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一旦滋生,就像荒原上終於長出的野草,茫茫一片毫無顧忌。
呼着粗啞的氣息,帶着佔有慾,流連碰上男人的脣,低聲開口;“從你的目光裡,我看得出,你想殺了我。”
秦真真笑得薄涼,擡起男人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慕容,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包括宋伊!
從男人身上爬起,穿好護士服,見他臉色鐵青憋屈樣,秦真真忍不住好心親上他的額頭安慰道:“放心,藥效還有半個小時就散掉了。”
“到時候,你想怎麼動就怎麼動。”
慕容警惕地瞪着她。
這個女人,膽子到底是有多大!
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漫天的屈辱鋪天蓋地襲來,堵在男人喉嚨說不出一個字。
她不是秦真真!
他認識的那個女人,溫婉善良,怎麼會是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異常歹毒的女人!
冷冷丟下一句話,秦真真關門離去。
再於男人的目光對峙下去,她真的怕自己心軟,實施不了下面的計劃!
華燈初上,夜幕籠罩在繁華的都市之上。
祁少白笑不出來了,第一醫院被隔離了。
發毛地望着男人陰沉的臉色,認命地走了過去:“其實,也用不着擔心的。”
“不就是醫院裡的人開始感染了嗎?”有可能是宋伊。
“現在身份還沒有初步確認。”還有可能是宋伊。
“哦,對了,剛纔聽說一個少尉不見了。”祁少白一拍腦瓜子,打下一劑強心針。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狹長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薄脣微微動了動:“去醫院。”
“女人嘛,還是很好哄的。”鑑於林少因極度禁慾而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精神和生活上的摧殘,祁少白不得不做起了和事老,他真真是受夠了。
大半夜的,像他這樣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怎麼會沒點自己的夜生活。
他一個奪命CALL來,他卡在最關鍵最男人的一個點上,於是,很可恥地,他ED了......
大白天的,又對他挑三揀四的,一個不爽,三千萬電福特將他從頭到腳烤了一遍。
“生氣說的話都是不算話的。看在你是我哥們的份上,我就教你兩招。“勾搭上林惜朝的肩膀,祁少白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眼前一片金光,好像看到了自己脫離苦海的大好時光,“吻,和做。”
林惜朝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你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勞你費心費力的女人?”
祁少白一個冷顫,牙齒直哆嗦:“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
豬——
林惜朝冷笑了出來,威脅絲絲入扣:“我?”
“呵、呵呵。”祁少白欲哭無淚,想找個坑將自己埋了,他只是打個比方嘛。
“我,我是豬。”
難怪是夫妻,威脅人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轍!
“宋少尉,等等。”
腳步頓了頓,宋伊有些不耐煩地轉身:“不堅守崗位,亂跑什麼?”
還真是陰魂不散。
秦真真的臉龐融在大片的陰影下,表情晦暗不明,看不清楚:“宋少尉,你愛這片故土嗎?”
“和你有關係嗎?”什麼腦殘玩意!
“你願意,用你自己的命,去換一個真相嗎?”
“......”
秦真真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枚紅色的小瓶子,在皎潔的月色下,閃着魅惑的光澤。
“趙醫生,不好了。”
趙菁心裡一個咯噔,極力強撐着不讓自己的身子顫抖地過於明顯:“又怎麼了?”
黃容哭得頗爲悽慘,頗有昏天暗地,飛沙走石之勢:“宋、宋少尉也不見了。”
“你說什麼?”情緒瞬間決堤,趙菁衝上跟前狠狠地晃着她,“你再說一遍!”
“剛、剛纔,患者家屬又發生暴亂,我、我找遍了整個醫院,都沒見到宋少尉。”慕少尉前一刻莫名失蹤,現在連宋少尉也是......
怎麼辦?!
她現在可以找誰?
對了,腦中靈光一現,趙菁手忙腳亂地從白大褂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幾次差點兒掉到地上:“喂,林惜朝。”
“伊伊,不見了。”
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像是被網住了一般,趙菁氣急攻心,加上這些天基本上總共才睡了六七個小時,眼前一黑,身子滑了下來。黃容趕緊上前扶着,怕趙醫生更加傷心,強忍住不發出一絲哽咽。
宋伊從昏睡中醒了過來,身子綿軟地不像話,動根手指頭都萬分吃力。
房間光線漆黑昏暗,鼻子裡呼吸到的,全是陳年累積的塵埃味道,不知道在什麼鬼地方,竟然連空氣裡都滿是陰冷。
彷彿過了很久,耳邊窸窸窣窣聽到一些沉重的隱忍的呼吸。
“秦真真。”宋伊不確定地喊到。
又隔了好久,纔有人回覆她。
“伊伊。”喑啞地不像話的聲音,滾燙灼人。
像是,動了情。
“啪——”
驟白的光線刺得宋伊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到身邊赤條條的男人,心底驚了驚:“慕容!”
“人都到齊了。”
秦真真的臉逐漸逼近,扭曲的聲音尖銳,不帶一絲溫度,眼底跳動了幾絲詭異的期待。
“很好。”走到慕容的身邊,頒開他的嘴塞入一顆藥,逼着他嚥下。
“我說過,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親了親他的額頭,秦真真冷冷看向軟若無骨的宋伊,輕蔑道,“瞧,她就在那兒,隨你這麼折騰。”
“變態。”
宋伊眼睛紅了起來,慕容的肌膚青紫一片。
“秦真真,外頭的病毒事件,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問出了心底最大的困惑。
“有,也可以說沒有。”她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身子勾上慕容的大腿,“慕容,你開心嗎?”
慕容臉上沁着密密的汗水,而往日堅毅溫潤的眸子,此刻竟是陰霾一片。
宋伊眼底閃了閃,沒多少憐憫。
“我想聽,真真。”
大概是慕容後面低低地一聲叫喚,觸動了秦真真,她竟真的不鬧騰了,坐了下來,眸子溫和真摯:“好,慕容想聽,我就說。”
“毒,是我下的。”
笑了笑:“這次是投放在水源裡,量被分化稀釋,患病中會在12個小時內,抽搐死亡,失去生命特徵。”
“爲什麼?”
僅僅是因爲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愛?
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將C市攪得天翻地覆?
“哪裡有那麼多的爲什麼,不過都是宿命而已。”
宿命?
宋伊沒時間來思考這些,秦真真將慕容滾燙的身子拖到她的旁邊,氣息灼地她肌膚刺痛難耐,心猛地一沉。和秦真真說這麼多,一方面想弄清楚真相,另一方面更多的是想要儘快恢復自己的體力。
費力地將身子撐了起來,宋伊冷笑了出來:“秦真真,你TM是在玩我嗎?”
“玩你?”莞爾一笑。
秦真真不屑一置:“是折磨你。”
宋伊臉色變了幾變,神經病!
“慕容。”秦真真望向男人,臉色溫柔地能掐出水來,含情脈脈,“我會給你想要的。然後,我們就遠離他鄉,好不好?”
“從此,你斷了對她的念想。”
慕容的呼吸越來越重,雙手緊捏成拳卻又鬆開,極力壓制着身體快要噴薄的最原始的慾望。
秦真真給他喂下的春藥,使得他身子流失掉的氣力漸漸恢復,聲音極爲乾涸低啞:“你這是想毀了她。”
宋伊多麼驕傲,他懂的!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重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
是她最喜歡的一句話。
“真真,我欠你的債,我來還。我們不要牽涉其他人,好不好?”低沉的眸子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慕容的肺腑幾乎快要爆裂開,額頭冷很直冒,放柔了嗓音。
“我偏不呢?”聲音跌入冰窟窿裡!
什麼叫牽涉其他人,宋伊只要一天在你的心裡,他們中間就永遠存在第三者!
秦真真擡手看了眼手錶,面無表情地走到宋伊的跟前,單手解開她的襯衫,露出細膩姣好的皮膚。
慕容的目光幾乎是不受控地掠過她的胸前,呼吸驟然一重!
該死的!
宋伊目光一沉,掉頭反咬上秦真真的手腕,動作迅猛如電,秦真真猝不及防,身子跟着跌倒在地。
手腕的肉像是要被撕扯下來,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強忍着痛意,揪上宋伊的頭髮,該死的,這女人屬狗的嗎?
嘴巴里充斥着凌人作惡的血腥味,發狠地怒瞪着眼前的瘋女人,宋伊死死不肯鬆口,頭皮拉扯的疼痛絲毫沒有察覺。
“唔——”
後背被人重重壓了下來,宋伊一個暗驚,一雙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下移着,探向她的腰間,驚愕地鬆開嘴巴。
秦真真見狀,抽出了快要被咬斷的手腕,手腕血肉模糊。
這個女人,狠勁十足!再晚點,她的手腕指不定就要廢了!
“慕容,你敢碰我,你試試。”
咬秦真真那一口,她用盡了全力,宋伊沒太多把握對付慕容,眸子卻亮堂幽深,似乎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