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被送到急救室,抽血,化驗,磁共振,CT全部來了一遍,恨不得連指甲蓋剪下來送去化驗,最後全部檢測下來的結果只是——普通感冒。
醫生對於手上的報告心裡有些沒底,看周總的緊張的神色,他還以爲這個江小姐得了什麼重病,現在檢查出來只是感冒,難道是儀器出問題了?
躊躇了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怕到時候自己弄錯了,到時候整個醫院都不保。
“有什麼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一旁趕來的院長看着全院最好的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比周璟年還急。
萬一真是什麼絕症,那他們好儘快想對策。
“周,周總,江小姐,只,只是感冒了。”醫生沒辦法,只好如實回答。
“什麼?檢查這麼久,只是一個感冒,你們有沒有好好檢查。”院長聽着消息不樂意的呵斥,剛剛周總陰沉的表情,怎麼像是身患重病。
“閉嘴。”周璟年不悅的蹙眉,視線轉向愣住的醫生問道:“她怎麼看上去很嚴重。”
剛剛還在叫囂的院長立刻點頭哈腰的站在一旁,這下子醫生心裡更加忐忑了,院長都這個態度了,那他不得更慘。
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喉嚨說道,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周總,江小姐是因爲晚上受涼, 沒休息好,加上精神壓力過大,心疾成病,所以看上去就有些嚴重。”
“心疾成病?”周璟年聽着醫生的解釋,心裡不由一緊。
“是啊,是啊。”醫生連連點頭,怕周璟年專業術語不懂,好心的解釋道:“病人精神壓力過大,身體的機能也會跟着下降,機能下降就容易生病,江小姐的精神壓力應該是到了極限,所以纔會暈倒。”
“只要開導舒解一下心情,在多加調養,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的心疾又是什麼,是因爲他,還是因爲……
驀地,周璟年心裡有了答案,大概除了江家破產的事情能讓她失魂落魄,其他的事情就沒有了。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這件事他早就介入徹查,只是以江晨現在的能力,根本動不了趙家,更別提報仇的問題。
到時候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後果。
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被唐子皓裝了空子,昨天他因爲江晨的態度是氣昏頭了,根本沒有心情細想江晨爲什麼去墓園的原因,現在想想青城山不正是埋葬江振國骨灰的地方嗎?
所以這個女人是因爲懷疑自己跟趙家聯合對付江家,然後對自己冷言冷語?
周璟年想通了後,心裡又氣又是心疼,這女人還是這麼倔強,連問都沒問,就給他亂扣帽子。
站在一旁等候的醫生,瞄到周璟年臉上時而惱怒,時而哭笑不得,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詭異,讓他的小心臟有些受不了,怎麼辦,他好想辭職啊。
院長心裡如熱鍋上的螞蟻,在一旁朝着醫生頻頻使眼色,眼皮差點翻到抽筋,醫生纔不情不願的站出來請示,“周總,要不要先送江小姐去病房休息先?”
這麼多人乾等着,是不是有些浪費醫院資源?
周璟年收回思緒,淡漠的吩咐,“找一間安靜的單間。”
“是,周總。”醫生得了令,立刻招呼着身旁的護士趕緊行動,叫喚了幾聲,還沒有人理會他,一扭頭就看到一羣犯花癡的女人。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吆喝道:“看什麼,還不做事。”
“啊,是是,知道了,醫生。”被驚了一跳的護士,依依不捨的將視線從周璟年身上挪開。
醫生心裡感嘆現在的女人真是沒有眼力,難道沒看到周總的視線一直放在江小姐身上嗎,一廂情願嫁入豪門的夢,做做就好,還是不要妄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不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們,不過看着架勢多說無益。
周璟年把江晨安頓好後,因爲公司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交代程東在醫院守着,自己驅車回了公司。
無巧不成書,程東聯繫的醫院,正好是趙思悅待的醫院,她正好在江晨的樓下一層,接到消息周璟年來了醫院。
也不管身上有傷,忍着身上的疼,想要去見一見周璟年,可是還沒出病房,得到消息周璟年已經走了。
趙思悅不願相信這個消息,有些癲狂的抓着護士的手臂,偏執的問:“走了,怎麼會走了,璟年不是來醫院看我的嗎?”
“趙小姐,你抓疼我了。”被抓着手臂的護士看着手肘處已經紅了一片,疼的她眼圈都紅了,扭動着手臂想要脫離趙思悅的鉗制。
也不知道趙思悅一個受傷的病人,哪裡的力氣,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她的表情都快哭了。
趙思悅見護士竟然忤逆她,眼神不由怨毒的看向她,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問你,璟年爲什麼走了。”
護士被趙思悅這個表情嚇到了,臉上帶着些哭腔的回答,“好,好像是周總送一個女人來醫院,把醫院所有權威的醫生召集過去給那個女人看病去了。”
趙小姐這個樣子,真的好恐怖,她好怕……
“什麼?什麼女人?”趙思悅聽到女人兩個詞,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璟年怎麼會送女人來醫院,是什麼女人,是那個女人,怎麼會多出一個女人出來呢。
“我,我也不清楚是哪個女人,只聽那邊的護士叫她,江小姐。”護士看着手臂上的皮膚已經被趙思悅的指甲穿透她的皮膚,血珠一點點的往外冒,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不斷往下落。
“江小姐?江晨!怎麼會是她。”趙思悅不想相信的怒吼,早上週夫人明明打電話過來璟年已經跟江晨那個賤女人斷了,現在又怎麼會送她來醫院。
護士哭着乞求,“趙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鬆手,好疼。”
趙思悅看着眼前的護士,長相姣好,哭的梨花帶雨就像江晨那個賤人一樣虛僞,心裡無端升起一股怒意,揮手就是一個耳光,“哭什麼,我還沒死呢,就在我面前哭喪,是詛咒我嗎。”
跟江晨一樣,都是一羣賤人。
“趙小姐,我沒有。”護士不敢相信的捂着被大紅一片的左臉,嗚嗚,早知道就不着關係調到高級病房當看護,沒想到會碰到趙思悅這種瘋女人。
“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當我是瘋子不成?”趙思悅看着護士怪異的眼神,眼神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嘴角卻微微揚了起來。
“沒,沒有,趙小姐我沒有這麼想。”護士心裡一驚,沒想到趙思悅會猜到她心裡的想法,眼神有些心虛的亂躲。
趙思悅一看就明白她心裡怎麼想,江晨那個賤人挑釁她就算了,一個小小的護士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當她趙思悅是什麼。
‘啪啪’兩個耳光就上去,震得她的手都有些麻了,忍不住甩了幾下,居高臨下對傻住的護士說道:“這兩個巴掌是給你警個醒,不是誰都有我這麼好的脾氣,要是衝撞了其他人,你有幾條爛命去配。”
“你,你。”護士左右兩邊臉很快腫了起來,顫抖地指着趙思悅趾高氣昂的表情,氣的說不出話來,明明是她打人在先,現在還說她爲她好。
“怎麼,你還有意見。”趙思悅吹了吹指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陰冷的目光涼涼的看向護士。
護士觸及趙思悅陰冷的目光,嚇的直哆嗦,什麼也不敢說,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走廊上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護士跟病人,雖然他們不敢靠近趙思悅的房間,卻清楚的看到捂着臉哭着跑出來的護士,整張臉全都腫了起來。
衆人不由一陣唏噓,特別是一旁的護士有感而發,“哎,這已經是第三個護士了。”
另一個護士頗有同感的附和,“可不是,每一個都是哭哭啼啼的跑出來。”
“還好,我跑的快,不然倒黴的就是我了。”第三個護士慶幸的拍了拍胸口。
“怎麼,你也被調到那個病房了?”第一個護士問。
“可不是,還好我爸跟院長有點關係,把我調走,不然哭的肯定是我。”有關係還是比較好,還有的選擇。
旁邊的病人聽得一頭霧水,“這個病房,到底住了誰,這麼有來頭,想打那個護士就打那個。”
“這你都不知道啊。”第三個護士正想回答,正巧趙思悅陰着臉朝她看來,她被嚇的驚叫一聲,直接跑了。
大家見護士跑了,看着趙思悅可怕的眼神,全部人做鳥獸散開。
能住在這棟樓的家裡多少都是有些關係,他們看到趙思悅,心裡都明白了,原來是B市四大家族之一的趙家。
難怪脾氣這麼大,也怪那個護士倒黴,更是沒有想到一直以溫柔好脾氣出名的趙小姐,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倒是個大新聞,到時候他們也可以告誡一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