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鬼婆子只想說,關於大師兄的話。”豈知呆立一旁的鬼長老反而說話了:“老身可以作個擔保,絕對是一言九鼎,童叟無欺的。”
雖然鬼長老做了保證,陳單尚猶豫不決,潘庭鶯卻在他耳旁說:“二師哥,以前獨清三明曾經講過,一至尊是吃人肉的,對女人好像要先奸後殺。如果你讓小依自己做選擇,那小依肯定是選皇帝而不選獨清幫的,跟皇帝頂多只是當他的妃嬪罷了。”
陳單回念一想也對,一清如姬和鬼長老皆是‘獨清幫’的人,他們回到‘意樓’之後當然將小師妹獻給一至尊,小師妹還不是必須受到一至尊的蹂躪。
“還有,二師哥你可別忘了。”潘庭鶯又說出她的道理:“千詩館有百條人命還掌握在皇帝手中,小依這一趟去見皇帝,最起碼也能讓他先釋放了‘千詩館’的一干人等。”
陳單細聽小師妹分析得幾乎頭頭是道,也明白她那一片苦心,自己根本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只得問向歐陽卷:“歐陽軍門,你講皇帝只想詢問我小師妹幾道問題罷了,那問完之後是不是能安全的脫離紫禁城呢?”
歐陽卷滿口答應,而且還拍胸口起誓:“放心,倘若皇上問完該問的話之後,就由老夫親手把她送出宮來,然後交回到你的手裡。”
潘庭鶯最關心的還是餘下這幾個人,因爲這些人乃是千辛萬苦將她從‘宋江樓’救出來的。當下又問:“如果小依跟你這姓歐陽的走了,是不是小依的朋友全部都會安然無恙?這一點你能不能做出保證?”
歐陽卷幾乎不經思索,很爽快地就開口答應了:“這一點老夫當然可以保證,只要老夫在此,軍隊皆不會對他們動武的,而他們幾個也必定毫髮無損。”
豈知卻聽到身後發出一絲反對的聲音:“關於這一點上,沒有人可以做擔保的。魚與熊掌,一併兼得,咱們既要你一朵小花,連其餘人等也都得一併逮捕歸案。”說話這人可是清兵裡頭官階最大的‘一品狀元’許掛淵。
一聞此言,陳單立顯得異常不滿,他對一品狀元罵道:“適才你這狗狀元也曾答應的,說倘若潘師妹隨你們而去,那其餘人等就能得到安全。”
豈知許掛淵根本不講信譽,他出爾反爾:“剛纔是剛纔,如今是如今,時辰不同,此刻本號已經改變了主意。”
歐陽卷爲了擺佈這一局確設下了無數心血,眼見幾乎讓許掛淵給搞砸了,他當然要出面說話:“許大人,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只要潘庭鶯肯隨軍隊回宮,其餘人等都可以不加追究。”
許掛淵憑着自己的官階,正在那裡大聲嚷嚷:“空口無憑,歐陽軍門,你說有皇上的旨意,那就拿出聖旨來。若不然在這裡本號的官職可是最高的,你們全部都得聽從本號的命令行事。”
歐陽捲心底難免有氣,當下提出挑戰:“既然許大人你這份官階也是由拳頭上掙回來的,老夫很想與你來個拳腳下見真章,誰有辦法打贏對方那就得聽誰的?”薑還是老的辣,歐陽卷這一席話,一品狀元於衆兵士面前真的無法拒絕。
許掛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氣急了,但若與‘禁城第一高手’來個單挑他又不敢。只得向身後大叫:“全體軍士們,歐陽軍門竟然對本號無理,大家一齊動手把他給擒拿下來,解回京城之後本號稟明皇上,聖上必定重重有賞。”
話剛說完,全體數百位清兵居然向歐陽卷團團圍困,要知道清兵是重品位官階的,誰的級別最高,那就是誰來統領掌事。歐陽卷見到對方狗急跳牆,心下大怒,但表面上卻裝作無辜的模樣:“你何必非得一拍兩散,趕盡殺絕不可。”
潘庭鶯原本已經打算犧牲自己,以保全陳單他們,但如今見到清兵在狗咬狗骨,唯有嘆上一口氣:“既然這樣,你們就領小依的屍首去見皇上吧!”
鬼長老打算賣給大師兄的賬,如今也告吹了,她真氣一擺,立於身旁的兩名清兵立時被震飛了出去,還發出一聲慘叫,鬼長老才道:“大師兄,對不住了,師妹不想忍了。這就要大開殺戒,明知道是死,也要死個轟轟烈烈的。”
許掛淵眼見事情有變,但此刻的他已是騎虎難下,只得對歐陽卷說道:“適才歐陽軍門未到之時,咱們毫無勝算,放餘人走路那是個權宜之計,如今歐陽軍門已然抵達,我方完全掌握勝局,豈能白白浪費掉此等立大功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