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還不醒。
顧岑深聽說於織染從C國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醒來過,心裡嗤笑着,覺得蒙柒月真是個虛僞的女人,他帶着於織染的骨灰找上了們。
楚竹琛看到顧岑深,渾身的戾氣都開始噴發。
“你來幹什麼?”楚竹琛上前拎住顧岑深的脖頸,連拖帶拽地將顧岑深岑深拖出了自己家的大門。
顧岑深也是狼狽得臉鬍子都好些天沒有剃了。
“不想她醒來?”他眼底帶着毒,臉上卻是邪氣和不羈,顧岑深還不知道她是蒙柒月,他也不想叫蒙柒月於織染三個字,她也不是於織染,不配叫於織染,“我能讓她醒來!”說着,他往剛纔楚竹琛將自己轟出去的反方向走去。
楚竹琛被顧岑深的這麼一個態度給氣得肝疼,特別是那一句,我能讓他醒來的話,楚竹琛在顧岑深話音剛落便怒紅了眼,心也碎成了一塊一塊的。
“你叫不醒她!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都只能看着她睡着,一直醒不過來!”顧岑深看着楚竹琛,一臉的挑釁。
裘衣聽到顧岑深找到楚竹琛哪裡去了,顧岑深還要見蒙柒月,可是被楚竹琛給轟了出來,他忙來到了楚竹琛家。
看到兩人只是在門口對峙沒有打起來,他鬆了一口氣。
裘衣知道蒙柒月的心結在哪,說不定顧岑深進去說些讓她寬慰的話,蒙柒月就真醒了,不然這樣下去,眼睛估計得瞎了,說不定還得猝死。
就因爲這樣,楚竹琛纔會這麼着急。
裘衣咳了咳嗓子,他摸了摸鼻尖,“頭,你要不就讓岑深進去看看我嫂子……”
楚竹琛咬着牙,視線又毒又狠地往裘衣的身上剜去,大有警告再說一句,我殺了你的意思。
裘衣嘆了一口氣,上前拽住楚竹琛,垂着眸道,“哥,我去的時候,嫂子還沒陪顧岑深進手術室!”
“進了手術室出來,嫂子就這樣了,哥,無論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嫂子,以前和岑深確實有一段……”裘衣睜着眼睛說着大瞎話,如今除了這個理由,誰還能掰得出更合理的理由來。
楚竹琛卻受打擊了,所以,她會變成這樣,是因爲她後悔了嗎……
顧岑深徑直越過楚竹琛,往裡頭走了進去。
裘衣呼了一口氣,好在他們沒有打起來。
岑深從自己的身上將自己在G國的時候,收回來的於織染的骨灰裝進了一個小瓶子裡面。
“別以爲這樣子,我就會原諒你,她死了,她唯一還活着的心臟在你的身上,你沒有資格死,你如果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價值就都沒有了,她會很傷心,我和她都不會原諒你!”
沉默了許久,顧岑深又補上一句,“當然,你醒來,我也不原諒你!”
“你聽着,你脖子上戴着的,是於織染,你害死了的她!”
顧岑深很矛盾,如今這個世界上,還證明蒙柒月活着的就是於織染,他想要她死,可是又捨不得,蒙柒月也死了的話,於織染也就真的死了。
蒙柒月在睡夢中,朦朦朧朧地感覺到有人在跟她說,她害死了於織染,這樣的話壓在她的心裡,讓她窒息,只覺得這樣活着,太沉了,揹負着的罪惡,她一輩子都洗不清。
她又聽到顧岑深的聲音,他說的哪一句,你如果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價值就都沒有了!讓她哭得越發的無法自拔。
顧岑深站了起來,“你要把證明她還活着的唯一的證據都抹掉嗎!
”
顧岑深的聲音停了,她沒有再聽到顧岑深說話。
夢裡,她看見了於織染,那個於織染跟現在的她長得一模一樣,她穿着純白的裙子,美麗得像個仙女,眉宇間都是善意。
“我讓醫生偷偷送給你的錄音筆,你聽了嗎?”她看着蒙柒月,溫和地吻了一句。
蒙柒月渾身都在發抖,“聽……聽了!”
說着,她又低着頭,低低地對着自己臉頭都太不去去看對方的人道,“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對我說對不起,可是,我們一直都沒有機會面對面地說過一句話,所以,我纔給醫生留了一支錄音筆!”
蒙柒月緩緩擡起頭,她看着對面站着的於織染,感覺她的身上散發着聖光。
“岑深心裡有你!所以我慶幸……”於織染說。
蒙柒月背脊狠狠一僵。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可是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於織染說。
蒙柒月不停地點頭,豈止是救命恩人。
“請你給他一個機會……”她的聲音很輕,輕的有些沒有底氣,“就算你不給他機會,在他沒有放下你以前,也請你不要在他的面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很痛苦的!”
蒙柒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好像一碰就會滅了的女子,傻了。
“不要再傷害他了,如果有一天,他變了,請幫幫他!”於織染繼續對蒙柒月說着。
“你爲什麼要這樣子死……”蒙柒月沒有說話,她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用這麼可怕的樣子死在他的面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成爲他一輩子的噩夢的!”
於織染在笑沒有回答。
蒙柒月感覺自己在夢裡和於織染說了好久的話,她一點一點地好像看見了於織染三年來經歷的事情,她像是中邪了一樣,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好像要蹦出來了。
顧岑深離開的時候,蒙柒月還是沒有醒,可是已經不哭了。
楚竹琛看着躺在牀上,已經停止掉眼淚的人,失了神,看到這樣的蒙柒月,他的心裡又喜又慌。
“岑深!”
蒙柒月迷迷糊糊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楚竹琛聽到與之然嘴巴里吐出的是顧岑深的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踉蹌,站不住腳,瞳仁擴了擴,看着於織染的動作滯住,一動不動的樣子,就如同一尊雕塑。
楚竹琛回過神的時候,在牀邊坐了下來。
他開口喊了一聲,“於織染!”
於織染腦子正處於混亂中,又也許是自動屏蔽了這個名字,顧岑深不會喜歡她叫這個名字的,她又喊了一聲,“岑深!”
楚竹琛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用刀子狠狠地捅了下去,心痛得像是快要裂開,反射性地含起了胸。
她怎麼能喊顧岑深的名字?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他麼?
還是,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就後悔了,現在你的心裡一驚慢慢地裝了別人?
楚竹琛站了起來,轉過身,快速地走了出去,他剛剛走到臥室門口,便看到了
被管家牽着往自己這邊走過來的自己的女兒。
“粑粑!”
吱吱看到自己的爸爸,便鬆開了管家奶奶的手飛撲着跑了上去,跳上了楚竹琛的懷抱。
楚竹琛雙手託着吱吱,眼神有些恍惚。
“他怎麼覺得,他今天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
次發生!”他苦苦地等着她,她卻心裡腦子裡嘴巴里喊着別人的名字。
她嘴巴里吐出的字,一筆一劃都像是利刃一樣,戳在他的心上,他竟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已經千蒼百孔,鮮血淋漓。
他心裡怨恨叢生。
“染染怎麼了?”小傢伙眨巴着大眼睛,小腦袋從楚竹琛的肩膀上伸了出去,往裡頭探去,像個小長頸鹿一樣。
楚竹琛抿着脣,將吱吱的捂在自己的懷裡,像是在尋求安慰一樣,“她還沒有醒!”他甚至有些擔心她醒,來。
醒了之後的她會怎麼樣,他一點的都不知道。
“爸爸要出去一會!”說着,楚竹琛將吱吱放下,隨後,他將吱吱的手塞到了管家的手上,“好好照顧好他們兩個!”
管家點着頭,吱吱卻已經丟開了管家的手,便招呼着自己的爪子,一邊飛快地往裡頭躺着的於織染跑去,看到蒙柒月還是躺在牀上,她憋下了小嘴。
想不通,爲什麼蒙柒月要睡那麼久?她雙手掰着牀杆,往上攀,三兩下便爬上了蒙柒月的牀,鑽進了蒙柒月的懷裡。
管家看着小姐這樣,擔心吱吱會弄傷了蒙柒月,她快步上前,想要將已經鑽進蒙柒月懷裡的吱吱給抱了出來,“小!”
楚竹琛抿着脣,對管家道,“管家,隨她吧!”
管家怔了一下,點頭,“好的,先生!”說着,她鬆開了抱着吱吱的手,苦口婆心地對吱吱到,“小姐,您脫了外面這件厚厚的衣服吧,穿着這麼多這麼厚的衣服躺在牀上不好睡!”
吱吱狠狠地嗯嗯了幾聲,隨後在於織染的懷裡亂搗鼓,好幾次她的小拳頭都砸到了於織染的臉。
管家看着都覺得心驚肉跳。
吱吱脫完外衣之後,便四腳八叉地攀上了蒙柒月,一直以來,蒙柒月給她的感覺,就跟自己的母親一樣,有種與生俱來的親暱和自來熟。
管家是從來沒有見過吱吱對哪個女人這樣無理由地依賴着。
“要是您就是夫人就好了!”管家對着蒙柒月感慨着,這話也是脫口而出。
楚竹琛聽到了管家的話,眼底有些恍惚,他一點都不喜歡管家說的那種假設,他快步走出大門,看到急匆匆地出現的經紀人,樑思甜。
他一直覺得樑思甜有些不對,可是又說不出她哪裡不對,便站定在了門口。
樑思甜看着像個門神一樣地站在門口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楚竹琛,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總裁!”
楚竹琛沒有說話。
樑思甜心裡對楚竹琛這樣的視線趕到有些懼意,“我……我是來看染染的,她怎麼樣?”
楚竹琛抿着脣,沒有應樑思甜徑直往外頭走了出去。
陸沉也知道楚竹琛最近有些忙,一方面總裁夫人身體出了事,總裁要忙着照顧總裁夫人,一方面公司只有楚竹琛一個人在撐着,每天堆積如山的文件,總裁幾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陸沉拿着文件進了辦公室。
“總裁,未來三天,我們可能出一趟差……”
楚竹琛擰着眉,想都沒想,便直接擡手拂了拂,“最近這段時間,我哪裡都不會去,這躺差,交給路總監去辦!”
陸沉擰着眉,有些爲難,“總裁,C國這個項目,您必須親自去一趟!之前,路總監已經出面過一次了,談得有些崩,對方要求親自和您談!”
楚竹琛一把將本來害我在手上的鋼筆甩在桌面上,“不行就解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