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蒼蠅似得記者,李凡愚理都沒理。
得知了紅旗出事兒,他倒是一點兒意外都沒有;當初去談發動機合作的時候,呂鶴鳴那點兒破事兒他可是通過機械蚊子瞭解的一清二楚。
這貨到現在還沒進去,反倒讓他有點兒奇怪。
至於外面傳的什麼自己向呂鶴鳴行賄,靠着金錢關係纔拿到了紅旗方面的訂單。什麼自己和呂鶴鳴私交甚好,靠着走後門纔得到了國企照顧這些傳聞,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小爺的手段可比這簡單粗暴多了好吧?
不過正在實驗室裡忙的天昏地暗的他,可沒時間在這些事情上扯皮。
耐不住諸多好事者的騷擾,他只是在微博上@了那些胡亂猜測或意欲抹黑的媒體,回了他們一個簡潔卻非常有力度的字。
“呸!”
這些媒體,捕風捉影的功力見長。李凡愚雖然沒往深了琢磨紅旗的這件事,卻也知道越跟他們糾纏他們越來勁。
他可是忙得很,這幾天帶着團隊正在趕着進度,每天的工作量大到累成狗,哪有心思去給理會這些無聊的問題。
正信的每一筆生意,都是乾乾淨淨的。除了免稅的部分之外,會計科目走得都是嚴正,絕不存在什麼見不得人的金錢或py交易。這一點李凡愚不怕查,正信上上下下都不怕查。
所以得知這些記者過來採訪,他只給王梅梅回了個話,告訴她讓公司的法務部出去應付一下,然後就哄走。
王梅梅板着臉,領着幾個公司的律師和法律顧問來到了公司門口。站定之後,對着一羣吵吵嚷嚷的記者嬌喝一聲:“別吵啦!我們李總讓我給你們帶個話。”
對於這羣人,王梅梅可是沒啥好感。快過年了公司裡忙的不行,還得被這羣蒼蠅圍着嗡嗡的鬧。要不是潘強再三教她在工作上要保持耐心,各方面都要考慮充分,她早就讓保安給他們驅散了。
衆記者見來了個女將,還不是公司的二當家安寧,便有些不樂意。
“請問你在正信公司是什麼職務?能不能代表得了李凡愚?”
“對,你能爲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李凡愚爲什麼不敢出來見我們,還讓你帶話?”
“這麼大的事情,最起碼也得讓你們的安總監出來解釋一下吧,隨便支出來個人是什麼意思?應付我們嗎?”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李凡愚讓你帶了什麼話?”
王梅梅揮了揮手,不耐道:“我們李總說了,他現在很忙,沒時間跟你們扯卵蛋。呂鶴鳴有沒有問題,我們正信不清楚。我們只知道自己沒有問題。正信賺的每一分錢,都乾乾淨淨。”
聽她這麼說,記者們瞬間炸了……
這他媽是什麼態度?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什麼叫扯卵蛋?我們有知情權你知道嘛,知情權!”
“紅旗的盛世c級還沒下線,就採購了你們大批的的發動機,這裡面要說沒有問題誰信吶?”
“你們就敢保證在這件事上一點貓膩都沒有?據說那是一筆五千餘萬的訂單,這麼大的單子,你們當初是怎麼拿下來的?”
“請問這筆訂單現在是什麼狀態,有後續內容嗎?”
王梅梅冷笑一聲,對身後的律師一揮手。
三個一臉嚴肅的眼鏡男頂上前去,冷冰冰開口了:“對不起,無可奉告。”
“你們三個又是什麼蒜?”
“我們是正信公司法務部。”
“嘿喲!李凡愚把律師都弄出來了,怎麼,心虛了嗎?”
“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我們是記者,難道還不讓我們說話了?”
“你們可以說話,但是作爲媒體,應該用事實說話,而不是無端的猜測。各位的報道,我們會後續跟蹤。如果發現任何沒有證據的胡亂臆測,沒有根據的憑空捏造,我公司將對你方保留訴訟的權利。”
“別聽他們胡扯,三個人就敢叫板?怎麼,你們正信還想搞新聞獨裁不成?”
“這位北方快訊的同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正信已經與我們京城志序律師事務所達成了合作協議。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們事務所的一百七十名律師都可以爲正信進行追責。”
兩個回合下來,一衆記者就被三個律師給弄得啞口無言。記者們感覺自己嘴皮子厲害,可是面對用嘴皮子和法律知識來賺錢的律師,此時可就落了下風。
再一聽是京城的志序律師,一下子氣勢上就有些蔫兒——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權威律師機構!
眼瞅着今天是採訪不到李凡愚,衆人只好悻悻的散去;沒辦法、針對李凡愚行賄的傳聞,確實沒有證據。
要不然還過來挖掘個屁啊,直接就見報好了。
王梅梅看着他們亂哄哄的驅車離去,拍了拍手,感覺甚是舒爽;還是李總說的對,對付這樣的人,還是得用專業手段!
李凡愚不露頭挖不到這邊兒的線索,各報紙對紅旗的審查進展進行報道時,發動機採購協議的事情就只能繼續含糊着,提出一些曖昧且似是而非的猜測。
正當他們犯愁挖掘不到深層次的新聞時,津門市的國資委發佈了聲明;即日將組成專家組,對盛世c級的研發進展和完成度進行評估。
這一下,媒體們可就興奮了。
之前盛世c級總吵吵着“不日即將下線”,可是總也沒見他們進入測試環節。據之前“神秘知情人士”的爆料,說是項目投資已經花了三十多個億了。
可是車子具體什麼樣,什麼水平,大夥都不清楚。
現在有了這個評估結果,再結合着現有的線索,也就不難看出來紅旗的項目裡是不是真的存在問題。
涉及到鉅額國有資產,國資委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二十多位專家組成的評估團隊馬上開赴了紅旗研發中心。
經過三天的細緻研討推演,專家組給出了評估結果。
但是這個結果國資委那邊卻以涉及國家項目爲由,並未對外公佈。
不過,這種諱莫如深卻瞞不了有心人。在專家組上交了評估結果之後,紅旗公司的總經理呂鶴鳴就被勒令停職。
從這一點上來看,項目的完成度應該是…不怎麼高。
一層石激起千層浪,國內在跟蹤此次事件的媒體一片痛心疾首。
一時間各種對紅旗這個老字號的失望在各大新聞版面上狂刷。
各種各樣的論調都有,統而言之,言而總之,不外乎就一個意思。
“三十多個億,三十多個億啊!如此大的投入,就換來了這麼一副爛攤子?有這個錢,乾點兒什麼不好?怕是航母都造出小半艘了。”
一時間,各種關於國企監管和研發水平的質疑層出不絕,將紅旗和國資委推上了風口浪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一直躲在暗處,處心積慮等待時機的傢伙,粉墨登場了。
徐廣勝,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