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裴影曉鼓鼓的小臉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了下去,頭賭氣地別了過去,不再看頭頂上的男人。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她就不信了,她離婚了以後還找不到一個好看的。
實在離不了,就倆人一起出軌吧!
胡思亂想着,裴影曉陡然察覺到一陣陰暗強大的氣息,朝着她籠罩而來。
他生氣了!
裴影曉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白臻鮮少動怒,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僅僅見過他兩次,算上這次,第三次了!
不過,他每次生氣的點,她都莫名其妙的!
“你好端端生什麼氣啊?”
白臻雙眼死死鎖定懷裡膽大包天的女人,發狠道:“是個女人,我就會上?”
“裴影曉,我對你的包容,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文?”
裴影曉掀了掀眼皮子,她可沒有這麼說。
他能夠不計較她的過往,讓她對他多少還有些愧疚,但是如果他真的這麼一直外頭浪,她也沒那個必要委曲求全!
白臻單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另一隻手抱着裴影曉快步進了臥室:“這樣,我還不如搞死你算了!”
裴影曉慌了:“白臻,你別亂來!”
“我,我收回之前話還不成嗎?”
離婚,離婚,這個婚她離定了!
“想離婚?”男人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嘴角的笑意愈發冷了,“做夢!”
“......那你告訴我,後天的婚禮,我到底能不能去?”
結了婚才發現,她原來一點都不瞭解自己的丈夫。
連他在想些什麼,在做些什麼,她都一無所知。
甚至,連他這個破撈什子的二王子,也是結了婚以後才知道的。
“是帶不出手,還是——”
男人幽幽望着她,倏忽將頭埋進裴影曉得脖頸裡,裴影曉咯噔了一下,動了動腿從白臻的懷裡滑了下來,雙手攬上他的脖頸:“還是有危險?”
“曉曉,那個答案你想聽,就是我的答案。”
“......爲什麼不是你親口告訴我?”
“我畢竟,是二王子。”
二王子——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做王?”一股莫名地悲愴從心頭蔓延開來,裴影曉冷笑了出來,緩緩將他推開,“夠了,白臻。”
真的夠了!
“......”
吃過晚飯,晚秋的風有些涼,宋伊挽着身邊的男人在花園裡散着步,風吹在身子上,宋伊忍不住打了個顫,現在的安寧,短暫而又彌足珍貴。
所有的,隨着白頌兒後天的婚禮,都會來一場重新的洗盤!
該死的,不該死的,都逃不過最終的命運!
“很冷?”林惜朝停下步子,拿起女人的雙手放在脣邊呵了口氣,宋伊涼下去的一顆心這纔有了溫度,眼瞼垂得極低,“還好。”
“鍾愛有說,我左手腕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好?”
她不想拖男人後腿。
林惜朝頓了頓:“很快。”
“是不是還在疼?”
宋伊可不想惹他擔心,含糊道:“隱約的,不是很疼。”
“對了,你這院子裡種的是什麼啊?”
明明連朵開花的都沒有,空氣裡卻瀰漫着清雅舒服的甜味,植物的荷爾蒙,含蓄,低徊,莫名地熟悉。
長長的青色的梗,說不出是什麼品種,卻給人以傲人的姿態,宋伊伸手撫上最近的一株,梗到她的腰間:“我怎麼覺得有些眼熟呢?”
“你見過的。”
林惜朝在她的身後,擡頭,是徹骨的柔色。
“啊?”
那她怎麼除了隱約的熟悉感,一點都想不起在哪裡有見過。
這花,盛開的時候一定驚豔吧!
“它們就是爺爺養得白玉棠。”
“......”
不對啊,爺爺那個是小盆栽,這個都趕得上她半個身高了。
“這些纔是真的白玉棠。”
“只是,它們現在都開不了花了。”
“怎麼會開不了花呢?”
“被養在了宮裡面了吧。”
“......明知不會開花,你還繼續堅持種?”
話剛問出口,宋伊自嘲地笑了笑,她怎麼忘了,這男人,最擅長的就是堅持了!
上前輕輕環上男人的腰間,宋伊將頭埋了進去,語氣低低的:“後天,殺戮也好,死亡也罷,能不能算上我一份?”
林惜朝拍了拍她的背:“我捨不得。”
“但是,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宋伊摟得愈發大力:“謝謝。”
“我想了很久的。”短暫的沉默後,林惜朝淡淡開口,嗓音被風吹散了不少,卻足夠灼熱宋伊的耳際,“我給自己出了一道選擇題。”
“是眼睜睜着看着你在我懷裡死去,還是你安好在其他男人懷裡。”
真的想了很久很久。
親上女人淡色的脣瓣,林惜朝久久才放開了和她的糾纏:“你選擇了第一個?”
“不——”
林惜朝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以後,你會懂的。”
好吧,氣氛如此美好,宋伊實在捨不得打破,既然她家的男人喜歡賣關子,她就給他這個面子。
“回C國的時候,移植幾株帶給爺爺,好不好?”
就說白玉棠找到了,至於能不能開花,那就不是她的事啦!
一想到爺爺聽到這話吹鬍子瞪眼李副指揮官平息怒火的緊張樣,宋伊心情大好,眼底盛滿了亮晶晶的細碎的笑意。
“好。”
男人這裡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才短短一天的時間,他傷口癒合的速度就達到常人的一個月的癒合。
鍾愛對於小白的興致很是濃厚,除了吃飯到外頭端點,其他的時間全部泡在房間裡。
這下,可就惹得某個妖孽分外眼紅了!
本來就不待見的人,在被鍾愛閃了一巴掌後,小白何其無辜地被榮錦拉上了黑名單,日至今日,他在榮錦這裡就是大卸八塊都難泄心頭之恨。
“砰——”
踹門進來,鍾愛快速掃了一眼男人,視線低下合上手裡的醫術:“我要睡覺了。”
說完擡腳踏進了房間,反手鎖上了門,走上窗臺前怔怔出了一會兒神,今晚的夜色特別濃重,霧氣浮上來,整個世界都恍惚了起來,看不真實好似幻境,隱隱有靜謐的不安在浮動其中。
各種勢力蟄伏在黑暗裡,蠢蠢欲動!
林惜朝和榮錦,這倆人,到底在這場權利的遊戲裡,扮演了何種角色?
唉,傷腦筋!
鍾愛嘆了口氣拉上窗簾,爬上大牀掀起被子蓋上身子,估摸着白天下午眯了一會兒,怎麼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認命地滑下牀,鍾愛咬着下脣貓步走到了門邊,從門框裡開了一條縫隙望了過去——沒人!
走了?
意識到這點,鍾愛眼底複雜晦暗,一時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窒息無力。
“啪——”
“啊——”
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猛的撫上門邊,鍾愛一臉驚嚇,尖叫了出來,對着大門整個身子撞了上去。
“該死的女人,你要謀殺親夫是不是?”
榮錦臉色沉黑同她身後的天色一樣,渾身硝煙,眼裡盡是狠辣嗜血!
鍾愛嚥了咽口水,卻不想落在男人眼裡又是一暗,這個女人,果然是該死,這麼無辜的表情,不是引誘是什麼?!
他本就隨性慣了,襯衫會只繫到最下面的一顆,裸露出自己性感的身材和資本,不肖在意任何人的眼神,做事做人極其囂張邪肆而又肆無忌憚。
“我、我纔不會嫁給你。”
鍾愛底氣不足地垂下眼瞼。
“鍾愛,我給過你很多的東西,比如自尊、再比如自由。”榮錦一步一步欺上前來,鍾愛步步後退,後腳跟磕到了牀邊,才發覺自己早已被男人逼得無路可退,“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管你聽懂與否,我只說一遍。”
毫不費勁地將女人壓在了身下,榮錦粗魯地扯上她的衣服,三倆下就講鍾愛剝了個精光,鍾愛一顆心懸在了喉嚨上,趕忙伸手捂上了自己的重要部位。一擡頭,對上了男人似笑非笑、又深沉可怕的眼神。
“現在,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你!”
“哪怕,會摧毀你!”
貓抓耗子的遊戲已經滿足不了他對這個女人最初原始的慾望和衝動。
“你、你要幹嘛,榮錦?”
榮錦伸手反扣上女人的手臂,頓時春光乍泄,接近粗魯佔有的狂吻一下接着一下落下,粗野的聲音嘶啞在她耳邊,炙熱的吻也跟着愈發緊密的落下,鍾愛被迫着接受着男人給的疼愛,身子不自主地動了情。
榮錦——
“不、不要!”
男人眼睛赤紅一片,在女人的身上的每一寸一寸肌膚上打上特屬於自己的記號和氣息,像是一隻不知饕餮的野獸,不斷地,攫取着女人身上的美好和芳香。
“過來。”
林惜朝插好吹風機,試了一下溫度。
宋伊賴在牀上不肯動:“好麻煩啊。”
頭頂上的男人笑了笑,面色如玉,將她抱到了牀邊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靈活地穿梭在她黑髮間,沐浴的香味攜裹着暖意充斥在鼻翼間,滿滿的,都是她!
以後,留長髮吧。
面對女生被狗啃過的短髮,男生如是說道。
“長髮,好看。”男人溫軟的嗓音淡淡響起,宋伊對上男人的眸色,又聽男人緩緩道,“你光着身子,披着長髮,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