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兒婚禮結束之後,他們就離婚?!
白臻麪皮子抖了抖,怒極反笑:“你再說一遍?”
裴影曉也不是被嚇大的:“你耳朵沒問題,我要和你離婚!離婚!!”
“就因爲我碰了我的側妃?”
她還得寸進尺了!
“裴影曉,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斤斤計較的女人。”
“......”
白臻!
裴影曉眼眶紅了起來,這句話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太大!
當一個男人將女人的從前和現在相比較,就無關乎愛情不愛情了。
“白臻,是我以前瞎了眼,纔會嫁給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你風流成癮慣了,TMD就是一頭無時無刻不在發情的種馬,隨便一個女人都能抱——”
“裴、影、曉!”白臻臉色的笑意褪得乾乾淨淨,咬牙切齒道。
“我說錯了嗎?寧月如那個女人,你也敢要不就證明了你的恬不知恥!”
“夠了!”一把抓過她的手腕,白臻眸子迸濺着火花,“我娶你,已經給了一個女人最大的承諾,你還想要什麼,我爲你守身如玉?那不可能!”
“裴影曉,你該知道,我的側妃不會只有寧月如一人!”
“......”
裴影曉內心涌上一股深深的無力,像是從深淵裡探出兩隻黑手撕扯着她的靈魂,一片一片,支離破碎。
遇上這樣的男人,算她倒了八輩子的邪黴!
“白臻,我忘了告訴你。”努力扯衝着男人笑了笑,裴影曉下巴擡得高高的,大不了離婚嘛!
走出這個宮殿,她還是她自己,那個驕傲的跋扈的裴影曉,“你知道,我爲什麼不過問你以前的風流韻事?”
白臻心底猛地一沉,不動聲色打量着她。
“因爲我也不是處,就在結婚的前一天,我做了處女膜修補手術!”
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白臻眼睛鎖着裴影曉,將明珠逮了過來:“她說的,是真的嗎?”
明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的手腳冰涼,額頭都冒出了汗,一顆腦袋來回在她家小姐和姑爺扭動着,可越着急就越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泄氣地垂下了頭,不說話。
白臻像是明白了,鬆開了明珠,語氣發冷:“原來,你我一路貨色。”
貨色?!
裴影曉實在不敢苟同他這個用詞。
想到他接下來離婚的話,她的心到底還是一緊。
果然,她還是在意着這個男人!
啊啊,裴影曉,收起你那可笑可憐的情啊愛的,他將你傷得還不夠嘛!
他盯着她略顯狼狽的容顏,忽然笑了,有些邪氣。
“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
“曉曉,我騷你賤,咱倆天作之合。”
靠——
裴影曉出離憤怒了,這廝臉皮當真厚得可以擋導彈了!
木青木藍毛骨悚然地對望了一眼,眼前的一幕大大出乎了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
就好像,春天來了!
溫柔的風從開着的窗戶吹拂進來,清新的氣息生機勃勃的充*室,宋伊慵懶地像只貓兒膩歪在男人的懷裡,在酥軟春風眯着眼。
身後,是男人時不時親吻女人髮絲的動容。
但實際上,窗外頭,秋意漸深、漸濃!
離下雪的日子也近了!
宋伊這個女人,跟只刺頭似的,這才一夜的功夫,刺頭上的刺就被拔得乾乾淨淨了?
“嗚嗚——”
小白綿長低沉的嗚咽被吹散在風裡面,蜷縮在沙發上獨自舔*自己的手指。
木靑向來比木藍沉得住氣,此刻卻有些按捺不住,只覺得屋子像是沒開窗似的,呼吸不順暢,跟着臉色也不怎麼好。
“小貓。”司宣餵了顆草莓,他的聲音悶悶的,帶着某種奇異的顫,滾燙的呼吸噴在宋伊耳畔肌膚上,“說你愛我。”
懷裡的女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和起伏,甚至連呼吸還是平穩流利,細細瞧上她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焦距般,死寂漠然,又像是海底最深處,掀不起任何浪花。
“我、愛、你。”
機械般的嗓音聽得木青木藍心頭具是一驚!
“真乖,小、騷、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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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宣喃喃的罵,一面罵着一面在她耳畔、鬢角點點的親。
宋伊依舊沒有反應,直到被他捧住了臉熱切的吻,她吮他脣瓣時有水珠滑落抿入糾纏的脣舌間,有點鹹。
瞳孔裡閃爍着幾絲掙扎,又很快地湮滅了下去。
“哭了?”
司宣微微詫異,放開了咬住她的嘴巴,冰冷的手指抹去宋伊臉頰上的晶瑩:“爲什麼哭?”
粗糲的腹指捏上了她的下巴,司宣企圖從她的眼裡看出些什麼。
可惜,那雙眼睛過於漆黑幽深,灰濛濛一片,什麼也看不出!
“爲什麼要哭!”語氣陡然厲了起來,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也大了起來。
小白的叫聲頓了頓,猛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衝着司宣就是一番撕咬。
木青木藍衝上前一掌將他打暈,一前一後將小白扛了出去。
“你愛我嗎?”
“......”
死一般的寂靜!
男人惱羞成怒的嗓音從屋子裡面震了出來。
你愛我嗎?
本是情人之間愛暱時增加情趣的話,由司宣的嘴裡吐出,像是浸染了淋漓的鮮血,踏着滿山的白骨從暗無邊際的狂野響起,攜裹着濃烈和絕望!
他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向來也不屑別人的感情。
他有權有勢,他四肢健康,他有顏有肉,從來都是女人對他趨之若鶩,千方百計地勾着他倒貼。
可當他一直帶着的這張面具被人揭穿時,他驚訝、羞怒、氣憤,可最後統統消散開來,一股淡淡地卻很甜的喜悅緩緩從心坎上漾了開來。
轉瞬,他又被一股更深的嫉妒給吞噬了!
他嫉妒顧惜辭!
憑什麼,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得到了你全部的愛,宋伊!
“說,你愛我。”
下巴差不多快要被男人給捏碎了,宋伊卻沒了多大感覺,垂着睫毛喃喃道:“我、愛、你。”
一如既往的,麻木、機械!
大手無力地滑下,司宣最後輕輕環上了女人的後背,將她捧在了手心裡:“至少,你說了愛我不是嗎?”語氣輕的令人發毛。
“這一刻,你想的唸的,只有我一個不是嗎?”
但這遠遠不夠,宋伊!
往後你的眼裡、心裡,也只有我一人!
晚上七點,白濯爲了安撫司家,特特開了一頓晚宴。
司宣叫來宮裡的女僕給宋伊上了點胭脂。
或許是潦倒了太久,當看到鏡中長裙翩翩,黑髮柔軟的女人時,饒是見慣了美人的司宣,也有片刻的怔忪。
臉頰薄薄的胭脂,令女人泛着涼意的容顏,添了幾分鮮活色彩。
只是,缺了點什麼。
司宣取來一件蔚藍璀璨的寶石戴在她的脖子上,白皙的嫩肉泛着熠熠的冷澤,說不出的好看。
晚宴出席不到十人,司鐸司老將未曾出席,倒是司慕見到司宣牽着宋伊走進來時,笑意盈盈地望了過去點了點頭。
“難得見阿宣帶一個女人出席宴會呢。”司慕眼睛彎成一條線,右手食指習慣性地彎起在輪椅上扣了扣。
司宣沒反駁,領到宋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裴影曉還在和白臻嘔着氣,宋伊正好又合她的眼緣,起身要坐到她旁邊去。白臻不依了,他早已習慣了溫香暖玉美人在懷。
臉皮子笑意連連,大手則飛快地摸上了裴影曉的大腿。
裴影曉嚇得當場叫了出來,白臻動作麻利地一把抱在懷裡。
天——
她的裙子被撩到了膝蓋上方寸許,裴影曉幾乎昏厥過去,她在他懷裡不安的扭動、抗拒着,無聲地歇斯底里。
白臻痞痞地彎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動作進了一步。
咔——
裴影曉緊繃的神經徹底斷掉!
坐在白臻的大腿上一動也不敢動,只是身體抑制不住地在劇烈顫抖,又羞又怒,卻拿這廝沒有半點辦法。
宋伊和司宣坐在他們的對面,宋伊偏了偏頭,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看。
白臻像是沒看到,但對於裴影曉來說,那眼神如芒在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將自個給埋了。
其實,曉曉真的沒必要害臊,坐座的都是揣個明白裝糊塗的!
就算她真的叫了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他要是說出來的話,曉曉絕對會半夜去廚房磨刀將他閹掉!
白臻擡頭咬上了她的下巴。
女人的貞操,他們看得沒那麼重!
“對了,白蘞呢?”
司慕眯了眯眼,溫潤的眸子閃過一絲思慮。
司宣把玩着宋伊的小手,軟軟的、香香的,只是太瘦了,細細的青筋隔着薄薄的肌膚可以窺間。
忍不住蹙了下眉。
宋伊沒說話,只是視線換了一個方向。
宴會廳的樓梯旁,不擡起眼的沙發上,黑衣男人靜靜坐着,指間一根雪茄,安靜燃燒。
輝煌燈光在他高大身材投下金色剪影,更襯得純黑身姿難以親近。
男人的容顏表情,一一掩蓋在那張銀色面具下。
心,沒由來地就是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