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但是她卻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又想說我有多爛嗎?不用你提醒,你管好你自己。”夏繁錦說完不想再跟他拉拉扯扯,轉身就要走。
蕭潛卻像是不依不饒一般,“夏繁錦,你還真以爲唐斂這樣的人是你攀得上的?”
這句話,成功的讓夏繁錦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你什麼意思?”
蕭潛對上她質疑的眼神,眼前是昨晚他在綠江景城外面看着唐斂驅車離開的場景。
“你是不是以爲上了唐斂的牀就能把你的名字寫在他的戶口本上?”
儘管她已經在學着接受蕭潛這樣陌生的樣子,可當他親口說出這番話時,心卻還是鈍鈍的痛。
夏繁錦真想把那本結婚證摔在他臉上,她手握成拳,指甲抵着皮肉幾乎將其刺穿。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歲月是把殺豬刀,因爲它改變的不僅是人的外貌,還有心。曾經的一腔鮮紅熱血,也能被染成豬肝色。
“蕭潛,”夏繁錦瞪大了眼睛,酸脹的眼眶一眨不眨,彷彿一眨眼就會不爭氣的流淚,“別忘了賣了我的人是你,你從中得到了什麼好處你比我更清楚,別每次一見到我就不忘羞辱我!你以爲你多幹淨,你一碰我我都嫌髒!”
每次被他親手揭開傷疤的時候,一個自私又惡毒的想法會從她腦海閃過,她希望蕭潛永遠消失在自己面前。
說完也不想再等溫麗莎,夏繁錦轉身就往馬路中間走,也不管現在正是紅燈。
而她強忍淚水的模樣和記憶中某個碎片重疊,蕭潛一愣神的功夫,夏繁錦已經走開了,他下意識的上前去拉她,剛要碰到她時,楚萊從後面幾步跑到他面前,連同夏繁錦一起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兒?”話是對蕭潛說的。
夏繁錦看了她一眼,側身就要走。
蕭潛狠狠的瞪了楚萊一眼,眼神陰鷙,手上沒有了輕重,推開了楚萊就要追上去,楚萊腳下沒站穩,被推了好幾步遠,還撞上了夏繁錦。
楚萊看向他,紅了眼眶,失望,憤怒,倔強的忍着打轉的眼淚,卻橫着手沒有退讓。
蕭潛腳步頓住了,眼前有些恍惚。
剛纔也有一個人這樣看着自己,兩張臉逐漸重疊起來……
突然,尖銳的鳴笛聲伴着剎車聲響起,刺眼的燈光打在臉上,夏繁錦用手擋住眼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後有人推開了自己,將旁邊的女人攬在懷中帶了出去。
同時響起的還有楚萊受到驚嚇的尖叫:“蕭潛!”
司機驚恐的往左打方向盤,可車速太快,夏繁錦慌急中躲避不及,往後踉蹌了一步,車頭還是擦過她的腿。
劇烈的撞擊從頭部、膝蓋和手肘處傳來。
夏繁錦倒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眼前時而漆黑一片,時而有高聳入雲的建築上的霓虹燈光從眼前閃過。
“啊!”楚萊的叫聲傳入她的耳膜,顯得無比的刺耳,“蕭潛!她流血了!”
夏繁錦往音源處看了一眼,只看到兩道隱隱綽綽的身形,男人高大的身軀護着一個女人。
眩暈中,夏繁錦艱難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到了濡溼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