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回頭,朝後面看去,並且立刻讓開一條道路來。
宋雲染踏着輕柔的步子,慢慢地朝主席臺靠近,在衆人猜測以及議論的目光和聲音下,她絲毫沒有分神,而是直直地盯着前方,盯着陸雲卿的方向。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顯然,沈夏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所能承受的遠遠不如接下去發生的勁爆。
“雲染小姐。”
有人喊出宋雲染的名字。
宋雲染慢慢走近,直接上了主席臺,站到了陸雲卿的對面,仰視着他,笑道:“陸雲卿,你真的可以問心無愧,和她在一起?”
衆人一聽這話,立刻議論紛紛起來。就連沈夏,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她看着宋雲染緩緩地拿出藏在身後的右手,將五指伸開,一枚閃亮的鑽石戒指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那是一枚寶藍色鴿子蛋般大小的寶格麗鑽戒,和她現在無名指上帶的一模一樣!
“這是你一個月前買給我的鑽戒,你向我求婚,並說會愛我一生一世,可是轉眼間,你怎麼能娶別人呢?”宋雲染質問着陸雲卿,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神色。
沈夏急忙把自己的右手藏到了身後,她後退了一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場面。
難道陸雲卿真的也給宋雲染送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鑽戒?
場面頓時有些混亂起來,臺下貴賓席上就坐的兩家人都跳了起來,沈媽媽抓狂地就要衝上臺閃宋雲染一耳瓜子,幸好被沈爸爸抱住。
“我要打死這個狐狸精!你別攔着我!”
“你冷靜點!那麼多記者在拍呢,你想出盡洋相啊。”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打死這狐狸精,竟然敢在我女兒的訂婚禮上搗亂!”說畢,沈媽媽兩腿亂蹬,飛了起來。她脫下一隻鞋,拿在手裡,就要往外丟。
“親家母,你冷靜些,我們家阿雲肯定不會做對不起夏夏的事,你先彆着急,這事我來處理。”楊徽敏立刻抓住沈媽媽的手阻止。
坐在楊徽敏後面的夏青青立刻也站了起來,“auntie,我陪你一起去。”
夏青青挽上楊徽敏的手,嘴角快速地劃過一抹狡黠的笑。
楊徽敏直接走到了保安隊長跟前,衝他指揮道:“去,把那個女人轟走!”
“auntie,這樣不好吧?雲染姐姐也是公衆人物,要是這麼胡亂把她轟走,明天的報紙真不知會寫成什麼樣了。”夏青青立刻勸道。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任由她在上面胡來吧?那明天的報紙會寫得更難看!”楊徽敏氣道。
“現在他爸也不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好會來的,怎麼又變卦了。”
“可能是覺得不好面對我父親吧,我父親還在家裡生氣呢,但是auntie你放心,雲哥哥的結婚禮上,他一定能來。”夏青青哄道,語氣是那樣乖巧。
楊徽敏心情這纔好了些,於是點了點頭,“那讓主持人通知發佈會圓滿結束,讓禮儀都帶着大家上樓吃喜宴吧。”
“好。”
“雲染小姐,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記者們不肯放過任何爆炸性新聞,追問道。
臺上的人紛紛散去,頓時只剩下陸雲卿、沈夏和宋雲染三人,此時的場面,就像在上演三角戀般,十分的戲劇化。
“宋雲染,你搞什麼鬼?”陸雲卿似乎根本沒想到宋雲染會以這種方式出現,他低聲衝宋雲染道。
宋雲染嘴脣微微上揚,像是沒聽到般,轉了個身,衝臺下媒體道:“要是我沒看錯的話,現在沈夏小姐手上,應該戴了一枚和我手上一樣的戒指。”
她話音剛落,大屏幕上便立刻拍到了沈夏的手指,有人轉到了沈夏身後抓拍,將那枚鴿子蛋照的清清楚楚。
“果然!”有人捂嘴表示驚訝。
徐然和kin躲在場外看着,都氣得直咬牙。
“你boss真是個種馬!”徐然氣道。
“這不可學啊,boss說那戒指一千六百萬,那家店他早就去打探過,那枚戒指是獨家定製的,世界上獨一無二啊,怎麼可能會有第二枚?”kin想不通。
“我哪裡知道,肯定是你家boss騙你的唄,真可惡!我真想上去抽那丫的一嘴巴子!”徐然紮起了袖子,作勢就想上去拉人。
“大小姐,你可別鬧了,現在已經夠亂了!”kin急忙阻止。
此時臺上的情況真的十分糟糕了,沈夏把手拿出,亮在了衆人面前,“的確,我的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樣,但這並不代表她的就是陸雲卿送的。大家知道這戒指多少錢麼?”
沈夏舉起自己的右手,那戒指在聚光燈下無比閃爍。
衆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無法猜到。
“一千六百萬。我不認爲陸雲卿會玩票,花三千二百萬給兩個女人,送一模一樣的戒指。”
沈夏說畢,走到宋雲染跟前,抓起她的手,衝着媒體道:“我敢打包票,她手上的這枚戒指,是假的!”
“你還沒嫁進陸家呢,就這麼爲他着想了?你就不怕他是一腳踩兩條船,只是在玩你麼?”宋雲染絲毫不怕,繼續咄咄逼人道。
沈夏也不示弱,笑道:“和宋小姐比起來,我一沒錢,二沒名氣,他爲什麼要玩我?而且還要用終生幸福來玩?這不是傻了麼?他要真是一腳踩兩條船,最終該選的結婚對象應該是你纔對吧?”
她的話說的無比有道理,記者們紛紛都朝宋雲染投去懷疑的目光,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
“宋小姐,得罪了!”說畢,沈夏在宋雲染不注意的時候將她的戒指拔下,亮在大屏幕上,“忘了告訴大家,我的這枚戒指是獨家定製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現在我可以把這兩枚戒指都交出來,大家可以找人來鑑定真僞,一試便知。”
沈夏的這番話剛說完,宋雲染便臉色慘白地後退了一步。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男科的女醫生,能有這樣的魄力,遇事會這樣地處變不驚。
“大家好,我是周,相信我能爲二位美人效勞。”忽然,人羣裡傳來一個渾厚磁性的聲音,衆人讓開路,一個打扮時尚,戴着禮帽的男人笑嘻嘻地走入大家視線。
這個男人,名叫周,是著名的珠寶鑑賞師,在娛樂圈和珠寶界都非常的有名,許多明星買珠寶都會事先預約他先鑑定一番。
周的出現,讓宋雲染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她還是死撐着,不肯走下主席臺。
“宋雲染,你該鬧夠了吧?事情真相真的揭曉後,你就不擔心你在娛樂圈裡臭名昭著麼?”始終沉默的陸雲卿終於開口。
一向對外人冷漠無言的陸雲卿,對宋雲染顯得格外容忍。
沈夏站在他旁邊,感受地到,他的心裡,對宋雲染,應該有着別樣的情愫。
“你在乎我?在乎我就承認戒指是你送的,那我的名聲還保得住。”宋雲染小聲道,臉上露出了悽美的微笑。她在用自己下半生的事業做賭注,賭陸雲卿會回心轉意。
“慢着。”就在禮儀小姐拿着宋雲染和沈夏的戒指放到托盤上,準備給周鑑定的時候,又一個聲音闖入。
一個一身銀色西裝,打過髮蠟,頭髮立體翻飛,酷意十足的男人走上了臺。
“是京城四少的葉少啊,今天的爆炸性新聞真多啊。”記者們狠命地拍照,給臺上的五個人來了個‘全家福’。
葉浩軒走到禮儀小姐面前,衝她一笑,語氣略帶*,“不好意思,這位漂亮的妹妹,我得把這枚戒指拿走,因爲這枚戒指是我送的,我可不喜歡某些人拿着放大鏡對着本少送的戒指照來照去。”
葉浩軒說完,拿起戒指,不忘瞟了週一眼。
周無奈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錶示無所謂。
葉浩軒單手別入褲袋裡,走到宋雲染跟前,拿着戒指親吻了一口,衝着陸雲卿道:“陸大少,新婚快樂,真不好意思,我們兩口子給你們夫妻上演了這麼一場惡作劇。事實證明,你倆的感情堅不可摧,就連雲染這樣的大美人,你都不爲心動。嫂子,你可以放心啦。”
說畢,葉浩軒衝沈夏眨了眨眼。
沈夏表情淡淡,若不是之前從韓澈那裡就已經知道了他和陸雲卿的關係,說不定這時她看到他,會嚇一跳呢。
“親愛的,讓我給你把戒指戴上吧。”葉浩軒忽然單膝跪下,伸出手去。
宋雲染遲疑着,看了眼陸雲卿,見他無動於衷,沒有想站出來的意思,她苦澀一笑,伸出了手,任由着葉浩軒將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
“發佈會到此結束啦,請各位賓客移駕用餐。”主持人很合事宜地發話,衆賓客這才發覺肚子有些餓,紛紛跟着禮儀小姐散去。
而一些記者,也被葉浩軒和宋雲染吸引了過去。
葉浩軒摟着宋雲染,衝陸雲卿眨了眨眼,然後帶着宋雲染下了臺。
“這麼說,葉少和雲染小姐在一起了?”記者追問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很般配麼?”葉浩軒打趣道。
記者們紛紛附和,哈哈大笑。
主席臺上還留下一些記者,想要繼續採訪陸雲卿和沈夏,索菲亞和琳達帶着人急忙過來阻攔。
“雲卿累了,請大家先移駕去用餐吧?”索菲亞攔道,她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王牌經紀人,脾氣火爆地很,很多記者得罪了她都沒有好下場。
所以見是索菲亞親自上前來阻攔,記者們也不敢再追問,都紛紛散去。
陸雲卿這才拉着沈夏,從後場離開。
一路上,陸雲卿都顯得特別地沉默,沈夏看着他的側臉,他的輪廓是那麼的硬朗,側臉的曲線是那麼地優美。
不過,這個男人爲什麼經常讓她看不懂呢?他的心裡,究竟藏着什麼?
“陸雲卿,有些事,你應該對我解釋一下吧。”
快要走進休息室的時候,沈夏忽然停住了腳步,問道。
陸雲卿也頓步,回頭笑問着,“解釋什麼?”
沈夏知道他在裝蒜,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追問下去,“婚姻不是兒戲,我既然打算和你一起面對媒體,就是決定和你在一起了。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我任何事。”
“我的心都給你了,還能隱瞞你什麼?不信你挖開來看。”陸雲卿笑道,手無賴地抓着沈夏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胸口。
沈夏頓時無奈,想要抽手,“我說正經的!”
“我也很正經啊,難道你不知道麼?男女做了,身體和靈魂都達到了完美的契合。我人都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陸雲卿邪肆地笑道,忽然將頭湊近沈夏,偷襲地吻了她臉蛋一下。
沈夏捂着自己的臉,沒好氣地回着,“算了!我不問了!”
每回她明明都很正經地想要和他以心換心,可是每次,都會被他打斷。
“好啦,要是你在爲我剛纔沒及時拆穿宋雲染生氣,那我給你道歉,懲罰嘛,大不了晚上你在上我在下。可以了吧,我吃點虧。”陸雲卿露出一副妥協的表情。
沈夏雙頰一紅,擡步自己朝休息室走去,“算了,我什麼也沒說過,我投降,我自己撞牆!”
說畢,她大步朝休息室走去。
徐然和kin在休息室等着,見沈夏進來,徐然急忙跑了過來,“我去!幸好只是個惡作劇,嚇死我了,我差點上去揍那個宋雲染了!”
“就讓你別那麼衝動!葉少和boss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基友,開這種文玩笑不足爲奇,他本來就沒個正經。”
“唉,我只是感嘆,爲什麼好男人都不看上我。”徐然神情頓時變得落寞。
沈夏揪了揪徐然的臉,回頭衝陸雲卿道:“聽到沒,我骨灰級的閨蜜需要一個男朋友,什麼時候把你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朋友全部約出來,讓我姐妹一個個挑選。”
“遵命!”陸雲卿打了個響指。
沈夏心頭的氣這才消去。
“老闆娘,來,讓小的給你補妝,還有,把這身婚紗換了吧,小的給您保管。”kin頓時變得十分狗腿,上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轉變稱呼也太快了吧?”徐然翻了個白眼。
“這叫有眼力勁,你懂什麼?”kin呲了徐然一嘴。
沈夏搖搖頭,這兩人都快拌嘴拌一早上了,累不累?
一場訂婚宴耗費精力不少,一場豪門的訂婚宴,那更是像打仗一樣。
櫥衣櫃裡,琳達給沈夏準備了十件旗袍,花式和版型都不一樣,連顏色都不一樣。
而這一天,她得連着換這十件旗袍,每一套都是價值不菲。
“老婆,你果然還是穿旗袍好看,奧凸有致。”
沈夏換好第一件大紅色繡鳳凰旗袍出來時,陸雲卿笑盈盈地眯起眼睛打量,眼神在她傲人的胸和她翹起的臀部上打量了片刻,滿意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衣服除了西裝還是西裝,而陸雲卿,只不過是由剛纔的一身白色西裝,換成了現在的黑色西裝。
穿白色西裝的他,顯得無比俊逸,而穿黑色西裝的他,顯得無比冷峻。無論是黑白,都掩飾不住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優雅和貴氣。
陸雲卿伸出手肘給沈夏,示意她挽上,“老婆,那麼咱們就一起上戰場,準備好了跟敵人一醉方休麼?”
“噗。”沈夏忍不住笑道,用手掩飾,指了指身後的徐然,“擋酒的都找來了,你說能不能?”
陸雲卿掃了眼徐然,神秘地笑了。他猶記得某一天,他將喝得爛醉如泥的兩人送回家的情景。
徐然喝醉了酒,一個勁地犯花癡,各種流口水說夢話,所以他十分嫌棄地把她丟在了沙發上。
但是沈夏不同,她喝醉了酒十分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雖然嘴裡一直唸叨着那個他不喜歡聽到的名字。
這兩人喝完酒的表現雖然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酒力都不咋地!
“哈哈,放心吧,誰敢逼夏夏喝酒,我和他幹!”徐然豪爽地拍上陸雲卿的肩頭。
沈夏無奈笑了笑。
兩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裡面已經開始吃了,一百桌的排場,每一桌其實只坐了五個人,這麼算來,到場的也就四五百人,而且有那麼一半是記者。
四周觀望一下,除了沈夏家裡的親戚基本到齊,陸雲卿家裡,除了楊徽敏,其他一個也沒來。
陸雲卿領着沈夏剛走進,便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
陸雲卿衝大家舉了舉杯子,先幹了一口,衆人一起鼓掌,也都幹了一口,這才又繼續吃飯。
首先,陸雲卿把沈夏帶到了父母桌上,偌大的餐桌上,除了楊徽敏,坐的全是沈家人。
“我說親家母啊,怎麼親家公沒來?”沈媽媽一臉不滿地噘嘴,她正欲喋喋不休時,沈爸爸睬了她一腳。
“我說老爺子你踩我做什麼?今天發佈會我本來就很不爽了,現在吃個飯,親家公也不在場。這不是分明瞧不起咱們家麼?”沈媽媽聲音不大,但是足夠給楊徽敏難看。
楊徽敏蹙了蹙額,想了片刻後還是滿臉堆笑地擡頭道:“我家先生工作實在太忙了,你們也知道我家先生是誰吧?”
“我們哪裡知道,要不是對女婿郎滿意,我們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沈媽媽噘嘴道。
其實當初他們也是太着急,畢竟沈夏28歲了還沒個對象,所以遇到自動上門的陸雲卿,看着人家四肢健全,並且家裡還算有錢,給了五十萬的聘禮,便想也沒想答應了這門婚事。
他們的心思楊徽敏當然不知道,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衝沈家二老道:“我家先生是恆興集團的總裁,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恆興……”
楊徽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媽媽打斷,“知道知道!就是那個跨越影視、金融和房地產三行業的大老闆,全國首富!他是你先生?女婿郎的爸?”
沈媽媽頓時換了一張臉,笑盈盈問道。
楊徽敏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頓時,桌子熱鬧起來。
沈夏的大姨道:“這麼說,咱們夏夏嫁進了豪門嘍?”
沈夏的二姑道:“哎呀,那是不是能麻煩您先生在恆興給我們家孩子謀個差事啊。”
沈夏的三叔道:“我家也有個寶貝女兒,不知道您家還有沒有公子。”
“……”,面對這一羣親戚,楊徽敏只能再次蹙額,然後又笑盈盈道:“哈哈,先吃飯,吃晚飯都好說。”
“好好好,那咱們加個qq呀。”時髦的二姑拿出國產山寨手機,討要楊徽敏的聯繫方式。
“不好意思,我不用qq。”楊徽敏尷尬道。
三叔急忙附和,“人家上流社會的人都不用qq,都用什麼msn啊,facebook。親家母,您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楊徽敏繼續尷尬地應着,“唉!”
當她擡頭看到陸雲卿兩人時,立刻像見到了救兵般,起身跑到他們面前,“我去個洗手間,你們招呼。”說畢,一溜煙跑了。
“媽她是怎麼了?好像受了不小驚嚇。”沈夏回頭看着楊徽敏匆忙地離開,差點走路不穩崴腳。
陸雲卿朝沈夏擠了擠眼,小聲道:“你說呢。”
沈夏這才注意到,什麼時候,她一家人都用那樣諂媚花癡的眼神看着她,她身上難不成長了花?
“來來來,女婿郎,我們敬你一杯。”
“我也來。”
“我也來。”
於是,沈夏一桌親戚,輪流給陸雲卿敬酒,愣是逼着他喝了好幾杯,旁邊的親戚也跟風,陸雲卿一連喝了十幾杯,招了招手,“各位叔叔嬸嬸,我們該去其他桌敬酒了。”
說畢,拉着沈夏逃一般離開。
“你家的親戚都是猴子派來的逗比麼?”陸雲卿捂着心口,做乾嘔狀。
沈夏攤開手掌,笑道:“怎麼?嫌棄窮人家了?”
“不是,是覺得他們實在,實在太熱情了。”陸雲卿笑道,一看沈夏的手心,有些驚訝,但又有些感動,“哪來的?”
“怕你待會喝醉了難受,事先就買了,解酒效果很好,因爲身上沒口袋,所以只能捏在手裡了。”沈夏淡淡道。
陸雲卿幸福地笑了,衝沈夏撒了個嬌,“老婆喂。”
沈夏無奈,將巴掌湊近陸雲卿,陸雲卿卻扭了扭身子,“不要這種喂。”
“那要哪種喂?”沈夏頓時迷糊了。
陸雲卿邪魅一笑,拉起沈夏的手,帶着她離開會場。
“去哪裡?”沈夏踩着十幾釐米的高跟鞋,幾乎是小跑着跟着陸雲卿。
陸雲卿見沈夏走不快,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沈夏驚叫出聲,用力地拍打着陸雲卿,“你要做什麼啊?小心被記者拍到,快放我下來。”
陸雲卿卻不理,邁着大步子抱着沈夏快速地朝洗手間房間而去。
他抱着沈夏直接走進男洗手間,本來想要進去方便的男同志們,都嚇得跑了出來,不明狀況地全都迅速撤離。
陸雲卿看了眼洗手間,高聲道:“麻煩大家出去一下,我們借用洗手間十分鐘。”
原本還在小間裡上大號的人,全部都開門衝了出來,趕緊匆匆洗了手離開。
看着洗手間所有人都離開了,陸雲卿滿意地用腳將‘暫停使用’的牌子踢到了門口,這才恢復了*本色,衝沈夏笑道:“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什麼……”沈夏預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掙扎着想要從陸雲卿懷中下來。
陸雲卿抱着沈夏,來到盥洗臺上,他利索地將盥洗臺上的擦手毛巾抽下,拿來墊在臺面上,直接將沈夏放了上去。
沈夏有些驚慌,“你要做什麼?”
“噓,我只是想你完成剛纔沒完成的事。”陸雲卿眯起眼睛,一雙深邃的眼睛忽然充滿了*的氣息,他口鼻中噴出的氣息灼熱,打在沈夏的臉上。
沈夏想要從盥洗臺上下來,可是她的腳尖剛着地,便又被陸雲卿抱了起來,“做完才許走。”
“做……什麼……”沈夏張望了眼洗手間內,這裡雖然十分高檔,裝修地金碧輝煌,但畢竟是廁所!在這種地方親熱,她真的做不到。
尤其她現在的姿勢,坐在這種地方,當真有一種小黃、片的即視感。
“你想什麼呢,剛纔的藥沒喂,現在給我喂。”陸雲卿雙手摟住沈夏的腰肢,驚地她身子立馬緊繃起來。
陸雲卿得意地揚起了脣角,他最愛的就是*沈夏,逗她。因爲每次她被逗的時候,都像未經人事的少女般嬌羞,每回只要她雙頰一紅,身子僵硬時,他就特別地開心。
捉弄她,是他的樂趣,更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喂藥?在這裡?這裡是廁所唉,你不覺得很奇怪麼?”沈夏皺起了眉頭,十分地抗拒。
“又不臭,你閉着眼睛不要想就好了。快點給我喂藥吧,我現在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特別難受。”陸雲卿立刻裝死起來,皺起了眉頭,做出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
沈夏咬了咬下脣,將手心再次托起,“那吃吧。”
她真的搞不懂,陸雲卿怎麼有這種癖好啊,真是有些外表帥得一塌糊塗的人,怪毛病一個個都特嚇人。
沈夏的手舉了半晌,陸雲卿都沒有要吃的意思。
“是吃不下吧,我就說了,你沒這麼重口味。”沈夏轉而微笑,將手心蜷縮起來,生怕裡面的氣味污染了藥丸。
陸雲卿搖了搖頭,湊到沈夏的耳邊,聲音忽然變得沙啞起來,“我要你喂藥,用嘴。”
“陸雲卿……別鬧……”沈夏抗拒地搖頭。
“你不答應那咱們就在這裡耗着了,但是我不確定外面現在排了多少人等着上廁所,萬一有誰忍不住衝了進來,看到咱們現在這個姿勢……”陸雲卿擡了擡右眉,眼眸一低。
沈夏看着自己現在的姿勢,雙腿劈叉開,陸雲卿就站在中間,這姿勢別提多*了。
“陸雲卿,你是故意的吧,你有種。”沈夏咬牙切齒道,罵了一句,終於一口包下手裡的藥丸,脣慢慢地朝陸雲卿而去。
陸雲卿笑盈盈地站着,臉不紅心不跳,眼睛也不閉着,就那樣靜靜地觀摩着沈夏的舉動。
沈夏兇了一句,“把眼睛閉上,不然不喂。”
陸雲卿這才舉雙手投降,閉上了眼睛。
說真的,他的皮膚真的很好,臉上幾乎沒有一個瑕疵,沒有痘痘、痤瘡之類影響面部美觀的東西,加上他今天又化了淡妝,整個皮膚吹彈可破。
他此刻閉着眼睛,睫毛十分地纖長濃密,眼部輪廓也十分地狹長圓潤。
這個男人,簡直長着一張妖孽般的臉嘛。
沈夏心裡想着,將脣湊了過去,只是她剛接近那片冰涼的脣,便被對方反咬住。
“唔——”沈夏想要說話,可是聲音只湮沒無聲。她擡起手,捏成拳頭砸着陸雲卿健碩的後背,卻只是像毛毛雨落下般。
漸漸的,她不再反抗,而是很配合地迎了上去,她嘴裡的藥丸,沿着她的喉嚨,咕咚一聲,滑進了陸雲卿的嘴裡。
陸雲卿的大舌狠狠地攻佔着沈夏嘴裡的薄弱地帶,在她的貝齒尖拼命地碰撞,讓沈夏不由得發出一聲悶悶的叫聲。
兩人纏吻了大概兩三分鐘,陸雲卿才滿意地將人鬆開。再一看,沈夏的整張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口是心非的女人,剛纔叫的聲音真大,你就不怕把外面的人引進來?”陸雲卿打趣道。
沈夏摸着自己紅紅的臉,白了他一眼,“誰害的?走了!”說畢,推開陸雲卿,從盥洗臺上下來。
她的雙腳剛落地,對面的一個門忽然打開,裡面走出一個人,嚇了她一跳。再定睛一看那人,沈夏整個人,臉由紅頓時變黑。
“雲弟和弟妹真是甘柴獵火。”韓澈從衛生間裡走出,一張臉冷漠無比,好像眼前站的根本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什麼不相關的人般。
沈夏看到韓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咬着嘴脣,將臉別開。
陸雲卿拉起沈夏的手,衝韓澈笑道:“不知道表哥在裡面,你也知道,新婚燕爾,我最近肝火比較旺,表哥你應該最清楚,畢竟你是過來人。”
陸雲卿故意在‘過來人’三個字加重語氣。
韓澈只冷冷地笑着,“的確,那祝雲弟和弟妹百年好合吧。”說畢,擡步準備離開。
自始至終,整個過程,他沒有看沈夏一眼。
“還以爲表哥不會賞臉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陸雲卿追問道。
韓澈回過頭,皮笑肉不笑,“怎麼會呢,我就你這麼一個兄弟,咱們算的上是比親兄弟還親的,你訂婚,我怎麼能不來?只是因爲堵車,我剛纔纔到,所以錯過了精彩的發佈會。”
“原來是這樣,那待會表哥一定吃好喝好。”陸雲卿繼續打着官腔。
韓澈冷笑,點頭,然後一聲不吭地出了洗手間。
“陸雲卿,咱們也出去吧?”忽然遇到這樣的插曲,沈夏頓時心情不好起來,尤其是剛纔韓澈對她態度的冷漠,她一時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她本以爲,兩個人做不成*,還能做朋友。但現在看來,彼此只是形同陌路,甚至連路人都不是。
見沈夏心情不佳,陸雲卿也不開玩笑了,抓起了她的手,“好,咱們待會敬完酒早點回去休息。”
沈夏點了點頭。
他們剛出去,外面等着的人便立刻衝進了洗手間,有些人把目光落在沈夏身上,以爲自己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搖了搖頭。
後續的敬酒不過是走個過場,因爲沈夏情緒低落,陸雲卿的興致也不高,隨後他找了幾個代喝的,敷衍應付,帶着沈夏早早地離開了宴席。
爲了不讓記者跟拍,陸雲卿帶着沈夏從後門離去。
小雅早就把車子開了過來,在門口等着。
兩人剛走近車子的時候,不遠處的車上走下一個人,正是宋雲染。
她的紅色跑車十分惹眼,就停在陸雲卿的車子旁邊。
宋雲染摘下墨鏡,看着陸雲卿和沈夏緊緊拉住的手,微微一笑,“既然你們都在一起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了。雲卿,我能不能借沈小姐用一下,我想和她說一句話?”
此時的宋雲染臉上只有微笑,像是誠心想要和沈夏做好朋友般。
陸雲卿防備地看了她一眼,斷然拒絕,“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沒事,宋小姐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沈夏拍了拍陸雲卿的手背,然後鬆開,對宋雲染客氣道,“宋小姐,這邊請。”
說畢,她先一步,走到了靠邊的樓梯上。
宋雲染緊緊跟着,直到沈夏停住,她也立刻停住。
“宋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我洗耳恭聽。”沈夏不拐彎抹角,乾乾脆脆地問道。
宋雲染笑得更加歡喜了,拍了拍巴掌,“沈小姐不愧是爽直的人,怪不得雲卿那麼喜歡你呢。其實呢,我也沒特別的事想和你說。”
一邊說着,宋雲染一邊看着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專門做過美甲,水晶的甲殼上鑲嵌着無比璀璨的寶石,她晃了晃指甲,幾道閃亮的亮光便照射在沈夏的臉上。
“你一定非常好奇我和雲卿的關係吧,我友善地告訴你吧。我是他的初戀,早在十年前。”宋雲染最後的笑猛然一收。
沈夏頓時一驚,雖然她早就覺得宋雲染和陸雲卿的關係不一般,但是她從陸雲卿這十年的狀況來看,也排除了他們曾經是戀人的可能,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相戀早在十年前!
“你一定知道吧,男人對他的初戀,永遠是難以忘懷的。而我也是一樣,我還一直深愛着他,所以絕對不會放手!”宋雲染宣告着所有權,昂起了美胸,像一隻驕傲的鳳凰般。
言盡於此,她得意地挑了挑右眉,衝沈夏揮了揮手,“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