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杜芸臉色憔悴就知道,呂槐的離開並沒有如她所說那樣得到解放,所以輕竹去勸說也不算違背姐姐的心意,只想盡力幫他們解開那個結罷了。
輕竹進屋先抱了會思思,沒想到這小丫頭會走路了,給她抱一會就不願意了,硬要從她身上掙脫下來走。
看來小丫頭是個好動的傢伙。
輕竹將思思放在她練習走路的軟塌旁,讓她自個兒扶着走。
思思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揪着圓潤的轉角榻上的被角等,一步步噠噠噠的走得可快了,扶在那繞圈圈。
杜芸突然出聲道:“思思走習慣了,不會摔着的。妹妹來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輕竹這才從思思身上收回目光,投放到杜芸強顏歡笑的臉上。那會她和蕭何也鬧誤會,他去芚州那段時間她就是這般強顏歡笑着,那眼底裡透露的無神黯淡她怎麼會不清楚?
“杜芸姐,我並不相信你那番說辭。當初選擇嫁給呂槐時,那些問題你都考慮過,咱們也商量過的。你現在怎麼會嫌棄他太年輕不懂事呢?就算是,呂槐哥已經說他會改了,你爲何不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呢?”輕竹明顯的質疑。
“我知道你想幫我們,可就算我說出來……也是沒用的。”
輕竹一聽有戲,忙問:“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想的?”
“其實我,真的想通了,我怎麼會嫌棄呂槐,當初喜歡上的就是他那份質樸善良,”杜芸哭泣着承認,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可我嫌棄自己。我發現我無論怎麼做他都不會滿意,新婚時不滿我跟他道家裡問題,後來生意上張寧溪能幫他,我卻不能。還有自從生了思思後…我覺得自己更老,更配不上他了……”
輕竹聽得無語了,“杜芸姐,當初你嫌自己是災星,後來謠言破除了。你又嫌自己怕不能生孩子,後等懷上了才答應嫁給呂槐哥。現在又……恕我直言,你這純屬庸人自擾啊!但凡你生活坦途一點,你就在找自己的不足不是?人哪能沒個缺點呢,呂槐哥都不在乎,你何必作繭自縛?”
“我……”杜芸被說得臉紅,她確實一直嫌自己不好。
“杜芸姐,其實這些問題都歸結於你倆的年齡差上是吧?如果你嫁的是一個老你五歲的呂槐哥,你老他比你更老,你邋遢他比你更邋遢,也願意耐着性子哄嬌小的你,那樣你就滿意了是不?”
“我……是的。”杜芸不可否認的點頭。跟呂槐相處總介於年齡,有時活得像他姐姐,小心翼翼哄着他般,那滋味真不好受。
輕竹斬釘截鐵潑了她冷水,“可那是不可能的!你當初就知道他比你小了五歲,思慮前後還是嫁了,現在孩子都生了來追悔又有什麼意思呢?杜芸姐,你得爲你的行爲負責任!”
聽着這話杜芸洶涌流淚,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或許尷尬自己這兩天因爲一點點小事放大的矯情行徑太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