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蒙特拉一路向北,途經桑丘、呼馬、喀沙、萬德烈、伊寧、尼爾、伊索等二十五個省最後到了卡索亞城。等於是在天權大陸的西南部轉了一大圈,歷經三年時間。沿路看到農田裡長着茂盛的莊稼,河流渠道可以灌溉到每一片農田,在農田種植的農民個個歡聲笑語享受着勞作的快樂。每一座礦山都在井然有序的開採着,礦山工人烏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一處工廠都在生產着質優價廉的產品,這個社會不需要奢侈品但也絕不容許有質量不合格的產品,每一位工人都是產品的檢驗員。大陸的學校很多,走到哪裡都能很顯眼的看到當地的學校,學校肯定是當地最好的建築。從小學到大學,孩子們都可以無憂無慮的完成自己的學業,因爲這些全部是由國家負責的。當孩子們過了十二歲的時候可以根據自己的愛好、個人條件、社會需要選擇自己的想要學習的專業,學校會尊重每一個孩子的選擇,當然有時候也需要老師的引導。當物資資源非常充足而精神品質又非常高尚時,你就會發現偷盜的行爲已經絕跡了,人們已經習慣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已經沒有人能想起偷盜行爲。三十年的治理,大陸上已經沒有了奢靡淫慾之風,人們以奉獻全人類爲美,把那些財物看的非常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醫療養老都有很好地保障,財物對於人民來講沒有了任何意義。官員們都在盡心盡責的爲人民服務,他們的思想情操非常的高貴,廉潔勤政、奉獻人民成了他們的信條,這個大陸再也看不到壓榨和剝削的情形。
乾元1818年我回到了乾元省的天元城,回到了我的家。我要爲將來的大陸做出更詳細的規劃,爲我的離去做做最後的準備。我已經很久沒有再看一本書了,我發現書籍會禁錮的我的思想,它會在潛移默化中左右我的選擇,猶如很久以前維雅女皇所說,越是到了世界的頂峰就越會感覺到有一種無形之力在推動你去往一個方向。我整日整月整年在冥思中度過,我的身體機能變得越來越不像人類了,我的思想範圍變得非常的寬廣,我的知覺變得更加的敏銳,我的身體變得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的營養補充,我變成了一個異類。
冥思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一切刻骨的、刺激的、惶恐的、悲傷的記憶又會在腦海裡重現,如同再次經歷。乾元山的枯樹枝和抽打,羣獸在天梟驅使下的追殺,墜入坤陰河的劇痛,遭受太陰蜂蟄的灼痛,坤陰潭底漩渦的吞噬,索碧亞離去的巨悲,煉獄般的戰場,死神的墳墓,神僕的噩夢,沙漠中的劫難……這一切的一切,就像千萬支利箭一般再次射進我的心臟,將我的內心射的千瘡百孔。
冥思的過程也是甜蜜的,有天梟蛋的清香,太陰蜂蜜的香甜,士兵們的笑容,平民的喜悅,索碧亞的溫柔……這些所有的甜蜜又將我那千瘡百孔的心靈滋潤的有了生氣。
現在的天權大陸已經有三億五千萬人口了,將來還會更多,怎麼才能將現在的安定幸福在我離去的時候一直維持下去呢?最重要的就是人民的思想,每個人剛出生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懵懂無知,思想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慢慢發生變化的。如果一個人從出生到長大都在一個良好的環境中生活,那他自然而然也會成爲這個良好環境的一份子,所以,社會環境和思想教育引導是非常重要的,只有這兩方面得到長足的發展,以後的孩子就會越來越變得情操高尚。爲了能讓這些東西得到保障,詳細**的法典和訓誡向善的規範是必不可少的,有了法典和規範就能讓人民有據可依,有章可循。修訂法典和規範就成了我在大陸最後這幾年的首要任務,冥思過後就是法典和規範的修訂。七年時間裡我修訂出了七千字的法典和七百字的規範,這都是我精改了無數遍才最終定出的。法典和規範不需要繁瑣,越是精簡人民越能記憶深刻。
乾元1825年當新的《法典》和《規範》正式頒佈施行之時,我離開了我的家,離開了天元城,我要去尋找也許在另一個世界的索碧亞,我要去尋找解開自己身世的答案,我要去尋找解開人類秘密的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