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狗嘴!”顧曉扯着霍敏的頭髮,揚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說出的話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這是銀子心裡的傷痛,她是戰家的長孫女,依然還活着,這個消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值得高興得事情,可是她知道銀子心裡的痛,她不是不想去戰家陵園去看看她的至親,而是她沒有臉,因爲她他們都不在人世了,可是到頭來她卻還好好的活着,即便在這是上天的捉弄,也是因爲她而造成的。
如今霍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在銀子的心裡捅上一刀刀再撒上一把鹽。
“你們欺負人,放開我,賤人!”霍敏接連被打了兩巴掌,整個人都氣瘋了,鞋子也踢掉了,頭髮也亂了,妝也花了……
“霍敏我告訴你,霍斯祁是自己跳樓的,至於我是不是殺人犯,自然有法律來定奪,輪不到你在這裡發瘋,你更沒有資格對我說三道四,懂嗎?”戰黎本就虛弱的身子,加上剛纔霍敏的話確實進了她的心裡,此刻她的小臉蒼白無色,加之那起了屁的脣,整個人看起來都讓人心疼不已。
“戰黎,你就是殺人犯,你殺了斯祁,殺了你媽,殺了你爺爺,殺了你全家!哈哈……殺人犯!”霍敏那披頭散髮的樣子十分的狼狽。
“特麼的給你臉了!”顧曉氣的上去又要扯霍敏的頭髮,卻被戰黎給制止了。
“算了,曉曉,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狗一口嗎?”戰黎對霍敏真的是沒什麼好印象,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她算不上是一個人,喵喵那麼可愛的孩子,她怎麼就能把她當做籌碼來要求賀銘勳和她複合,她沒有資格也不配做一個母親。
其實她現在能夠理解爲什麼賀銘勳不和霍敏在一起了,這樣膚淺跋扈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若不是三叔是她三哥,恐怕不會有人願意搭理她的,聽威廉說,霍敏從小就很受寵,而戰黎卻知道霍敏所得到這份受寵,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多麼的無奈。
“這就是戰家的長孫女,說出的話真有水平,你說誰是狗呢?誰是狗?”清脆的高跟鞋聲傳來,秦韻一身黑色的旗袍,深紫色的雅緻花紋,若不是陽光的照耀幾乎看不見。
“媽,她們打我!”霍敏一看秦韻來了,立馬哭的更兇了。
“阮清,你又幾條命敢碰我的女兒?”秦韻看着自己女兒被阮清抓着雙臂,那狼狽的樣子讓她清冷的眸子都竄着火。
阮清看了一眼戰黎,這會兒他倒是有些爲難了,跟在少主身邊這麼久,三爺家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三爺的母親在霍家的地位那不是一般人能說個不字的,連霍家老爺子都要讓她幾分的。
“阮大哥,放開她吧!”戰黎輕輕的開口,秦韻會來,戰黎並不意外,那天那一耳光雖然是在自己意識慌張下被打的,但是現在她的腦子確很清醒,秦韻對她的恨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這事兒她要自己面對,她不要三叔再爲難了,這幾天想來秦韻也沒少鬧騰三叔,否則阮清他們不會守在這裡,秦韻也不會在霍斯祁葬禮的時候來這裡找她。
阮清鬆開霍敏,衝着秦韻微微俯身點了個頭,沒有退到一側,而是站在了戰黎的身側,一方有什麼意外,畢竟霍敏現在的情緒是很激動的,他接到的少主的命令就是保護好三少奶奶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就不用回去了,直接以死謝罪了!所以他爲了自己能活的好好的,誰也不能近了三少奶奶的身。
“哼,倒是條忠心的狗!”秦韻冷哼一聲,自己的話不聽,倒要戰黎說話才放手,倒是忠心護主。
“媽,你看看我的臉,你給我打回來,狠狠的打回來!”霍敏就這樣光着腳抱着秦韻的手臂哭泣的說道。
“去車上等媽媽!”秦韻看着自己女兒,又氣又惱,氣的是她被打了,惱的是她遇到問題只會找她,卻不會自己解決,被打了還手都歡不上,真是讓她生氣又心疼。
“媽,你一定要給我打她,還回來,她上次就打我了,很痛的!”霍敏捂着臉,本是一張精緻的小臉着麼一會的功夫就哭花了。
“帶小姐下去!”秦韻看着霍敏那微微腫起的臉頰,那紅色的指印清晰可見,她秦韻的女兒竟然被打了,而且還不止一次,她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她害死了她的孫子,她又豈會讓她活的好好的。
從秦韻身後出現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是一名混血兒,長的異常妖豔俊美,戰黎看他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不舒服,尤其是他那雙藍色的眼眸,讓她想到兩個字“變態”。
而這個男人看向秦韻的眼神更讓她覺得噁心,因爲那眼神太過於猥瑣了。
男人的身材是屬於西方人那種寬闊的,肌肉非常發達的那種,對於這種肌肉猛男戰黎向來都覺得視覺受污,秦韻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憑着女人的直覺她覺得兩個人的關係不尋常,而她又不敢深想,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儘管保養的再好,畢竟身份地位年紀在那裡呢!戰黎不認爲秦韻這樣高傲的女人會亂來。
混血男人將霍敏扶着向電梯走去,臨轉身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戰黎,那眼神說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
“銀子,你進去吧!身體這麼虛,受不住的,我在這裡和她周旋,三叔也快來了!”顧曉貼在戰黎的耳側輕聲道。
畢竟秦韻是長輩,就算她們和她撕破臉也討不到便宜,畢竟以後還是要做婆媳的,弄得太僵了終究是沒法收場,只會讓三叔更難做,霍斯祁死那天,那樣的場景確實足以讓她誤會,這就是霍斯祁想要看見的,否則秦韻也不會那個時候去,所有的都算計的剛剛好。
用她記憶的事情做引子,讓她想起雪峰上的事情,模糊的記憶,讓她情緒混亂,又在那個時候選擇跳樓,所有的影像在她的腦海中形成重疊,讓她的情緒處於崩潰的邊緣,所有的反應就和他跳下樓的那一瞬間都吻合了,不得不說霍斯祁謀劃的很周密,戰黎隱約的覺得似乎霍斯祁的跳樓只是一個開端,他不會用自己的命只做這麼一點事兒就完了,畢竟他要的是所有人都受煎熬。
“不用,三叔夠累的了,我能應付她,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到我和孩子的!”戰黎不想讓三叔再去面對秦韻,這樣的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她遇到的過給她刁難的人,比秦韻還要難搞,她不是也活到了今天。
容蔓看着秦韻,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只是聽說過,這個女人確實漂亮的優雅精緻,六十多歲的女人有這樣的容顏的確令人豔羨,可是她在這個女人的眼裡卻看不到絲毫的親情可言。
“秦姨,進來談吧!”戰黎微微側了一下身子,示意秦韻進到房間裡談,她的身子站了這麼一會確實有些支撐不住了。
剛纔要不是她聽見了霍敏的聲音,她也不會硬要出來看看,她擔心顧曉會吃虧,畢竟霍敏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又跋扈。
秦韻邁着優雅的步子走着,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那清冷的眼眸定定的看向戰黎的肚子。
戰黎隨後跟了進去,顧曉給了容蔓一個眼神,並沒有進去,而是向電梯方向走去。
容蔓和阮清相繼走了進去,阮清就跟根木頭似的站在戰黎的身側,低着個腦袋不言不語。
容蔓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安靜的放下,也未說話,在秦韻側面的沙發坐下,她想如果秦韻有什麼動作,她在側面能攔一下,戰黎和秦韻是面對面坐着的。
“秦姨,霍斯祁的死和我無關,這一點我有必要和你聲明一下!”戰黎抱過來一個抱枕放在身後靠着,身子虛的有些坐不住。
“是我親眼看見你推他下去的,有我這個證人,你以爲任誰再有本事能護的住你?”秦韻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她一定要爲她的孫子報仇,她的兒子不顧親情的包庇這個殺人兇手,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即便你做證人,我沒有推他就是沒有,我相信法律,也不用任何人護着!”戰黎想這幾天三叔一定是疏通了不少關係,否則秦韻也不會抓着機會跑到醫院來找她。
戰黎其實剛剛在想,沈初晴中毒的事情會不會是霍斯祁做的,要嫁禍給她,但是沒成,又出現了他跳樓這事兒,可是她又覺得依着霍斯祁的智商應該不至於只會做到這個程度,究竟還有哪裡是她遺忘是,而又是所有事情的關鍵……
是因爲那天自己主動去找霍斯祁,他才臨時決定用死來報復所有的人,不,是他料定了她會去找他,而又安排了秦韻去看到那一幕,他之所以會斷定她去找他,那麼就是沈初晴最後說的那句話,她失憶的事情霍斯祁知道,所以……這麼想來沈初晴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有了這個認知,戰黎渾身一僵,若是這樣,他該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他要的是沈初晴死,那麼毒的藥,要一個人死就只爲了嫁禍給她,可是這件事情有疏漏,他不會犯這麼明顯得錯誤,究竟疏漏在哪裡……
“你的殺人罪可不是斯祁這一個!”秦韻看着戰黎冷冷的開口說道。
她的話一出,除了戰黎容蔓和阮清都是意外的,戰黎嘴角一笑,原來後手在這兒呢!究竟是怎樣的偏執能讓你對至親的人下這樣的手,你可知道你傷害的都是你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