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來我自顧自的吃菜,宇文成都卻只是悶頭喝酒。等我吃的差不多,那一罈子酒也被他喝完了。
我吃飽了心情好起來,便說:“將軍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怎麼自己把酒都喝完了。”
他不又想的什麼,一臉的苦大仇深說:“是成都失禮了。”隨後又讓小二拿來一罈,還沒等我說什麼就給我倒了一杯。我雖然有些酒量,可是那也只是喝點啤酒紅酒,白酒還真沒喝過。我抿了一小口,入口辛辣,看來度數不低。
宇文成都也給自己倒了一碗,他喝酒好像都不用杯的,端起碗來說:“法醫,我敬你!”便一仰頭幹了。
我心想這不是給我打樣兒那嗎,便一閉眼也把一杯酒灌了進去,只覺得從喉嚨一直辣到胃裡,渾身瞬間出了一層的細汗,沒想到還挺爽的。
宇文成都見我一口喝了,又給我倒上,眉宇間露出欣喜的神色,相必他平時都是一個人喝悶酒的吧。
我端起杯,身上感覺熱乎乎的。“將軍,這杯我敬你!”說罷自己先一口乾了下去。兩杯酒下肚,突然卻沒來由的悲傷起來,我不覺想起那句詩,便唸了出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宇文成都剛乾了碗裡的酒,聽見我念的詩不覺眉頭又蹙了起來。我又要再倒酒,被他一把摁住了:“別喝了,你酒量不行。”我看着他,爲什麼每次明明是關心人卻讓人聽着這麼鬱悶。
我鬱悶的起來要下樓去,沒想到坐着的時候還好,一起來就感覺像踩在了棉花裡,一個沒站穩直接向樓梯摔去。突然肩膀被人穩穩抓住,我心裡這個氣啊,宇文成都你連英雄救美都救的這麼像抓犯人吶。
夜風拂面,我的酒也醒了幾分,等快到私宅了他跟我說:“你好好呆着,有事我會派人來找你,在京師我可保你平安。”
我看看他,大男子主義又來了:“你不用擔心,爹爹走的時候說了,等大太保和二太保押送皇綱來了,我就和他們一起回登州。”
宇文成都的表情突然變的很不自然,我也猛地想起來,書上記載,皇綱在長葉林就被程咬金一等人劫走了。我便問他:“你知道皇綱出發了沒有?”
他眼神躲躲閃閃的,說:“皇綱在長葉林被劫了。”
“皇綱必定派重兵護送,什麼人竟然這麼厲害。”我冷冷的問。
“據說是響馬。”他還是不看我,調轉馬頭想要走。
我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已經有了計較,看來這件事的主謀不是宇文化及就是楊廣,宇文成都應該是中了什麼詭計最後才被程咬金他們佔了便宜。
怪不得他剛纔那個樣子,肯定是又被他老爹熊了在那自責不已,我也不想再爲難他,便跟他告辭了。
其實這件事我並未放在心上,一來老楊林並未因爲這件事受什麼責罰,而來是因爲我知道這都是早晚要發生的事情。
閒呆了幾日,我就帶着小弟搬回了王府,既然宇文成都說在長安城內可保我平安,那我不如光明正大的住在王府裡。
小弟的身體恢復的很快,除了我不讓他下牀,每天定時換藥,康復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但是這兩天我老是感覺心緒不定,想來想去還是去找那個袁天罡吧,雖然不清楚他是敵是友,但是起碼他會給我一些提點。
我獨自來到“賞寶齋”,上次跟蹤我的兩撥人還在,假裝着沒發現邁步走了進去,袁天罡還是正站在大廳裡等着我,他占卦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落座之後,我便自報家門,前兩次他居然連我的名字都沒問起。我只說我叫李棉,卻並未提我那瞎編的法號,怕在這真老道面前輕易就被拆穿了。
下人端上茶來,袁天罡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品茶。
我來之前就想好了今天無論如何要詐他一下,按照我對歷史的瞭解,他的幕後主公應該就是李世民沒錯的。我突然問道:“李二公子最近可好?”
袁天罡的表情真是精彩,一口水差點就噴了出來。我不給他扯謊的機會接着說:“不知這轉生鏡是否也是在李二公子的手裡。”
老道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身來:“既然李姑娘都已經知道了,我也明人不說暗話,轉生鏡確實在李二公子手中。”
我心裡一喜但是臉上儘量不表露出來:“道長曾說轉生鏡是後天至寶,我怎麼能肯定…”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袁天罡從衣袖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我接過來一看,手心頓時激動的滲出汗來,只見躺在我手心的正是一個數獨上的數字塊。
我此刻腦海裡都是自己的心跳聲,緊緊抓着手中的數字塊,儘量平穩自己的聲音說道:“說說你的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