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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了一下，覺得有必要把事情問清楚，小雨一貫狡詐，我心裡實在沒底。不過夭夭這麼開心，我必須謹慎出言，以免掃了她的興。我拉着她坐到沙發上，耐心道：“夭夭，先別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生日小雨怎麼會知道？你那個‘驚喜’跟她有什麼關係？”
夭夭見我一臉嚴肅，皺着眉道：“東，你今天怎麼了？一說到小雨姐姐就緊張？和她吵架了？還是……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想哪去了？我和她吵什麼架？”夭夭果然生疑了，我急道，“我就是奇怪，你的生日我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難道你和她比和我還親？”
夭夭噗哧一笑，又摟着我的脖子：“東，你不會連小雨姐姐的醋也吃吧？”我哭笑不得：“別胡說了，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哎呀，這有什麼奇怪的。”夭夭大大咧咧道，“那天早上在機場和小雨姐姐聊天，我說你這個人很笨的，買東西都不懂換換樣子，她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提到了那個化妝盒，說之前你還給我買過兩隻。她順口問我什麼時候生日，我就告訴她了。
“那個驚喜，就是我自己想的主意。你說要去香港，我想香港的衣服那麼好看，就讓你買幾件給我做生日禮物，然後過生日時穿給你看。”夭夭說完，下意識地往身上看了看。
“今晚怎麼回事？爲什麼到她家吃飯？”
“下午小雨姐姐給我打電話，祝賀我生日，請我們到她家吃飯，我就答應了。”
“你們連電話號碼都交換了？”
“是啊！”
清楚了事情的來由，我心生感激，不僅對夭夭，也是對小雨。小雨那麼寬容和大度，作爲一個女人，真是難能可貴。但三個人在一起，還是太危險了，如果一旦被夭夭發現什麼跡象，那就大禍臨頭了，爲了以防萬一，我決定還是不去。
想到這，我道：“夭夭，今天是你生日，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過吧，小雨家不要去了，我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
“不行不行！我都答應了，怎麼可以反悔呢？再說人多也熱鬧啊？”夭夭心意已決，根本聽不進我的話。我嘆了口氣，沉吟着沒說話。夭夭神情有些黯然，輕輕拉着我的手：“東，去吧，我都好多年沒過生日了？”
我奇道：“爲什麼沒過？”
“我上高中住校後就沒過了。”
“你以前怎麼過？”
“以前就是在家，媽媽煮兩隻紅雞蛋給我。”夭面帶微笑，眼中閃着幸福的光，恍如回到童年。我心內一酸，原來幸福也會讓人覺得苦澀。嘆了口氣，我站起身：“那好，我去換衣服，我們馬上走。”
夭夭笑了，很美，幸福的女人總是很美。
我捧着夭夭逼我買的一大束鮮花，按響了小雨家門鈴。門開了，露出小雨比鮮花還絢的笑靨。“喲，小壽星佬來了，真漂亮啊！”小雨言不由衷地讚美着。
“小雨姐姐，今天麻煩你了。”夭夭既羞且喜。
“客氣什麼，應該的嘛！”小雨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進門後，兩個女人立刻抱在一起，夭夭背對着我，小雨抱着夭夭，一個勁地拿眼神飄我，嘴裡不停地誇讚夭夭的美貌。夭夭興奮無比，不停地回頭看我。
我們脫了外套，夭夭還在小雨勸說下又脫了短裙，兩女都是毛衣毛褲，胸前鼓囊囊的，小雨還沒穿襪子，棉拖鞋後露着一截白白的腳後根。我心神恍惚，兩眼不住在二女身上逡巡。小雨趁夭夭不注意，狠狠掐了我一下，我差點兒沒叫出聲，這才恢復正常。
三人進入餐廳，小雨已經都準備好了。小餐桌正中是一個大蛋糕，上面插着三根蠟燭，還有一顆大櫻桃；下方用奶油擠着幾個字：夭夭的生日。字底下還畫有一支箭穿着的兩顆紅心。夭夭望着我，一臉的甜蜜幸福；我大爲感慨，要是三顆心都穿在一起該多好？
此外，還有四個菜，看花色應是從酒店訂的，小雨連煎雞蛋都弄不好，一輩子也做不出來，另外還有兩瓶紅酒。
三人坐定，二女面對面，我在側。
小雨忽然叫道：“哎呀，酒杯和切蛋糕的刀忘拿了！”夭夭坐在外沿，果然第一個跳了起來：“在哪？我去拿！”
“在牆角小櫃子裡。還是我去吧？你今天是壽星佬，怎麼好讓你動手？”小雨雖這樣說，卻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沒關係，我去。”夭夭蹬蹬跑了進去。
夭夭進房了，小雨迅速拿出一隻盒子遞給我，小聲道：“你這個木頭一定沒給夭夭準備生日禮物吧，一會兒把這個送給她，就說你從香港買的，給她一個驚喜！”
我既感激，又意外：“我剛剛纔知道夭夭生日，總不能未卜先知吧？”小雨美目一瞪：“編個瞎話不就完了，這還用我教你嗎！”
我點點頭，把小盒子藏好。
夭夭出來後，小雨起身給三人倒滿了酒，又把蠟燭點上，然後是許願、祝福等千篇一律的生日儀式。接着小雨開始追問夭夭許了什麼願，夭夭紅着臉不肯說，只羞羞地看我，樣子嫵媚極了。
小雨打趣道：“夭夭妹妹，你是不是急着嫁人啦？”
“纔沒有呢！我……我纔不要嫁他！”
“我可沒說嫁他，是你不打自招喔！”
“哎呀，小雨姐姐，你好壞啊！”
兩個女人打打鬧鬧一番，夭夭認真地問：“小雨姐姐，我聽程東說，你想一輩子不結婚的，是真的嗎？爲什麼啊？”
小雨白了我一眼，攏攏頭髮道：“也沒什麼，我自由慣了，又不象你，洗衣做飯那些家務活我全都不會，所以就只好不結婚了。”
夭夭難以置信：“不會吧，就爲這個，你就不結婚了？那你一個人……會不會很悶哪？”
我和小雨臉上發熱，下意識對望一眼，又迅速移開。小雨到底見過大場面，馬上恢復了正常：“今天是你的生日，別說我了。程東還給你買了好東西呢？讓他拿出來吧？”
夭夭奇道：“東，你還給我買了什麼東西？”
我尷尬一笑，把小盒子拿了出來：“我買了……這個東西！本來想當聖誕禮物送給你，給你一個驚喜，就當生日禮物吧。”
夭夭歡喜無限，接過去看了看：“東，是什麼東西啊？”
我還沒打開呢，哪知道是什麼東西。小雨插口道：“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夭夭滿懷興奮，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居然從裡面慢慢拽出一條珍珠項鍊！我睜大眼睛看了看小雨，見她一臉得意地望着我，那神情好象在說“這下知道我的好了吧？”
夭夭欣喜不已，慢慢打開了項鍊底端的心形小墜，居然是我一張人頭像！夭夭喜出望外，欠起身“叭嗒”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夭夭意外，我更意外，在香港時，小雨拿個數碼倒是照了幾張像，但萬萬沒料到她竟在這裡派上了用場。小雨想的實在是太周全了，我感激地望着她。
小雨狠狠白了我一下，又叫道：“哎哎，我也差點忘了！”說完又變戲法的拿出一個小盒子：“夭夭妹妹，HappyBirthday！”
夭夭張大嘴巴，興奮無比地打開，是一枚銀製胸針！夭夭欣喜若狂，又在小雨臉上“叭嗒”了一下。
三人開始邊吃邊聊，夭夭心花怒放，對小雨充滿感激。剛剛送禮那幕，讓她度過了生命中最快樂的生日。兩個女人聊得興奮異常，時不時咬着耳朵，咯咯嬌笑，邊笑還邊看我，肯定是小雨從夭夭那裡套出了我什麼事。我樂得她們親近，就任她們取笑了。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不對頭了，兩個女人居然拼起酒了！小雨還罷了，夭夭哪會喝酒啊？夭夭此前已喝了不少，再喝就要高了，我勸道：“夭夭，別喝了，你今天喝太多了？”
沒等夭夭說話，小雨搶着道：“程東，今天可是夭夭的生日！難得她高興，你就讓她喝吧，不過是幾杯葡萄酒，大不了晚上你們今晚就睡我這！”
夭夭喝了酒，沒聽出話裡的曖mei，也向我叫道：“就是嗎，你平時喝酒還老勸人家，不陪你還不高興？今天這麼開心了，你就讓我和小雨姐姐多喝兩杯嘛？”
我急道：“還喝？你喝多少了！別忘了！我們晚上……還有事兒呢？”沒辦法，夭夭執意要喝，我只得厚着臉皮提醒了一下，希望她能爲自己的終身幸福考慮，別再沒完沒了啦。”
兩女臉色大變。夭夭羞得手足無措，臉紅得象塗了層染料，使勁低着頭，就差沒縮桌子底下了；小雨先是一愣，有點茫茫然，繼而又嫉又憤又委曲，最後咬牙切齒，一雙眼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有點心虛，不敢再看小雨，忙低頭假裝喝酒。
小雨比夭夭老練，首先恢復狀態：“夭夭妹妹，什麼事這麼重要？還非得今晚？你和程東要過一輩子，還差這一天半天，難得過回生日，怎麼能不盡興呢？來，姐姐再敬你一杯！”
夭夭也恢復了正常，瞪着我道：“就是就是，就你猴急掃人興！”轉過頭，又對小雨一笑：“來，小雨姐姐，不用理他，我們再喝！”
小雨奸計得逞，喜得眉開眼笑，邊和夭夭碰杯邊拿眼神飄我。
我哭笑不得。我的好夭夭，你真是傻的可愛！你要真喝高了，留下我和你小雨姐姐，今晚的大事，還不得……換女主角？
無奈之下，我乾脆起身去搶夭夭手裡的酒杯。我剛要動，大腿根突然傳來一陣快感。我低頭一看，差點沒當場嚇死！小雨居然把腳丫子放我椅子上了，一隻白嫩的小腳丫正在我兩腿內側蹭來蹭去。我腦袋“轟”一下，臉當時脹紅了。
小雨喝着酒，得意而促狹地瞥着我。
太過分了，這是挑逗，是當着夭夭的面，公開而無恥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