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緊趕慢趕的,總算在十幾天後到了顧重樓的屬地,一路上顧至臻也在反覆思量,究竟要不要聽顧重樓的,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既然半拉月過去了了都沒有官兵追上來,那麼他也無妨相信一次。
其實,要相信顧重樓,並不是件很難的事情,相反,顧重樓總是很輕易的就讓人深信不疑。
一靠近徽城的城門,就有人迎了上來,一個深灰色衣袍,像管家模樣的人走近,朝着馬車上就是一揖:“請問可是袁先生,在下是七殿下屬地的管事周隨,特奉七殿下之命前來迎接先生。”
袁允之接過周隨遞來的信件,遞給馬車裡的顧至臻看了,顧至臻回遞了顧重樓的印信,袁允之把印信拿給周隨看了,周隨確認了人之後,便讓人開了主城門把馬車迎了進去。
徽城近海,天氣暖和,一年四季也不見雪,葉驚玄一下子便喜歡上了徽城,街上全是穿着輕裳薄衣的行人,渾不似在京城,厚厚的冬衣看起來就能把人壓死。
街上有不少女孩子,三五成羣在逛着,衣着打扮之大膽,讓葉驚玄看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那些女子的行容舉止間,大膽而妖冶。葉驚玄回頭一看顧至臻照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忙推了一把,很嚴肅地道:“非禮勿視。”
顧至臻看着葉驚玄,忽然爆出一串笑聲:“看你這酸氣兒,要把人薰死了。”
“自古來蕃地爲夷,夷人大膽而熱情,我這算是見識了。”這要放現代沒啥,甚至還穿太多了,這要放古代,就太震撼了。短裙長筒鞋子,還真有幾分像是現代流行了多少年的打扮。
葉驚玄現在開始期待,夏天這些人穿什麼,如果能穿個短袖短裙,葉驚玄覺得自己會死心踏地的愛上這個地方。
周隨在前頭騎着馬,把葉驚玄和顧至臻帶到了屬王府,去年年底,各王的封號也下來了,七皇子被封爲永徽王,王府上頭的刻着永徽王府四個字的大匾,依稀也能看得出是新作出的,但依然大氣逼人。
周隨下了馬,裡邊的侍衛連忙迎上來,把馬牽了走,周隨向着馬車一拜:“請爺和小姐下車吧。”
顧至臻從挑起地簾子裡出來。葉驚玄跟在後面下了馬車。顧至臻眼一掃。周隨連忙迎上來:“爺。七殿下吩咐過。您是貴客。房間也備好了。只等二位入住。另外別院那邊還得等着打掃歸置。過個三兩日歸置好了。再請二位住過去。”
顧重樓地信上並沒有寫明兩人地身份。只寫是很尊貴地客人。要像對待他地兄弟一樣去對待。周隨自然不敢亂猜測兩人地身份。在這些地方混久了地人。自然知道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
安頓好兩人後。袁允之也被安頓在旁邊地院子裡。周隨還指配了小廝和丫環來侍候。這裡地丫環自然和京城地不一樣。模樣普通。舉止也小心翼翼。但侍奉得卻很周道。
葉驚玄喝着熱茶。周隨讓人送了不少新鮮地水果和點心來。葉驚玄看着那堆水果驚呼出聲:“椰子。好大顆地椰子。”
“回小姐。這是玉漿果。”叫霜葉地丫環連忙回了句。卻隨後就被身後叫桐月地丫環給拉了一把。
葉驚玄擡頭一笑。這裡真好。丫環沒啥心機。瞧這直腸子她就更親切了幾分:“別這麼拘束。有話就說。這性子我喜歡。這樣正好不是。”
像在京城對着妙雪和採青她就不敢亂說話,有這麼直率的丫環跟着多麼爽俐,不必擔心聽着的每一句話都話裡有話,更不用擔心這個丫環轉眼會捅出些什麼事去,她果然還是更適合“放養”。
“對了,這個玉漿果,你們拿什麼喝?”椰子,葉驚玄曾經的最愛,如今再看到真是親切加N倍。
桐月拿手輕輕一拈,一個圓圓小孔出現在椰殼上:“小姐,廚下早已經收拾好,您是要倒在小盅裡喝也成,您還可以拿盤子裡的葦管子喝。”
葉驚玄熟門熟路的拿着葦管子喝得香甜,一邊喝一邊想,日子就該這麼過,吃吃喝喝才叫人生嘛。喝完以後霜葉把椰子殼收走了,說是晚上給燉湯喝,這一下又成功把葉驚玄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眼瞧着快中午了,葉驚玄也不敢多吃,怕待會兒吃不下飯了。這些日子路上本來就沒吃到什麼熱湯飯,水果雖然好吃,也不扛餓。
中午的菜色特別豐富,全是海鮮外加山珍,盡是些葉驚玄連名字都叫不出的菌類,海鮮嘛她當然全認得。
葉驚玄正打算上手開吃,卻發現顧至臻盯着滿桌子的菜發着愣:“子夜,你不吃嗎?”
顧至臻手一指,滿桌的不是帶殼的,就是帶皮兒的,只有幾個山珍菜但看起來又奇奇怪怪的,讓顧至臻不知道怎麼動筷子:“這些海味,在京城見得乾貨多,鮮貨少,我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動手。”
“呃……對呵,我忘了。”葉驚玄移到顧至臻身邊坐下,指着每一盤細細解釋:“這是是皮皮蝦去皮吃,這個是牡蠣去殼吃,很嫩很鮮的……都是我喜歡的菜。”
紅燒海蔘,還有鮑魚都擺在桌上,這頓吃的葉驚玄直喊痛快,多少年沒這麼放開吃過海鮮了,雖然平城也近海,可是吃海鮮也吃得細,不放徽城吃得這麼粗獷,這麼原汁原味兒。
在葉驚玄的帶領下,顧至臻也吃得津津有味兒,但葉驚玄忘了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海鮮過敏。吃完飯,兩人還高高興興的出門去,打算好好看看徽城的風物。
葉驚玄高興地四處亂晃,徽城是個近海貿易城市,有百餘年的海上通商曆史,所以大街上分外繁華,而且所售的東西也多種多樣,遠渡重洋而來的各種香料、首飾、珠寶讓人眼花繚亂。
“老闆,這個怎麼賣?”葉驚玄拿着一串碩大的珍珠串子,很隨意地問了一句。沒別的想法,只是覺得,這大攤上賣這個大顆的珍珠,太掉珍珠的價兒了。在京城,這可是得供在店裡當頭上的寶貝,在這兒竟然是大路貨。
那老闆擡眼看了一眼,並沒有顯示出特別的熱絡,只是應了聲:“四兩五錢銀子。”
“四兩五錢銀子,這裡有二十多顆珠子,哇……老闆你不出去搶,才竟然要一百多兩銀子。”葉驚玄不由得驚歎一聲,平城海底亂石多,不是通商的地兒,所以珍珠也不便宜,京城就更離譜了,但但但……這裡更離譜,竟然要百把兩一串,這在京城也才四、五十兩呢。
老闆白了一眼,心裡肯定在想怎麼今天有這麼個傻姑娘讓他給碰上了:“姑娘,這不是野生的珠子,這是家養的,四兩五錢銀子一串,要四兩五錢一顆,姑娘再說我搶也不遲。”
葉驚玄忽然一驚,難道這個時代就已經有珍珠養殖技術了,太……先進了,葉驚玄豪氣一發,一拍攤子:“老闆,來十串,咱還不講價了。”
顧至臻看得傻眼了,他從來沒見過葉驚玄這樣子,葉驚玄迎着顧至臻投過來的眼神一笑,陽光燦爛得很。
葉驚玄正等着老闆給包珠子,沒想到那老闆一句話就把葉驚玄剛生出來的豪氣給打散了:“姑娘,就剩一串了,明兒要請早。”
這回輪到葉驚玄傻眼了:“這難道是賣包子,還明兒請早。”
“不瞞姑娘,這自家養珍珠的秘方,就幾家知道,每天能取出來的也不多,雖然比起撈野珠子方便些,但也就賺個辛苦錢。”老闆說得振振有詞。
葉驚玄卻想吐血,四兩五錢還賺個辛苦錢,真辛苦……葉驚玄付了錢拿着珠子,剛想跟顧至臻顯擺一下自己的成就,就看到顧至臻神色彷彿很難受的樣子,臉也是紅的,脖子上的肌膚還帶着紅紅的小點兒。
葉驚玄湊過去細細看,卻被紅着臉的顧至臻給推開了,還不忘說句:“驚玄,這是大街上呢。”
葉驚玄無語望天,這丫的思想真太不純潔了,或者……是她太純潔了?眯眯笑着點頭,有這可能:“你想什麼,我在看你脖子上的紅點,你以前吃過新鮮的海鮮嗎?那個生蠔沒全熟,如果過敏的話不能吃噢。”
葉驚玄不說,顧至臻還不覺得,這一說他就覺得渾身上下開始癢,忍不住伸出手就去抓。
葉驚玄一把拉住他的手:“別抓了,越抓越癢。”
顧至臻看着手上也一點點冒出頭來的紅點,有些無奈地道:“那去看大夫?”
“那倒不至於。”葉驚玄眼睛一轉,落到那買珍珠的老闆身後,一個大爐子上正煮着熱乎首的湯水,於是捱近開始套近乎:“大叔,你這是不是在煮紫蘇蛋啊。”
“是啊,這兩天夜間冷,煮點防寒。”那老闆說完話,就轉身看了一下正冒着騰騰熱氣的湯水。
葉驚玄伸出手:“大叔,不如也給我一碗吧,看在我買了珍珠的份上。”
葉驚玄這動作,純屬以前遺留下來的習慣,買完東西要點贈品,人之常情啊……老闆倒是很爽快地拿個大碗裝了遞過來。
葉驚玄端着黑黑的湯水,遞給顧至臻,很堅定道:“喝吧。”
顧至臻看着那髒盆子煮出來的湯水,加上個缺了角的粗瓷大碗,烏墨墨的水實在有些難以置信,這……能喝嗎?要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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