀頭櫃裡自己的吹風機,插上電源,站在他面前溫柔地撩起他的短髮。
魏長生伸手摟住她,臉部剛好貼在她的胸口處,害得暖陽極爲心慌意亂,暖陽試着掙扎了幾下,奈何無效,這男人鐵定了心思吃她豆腐。
“魏大哥,你這樣我怎麼給你吹啊?你別鬧了,早點吹乾早點休息。”
“沒事,已經半乾,你隨便吹吹就行。”
暖陽沒轍,耐着性子替他吹頭髮,好在他沒有亂來,只是緊緊抱着她。
磨人的時間過後,暖陽收起了吹風機,想問他今晚睡哪裡,魏長生直接以行動回答了她,直接抱着她上了牀,特自覺地共用一牀被子,支着額頭靜靜看着她。
暖陽仰躺在牀上,被他看得特心虛,忍不住開口問他,“你不睡覺,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因爲你好看。”魏長生的回答特真誠,沒有絲毫敷衍,完全就是他的真心話。
暖陽心裡愉悅,知道魏長生說一不二,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翹起嘴角,“那你也不能總是看我,會看膩的。”
“不會,得看如何看,若是單看皮相,那可能會看膩,若是看其他,一輩子也不會膩。”
“你這樣子說話好像霖川叔叔,神神叨叨的。”
“霖川說話神神叨叨?”
“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很有學問,很高深莫測的那種,可惜我不是我不姐,我姐能夠吃定霖川叔叔,我卻架不住你。”
“爲什麼架不住我?我是一個很通透的人,與你交往以來,並沒有隱瞞你任何事。”
“我知道,可能就是你比我大,總歸有些思維方式不同,我有時候拎不清、看不透你也很正常。”
“那我以後儘量不學霖川,還以爲你們女孩子就愛他那副樣子。”
“霖川叔叔好是好,可是我不喜歡太過深沉的男人,我比較喜歡你這樣的。”
“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暖陽蹙眉思考,半晌,翻轉身體,湊近他耳邊低語,“很有男人味,尤其看到你與壞人鬥智鬥勇時,還有你迫降飛機那畫面,我的心就在砰砰亂跳,讓人止不住地激動。”
“小陽,謝謝你的誇獎。”魏長生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之後直接關掉室內的燈光,俯身靠近她,溫柔地吻她。
倆人相擁纏綿了片刻,暖陽趴在他懷裡,鼓起勇氣問他,“你爲什麼不碰我?”她都能強烈地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卻強行剋制下來,只摟着她不說話。
“你以爲我不想?”魏長生苦笑,他又不是柳下惠,他身體非常健康,“只是還不到時候,你我相識已久,交往還不到半年,我對你是以結婚爲前提在交往,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只想找個女
只想找個女人發泄生理**,美好的東西值得等待,我願意爲你等待。”
美好的東西值得等待,我願意爲你等待。
魏長生很少說情話,可是每次說起情話卻又自然不做作,他不會刻意隱瞞他的所思所想,他忠誠於自己的生理反應,但是他更在乎她。
暖陽只覺得從頭暖到腳,嘴角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原來她很幸運,她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是如此尊重她,希望魏長生是她生命中最後一個男朋友。
幾分鐘後,暖陽把何強叮囑她的話告訴了魏長生,魏長生聽後靜默片刻,沒說何強任何不好,只誇讚他是個不錯的經紀人。
“所以你先前擔心我會亂來,在找計生用品是不是?”
“呃……嗯……”
“以後別替我操心這事。”
暖陽很想繼續問他,忽然想到這問題不適合現在聊,他話是這樣說,萬一撩撥他不得安生,他真能把持住?她按捺住好奇心,等着以後再說。
魏長生在這裡陪了暖陽三天,三天晚上倆人都是同牀共枕,暖陽白日裡戲份重,魏長生也要忙着工作,晚上睡在一起時纏綿擁吻了一會兒就各自陷入夢鄉。魏長生的到來只有幾個身邊人知曉,何強幫她掩護,因此劇組其他演員倒是沒發現任何異常,只是導演誇她氣色變好,演起感情戲來更加得心應手。暖冬沒敢表明這是魏長生的功勞,只說她每天晚上都在細心專研劇本,惹得何強向她投來不少注目。
全州市。
暖冬感冒好了之後就老實地待在家裡哪也沒去,她自己在房間裡預習功課,也沒有邀請同學來家裡幫她講課,畢竟這段時間她沒有心力應付其他人。
手機鈴聲響起,暖冬打開抽屜,拿起手機,王淼的電話,她劃開屏幕,“喂,淼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淼說話快人快語,直接省略寒暄,進入主題,“暖冬,早上夏老師給我們來上了最後一堂課,其實也不是上課,就是與我們聊天了一節課,他下午的飛機,我們幾個班打算湊一些人去機場給他送行,我想問你,你來不來?你來的話,我就告訴班長,把你也加進去。”
夏瑾瑜。
暖冬這些天都把夏瑾瑜忘記了,原來時間過得很快,瑾瑜就要離開她了。
她琢磨了幾秒鐘就答應下來,“去,我去的,上學期我缺課,期末考試他沒有刁難我,我怎麼也要去感謝他一聲,你讓班長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你們下午幾點出發?我是去學校與你們匯合還是怎樣?”
“我們包了一輛私家車,你別來學校了,反正要經過你家,我們去接你,到時給你電話,你在家門口等我們就行。”
“那好,到時見。”
午飯後,暖冬幫梅素馨洗碗,告之她下午要和同學出門一趟去書城,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回來。梅素馨不放心,非要跟着她去,暖冬沒法,只好說她讓魏長春過來送她過去。
“你爲什麼不喊霖川陪你啊?長春現在都不是你男朋友了,你總是麻煩他多不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可他是我二哥啊,霖川要工作啊,二哥工作性質比較自由,可以隨叫隨到。”
“那行,那就讓長春送你過去。”
暖冬給魏長春打電話,之後又給王淼打了電話,一個小時後,魏長春如約來接她,暖冬讓他中途放她下來,魏長春不解,非要送她去目的地。
“我人都來了,也不在乎多浪費一點時間,不行,我一定要送你過去,其他人開車我不放心。”
暖冬沒轍,只好告訴她要去機場送行,魏長春追問她要送誰,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敷衍過去,“就是班上的男同學,他要出國了,平時也對我們諸多照顧,於是大夥自發組織去送行,我媽就是小題大做,所以我纔沒有和她說實話,謊稱要去書城,回頭你可別穿幫了。”
“知道了,多大的事。”魏長春呵呵一笑,一直保持勻速駕駛,目光格外專注。
到了機場,暖冬與王淼等人匯合,她讓魏長春等在外面。魏長春不放心非要跟她進去,被她瞪了一眼,“二哥,你別讓我同學笑話我行不行?再說機場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怕啥?你放心,我會很快出來的。”
魏長春鎖好車門,掏出口袋裡的香菸,“那行,那你快點,我在外面抽菸。”
暖冬偷偷鬆了口氣,連忙挽着王淼的胳膊,王淼等人笑話她沒有人身自由,暖冬笑了笑,轉移話題聊夏瑾瑜的事。
夏瑾瑜的飛機在下午四點半。
暖冬一行人很順利地找到了還沒有過安檢的母子倆人,夏姨看到他們這羣學生過來,微笑地把空間讓給他們,轉身去咖啡店。王淼等人輪流上前和夏瑾瑜說話,輪到暖冬時,她只是伸手,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話,夏瑾瑜似乎意外她的到來,不過還是伸手與她相握,再平常不過的握手,他很快就鬆開,照例像對其他人那樣囑咐了幾句學習上的事。
安檢時間很快就到,暖冬站在人羣中目送他和夏姨轉身離開。
三年多前,他遠赴國外,她來送行,卻隱藏在人羣中,這一次,他再次遠赴國外,她沒有留下遺憾來送他,只是不能以草草的身份,只能借別人的殼目送他離開。
瑾瑜,願你此行一切安好,如果可以,就留在國外再也不要回來。
等見不到他們
見不到他們的身影,暖冬等人才離開機場,魏長春送她回家,路上和她聊天,她都沒有力氣回答。
“丫頭,你怎麼了?你暗戀這個離開的男同學?”
“怎麼可能?就是有點傷感,有些感慨。”
“什麼感慨?說來聽聽。”
暖冬轉首看向窗外,路邊的風景飛馳而過,不會爲任何人停留,風景可以存留多年,而人只是匆匆而過的過客。
“二哥,你說人這一輩子有什麼意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活着要經受酸甜苦辣,要掙錢養活自己,要花錢交際,要爲各種事情奔波勞累,太辛苦,還不如一顆沒有感情的大樹,起碼不會經歷任何分離的痛苦。”
暖冬只是有感而發,卻讓魏長春敲響了警鐘,“丫頭,你今天怎麼了?想法有些悲觀,這可不像平時的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和哥說說,哥雖然沒有大哥和爵爺那樣神通廣大,但也不賴,起碼應該能夠解決你的煩心事。”
“我沒事,就是看到機場來來往往的人有點感觸而已。”暖冬呵呵一笑,轉而問起孫瑩,轉移了魏長春的注意力,“對了,最近怎麼沒看到小瑩姐?她今年到底要不要和三哥結婚?”
或許,她沒有機會給孫瑩當伴娘了。
魏長春提到這倆人就好笑,“他們吶沒那麼快,你瞧着吧,還有得磨,不是我說,等你和爵爺訂婚了,他們都很有可能沒結婚。”
提到訂婚,暖冬就不想繼續聊天了,她佯裝困了,打了一個哈欠,“二哥,我睡一覺,到家後你叫我。”
魏長春偏頭看了她一眼,知趣地笑了,“你這丫頭,睡吧。”
暖冬醒來發現自己不在家裡的牀上,而是在爵霖川的臥室!她鬱悶地咬脣,魏長春出賣她真是不遺餘力啊!
她懊惱地翻身爬起,先去了衛生間,出來後就看到爵霖川站在外面,她皺眉,“我二哥呢?說好送我回家的,怎麼把我送你這裡來了?太不靠譜!”
爵霖川還未回答,魏長春的大嗓門就從書房裡傳來,“丫頭,我在這呢,吃完晚飯,我保證送你回去。”
暖冬沒好氣地哼了聲,又偏頭瞪了爵霖川一眼,“看吧,你一個電話就讓二哥改變主意,討厭!”
她擡腳就走,走到一半卻發現爵霖川有點反常,沒有立即跟上來,她轉身看向他,只見他站在那裡,定定地看向她,墨色的雙眸一片幽深。
暖冬弄不清他的意思,返身走向他,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怎麼了?生氣了?我惹你生氣了?”
爵霖川捉住她的手,緊緊抓住不鬆開,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你去給夏瑾瑜送行了?”
暖冬目瞪口呆,瞬間心頭火氣,扭頭高聲呼喊魏長春,“二哥!你出賣我?!”
“不是我!”
“不是他。”
魏長春與爵霖川在同一時間回答她的話,暖冬回頭瞪着爵霖川,“你派人跟蹤我?!”
爵霖川或許一直暗中令人調查夏瑾瑜,夏瑾瑜出國離開一定瞞不住他,他說不是魏長春,那麼就一定是他暗中派人跟蹤了她。
“是,我的確派人跟蹤你。”爵霖川大大方方地承認,在暖冬的怒目下繼續解釋,“你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一舉一動我都不能放心,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去給夏瑾瑜送行,告訴我,你是出於何種原因給他送行?”
從心底燃起一把怒火,暖冬不喜歡被人質問,尤其是不喜歡爵霖川這幅丈夫自居的模樣質問她,彷佛她今天出軌去送情人離開。
她用力掙開他的手,轉身就走,懶得和他解釋。殊不知她剛轉身就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動彈不了,氣得拍打他的胳膊,“你放開我!”
爵霖川一言不發地抱起她,把她扛在肩頭,直接走向他的臥室,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魏長春聽到動靜,不放心地跑出來,看到緊閉的房門,他伸手拍了拍,“喂,爵爺,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傷和氣。”
“二哥!救——”
爵霖川壓低的嗓音從裡面傳來,“放心,我捨不得傷害她,我只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你討厭!你給我——”
魏長春豎起耳朵聽了聽,男女的喘氣聲,他搖了搖頭,重新返回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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