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王鐵山領着十多人來了,領頭的是個瘦小精悍的漢子,眼冒兇光。先到了麻鍾唱跟前查看傷情。
張宜仁忙上前賠禮指着林乾低聲解釋說明原委,那漢子卻是不依不饒的吼道:“張宜仁,我項日奔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害我外甥。我姐姐就這一個兒子。咱們兩個沒完。”
張宜仁雖然理虧,但是這麼多人看着他賠禮道歉,項日奔還不買賬也有些急了,說道:“項日奔,真不是我有心的。我也解釋了也賠禮了,你還要怎麼樣?”
項日奔拍着桌子吼道:“我要怎麼樣,你把我外甥傷成這樣了,是你想怎樣。”但是很剋制沒有動手。
張宜仁見自己沒了面子也怒道:“項日奔,我柳巷虎張宜仁在這裡也是有頭臉的人,你不要以爲我怕你。”
項日奔用手指向張宜仁,眼睛瞪向張宜仁吼道:“張宜仁,我鐵猴項日奔還沒有怕過誰,這事沒有說法,咱們沒完。”提拳就想動手打架。
這時有人擠到項日奔跟前拱手勸道:“項日奔,有話好說,先趕快給你外甥治傷要緊。”拉着項日奔指向抱腿哭喪的麻鍾唱。
項日奔看了來人一眼擺手氣道:“王前沒你事,我不和你說,張宜仁,明天中午咱們迎澤湖邊見。我們走。”
有人找來木板擡起麻鍾唱。跟在項日奔後面。前面有人分開看熱鬧的衆人下樓。氣得項日奔回身衝麻鍾唱罵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欺負老實人,不要欺負老實人,要遭雷劈的。要遭報應的。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這就是報應呀。報應。”
麻鍾唱不敢看向項日奔。疼得邊咬牙咧嘴邊小聲嘀咕道:“我從來都是看好了,見人老實體弱無能,不會有靠山才動手的。誰能想到都十多年了那人還記得。我早都忘了。”
項日奔嘆氣道:“老實人最好記仇,最能記仇,我都不敢欺負老實人,誰見我欺負過老實人。你怪不得別人。這就是報應啊。”有人擡着麻鍾唱隨項日奔走了。
張宜仁一指林乾對王前介紹道:“王前,我新認識的朋友。”
王前見林乾相貌不凡拱手說道:“在下王前。江湖上的善心閻王王超是我哥哥。”
林乾心中一驚忙回禮說道:“在下林乾。我五弟尤義。”同時一指尤義。
張宜仁苦笑道:“林兄,我喜歡結交朋友,你們可能是路過這裡。你們兄弟還有那兩位朋友暫時不要走了,晚走一天行吧。咱們這是有緣。先跟隨我去拜訪個前輩,然後再到我家細聊。我請你喝酒。我想交你這個朋友。這事了了你們再走。可不許推辭。”
說着幾個人下了樓,走了不遠一個漢子跑了過來喊道:“張宜仁公子,謝豐麟和人打架呢,讓我過來找你,你趕緊去看看吧。”
張宜仁聽見仰頭衝來人問道:“柳鳳,和誰打架?”
柳鳳氣喘吁吁說道:“蔣左純。”
張宜仁搖搖頭:“不認識。”
柳鳳急道:“好像是桑黨的什麼人。和桑黨有親戚。你快去吧。”
張宜仁忙對王前說道:“王前,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還有事。完事了去我家。”又看了一眼林乾等人。
王前忙抱拳說道:“那我先告辭了。林乾兄弟,各位朋友,再會。”說完走了。
張宜仁心中急切:“不好意思林乾兄弟,我現在身邊沒有隨從,不能直接送你們去我家。你們先跟我去,到了你們先躲到一邊,我先解決了這件事,我還得去拜訪個人。才能再請你去我家。”
柳鳳領着張宜仁等人半走半跑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見兩夥人正在拳打腳踢。歲數都不太大很少有超過二十歲的人。一夥人處在下風。見張宜仁到了,一人高興的撤出來喊道:“張宜仁,你可來了。他孃的他們還挺能打。”
張宜仁邊看向那羣人邊整理好衣服,渾身利索喊道:“謝豐麟,別怕。老子來了。他們那個是領頭的。”
謝豐麟退向張宜仁,手指向一大個子說道:“那個,那個就是蔣左純。好像是桑黨的什麼親戚。”那人正打得一人亂跑。
張宜仁虎聲虎氣:“孃的,管他呢。我去揍他。哥們,打。”張宜仁道完領人直奔那個大個子去了。林乾、尤義等人躲到一邊看熱鬧。
好個張宜仁打架是真猛,上前一個窩心拳,把那人打倒後就是一頓暴打。打完又奔向他人。謝豐麟、柳鳳等人也頓時來了精氣神,猛打那夥人。那夥人見到自己夥領頭的被打倒了,看見張宜仁的勇猛。頓時亂了陣腳。被張宜仁等人打的東跑西竄,蔣左純爬起來高喊:“兄弟們我們撤。”領頭跑了。那夥人都跟着跑了。
謝豐麟,柳鳳見那夥人都跑了。都過來圍住張宜仁寒暄。
這時跑來了一羣捕快,把張宜仁等人圍住。領頭的捕快下令道:“全部都綁了。”準備抓捕張宜仁他們。
可是領頭的走近了一看見張宜仁就傻了。張宜仁一見領頭的捕快滿不在乎的說道:“桑黨,你們來幹什麼來啦?”
桑黨皺眉撓頭說道:“哎呀,張宜仁少爺,怎麼是你?”出乎意料。
張宜仁大聲笑道:“是我,怎麼啦?”
桑黨扭頭唉聲:“唉,沒什麼,有人報案,說這裡有強人鬧事。既然是你就沒有事了。”又衝捕快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綁的人都鬆開。
張宜仁衝桑黨笑道:“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酒。”
桑黨極不情願說道:“沒事沒事,替我給你舅問好。我們走了。你們也趕緊走吧。別惹事了。”桑黨道完領捕快走了。
張宜仁頓時有了面子笑道:“兄弟們,今晚聽我消息,明天帶傢伙跟我去迎澤湖邊見鐵猴項日奔去。”
柳鳳不確信的說道:“張宜仁,我剛聽說您和項日奔結樑子了。”
張宜仁揮揮手道:“孃的,別提了,有空再細說。你們都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沒準還得打。你們也得防着,那個叫什麼蔣左純的傢伙,再來找你們。我得先去拜訪姜牢答去。你們走吧。走吧。”
張宜仁領着林乾等人三轉兩轉,來到一大戶人家。好大的一個院子。
張宜仁上前拍打大門。裡面出來兩個壯漢,張宜仁忙拱手說道:“朋友,麻煩您給稟報一聲,就說全鎮的外甥張宜仁求見。拜託了。”
壯漢答應一聲“你們等着。”進去了。
一會大漢出來,打開門,說道:“你們跟我進去吧。”
衆人到了客廳,只見正中間的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人,周圍站着一羣各色漢子,有的裸露着上半身,身上紋着龍、虎、鷹、劍等圖案,凶神惡煞一般嚇人。但對虎皮大椅上的人都是畢恭畢敬。
嚇得尤義不敢擡頭看,緊緊領住方尋,躲在林乾身後。偷偷看向虎皮大椅上的那個人。一看更是驚駭。那個人竟然沒有雙腳。裸露的雙臂、前胸疤痕無數。微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兩側各有一排椅子。
張宜仁進來後,單腿跪倒抱拳說道:“張宜仁拜見姜家舅舅。”
那人睜開眼睛看向張宜仁笑道:“奧,張宜仁。起來起來。坐下說話。”
張宜仁答應着:“是。”起來謹慎的坐到一側的椅子上。用手一比劃,意思是讓林乾等人也坐那裡。
那人掃了一眼林乾等人問道:“令舅可好。”
張宜仁回道:“回您話,只是聽說舅舅回來了,我還沒有見到。”
那人面無表情:“嗷,聽說你舅舅被打了板子,你還不知道吧?”
張宜仁差點從椅子跳起來,急道:“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人和顏悅色道:“回家就知道了。你來是有什麼事吧?說吧?”
張宜仁唯唯諾諾小聲說道:“我跟項日奔約好明天在迎澤湖見面,我們今天定的,因爲項日奔的外甥。”
那人看着張宜仁笑道:“奧。你怎麼招惹上項日奔了。”
張宜仁一指林乾說道:“項日奔外甥的腿讓人拿刀砍了,真是不怨我。這位林乾朋友可以爲我作證。項日奔卻不依不饒賴我。”又把過程講了一遍。
那人看了看張宜仁又看了看林乾等人說道:“你自己去解決吧。放心,我的人,我不會讓參與的。就是這事嗎?”
張宜仁小心說道:“是,就是爲這事。我怕項日奔找的人裡面有您的人。”
那人看向尤義笑道:“哈哈哈,放心吧。有。你就替我教訓他。回去替我向令舅問好。我就不送了。看不出來你還有些正派本分的朋友。”
張宜仁也笑道:“剛交的朋友,我請他們去我家的,爲了這事才先到您這裡了。”張宜仁剛剛起身準備告辭,那人手下大漢來報:“姜爺,章進化來了,說有人把他小舅子打了。”
那人嗔道:“把他小舅子打了。我好像聽人說過。他小舅子是不是也好惹事?”嘴裡又“哼”了一聲。
手下一大漢說道:“是,好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打着您的名到處惹事。讓他進來嗎?”
姜牢答笑道:“哈哈,我姜牢答的名有用嗎?心眼倒不少。”
有人奉承道:“是,人的名樹的影。讓他進來吧。”
姜牢答看了看張宜仁笑道:“讓他進來吧。張宜仁坐會,聽聽有沒有牽連到你。你也是個不讓人省心得主。”
張宜仁剛擡起的屁股又坐下了,嘴裡答應着:“是。”
一會章進化進來,尤義看見外面有個人影一晃,好像是宋潘躲到了一邊。章進化給姜牢答見了禮。
姜牢答對章進化說道:“說說?什麼事吧?”
章進化不好意思的苦笑道:“嘿嘿,我小舅子汪川襄和他的朋友蔣左純。讓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