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牢答嘆氣道:“進化,我說過,你在我身邊做事。誰都不用怕,有人欺負咱我必定會爲你做主。但是家裡人最好儘量別出去惹事。惹了事,我有時有些也不好說話。江湖中人都給我面子。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出面,你是知道的。唉,讓誰打了?”
章進化坐到一邊椅子上說道:“本來不想跟您說的,聽說裡面有全鎮的外甥張宜仁。”
姜牢答撇嘴笑了一指張宜仁說道:“張宜仁。這不是張宜仁嗎,張宜仁在這呢。”
章進化看着張宜仁倒結巴起來:“這,這,這。”
姜牢答笑着看向張宜仁說道:“張宜仁,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張宜仁擡了擡屁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什麼說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怎麼辦都成,我聽您的。”
姜牢答看向章進化說道:“進化,你呢,你小舅子他們的主你能做嗎?”
章進化趕忙回道:“能,能。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姜牢答又看向章進化鄭重說道:“好,一邊是全鎮的外甥,一邊是你。這麼辦。找個時間讓他們在一起吃頓酒,交個朋友。錢,我出,這事就算過去了,無論誰吃虧了,都不要提了。你看行不行?”
章進化起身說道:“行,行,行。我這就去找他們說去。”
張宜仁連連擺手說道:“這錢怎麼能叫您出呢。我出。”
姜牢答命令道:“你不要說了。你出 ,叫我還怎麼見你舅舅。進化,這事就交給你了。”
又有捕快求見要抓捕一個混混,前來徵求姜牢答的意思。沒有姜牢答的同意,捕快不敢隨便抓人。
又有人來稟報姜牢答:“大盂村的尹家四貓美花狸尹西漣帶着書信求見。現在和一個叫宋潘的在偏房等候。”
從姜牢答家裡出來,尤義偷偷問林乾:“大哥,姜牢答怎麼這麼厲害。張宜仁和人打架,捕快抓人還得告訴他一聲。”
林乾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給你問問。”
原來,姜牢答是這裡的潑皮。但爲人仗義,經常打架惹事。經常被抓住投進牢房。一次衙門有人想讓他誣陷太原的一個江湖豪客。姜牢答就是不聽沒有誣陷。結果在牢裡被打斷了雙腿,出來後,被江湖豪客接走養傷。得到江湖人物尊重,姜牢答開始藉着江湖豪客的名聲買田地、開商鋪,建作坊,經營買賣。發財後招攬江湖打手,結交官場人物。現在是太原的大人物了。與全鎮關係非常好。就連捕快抓人一般都會先徵得他的同意。
張宜仁怕項日奔找的人裡面有和姜牢答有關係的。一方面怕破壞了舅舅全鎮和姜牢答的關係,同時也怕自己惹不起。纔去見姜牢答的。
來到張宜仁家中,見全鎮被人攙扶着站在客廳,張宜仁介紹與林乾認識。衆人互相見禮。張宜仁忙問全鎮怎麼了,全鎮沒說什麼。張宜仁又告訴全鎮,自己去見了姜牢答。又說了經過。
有人悄悄告訴張宜仁:“因前些日子,知府衙門命全鎮捉拿一個盜竊案犯,期限已到,沒有抓到完成,所以被責罰打了二十板子。”
全鎮看見林乾。一指林乾苦笑道:“前些日子,有個七品官員遊考善家中被盜,上報官府。家中失竊紋銀二十兩,衙門限期破案,經訪與這位林乾兄弟有關,我奉命前去捉拿,一路追蹤,發現疑點頗多不像是他所爲,雖然這位兄弟輕功不錯,但是還不如我,想在遊考善府深宅大院內,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東西應該不易。輕功應該更好。不向是他所爲。所以沒有下手抓人,自然不能交差。雖說是二十板子,全靠府衙兄弟們照顧,只傷了點皮肉不礙事。”
又對張宜仁說道:“只是張宜仁你又惹事,我姐夫不便出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又招惹了那個?你是真不省心啊。害的我不能好好在家休息。還得替你操心。”
張宜仁只是陪笑說道:“我知道了舅舅,我以後注意,儘量不惹事了。”
林乾不好意思說道:“您被打原來這樣,前些日子我考童生不利,散心到了太原,夜晚在客店閒坐品茶。忽見條黑影,從我窗前掠過,真是好輕功。我也會些輕功,也是好信。便尾隨而去,追到一大戶人家院牆外,黑影沒了蹤跡,我在那轉了一會就返回了客店。回客店後卻發現屋內多了些金銀珠寶。一張破紙上寫着“歸你了”。
我覺得帶着這些東西不方便,就將東西送到了當鋪當掉,銀子做了慈善。真巧之後又發現那黑影從我屋掠過,我便又尾隨追去,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午不走客店”再往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全鎮爽朗笑道:“哈哈哈,看來是那黑影乾的了。他是不是發現你跟蹤他了?”
林乾點頭說道:“他肯定能知道我跟着他的,他輕功好,又經常回頭看。我又沒有他速度快。”
全鎮又問道:“那到午不走以後,你怎麼又不跟着他了?”
林乾敘述道:“在午不走客店那天半夜,那黑影半夜與人打架,跑去追人了。之後天快亮時又回來了。隱藏客店內。那天半夜我剛準備從窗戶出去,看見我五弟尤義和龍公子去茅房回來,怕驚嚇着他們所以就又退了回去。再後來我們磕頭結拜。尤義老實實在,我就想幫尤義送龍公子回去。也就不想管看那閒事了。”
全鎮搖了搖頭說道:“奧,原來是這麼回事。遊考善朝中有人,在太原官場那也是無人敢惹呀。他的家人也是橫行霸道。丟了錢財,自然不幹。這事真是棘手呀。”
林乾也是擔憂道:“那可怎麼辦,這不是害了您嗎。”
全鎮轉移話題說道:“哈哈,你說的那人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全鎮已經回想起來有這麼個人了。
林乾驚訝道:“您真的知道。”
全鎮笑道:“哈哈,那日在午不走客店。半夜在院子打鬥我也看見了。那人一身灰衣黑瘦。喜坐在角落裡。”
林乾驚歎道:“您說的就是那人大概模樣了。我看見他好像和我二弟木藝空說過話。瘦弱,有些黑。身穿灰色布衣。”
全鎮讚道:“哈哈哈,是的。那日白天,他在太原被遊考善的管家,貝黑國手下的人打着遊府的旗號欺負了。晚上纔去遊考善府上偷的東西。貝黑國手下欺負他時,我也是正巧看見,圍觀的人很多。那人見人多不願惹事,怕傷了看熱鬧的無辜,纔沒有露出功夫、忍氣受屈的。不過我也看出來了,那年輕人輕功好有些功夫。”
全鎮、林乾又說了些閒話。全鎮又跟着商量張宜仁的事。衆人七嘴八舌,各出己見,亂出主意。飯後張宜仁派人去又約了一些朋友,明天同去迎澤湖。
飯後正喝茶,王前來了。衆人見禮客氣后王前說道:“我看還是儘量把事壓下,最好不要動武,張宜仁還是有錯在先的。賠禮,道歉,破費點銀子也比動武強,打壞了他們,也還得花銀子給他們看郎中的。打了咱們面子上也不好過。再說石誠那可是石德的弟弟。都是關係相連。咱們還是少惹麻煩。這事我已經派人去和石誠談去了。說:“希望與石誠共同說合此事,讓項日奔開出條件。勸說項日奔開出的條件,儘量能讓張宜仁接受。明天儘量把事情壓下去,處理好。大家還是好朋友。”你們看我說的行不行。”
全鎮非常高興讚揚了王前做得對。石誠也派人來回話:“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說定會勸說項日奔的。”
次日王前、張宜仁同衆人帶着刀劍武器來到迎澤湖,石誠、項日奔也領一羣帶着武器的人已經等在那了。
這時姜牢答也派人來傳信說:“張宜仁有錯,麻鍾唱錯更大。欺軟怕硬爲虎作倀給江湖人士丟盡了臉面,受人恥笑。希望兩人儘量不要動手。都是姜牢答的朋友。”
在王前、石誠說合下,起初項日奔要求:“麻鍾唱醫藥費用全部由張宜仁來出,張宜仁再包了個酒樓請衆人吃飯,算是賠禮。”
張宜仁不答應,辯解道:“我的事,用他麻鍾唱犯賤幫忙,他不欺負那人,那人怎麼會砍他。”說得石誠、王前點頭。
最後張宜仁包了個酒樓請衆人吃了酒。酒席間張宜仁、項日奔共飲一杯酒盡釋前嫌。
第二天林乾、尤義向全鎮、張宜仁告辭繼續趕路。張宜仁又送了林乾一些銀子。
天色見晚,前行不遠只見美花狸尹西漣牽着馬在路邊等候。龍飛霞等人下了馬,和尹西漣打了招呼。尹西漣看見林乾與路鳳靈的神態已知自己沒有了機會,加上聽了宋潘編的說詞,以爲林乾、路鳳靈乃是龍飛霞促成的。心中頗對龍飛霞不滿想把氣撒到龍飛霞身上。
美花狸尹西漣衝龍飛霞一擺手說道:“龍公子稍事休息,我與你有話說。”
於是路鳳靈對龍飛霞說道:“飛霞,我們在前面等你,長話短說,我們還要找客店住下。”與林乾、尤義慢慢前行。
龍飛霞來尹西漣跟前說道:“尹小姐,有何要事?”
尹西漣生氣說道:“我要你看個人。”美花狸尹西漣也想知道宋潘與龍飛霞的關係如何,用手一指,路邊樹後轉過來一人,正是宋潘。
龍飛霞看見宋潘氣得憤怒罵道:“宋潘,你讓我等你,你去哪了?我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倒把我賣了。你說?”
宋潘故意巧辯氣龍飛霞:“你這個女騙子,扮個男裝欺騙尹小姐,害的尹小姐追你追到了太原,你看見我就死皮賴臉的,賴在我身邊不走,想要嫁給我。我怎麼會看上你,我是來揭穿你的,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