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榆覺得她纔是真的有什麼心理後遺症了。
不然的話,爲什麼昨天晚上會有那種不可描述的夢?
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現實裡她沒能睡成司南梟,所以夢裡面也要睡一次?
時桑榆越想越臉紅,越想越難爲情。
她睜開眼,就看見司南梟噙着笑看着她,聲音淡淡:“時桑榆,你昨天晚上時不時夢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時桑榆有些心虛地開口道:“沒有啊,我睡得挺香的。”
“那夢了什麼,纔會讓你大半夜的喊我的名字,讓我輕一點?”
時桑榆整個人很逇把腦袋埋在枕頭裡去:“我昨晚還說夢話了?”
這種夢話,就是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她昨晚夢見了什麼東西!
司南梟湊近她,壓低了聲音:“你吵得我一晚上沒有睡好。”
時桑榆:“……”
她整張臉都浮起了層層紅暈。
時桑榆這一天都心虛得沉默寡言,很少跟司南梟說話。晚上扶司南梟洗澡的時候,也安靜得不成樣子,乖乖地坐在窗布之後。
睡覺的時候,時桑榆倒是睡不着了。
她聽着身邊男人的呼吸聲,微微翻身,側撐着打量着司南梟。
藉着月光,她可以清晰地描繪出司南梟的輪廓。
這麼好看,就算無權無勢也肯定有很多女人排着隊送錢給他。
司南梟一翻身,摟過她,下巴直接枕在了她的柔軟上。
時桑榆身子一僵,想要推開司南梟。男人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將她摟得緊緊的。
時桑榆也低下頭,與司南梟的臉湊近。
他的睫毛真的好長好長啊,甚至能完全刷到她的臉上。
時桑榆被男人枕得很不舒服,心裡起了報復的小心思,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臉。
沒動靜,很好,看來是睡着了。
時桑榆非常滿意地暗自點頭,手指捏住男人的睫毛,正想要使壞的時候……
男人的眸子突然睜開,神色不冷不淡地看着她:“睡不着?”
時桑榆的手指還捏着他的睫毛呢,立刻露出花癡的表情:“太子爺長得真好看。”
說完之後,又自然而然地放下了手指。
司南梟什麼都沒有說,神色帶着幾分深邃,似乎早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
做賊心虛,時桑榆半天躺着睡不着覺,腦袋一偏,可憐巴巴地看向司南梟:“太子爺,你餓嗎?”
“不餓。”
現在才晚上十點鐘,她倒是餓得快。
時桑榆一雙桃花眼溼漉漉的,像是被水沁潤過似的,分外可憐:“我好餓啊!太子爺,真的,我要餓死了!”
“醫院一樓有食堂。”
時桑榆一陣氣結。他天天吃好的喝好的,每天專門有大廚送餐過來,她呢?要麼就是跟着他一起解決同一份食物,要麼就是去食堂取餐!
“我不去,食堂的不好吃!”
時桑榆在病牀上打滾,擺明了她睡不着也不會讓司南梟睡的態度。
男人坐起身來:“想吃什麼?”
時桑榆一聽,有戲,也翻身坐了起來,朝着司南梟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聽衛清說這裡不遠處有夜市,我們去吃夜市吧。”
“嗯。”司南梟說完,頓了頓,微微挑眉看着她,“有衣服嗎?”
時桑榆立刻點了點頭:“你不是有很多病服嗎?借我一件。”
她跳下牀,從衣櫃裡面拿出了一套乾淨的純白色病服穿在身上。
司南梟很高,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件短裙。
時桑榆對着鏡子照了照,非常滿意,轉身朝着司南梟說道:“太子爺,我換號了,走吧。”
“不行。”司南梟上下打量着她,抿着脣,“再穿一條褲子。”
“我不要!”時桑榆跟撒嬌似的倒在了沙發上,聲音甜軟地說道。
司南梟的褲子那麼長,她穿上去不倫不類的。
司南梟也沒有意外她的不情願,聲線平淡:“不穿就不出去。”
時桑榆就最後還是屈服在了強權之下,將褲子穿上了。司南梟的八分褲在她這裡長了一大截。
她彎下腰,將褲腿捲上了不少,這樣看上去才順眼了一下。
看着鏡子中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時桑榆的嘴脣撇了下來。
之前露出腿來多好看啊!
司南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了,一身淺藍色的病服在他身上顯得分外精緻。
“還走不走?”
司南梟看着站在鏡子前不肯挪動步子的時桑榆,眉輕輕蹙了下。
時桑榆轉身,跟上司南梟的腳步。
最後,在時桑榆誇得天花地墜的措辭,已經強烈的要求之下,司南梟最後還是開車到了不遠處的夜市。
當司南梟走下車的時候,一向冷峻的氣質都有些繃不住了。
時桑榆纔不管這麼多。這幾天她吃飯的時候,旁邊都有一個像大爺一樣等着她伺候的司南梟,連一頓飽飯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吃上。
“我們走吧!”時桑榆主動拉着司南梟的手,在夜市裡覓食。
最後來到了一家人氣爆棚的麻辣燙麪前。
店內雖小,卻很乾淨,時桑榆拉着司南梟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然後看着牆上的菜單說道:“米線、豆皮、海白菜,蝦餃,牛肉丸子……再上一份烤魚。”
她一口氣說了十幾種菜品,聽得司南梟連連皺眉。
四周打量了這個麻辣燙攤位,司南梟道:“你不能吃辣。”
“我的胃啊?我不喝酒就沒事。”時桑榆說道。
她不禁慶幸這個胃病還挺人性化的,不然的話,很多東西不能吃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生與死的折磨。
不少人都朝着他們看過來,不,準確的說是朝着司南梟看過來。
司南梟在這個嘈雜的麻辣燙攤位上,顯得分外與衆不同。他尊貴冷沉的氣質,配上一件淺色的簡單病服,就像是下凡的天神一樣。
“哇,你看那個帥哥,長得真好看誒!”
“我覺得還有點像太子爺,唔,不過看上去比太子爺稍微好接觸了那麼點!太子爺光是看照片就覺得冷颼颼的……”
時桑榆聽見鄰桌學生妹的竊竊私語,忍不住捂着脣低笑一聲,朝着司南梟促狹地說道:“你平時這麼不好接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