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業,“……”
爲什麼啊爲什麼?!
“不是……唐總……”我這是爲你的夫妻關係和諧做考慮啊!我是在擔心你的腎啊!
後面這句話他當然沒膽子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發現唐斂聽到“總裁夫人”的時候,臉有點黑。
難道還真是夫妻關係出現了問題?
那這事兒就大了!唐總家庭生活不和諧,不性福,那相當於影響了他的月獎和年終獎!
哎喲媽呀,這月獎年終獎可關乎他年薪能不能翻倍的問題,唐總向來大方,整個總裁辦公室的人除了工資外,巴巴的盼着的就是這月獎和年終獎了。
席業根據自己僅有的一年的夫妻生活經驗推斷,唐總肯定跟夏繁錦鬧矛盾了,夜不歸宿連個慰問電話都沒有!是個女人都會鬧!
這唐總吧,平時都是一天兩個電話問夏繁錦什麼時候收工的,現在他好心建議打個電話都遭來了黑臉,根據唐總對夏繁錦的在意程度,這矛盾指數,勉強算二級吧。
剛剛被剝奪了加薪資格的席業,決定背水一戰,看看撈不撈得回來。
“唐總,”席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討好,而又不顯狗腿,“我這不是在跟你提提意見嗎?每個月流血一週都能不死的生物,堪稱麻煩之最,腦子的構造複雜得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動不動就要耍點小脾氣,這個就要靠哄了。”
唐斂盯着手中的黑色定製鋼筆,看似隨意,其實在聽。
夏繁錦腦子構造很複雜嗎?
他怎麼覺得挺簡單的,易懂好猜測。
動不動耍小脾氣就冷戰纔是真的,唐斂心裡輕嗤了一聲。
席業還在繼續說道:“女人很好哄的,關鍵是要讓她覺得有誠意。”
哄?
唐斂很不屑地皺眉。
找女人的原因不就是讓她把自己伺候舒服的嗎?爲什麼還要哄?有那閒功夫,還不如把時間用來做愛,壓在身下讓她欲仙欲死,幾個來回讓她哭都哭不出來,只能求饒,冷戰什麼的一次性解決。
他擰着眉,沉思了三秒鐘,擡頭,“怎麼哄?”
夏繁錦上午拍了一場戲,一直站了三個多小時,昨晚沒怎麼睡好,腳又有點隱隱作痛,所以有點吃不消了,中午接近十二點的時候,坐在旁邊等外賣。
實在太困,靠着椅背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眯了不到半個小時,肩膀被人拍了拍,夏繁錦睡得不熟,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睜眼就看見了關切看着她的溫麗莎,眼睛有些澀,她帶着眼妝,不敢用手擦,只能眨了眨眼睛來舒緩一下。
“你怎麼來了?”夏繁錦問她,之前溫麗莎帶了幾天,就沒有再來了,一直是姚心跟着她。
而且之前的緋聞問題不大,早就解決得差不多了。
“我看你在家休養了幾天,突然來劇組可能還沒那麼快適應,所以給你帶了點飯菜過來,”溫麗莎揚了揚手裡的多層飯盒,“你還沒吃飯吧?”
夏繁錦搖搖頭,“沒有,劇組的外賣還沒到呢。”
“那就吃我給你帶的。”
溫麗莎說着坐在旁邊,撐開了一張可摺疊木桌,劇組爲了方便不佔地兒,許多東西都是可摺疊的。
把飯菜擺開,菜香四溢,四菜一湯,都是些家常菜,菜色好,聞着也香。
夏繁錦打趣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手藝啊?”
“什麼我的手藝,這是景戰做的。”溫麗莎哼哼了兩聲,特驕傲得意,然後湊過去小聲問:“跟需要你伺候的唐斂一比,是不是覺得很不平衡啊?”
夏繁錦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想起和唐斂之間的問題,有點接不下話,心情也有些惆悵,只是呵呵了兩聲,並沒有多做回答。
溫麗莎把菜給她布好,夏繁錦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團米飯喂進嘴裡。
吃了幾口青菜之後,溫麗莎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怎麼都不吃肉的?你最近瘦了不少,比前段時間胖之前還要瘦些,多吃點啊。”
“哦夏繁錦應了一聲就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最近她胃口不怎麼好,都不想吃油膩的。
前天晚上去公園散步的時候,因爲這幾天天氣暖和,她穿得少,結果坐了一會兒天色暗下來,就開始降溫,所以受了些涼,昨天晚上胃也不舒服,老想吐,多半是感冒了,她以前感冒了胃就會不舒服,吃不進去飯,想作嘔。
不過溫麗莎特地給她帶來的飯菜,她也不好拒絕,將糖醋排骨放進了嘴裡。
嚼了兩口,那股油膩和排骨的汁水頓時瀰漫了口腔和喉嚨。
突然胃裡一陣翻滾,胃裡的東西直往上涌。
夏繁錦捂着嘴乾嘔,壓下了那股噁心的感覺。
結果剛壓下去,又開始發作。
夏繁錦怕真的吐出來,捂着嘴往洗手間跑去。
溫麗莎一時間看得愣愣的,給了自己兩秒鐘緩衝的時間,一下子從凳子上彈起來,起身就跟着夏繁錦往洗手間去了。
夏繁錦蹲在地上,扶着馬桶,差點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早就消化了,中午就吃了幾口飯,這會兒也全吐了出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會是發燒了吧?
以前都只是發燒纔會吐得這麼厲害。
結果額頭的溫度正常,只是她腦袋有些漲,多半就是感冒的緣故。
打開洗手間隔間的門出來,臉色有些蒼青。
溫麗莎正等在洗手檯邊,憂心忡忡地看着她。
“沒事吧?”溫麗莎關切的問她。
“沒事。”夏繁錦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到洗手檯邊,打開水龍頭,她也顧不得臉上的妝了,用水洗了把臉,又漱了口,才用紙巾擦乾。
溫麗莎一直幫她捏着頭髮,不讓頭髮沾上水,這時才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幾眼。
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一一推開隔間的門,見到沒有人才回到夏繁錦身側。
溫麗莎壓低聲音問她:“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夏繁錦聞言想都沒想就回答,“不可能,我是因爲感冒了,昨天吃飯的時候胃就不舒服,我感冒一向這樣,過一天就好了。”
溫麗莎還是不怎麼相信,夏繁錦這反應,跟她當初懷孕的反應差不多。
“你生理期是哪天?”
“這兒纔剛過了三月中旬,還有兩三天呢。”這兩天小腹有些隱隱作痛,正是她來例假前的徵兆。
況且她上個月唐斂在醫院的那一次,她是吃了避孕藥的,後來唐斂也都做了措施。
夏繁錦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用紙巾擦乾了手。
溫麗莎還是不放心,繼續追問,“那你們做措施沒有?”
夏繁錦雖然昨天和唐斂有些鬧僵,不過說到這個話題,她還是紅了臉。
弱弱的說:“做了……我上個月還吃過一次避孕藥,你真的想太多了。”
“什麼想太多了,這年頭,小雨傘滿天飛,小蝌蚪的生命力越來越旺盛,衝出小雨傘這層障礙都不是罕見的事了,避孕藥也不保險好不好!難不成你們只做了一次嗎?避孕藥的效力又不會持續一個月!”
夏繁錦耳根子都在發燙,打斷了她的話,“我最近出了這麼些事,身體也不好,懷不上的。要真懷上了,那應該是生命力超強的哪吒吧!”
溫麗莎想了想,覺得她好像說得有道理。
這纔跟着她離開了洗手間。
夏繁錦最後沒再碰糖醋排骨了,挑了些清淡的蔬菜吃完。
溫麗莎下午還有事,等她把飯吃完,就提着飯盒走了。
夏繁錦補完妝,坐在一邊看劇本,到了一點過,才見齊優馨到片場,戴着一隻米色的小黃人圖案口罩。
她似乎特別喜歡小黃人,買的抱枕和暖手袋都是小黃人的。
夏繁錦想起那天在公園偶遇宋北然的時候,他說的話。
齊優馨取了口罩到化妝間,夏繁錦拿着劇本,讓姚心不用跟着她,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齊優馨的化妝間。
進去的時候,齊優馨纔剛在鏡子前坐下,造型師正準備給她做頭髮。
她從鏡子裡看見走進來的夏繁錦,朝她笑了笑,不過可能是臉色不太好的原因,笑起來,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優馨,我能跟你單獨跟你說幾句嗎?”夏繁錦看了一眼齊優馨身後的造型師。
直到齊優馨點了點頭,造型師才離開。
門關上,化妝間裡就只有她們兩個人,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齊優馨低着頭在把玩自己工裝牛仔外套的拉鍊。
夏繁錦坐在她對面,雖然宋北然沒有正面承認他和齊優馨的關係,不過了,纔會在意齊優馨,纔會讓她幫忙解釋。
不過差不多確定了他們倆的關係,夏繁錦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思忖了一會兒,夏繁錦還是開了口說:“優馨,那天我在銀灘公園裡散步的時候遇到了宋北然。”
齊優馨下意識地擡頭看她,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後來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過唐突,又低下了頭。
夏繁錦一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邊繼續說:“其實我在那兒住了一段時間,還真沒碰見過他,那天遇見,他讓我幫忙向你解釋一下,說你很久沒理他了,看起來好像還是挺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