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開口勸阻的翠柳聽了她的話,眼中露出了謹慎的神色,將劍重新放回腰間,慢慢地走到綠竹身邊,聲音中也帶上了防備,“綠竹,出了什麼事?你先把炎公子放了,有什麼誤會大家可以慢慢解釋。”
處於惱怒中的綠竹聽了翠柳的問題火氣更盛,連看都不看翠柳一眼,搶白着,“沒有誤會,他們就是欺世盜名的小人。翠柳,你也被他們騙了!!”
“被騙?”翠柳驚愕的重複着她的話,將臉轉向許照泉,“子午先生,這是怎麼回……”話沒說完,她驚訝的注意到許照泉其實一直是在強撐着,他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晃動,而他的臉色……竟然是慘白的!!修習過內功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自身氣息被外力引導從而重創本身的結果。
翠柳心中大驚,不由自主地看向綠竹。綠竹是“四藝”中身份最爲神秘的人,她十三歲由一名身份神秘的男子帶到楊府,並且立刻成爲“四藝”的首領。翠柳一直以爲她會武功的傳言是假的,因爲她從未使用過武功,甚至不見她曾碰過刀劍之類的武器。可是沒想到,綠竹竟能重創武功超羣的子午先生!!看來她的武功的確是“四藝”中最厲害的。但是,最讓翠柳吃驚的不是綠竹的功夫,而是綠竹的武器——竟然是鈴綢!!傳說中,鈴綢是一個神秘的女子所造。她的未婚夫在婚前戀上了一個青樓女子,並解除了婚育。她爲未婚夫拋棄,憤而離家,家人遍尋不見。三年後她回到家鄉,手拿着帶鈴鐺的綢子打傷了未婚夫家的僕人。然而,在她走後不久,她未婚夫一家都瘋了。自此以後,江湖上出現了一名專殺負心漢的女子。她手中的武器被人稱爲“鈴綢”,也有人叫它鬼愁。
想過了鈴綢的來歷,翠柳對綠竹的來歷更加好奇,但是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綠竹,他們騙什麼了?”
綠竹的手一使勁兒將手中的綢子勒的更緊,般若顏露出的半邊臉更加漲紅了,不去看手中人的情況,綠竹瞪着許照泉說大聲說,“他們根本沒有治好公子的方法!!這是我親耳聽到的!!翠柳,你
與他們相處了月餘,你竟然沒有發現!!幸虧公子沒有出現危險,要不然你有幾個腦袋來賠?!!”
綠竹的指控很嚴重,雖然還沒有判斷是真是假,但是翠柳的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一下,“你聽到了些什麼?”
綠竹大聲地將她聽到的對話說了出來,等她說完眼中的憤怒早已經充盈而出,翠柳在一旁高聲喊,“綠竹,住手!炎公子會被你勒死的!!快放手啊!!”
對峙而立的許照泉也想上前去阻止綠竹的動作,但是顯然他受制於某種東西,根本沒辦法往綠竹的方向靠近,只能看着般若顏難受的表情乾着急。
聽了綠竹的解釋,許照泉面色沉了下去,氣息不穩的說,“我們沒有騙人。”
“哼,現在還在狡辯!!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以爲楊府的人都是傻子,任你們捏扁搓圓麼?!!”顯然,還處於盛怒中的綠竹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對許照泉的話更是完全不相信。
“那我的話……你信不信?”
綠竹的手一滯,翠柳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去,“公子!!”、“大公子!!!”
因爲走得急,楊洛歸原本慘白的臉上染上了異樣的紅暈,胸膛隨着喘息微微起伏,月白色的外袍披在身上,手緊緊抓在扶住他的小廝身上。
綠竹見到是楊洛歸,剛要張口說話就被楊洛歸堵了回去,“你不用說了,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你先放了炎公子,我來給你解釋是怎麼回事。”
聽了楊洛歸的話,綠珠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仍然順從地鬆了手。
剛被放開,般若顏便虛脫似地跌倒在地上,並且不住地咳着。翠柳扶住呼吸急促的楊洛歸就要往樹下的石桌的方向去,楊洛歸卻停在原地不肯移動。
翠柳詢問的眼光看向楊洛歸,卻被他堅持性的推開,同時被推開的還有他身邊的小廝。楊洛歸站直身子,慢慢地挪動,胸膛突然急促的起伏了幾下,翠柳知道他是在竭力忍耐咳嗽,但是感覺到了他剛剛
手臂中透出的堅持,她知道自己不該上前摻扶,也就忍住心焦站在一旁看着。
只見楊洛歸挪到許照泉身前,抱拳說道,“子午先生,洛歸御下不嚴,讓先生受了委屈。洛歸甘願受罰。”
許照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楊洛歸微微轉頭,聲音中帶上了警告的意味,“綠竹……”
站在一旁的綠竹這纔有了反應,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聲音中也透出她極其不服氣的心思,“公子,他們是最有應得,爲什麼要袒護他們?!!”
楊洛歸不爲所動,只是偏着頭並不爲她的抗議做出任何解釋。
綠竹見抗議無效,咬緊了下脣,將手中的一個鈴鐺猛地射向許照泉,然後另外一個鈴鐺也緊跟其後射出,正好與已被拉回的第一個鈴鐺在空中相撞。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過之後,許照泉身上的禁止被除。剛剛獲得解放的許照泉來不及顧及別的,猛地撲向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的般若顏,將她扶起來,緊張的問,“炎兒,你有沒有事兒?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已經在漸漸緩和的般若顏虛弱的搖搖頭,原本漲得通紅的臉也慢慢恢復了白裡透紅的膚色,只是剛剛脖子被掐的過禁,現在一搖頭就會疼痛不已,搖頭的同時臉上的表情也是痛苦不已,“我沒事兒……”勉強吐出這樣一句話,她竟然就這樣昏在了許照泉的懷裡。
許照泉這時候神差鬼竟想到了師父曾經說過的話,一時間慌了神,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肩,嘴裡不斷的呼喚,“炎兒、炎兒、炎兒……”
楊洛歸還算鎮定,但是聲音中也帶上了顫抖,“子午先生,快抱他去寢室,爲他把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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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顏醒來的時候,聽見楊洛歸在厲聲喝斥什麼人,“你怎麼知道子午先生和炎公子沒有就我的本事?他們只是說找不到解方。難道沒有解方既不能治病救人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