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
暖冬被爵霖川摔到牀上,還未來得及爬起來,下一秒就被他全身鎮壓,重新躺回了牀上,緊接着她的脣慘遭他的荼毒。
“你放開——”
“不放,永遠不放!”
男人力氣大,平時看着清瘦,關鍵時刻壓在你身體重如泰山,暖冬正在氣頭上,哪裡願意讓他強吻,非常不配合地晃動腦袋,偏不讓他得逞。奈何男女力氣懸殊,還未等他出手製止,她自己就先暈乎乎了。
下顎被他伸手捏住,後腦勺又被他控制住,她的脣又一次被侵佔,這一次他不再溫柔,前所未有的強勢,前所未有的蹂躪,就差把她的脣瓣咬破,甚至還擠進她的齒關,勾引她的舌尖與之戲耍,久久才過足了癮放開她。
暖冬一把推開他,翻身趴在牀上大口呼吸,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脣瓣火辣辣的,即使沒破,肯定也腫了。
這該死的男人!
她極爲光火,雙膝一撐就想下牀,孰料動作剛起,腰身又是一緊,她被爵霖川緊緊抱在懷裡,這一次,她在上,他在下。
“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派人跟蹤你,你這段時間情況特殊,安全問題格外重要,我只是吃醋,你會去機場給夏瑾瑜送行,所以剛纔有些失去分寸。”
暖冬趴在他身上,耐心聽完他的解釋,吃醋又如何,不管不顧質問她就是不對,她沒好氣地昂着脖子看他,“好,你的解釋我聽完了,現在可以讓我回家了嗎?”
爵霖川不知道哪一步走錯,以至於讓她如此生氣,他無奈叫喚,“丫頭——”
“別這麼叫我!你派人跟蹤我,這事我不跟你計較,你不分青紅皁白就來質問我的動機就是不對,還強詞奪理,甚至還不顧我的意願武力鎮壓我,你只會強吻我,你只會把你的想法強加於我身上,我憑什麼一定要凡事都聽你的?我自己沒腦子沒思想嗎?即使我們倆人在交往,也不見得你就可以插手我的全部生活,我願意去機場給夏瑾瑜送行那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管不着,也不應該管!”
“小冬!”
爵霖川一聲叱喝,讓暖冬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忽然就眼眶泛酸,身體一軟,趴到他懷裡,哭聲漸起。
“你憑什麼多管閒事……夏瑾瑜都走了,你在擔心什麼……該管的你不管,該問的你不問,憑什麼現在管我……”
三年前,他都沒這樣在乎她,都沒這樣吃醋過,三年前他不現身管她和夏瑾瑜,三年後他憑什麼管?
爵霖川慌了,這丫頭甚少在他面前這樣哭過,除了最開始接觸那幾次,他們強行與她結交,她不願意,她從橋上摔下來發過脾氣,迄今爲止,倒是很少再哭過。
“丫頭,對不起,你快別哭了,是我做的不夠好,都是我的錯,我不問你就是了,我們不再聊他。”
暖冬越哭越兇,幾乎要把以前受過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爵霖川拿她沒轍,一個勁地哄,到最後在書房的魏長春都忍不住現身敲門,問丫頭怎麼哭了。
暖冬聽到魏長春的拍門,就大聲喊着要回家,爵霖川哄了好久都沒把她哄高興,只好無奈起身去開門,魏長春正要進來,暖冬就飛快跑下牀撲過去,哭着要回家。
“好,好了,別哭了,二哥帶你回家。”
魏長春也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大哭,他一邊哄,一邊看向爵霖川,打眼色,真的要把暖冬送回家?
爵霖川眉頭緊皺,目光緊緊鎖住抱住魏長春不放的暖冬,滿滿的疲憊感,“春子,你慢點開車,到何叔家後給我來個電話。”
魏長春把暖冬送回家,一路上,不管魏長春問什麼,暖冬都閉口不答,只把目光投向窗外,魏長春捨不得打、捨不得罵,完全拿暖冬沒轍,憋着無名的火氣把暖冬送回去。
車子一停下,暖冬就迫不及待打開車門迅速下車,連招呼都不打,就穿過了門縫跑上了樓。
站在門口的梅素馨莫名其妙,一臉茫然地看向走進來的魏長春,“小冬這是怎麼了?你們兄妹倆吵架了?”
“沒有,我可不敢欺負她。”魏長春實話實話,站在門口沒進去,“梅姨,丫頭和霖川吵架了,你上去幫忙勸勸,倆人也沒爲什麼大事,不知道今晚怎麼就這樣了,霖川那人話少,但是真心實意對小冬好,我們旁人都看在眼裡,回來的一路上我問了小冬好幾遍,她都不理睬我,我就不上去了。”
梅素馨點頭如搗蒜,“原來是這麼回事,放心吧,長春,你先回家,慢點開車,我待會去勸勸小冬,男女朋友之間吵架不礙事,舌頭和牙齒偶爾還會打架呢。”
魏長春點點頭,轉身離開。
暖冬回到房間就傷心地趴在牀上,直到梅素馨敲門進來,她還是維持這個姿勢不動。
梅素馨搖頭失笑,走到牀沿落座,“閨女,你和霖川吵架了?方不方便告訴媽媽?媽媽是過來人,說不定能給你一些建議。”
暖冬本不想理會,就打算一個人靜靜,不過梅素馨到底出於好意,又是原主的母親,待她也確實不薄,她終不忍心梅素馨傷心。
她爬起來坐好,看向梅素馨,就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梅素馨。
梅素馨認真聽暖冬說完,笑了笑,“多大的事,這事確實不能怨霖川,他也是爲你好,他這明顯是在吃醋,男人一吃醋,行爲多少
男人一吃醋,行爲多少有點過激,畢竟他也不對你亂來,只不過沒有問問你的意見就強吻你,閨女,你回頭想想,男女吵架,通常都是女人嘰嘰喳喳、罵罵咧咧,男人多數時間都在沉默,我和你爸年輕時也吵架,我說得口乾舌燥,他一個屁都不放,當初可把我氣死了。”
“你呢,不要生霖川的氣,他是在乎你,特別在乎你纔會對你這樣,媽媽是過來人,知道你們年輕人談戀愛就喜歡膩糊,可是你看霖川,他一直以來都很尊重你,所以你要冷靜下來,千萬別輕易動怒,女人生氣容易變老,到頭來最後和他和好了,你會鬱悶自己先前那樣生氣就是個傻子。”
暖冬不能告訴梅素馨她和爵霖川的前程往事,有些事情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梅素馨站在爵霖川這頭幫他說話,暖冬不怪梅素馨,不知者不罪,何況爵霖川一直以來都分外討長輩喜歡。
“媽,我知道了,我會仔細想想的,或許是我小題大做了。”
“嗯,那就好,你不生氣就好,晚飯還沒吃吧?待會餓了就下樓找我,我先把晚飯給你保溫。”
“嗯。”
魏長春把暖冬送回來又去了西山大宅,大哥不在,他這個二哥不能不作爲,小妹被爵霖川‘欺負’得哭哭啼啼跑回家,他怎麼着也要來問一問另一個當事人。
爵霖川似乎早就料到他會返回來,早就在院子裡備下酒菜等他,“酒剛燙好,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先吃飯吧。”
魏長春一肚子火氣瞬間消失無蹤,落座到爵霖川對面,拿起毛巾擦手,“早就餓了,要是沒被你們折騰一趟,我這會肚子都飽了。”
爵霖川無聲苦笑,爲他斟酒。
倆人不顧寒冷的天氣,在庭院裡小酌,菜沒碰多少,酒喝了不少。
“爵爺,暖冬那人你是知道的,這丫頭與尋常女孩不同,她自由她自己的一套是非價值觀,你有時候所謂對她的好,她不一定會領情,就夏瑾瑜這件事而言,她是女孩子,同情心作祟,夏瑾瑜要出國,她和班上的幾個同學去送送他也情有可原。”
“嗯,我明白,可是長春,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一直以來,我與小冬在交往,我都沒摸透她的想法,我們之間彷佛隔着千山萬水,有多親密就有多隔閡,她不對我交心,因此我纔會寢食難安。”
“我沒與人談過戀愛,我也不懂你們之間的情況,不過我有眼睛,我看得出來,這丫頭對你確實喜歡,那喜歡做不得假,看眼睛就能看出來,或許是她想得太多,畢竟她與你之間差距太大,年齡也擺在這裡,她有些不安吧。”
“但願如此。”
送走了魏長春,爵霖川沒有回房休息,他站在院子裡仰首看夜空,約莫過了半小時,他讓阿全備車送他去何家。
阿全有心想勸,奈何剛想開口就被爵霖川看出意圖。
“什麼都別說,你去開車。”
一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安靜地停在何家別墅樓下,爵霖川打開車窗,從左側窗戶看出去,暖冬所在的房間亮着燈,窗戶口沒有她的身影,許是已經洗漱上牀了。
他打開車門,站在一人多高的圍牆下,仰首靜靜凝視那扇窗戶,盼望能夠看到她的身影。
翌日。
暖冬早起在院子裡跑步,運動了一個小時又回房洗漱,再下來後,梅素馨已經準備好早餐,現磨的豆漿與油條,還有一碗陽春麪。
暖冬看到這碗陽春麪就想到了上次梅素馨給爵霖川做的雞湯麪,他把面和湯都全部吃完,一滴不剩。
“怎麼了?不合胃口?”梅素馨見暖冬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吸溜着麪條,頗爲關心。
暖冬搖頭,“沒有,挺好吃的。”
這一天,爵霖川沒有給她打電話,暖冬也忍住不去聯繫他,除了一日三餐,她就待在房間裡預習功課,要麼就是幫梅素馨打掃衛生,或者一起準備飯菜,再來就是到樓下院子裡逗逗貝貝。
周而復始的三天,單調得可怕,也無聊得可怕。
魏長春倒是每天給她一天三個電話,他不和她提及爵霖川,只問她一日三餐吃得好不好,一天都做了什麼,暖冬據實相告。
孫皓等人似乎知曉她與爵霖川吵架冷戰,還特地上門過來找她玩,每次都給她帶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惹得梅素馨差點誤以爲孫皓纔是她男朋友。
“閨女,霖川這幾天沒和你聯繫?”
“我沒和他聯繫。”
“你也不打電話去問問,你好歹是他女朋友,冷戰不宜時間過長,他不來找你,你就去找他唄。”
“媽,你不應該勸我讓我耐心點,別上杆子去貼他嗎?”
“不一樣,這次是你有點無理取鬧,不怪霖川。”
“……”
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暖冬一早在家陪何學書梅素馨吃湯圓,午飯留在家裡吃的,晚飯被魏寧海單寶預約,晚上魏長生、魏長春兄弟倆要帶她去看燈會,被單寶和梅素馨兩票否決。
看不看燈會對暖冬來說無所謂,她心裡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還有三天就是秦芳菲與謝安訂婚之日,她這幾天沒有與爵霖川聯繫,也不知道爵霖川去還是不去,如果去,秦芳菲會不會從中作梗,萬一把她辛苦鋪的路都毀了就麻煩了。
“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的?”魏
焉的?”魏長春在院子裡放孔明燈,魏長生站在一邊指導。
暖冬仰首看向夜空,月亮已經半圓,高高地掛在夜空,俯視人間的一切煩惱憂愁。她移開視線,看向魏長春爲她祈福的孔明燈,大紅色的紙燈已經慢慢地升空,越來越高,開始緩慢隨風漂浮。
“沒什麼,就是在想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環保,萬一這燈落下來,火星子濺到了樹木,引起火災怎麼辦?”
魏長生不知內情,聞言無奈一笑。
魏長春頓覺索然無味,本來美好的祝福被暖冬這麼一打岔,就沒了興致,“想太多,蠟燭有限,它會自然熄滅,丫頭,我可告訴你,你去挑爵爺的刺就行,千萬別來挑剔我。”
提到爵霖川,暖冬內心一動,佯裝不經意地問道:“哥,二哥,秦芳菲與謝安的訂婚宴,你們會參加嗎?”
秦芳菲已經與魏氏傳媒集團解除合約,投靠全州市另一家實力雄厚的影視公司。魏長生表示他不會去,但是會把禮送去。
魏長春把餘下的孔明燈收起來,“我要去的,我畢竟與她合作過,於情於理都要過去一趟,何況謝安也與我們門店有生意往來,不去不行。”
“哦。”暖冬很想問爵霖川去不去,奈何魏長生不知道她和爵霖川這幾天在冷戰,有他在,她不便問魏長春。
晚些時候,魏長春送她回家,暖冬把安全帶繫上,魏長春就主動告訴她一件事,“小妹,你與爵爺吵架的第二天,爵爺就感冒了,很嚴重,這幾天一直在西山大宅休息,他不讓我告訴你,我想你的氣也該消了,怎麼樣,現在要不要去看看爵爺?”
爵霖川感冒了啊,怪不得沒有主動聯繫她。
暖冬抿脣,心裡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去看望他啊,這可是很好的臺階,她去看他,他一定很高興,倆人的冷戰自然而然就會化解,那麼她就能夠知曉他到底會不會出席秦芳菲與謝安的訂婚宴。
“不去的話,我就——”
“去!”
暖冬偏頭看向魏長春,再一次重複她的意思,“去,我上次半夜發燒,他連夜趕來看我,他都感冒幾天了,我應該要去看他。”
魏長春呵呵一笑,發動車子,離開魏家別墅。
西山,爵家大宅。
魏長春把暖冬一直送到爵霖川所在的庭院,然後又知趣地走了,暖冬拽着他讓他等她,待會送她回家,魏長春奸詐一笑,說了一句讓她很是無語的話。
“你會捨不得離開的,你今晚就安心留下來,梅姨那裡我幫你打掩護。”
暖冬撇了撇嘴,目送他轉身離開後才伸手敲門,院門很快被人從裡打開,阿全見到她有些意外,不過聰明地沉默,偏身讓她進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東西廂房都沒亮燈,正屋裡的燈光也很暗,想來這個點,爵霖川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
阿全留在院子裡,什麼也沒有和她說。
暖冬摸了摸鼻子,挪動腳步推門踏進正屋,她反手把門關上,環視一圈,室內沒什麼不同,與她那天離開時一模一樣。
她拉開外套拉鍊,儘量讓自己呼吸順暢,擡腳穿過書櫃,走向裡側,書房裡沒人,臥室裡有光亮傳來。
她的腳步聲很輕,但是爵霖川應該能夠察覺到是她,可是很奇怪,他一點動靜也沒用。
暖冬屏住呼吸,輕輕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爵霖川戴着口罩靠在牀頭,手裡拿着書,但是他卻彷佛睡着了。
“霖川。”她輕輕喚了一聲。
爵霖川感應到有人在喚他,眨了眨眼,睜開看向來人,見到是幾日未見的暖冬,黑眸蓄滿溫暖,開口讓她過來。
暖冬擰眉,他嗓音有點沙啞,鼻音也有些重,怎麼,感冒還沒好?
心裡急就會顯示在臉上,她疾步走過去,抓住他擱在被外的雙手,手心有些熱度,不再是以前的溫涼。
“你感冒還沒好嗎?你沒吃藥嗎?要不然怎麼還戴着口罩?”
爵霖川想要抱她,心裡想了也就這麼做了,他雙手一用力就把她納入懷裡,緊緊摟着,下顎抵在她肩頭,連日的苦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歡喜。
他聞着她脖頸間的味道,心軟得一塌糊塗,“喝了中藥,再過一兩天就會好,只是嘴裡味道不好聞,猜想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就一直戴着口罩,怕傳染給你。”
“你怎麼突然感冒了?”暖冬安靜地讓他擁抱了一會兒,“怪不得沒有聯繫我,原來是不想傳染給我,今晚要不是二哥告訴我,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爵霖川沒說那天她負氣離開回家,他在她家門口站了一宿,喝了點酒又吹了一夜冷風,第二天自然着涼感冒,病情來勢洶洶。
他簡單解釋了一番,只說自己沒注意大概夜裡着涼這樣。
暖冬與他拉開一些距離,仔細打量他的神色,臉色有些憔悴,眉宇間蓄滿疲憊,她頓覺心疼,伸手摘掉他的口罩,湊近他聞了聞。
“沒有味道。”
她又親了親他的脣,“我不怕被你傳染,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三日未見,爵霖川哪裡經得起她如此的撩撥,只是牢記感冒並未徹底好,因此不敢深吻她,只與她簡單脣瓣碰觸,忍不住親了又親,抱了又抱。
良久,他說出他的心聲,“求之不得。”
暖冬迅
暖冬迅速走到衣櫃那裡,直接拿起他的睡衣去衛生間洗漱,她很快從衛生間裡出來,關上房門,在他目不轉睛地視線裡爬進他的被窩。
“真的不怕被我傳染?”他這樣問,行動卻出賣了他,牢牢把她抱在懷裡。
暖冬咯咯一笑,安心地躺在他懷裡,右臂緊緊抱住他的腰,“不怕,有我給你取暖,你明天就會好了。”
爵霖川被她的笑聲傳染,忍不住勾脣一笑,他翻身關掉室內的燈光,把她壓在身下,藉着朦朧的月光深深地凝視她。
暖冬仰首看他,伸手圈住他的脖頸,主動送上自己的紅脣,不顧他的退後,強行拽下他,第一次嘗試擠進他的齒關,找到他的舌尖,勾引。
爵霖川破功,再也經不起她的勾引,捧着她的後腦勺,細細地與她纏綿擁吻。
倆人糾纏了很久才放開對方,暖冬的衣領被撕裂,肩頭都是他烙印下來的痕跡,臉頰、耳根一片痠麻,心也燙呼呼的,心跳更是前所未有的快。
“這幾天留在我這裡好不好?”爵霖川仔細給她扣上睡衣鈕釦,稍微側身方便她呼吸,他把臉埋進她肩窩,溫柔地輕撫她的臉。
待到燥熱的情緒平緩下來,暖冬偏頭與他對視,微微撅嘴,“以什麼名義留下來陪你?”
爵霖川莞爾,捏住她的下巴,吻她撅着的嘴,“陪我養病,兩天後,陪我一起出席秦芳菲與謝安的訂婚宴。”
暖冬見他主動提及這事,心裡一動,往他懷裡拱了拱,“你不是說等我通知的嗎?怎麼已經自行決定要去了?”
“事情發生了變化。”爵霖川平躺下來,摟住她的腰,輕鬆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讓她趴着,“有一位我約了很久的客人會出席他們的訂婚宴,我必須要去見上一面,屆時你就跟在我身邊,哪裡也不準去,聽到沒?”
“哦,自然是跟着你,我得看着你,屆時一定有不少娛樂圈女星,她們可都是一門心思想嫁入豪門的,你可是上等肉,不能被她們叼走。”
暖冬眯眼,側臉貼靠在他胸口,聆聽他的心跳,有些急促。秦芳菲真是棋高一着,竟然讓爵霖川不得不出席她的訂婚宴,這女人還真是小看了她。
“明天我讓人準備一副情侶戒指,這樣旁人看到就不會亂打我們的主意。”
“戒指?我已經有了,綠寶石的啊?你不是也戴着綠寶石麼?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那就買一對情侶手鐲如何?”
“我有你給的佛珠手串還有玉鐲,你再給我買,我戴哪裡?腳上嗎?”
“換着帶,就這麼定了,情侶手鐲。”
倆人聊了一會兒又歸於安靜,暖冬睡不着,於是向上挪了挪,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他,從額頭吻到他的脣,“想不想與我訂婚?”
爵霖川被她撩撥得快要控制不住,一聽到她主動提起訂婚話題,頓時冷卻了**,斂起了浮躁的心思,認真看向她,“願意與我訂婚了?”
墨色的黑眸滿滿的不可置信以及淡淡的懷疑與緊張。
暖冬微笑,復又低頭吻他,“嗯,時間你來定,我爸媽那裡你去說,還有我哥那裡,也是你去說,我什麼都不要管。”
三天來,暖冬在家裡想了好久,如果這一次的劫難沒法度過,那就不如和爵霖川訂婚,或者提前定下訂婚日期,一來所有人都知曉這件事,有魏長生等人在,秦芳菲就不敢亂來,還有她若不幸離開,她所設定的那封郵件屆時將會自動發送,所有人都會知曉真相,那麼這是給爵霖川最好的打擊,最好的還擊。
“沒問題,一切交給我,你安心地待在我身邊就行。”爵霖川翻身把她壓下,溫柔親吻她的臉,不管她存有什麼打算,她同意與他訂婚就行,她把主動權交給了他,就別怪他再也不會對她放手。
天將亮未亮,爵霖川就醒了,昨夜他幾乎一夜未閤眼,考慮的皆是訂婚事宜,他偏頭看向懷裡的人,她還沒醒,雙手雙腳牢牢地霸佔他,睡覺時的下意識行爲會反應一個人的真實心理,這丫頭多少還是喜歡他的。
他輕輕觸碰她的臉,嫩滑,令人流連忘返,他的觸碰使她嚶嚀了幾聲,她把臉藏起,離開他的胸膛,埋入他的肩窩。
他微微一笑,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側臉,然後小心翼翼抽走他的手臂,從另一頭下牀。輕手輕腳換好衣服後,他返身回到牀邊,俯身親了她幾下,然後才離開臥室,動作輕柔地帶上房門。
阿全聽到他的動靜,從屋檐下跳下來,臉上帶着晨起的露珠,“少爺,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感冒好些沒?還要不要讓廚房熬藥了?”
爵霖川眺望天空,太陽還沒升起,今日天晴,“不用,我感冒好了,小冬還未睡醒,你留下來看着,我去母親那裡一趟,她若是醒來,你讓她在院子裡等我,我會陪她一起用早飯。”
阿全早已見怪不怪,恭敬地應聲,“喏。”
七點左右,暖冬睡醒,一睜眼就去找爵霖川,不出所料,他又早起了。她愣在牀上片刻,想到了昨晚她和爵霖川說的事,猜測他應該去和爵母交涉商議。
在牀上磨蹭片刻,她下牀換衣服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出來後看到阿全站在過道里,“你主人呢?”
阿全如實回答爵霖川交代的話。
暖冬點了點頭,腳步一轉,走向客廳,餐桌上的
,餐桌上的茶壺冒着熱氣,她走過去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啜飲。
一杯熱茶喝完,她又走到院子裡伸展身體,正打算做點瑜伽動作,爵霖川就回來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等他走近身邊,她纔開口,“餓了,早飯吃什麼?”
“粥。”爵霖川摟着她回屋,直接帶到餐桌那裡坐下,“我早起去見了我母親,和她談起我們訂婚之事,與她商量了一下日期,她替我們選了幾個日子,待會早飯後,我送你回家,與何叔梅姨仔細商談一下,順便再把魏叔單姨邀請過來,兩家長輩坐在一起商議。”
暖冬忽然有些緊張,昨晚她說出口時還不以爲然,現在聽爵霖川如此正式和她講訂婚之事,她開始有點忐忑。
手被他握住,她擡頭看他,他擔心的眼神投過來,“緊張了?”
暖冬扁了扁嘴,點頭,“嗯,會不會太快了?真的要訂婚嗎?我爸媽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不會,這是遲早的事,別緊張,放輕鬆,一切交給我來辦。”這節骨眼上,爵霖川堅決不會給予她反悔的機會,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臨陣退縮像什麼話?
暖冬還是緊張,都不想吃早飯了,她煩躁地撥了撥捲髮,懊惱自己太快下決定,央求爵霖川晚點送她回家,或者等過了秦芳菲與謝安的訂婚宴再提也不遲。
爵霖川一口回絕了她的拖延,“不好,這事宜早不宜晚,你留宿在我這裡遲早會被你爸媽知曉,總是讓長春欺上瞞下也太考驗他的演技,相信我,我會幫你辦妥一切,你安心地待在我身邊就是。”
暖冬見他如此堅定不移,也只好把自己的幻想掐滅,她深深一嘆,靠向他懷裡,讓他感受自己緊張的心跳。
爵霖川把她抱坐到懷裡,溫柔地撫摸她的後背,不斷給她鼓勵打氣。
“暖冬,這還是我第一次正式稱呼你的名字,暖冬,請你相信我,我會待你好,我會讓你有安全感,你我交往以來,你應該能感受到我待你如何,我的過往你都清楚,若是你想要深入瞭解,你可以隨時問我,我隨時告之。”
暖冬沒有吭聲,不知道自己這步棋走的對還是不對,她似乎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一開始就不應該把自己當餌去釣他,現在好了,竟然走到訂婚這一地步,如果當初她不曾接近他、勾引他,那麼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她能不能靠自己扳倒秦芳菲。
爲時已晚,世上沒有後悔藥。
即使是在做戲,她投入的感情不比他少,要想騙人必須要自欺欺人。她與他戀愛一場,彌補了結婚前的遺憾,可是又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希望屆時,她能果斷地斬斷與他的情絲,走出這場過去的陰霾。
上午九點,爵霖川牽着暖冬的手出現在何家,十分鐘後,魏寧海一家上門拜訪,與暖冬有關的人等皆聚集在何家別墅的客廳裡。暖冬靜坐一旁,一語不發,任由爵霖川告之衆人他們即將訂婚。
四位長輩聽後皆是一愣,何學書把爵霖川叫進書房詳談了一番,之後魏寧海又與爵霖川聊了小半小時,最後梅素馨與單寶一起與爵霖川談話,魏長春沒有意見,魏長生與爵霖川來到院子裡細聊了近一小時。
暖冬吊着一顆心,倒不是替爵霖川擔心,而是想着怎麼應付四位長輩的問話,好在,梅素馨等人並未與她詳聊,倆人一起帶着她去廚房準備午飯。
暖冬覺得這氣氛好怪,自己先憋不住了,開口問她們,“媽、乾媽,你們就沒什麼話想要問我?”
單寶最先呵呵一笑,把洗乾淨的茄子切片,“乾媽畢竟是你乾媽,在你婚事上,你還是要聽從你爸媽的意見,當然霖川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人品心性都還不錯,除了他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除了這點瑕疵,其餘都還可以,也算是乘龍快婿,既然長生不能娶你,你嫁給霖川也不錯。”
暖冬醉了,原來她親媽到現在還惦記魏長生這事!
梅素馨的想法就更簡單了,她就是覺得爵霖川這人不錯,除了有過婚姻以及年齡有些偏大之外,她沒有任何意見。
“媽、乾媽,這麼說你們是同意了?”
“廢話!不同意現在我們進廚房做飯做什麼?”
“那爸爸和乾爸有什麼意見?”
“我們都沒意見了,他們能有什麼意見?無非說些男人之間的話題罷了。”
“哦,好吧。”
三個女人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小時,就烹製了一桌菜餚。兩家人聚在一起,又是談及喜慶之事,一頓午餐還算熱鬧。
暖冬都還沒來得及與魏長生深聊,飯後,魏長生就把他爸媽帶回了家,魏長春也走了,臨行前不忘對她恭喜。
爵霖川喝了酒,何學書留下他休息,晚上反正要與爵母一起聚餐。暖冬扶着爵霖川去樓上客房,等梅素馨送來解酒藥離開後,她纔有機會和爵霖川詳談。
“喂,霖川叔叔,我哥和你說什麼了?”
爵霖川並未醉酒,他睜眼看向面色緋紅的暖冬,勾脣一笑,“還叫我霖川叔叔?我們農曆二月份訂婚,你應該改口了。”
訂婚日期定在農曆二十七號,暖冬意外竟然是一個基數單位,奈何這是三家人一起商議協定的。
爵霖川讓她改口,她想了想,開口喚道:“霖川?”
爵霖川蹙眉,定定地看着她,
地看着她,“你可以大膽點。”
暖冬被他說愣住了,大膽點?大膽點的稱呼?未婚夫?老公?
她哆嗦了一下,果斷搖頭拒絕,“不要,你別得寸進尺,就叫你名字,你要是再和我鬧,我就連名帶姓叫你,或者乾脆叫你爵爺!”
爵霖川閉上眼睛,眼睛一閉,暖冬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她,再睜開眼時,黑眸一片平靜,“好,那就叫霖川吧。”
暖冬‘嗯’了一聲,復又追問魏長生和他說了些什麼,“我哥到底和你聊啥了?你們倆在院子裡說了那麼久,臉色還不大好看。”
當時若不是魏長春一直和她插科打諢,她就要衝出去偷聽他們的談話了,簡直太讓人好奇了!
回答暖冬的是爵霖川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暖冬鬱悶得不行,臨離開前狠狠蹂躪了他的臉才罷休。
房間裡歸於平靜,爵霖川睜開了眼睛,黑眸裡一片清明,哪有絲毫睡意?
暖冬回到房間後,還是不信邪,於是給魏長生打電話,魏長生的電話很快就被人接通,然而卻不是魏長生本人,而是他的助理。
“我哥人呢?”
“總裁在開會。”
“哦,那你讓他開完會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何小姐。”
暖冬等啊等,一直等到午覺醒來,魏長生都還未給她答覆,她再次給他打電話,竟然手機關機了,不過他倒是給她發了條短信,他敢下午的飛機,讓她安心與爵霖川訂婚,他有事出差幾天。
暖冬咬脣,真是討厭!一個兩個都不願意告訴她!過分!
暖冬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絕佳主意,她打電話給暖陽,“小陽,有件事要拜託你,長生哥出差去了,你去耍點美人計幫我探聽一個消息……”
------題外話------
明天就是秦芳菲與謝安訂婚宴,發揮乃們的腦洞,猜到怎麼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