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百國大戰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段時間我難得過的無所事事,堪稱混吃等死。記得從穿越到這個時代好像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不是奔波流離,就是提心吊膽,而現在我終於懶懶的躺在院子裡,摟着小白曬太陽。
初春的感覺溫暖中帶點涼意,讓人想起小時候春遊的清晨,那是一種雀躍中帶點甜蜜的感覺,就像每天等待成都從府門口走進來。
忽聽院門一響,小白噌的一下跳出我的懷中,我用手擋住陽光看着成都一身常服走了進來。“怎麼這時候回來了,現在才下午。”
“軍中的事務處理完了,回來陪你。”他在我躺着的軟榻上坐下,讓我靠在他的懷裡。我學着小白用頭在他胸前蹭了蹭說:“天寶將軍也學會偷懶了,有進步啊。”
他一本正經的道:“晚膳後我還要去巡街,今日就宿在軍營了。”我翻了一個白眼,他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盡忠職守。成都習慣的無視我的舉動接着問:“害喜好點了沒有,今天還不想吃東西嗎?”
“恩,正好減肥。”我轉身摟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聞着他的味道一動也不想動。半晌他突然說:“對了棉兒,皇上宣靠山王進京了。”
“是嗎,何時能到?”我高興的揚起頭。
“快則五日慢則十日便到。”
“皇上這次召見爹爹不是爲了瓦崗反軍的事吧?”我坐起身問道。
“正是,此番他們不但火燒濟南府、砸牢劫獄,更是在瓦崗自立爲王連國號都有了,皇上也很重視才叫靠山王來問個清楚。”
我搖搖頭無奈的閉上眼,秦瓊啊秦瓊,你怎麼就不能消停兩天。拐帶着玉兒讓父王傷心,我這個孕婦也要跟着操心。
成都見我擔心把我摟在懷裡說:“靠山王德高望衆皇上不會爲難他的,只是這次必定派人圍剿瓦崗,大軍一到,玉兒便也危險了。”我脫口而出:“瓦崗破不了。”成都一聽好奇的問:“爲何破不了?”我心說不好,一不小心未卜先知了,連忙轉移話題:“你剛纔是擔心玉兒了吧?要不你去瓦崗把她領回來。”
成都一皺眉:“棉兒你說的有道理,那些反賊把她留在瓦崗定是想把她扣作人質威脅王爺。”我看着這榆木腦袋接着說:“如果玉兒是心甘情願的哪?”成都不可置信的一笑道:“那有人甘心情願造反的。”
我心想,只有在你宇文成都的腦子裡纔會把忠君致孝當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想起以後便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問他:“成都,如果有一天大隋面臨滅國,你是會以死殉國還是帶着我和孩子遠走高飛。”
成都被我問的一愣:“棉兒,不可胡說,大隋現在國力日盛,必定千秋萬代,區區瓦崗幾個響馬根本不足爲患。”
我固執的說道:“我不管,你回答我。”他見我少有的嚴肅,便垂下眼思索了半晌卻久久沒有回答。我看着他爲難的樣子不由得心軟了,用手撫上他的臉頰嘆道:“別想了,是我不該逼你做這樣的決定。”
成都抓着我的手,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道:“棉兒,你很久沒出現這樣的神色了,我害怕你這樣。”我不解的問:“我怎麼了,還不是和平時一樣?”
“不一樣,”成都緩緩的搖頭“有時你的眼神就像深潭,我看着好怕。你每次這樣就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怎麼會哪,我看是你想多了,你這個就叫被害妄想症。”我故意岔開話題,原來我每次想起未來流露出的深深恐懼,成都也都感受到了。
他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堅定的說:“棉兒,不管大隋以後怎樣,我都會拼命保護你和孩子的周全。”我心裡暖暖的,但是成都你知道嗎,我想要的是你的周全。
晚膳後送走成都,經過下午的一番話,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老是充滿了不放心,臨走之前還把小弟找去嘀咕了半天。成都一走我就把小弟叫來審問,他在我拿出手刀之後就招供了,原來成都讓小弟看着我,一步府門也不許出,實在要出去就讓初塵李圖跟着,然後小弟立馬去軍營報信。看這架勢,快把我當成恐怖分子了,我也不爲難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過了幾天成都才漸漸放下心來。
因爲皇上急召,父王在第四天的早朝便趕到了京師,也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就直接上朝去了。我本來在府中等着告訴爹爹他當了外公這個好消息,誰知道早朝結束不久就見管家楊福前來稟報說王爺讓我去靠山王府見他。
我心裡疑惑問道:“楊福,王爺怎麼不來我的公主府,他老人家可還說了什麼?”
楊福搖頭說:“公主,我就是看王爺的臉色不善,好像是朝堂上的事情。”我心想難道是皇上因爲玉兒和秦瓊責怪父王了嗎?本想找成都問問,可是他下朝就去了相府一直沒有回來。我讓小弟安排馬車去靠山王府,他還真沒忘了成都的交代,讓初塵和李圖陪着我,自己先騎馬去通知成都了。
我這邊來到靠山王府,因爲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所以對一切都很熟悉,直接來到書房拜見父王,哪知一進門我剛叫了一句爹爹,就見靠山王滿臉怒氣的說道:“棉兒,今天你就收拾東西跟爲父回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