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後記番外(1)
無回谷之戰後,玉王除去東璃、西涼、雲族、藍雪國號,奉天朝大一統,天下歸一。
百姓們讚歎無回谷那一戰盛世風景,嘆惋雲少主和藍王雙雙消失蹤跡之餘,更多的是歡喜這天下再無戰爭,自此家園安寧。
在百姓的期待中,天朝一年元日,玉痕登基爲帝。他奉四海歸一,將天下分爲東西南北四境,封玉子墨、玉子桓、藍子逸、君紫璃分別爲四境世襲王。封藍澈、楚楓爲世襲郡王,文瀾官拜丞相。其餘等前四國的老人均被納入朝中因才能授受要職。
重新擬定了律法,頒佈士農工商政策以及相對應的法律。四王各盡所能配合,四境民心安定,天朝迎來了萬象一新的風貌。自此天下初定。
天朝四年七月,因天下初定,聖主依然以安民政策爲主,撿辦了百花節。
轉眼又四年而過。
天朝八年七月,又迎來了四年一度的百花節。聖主下旨,百花節大辦。百官朝賀,普天同慶。不止四王和各地郡守太守回京朝拜,天下子民不少也齊齊涌入天朝京城。天朝迎來了立朝以來最大的繁華盛世。
西京城最具繁華的一條主街,稱之爲貴人街。
貴人街之所以被天朝京城各大主街仰望。原因是坐落了朝中各大舉足輕重人物的府邸。東西南北四境之王,藍郡王,楚郡王,丞相,將軍等,連工部、禮部、戶部、刑部的幾位大人也沒資格於這條被稱之爲貴人街的主街落府。
朱門高戶,往來無白丁。因此貴人街更被稱爲天朝除皇宮外最尊貴的一處所在!
貴人街十大府邸,更尤以一座貴客府最爲尊貴。較之四王府,郡王府,丞相府,將軍府的恢弘和規模更勝一籌。是皇上立朝後親自下旨承建封賜的貴客府。
據說貴客府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皇上親自過問栽植的。貴客府中更是婢從衆多,侍衛過千,皇室隱衛數百,將貴客府守護的如銅牆鐵壁,飛鳥難渡。雖然每年那位貴客只來住兩個月,但貴客府用度不減,婢從、侍衛、皇室隱衛長年不撤離。
貴客府當是名副其實的貴客府。
有人笑顏,“天朝皇宮第一,貴客府當之無愧第二。”
整個天朝人可以不識四王公孫,但無人不識貴客府中的貴客不離公子。
不離公子乃雲少主和藍王之子,他出生起就帶着光環。雲少主和藍王歸隱後,不離公子不但沒隨着那二人隱世,反而名聲更甚。
皇上待爲親子,四王捧爲手中至寶,藍郡王乃親叔舅自不必說,摘星星月亮怕是都給,楚郡王,丞相大人等更是對其含在嘴中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朝中大臣,公子王孫,無一不對其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不離公子於四年前郾城舉辦的天下學子試文會中僅以四歲稚齡大放異彩,奪得了試文會桂冠。被天下人尊爲既天下三公子、逸公子,墨公子之後一屆奇葩。天下人尊稱爲不離公子。對其喜愛空前絕後。百姓中更是流傳出他的小小畫像,一幅畫千金難買。
雖然不離公子每年只來天朝京城倆月,露面次數屈指可數。雖然是小小孩童,但依然不會讓人忘記甚至冷落他。既玉王、雲少主、紅鸞公主、璃王、青王、藍世子等那些風韻往事被掩入塵埃後,話題一直圍繞不離公子,且有經久不衰之事。更甚至忘記了他的年齡才只是稚齡。
因不離公子名聲之大,被他名字之累,一直隱在雲山不曾露面的不棄公子也被牽連。
不棄公子爲桓王和雲族錦瑟公主之子,錦瑟公主爲救藍王而死,雲少主和藍王歸隱後,據說桓王曾親自去雲山接不棄公子,奈何不棄公子曾大哭了三日不走,桓王無奈,只能將其繼續留在雲山,這一留就是八年。
不離公子四歲揚名後不久,不棄公子一幅畫像流傳出來,迅速風靡整個天朝。畫中小人錦繡玉帶,面若冠玉。小小年紀,便丰姿獨具。畫像一出,筆者紛紛摹刻。
於是閒來無事的人在試文會後又找到了話題。將不離不棄的畫像拿來對比。兩個小少年冰雪姿容,傾城之姿。天下稚童再無可比。有人忍不住感嘆,“不離不棄,天生一對。可惜,偏偏都是男兒。”
這句話一傳出,衆人紛紛贊同扼腕。不離不棄,天生一對。真的很可惜都是男兒啊!否則能再次呈現當年雲少主和紅鸞公主的佳話。
傳言從來就是人云亦云,一種傳言傳久了,天下人記住了前半句話,丟了後半句話。於是,幾年後,就只剩下“不離不棄,天生一對。”的傳言。
這種傳言開始在民間小範圍傳廣,漸漸地如滾雪球一般滾大。後來傳到了帝王耳中。帝王一笑置之。四王聽了也只是搖頭笑笑,郡王覺得有意思,也不予理會。於是,天下無人制止這種傳言笑談。
後來,因爲不離公子和不棄公子自此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畫像神秘地傳出。筆者更是神乎其技地畫了兩個小少年在一起的或打鬧,或嬉戲之圖。衆人越發覺得二人相配。有些人家甚至將二人的畫像掛在一起,比作金童玉女。但究竟誰是金童,誰是那個“玉女”至今沒分出來。因爲那兩個小人兒看起來都很是優雅文弱。
所以,時間一長,衆人真當不離不棄是天生一對,自動忽視了二人性別。
如今,適逢天朝八年百花盛宴。皇上下旨不棄公子回京認祖歸宗。正值暑日,不離公子在京。於是,不止天朝京城的人沸騰了,天下百姓更是沸騰。紛紛想目睹二人真人撞在一起的風采。二人比西境的百花還要吸引人數倍。
所以,基於二人的原因,在距離百花節一個月前人流就紛紛涌入京城。京城客棧酒樓爆滿。今年的百花盛宴論起熱鬧來,那是空前絕後。
第一日,不棄公子進京。京城百姓比迎接四王回京還更加盛況空前。可惜,不棄公子一直未露面,連車簾子一角也沒掀起。直接入了桓王府。
百姓們失望之餘,更是生出期盼。不離公子和不棄公子如今都在京中。總有一日可以讓大家當面一睹容姿,也可以評出誰是金童,誰是玉女。看看比畫中可是更勝一籌?
外面吵得熱火朝天,貴客府內高門緊閉,看起來無聲無息,實則裡面同樣熱火朝天。
貴客府後院竹林,兩個錦袍玉帶的人影你來我往,各不相讓。刀光劍影,拳打腳踢,掌風呼嘯,殺氣騰騰。竹幹被砍得痕跡斑斑,枝葉紛飛,二人似乎絲毫不覺。各自使出絕招,生要將對方斃於掌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生死仇人。
這二人正是雲不離和雲不棄兩兄弟。
雖然二人年歲尚幼,但天資聰穎,武功自小修習,非同一般,但奈何都是一個師傅所教,所以,不偏不倚,武功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貴客府的侍衛和隱衛被二人中間氣場所懾,無人能靠近竹林方圓十丈內。都站在十丈外握着刀劍緊張地盯着二人,隨時準備伺機而動,在其中一人輸了時好救下他不被另一人所殺。每個人眼珠子都瞪得溜圓,不敢有絲毫大意。
貴客府人人都知道這二人可都是爺,皇上登基後一直未填充後宮,至今無子。算起來如今這二人乃是天下最尊貴的兩位小主子。他們要是出個什麼意外,他們的小命也嗚呼哀哉了!所以,那二人打得如火如荼,可是苦了貴客府中的人。
“雲不棄,你到底改不改名字?”刀光劍影中,雲不離的聲音響起。還未脫離變聲期,但清潤如珠,煞是好聽。
“不改!”雲不棄毫不猶豫。聲音同樣未脫離變聲期,如泉水滴落玉盆,同樣好聽。
“你都回來認祖歸宗了!憑什麼還佔着我家的姓氏?”雲不離大怒。
“本公子從出生就用這個名字,而且鸞姨說先有我這個名字纔有了你的名字,我憑什麼要改?要改也是你改,是你污了我的名字。”雲不棄也大怒。瞧瞧外面都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別不知恥!那名字是早先娘就給我想好的。”雲不離掌風一改,更爲凌厲。
“那你找鸞姨說去啊!鸞姨可沒說是早先給你想好的,只說我出生時她很是喜歡我,不想將我送給父王,所以纔給我取了名字,叫雲不棄。”雲不棄躲開雲不離的掌風,慢條斯理地道:“你叫雲不離是沾了我的光。”
“我要是找娘能有用,用得讓你自己改名字嗎?爹和娘相親相愛,不捨得分離,纔給我取了不離。我的名字天經地義。而你那個不棄不過是代表沒人丟棄你。這回既然你回來認祖歸宗,就必須趁機改了名字。不準再叫雲不棄。皇伯伯會賜給你新名字的。”雲不離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又怎樣?舅舅和鸞姨都喜歡我,拿我當親兒子。我就是不改名字。即便認祖歸宗,我也不改名字。皇伯伯賜新名字我也不改。反正就是不改,要改你改。外面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天生傲嬌,至於牽連我跟着你受累?”雲不棄提起這些年他安安分分的隱着卻被面前這個傢伙連累就氣悶。四歲跑去什麼試文會?顯擺他天賦異稟嗎?
“你要是改了名字不就不牽連你了?”雲不離自認爲聰明絕頂,這些年最錯誤的事兒就是跑去了試文會。他吃飽了撐的揹着爹孃去了試文會,一頂破冠子弄回來卻惹了一身麻煩。一直嘔心到如今。他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那也只能讓雲不棄改名字了。可是這個混蛋偏偏不配合。以前也就算了,如今都要認祖歸宗了,居然還不配合。這樣他鬱悶的恨不得殺了他。居然還說他傲嬌?
“你自己惹出的麻煩自己收,本公子偏不改名字。”雲不棄鐵定了心。回來認祖歸宗又怎麼樣?他雖然流着玉氏的血,但是雲山的人。
“你……”雲不離惱怒,“等我將那些傳言的人都殺了!”
“那你就快去殺!”雲不棄恨不得他跑去殺了外面那些傳舌頭根子的人。
“要殺也先殺了你,然後再去殺了那些人!”雲不離恨恨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改不改名字?你不改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這些年不是一直不客氣嗎?本公子何時怕了你?”雲不棄不屑。
話音未落,雲不離手腕忽然一轉,袖中一條黑色的錦綢飄出,直擊雲不棄面門,速度之快,招式之厲,頃刻間將雲不棄籠罩。
“不離公子!”護衛們驚呼出聲。那是王的一指江山,不棄公主如何能擋得住?
雲不棄也是一驚,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皇伯伯居然真教給了你一指江山?”
“哼!就不信小爺今日製不住你!”雲不離冷哼一聲,得意地揚起眉毛。這麼些年來這天朝京城屬今年收穫最大,皇伯伯將他的一指江山教給了他。
“有一指江山就了不起嗎?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錦繡乾坤。”雲不棄同樣冷哼一聲,身形奇異地變幻,水袖一甩,袖中同樣飛出一條錦綢,白如雪煉,同樣襲擊雲不離面門。
“不棄公子!”護衛們一聲驚呼未落又驚了一聲。雲少主的錦繡乾坤?
“可惡!爹什麼時候將錦繡乾坤教給了你?”雲不離大怒。
雲不棄得意地挑眉,“我早就說了舅舅喜歡我,自然將錦繡乾坤教給我了!不止是錦繡乾坤,鸞姨還教了我兩招鳳緣天下呢!”
“你少得意!有了錦繡乾坤和兩招鳳緣天下就了不起嗎?墨叔叔還教了我墨痕劍法,藍叔叔還教了我天山踏雪,就不信打不死你。”雲不離徹底怒了。他的爹孃憑什麼喜愛這個混小子比對他還好?他有時候都懷疑到底誰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那你就試試,看誰先打死誰!六伯也教了我飛花摘葉,逸叔叔也教給了我漫步雲端。”雲不棄也怒了。沒見過這個不講理的。他將他牽連了這麼多年,還有臉來叫他改名字。在他看起來最該改名字的就是他。
雲不離氣怒地再不言語,卯足了勁發揮新學的一指江山。
雲不棄也惱怒地不再說話,將錦繡乾坤層層使出。
只見兩條錦綢飛舞,捲起寒風陣陣,竹葉沙沙而響,兩個人影已經看不清,只覺兩條光影在閃。頃刻間不止十丈內的竹林受到二人牽連,十丈外的花草樹木都被摧毀。
護衛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暗歎這兩位小爺如今才八歲就令人進不了身,再過了十年天下還能容得下他們?
“哎,又打起來了。這要是再打下去,估計又是幾天幾夜。”紅衣和弄花從外面置辦衣物回來就看到二人又打起來了,紅衣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臉早在無回谷之戰後就被鳳紅鸞恢復容貌。看不出絲毫瑕疵。回頭對弄花問道:“要不我們再上去拉開他們?”
弄花看着竹林內打得激烈的身影,認出那是一指江山和錦繡乾坤。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回恐怕連我們也拉不開了,你沒看到嗎?那是一指江山和錦繡乾坤,我們上去頂多能近二人身,但拉不開他們。”搞不好兩人還被牽連十天半個月下不來牀。這事兒以前也有過。兩人打架,誰也傷不了誰,反而他們拉架的受傷。
紅衣自然也看出了。想着這回倒好,也不用拉架了。他們的能力根本拉不開。若是強行拉開只會讓她們自己受傷。搖搖頭,嘆道:“兩位公子從小打到大,我們等着他們打完得了。”
“嗯,連少主和少夫人都無奈。我們只能等着了。”弄花有些擔心,但也無奈地點點頭。她和弄蘭被分派從小跟在不離公子身邊,每年都會來天朝的京城住倆月。只有這倆月最清靜,因爲不用看着兩位公子打架了。
“我看少主可不是無奈,少主是巴不得他們二人打,好沒時間纏着少夫人。”紅衣撇撇嘴。她和梅姨被分配從小跟在不棄公子身邊。想想少主這些年不停地給二人畫了畫像往外傳,天下的傳言傳的越熱鬧,這兩位公子打得越厲害,就越沒時間纏着少夫人。少主獨自霸着媳婦,兩位公子整日橫眉怒目愁眉苦臉,他則每日含笑,春風滿面。算起來最腹黑最無恥的莫過於她們的少主,可是苦了伺候小主子的她們,有苦難言。
“呵,少主也真是的。我看少主是越來越粘少夫人了。比兩個孩子還像孩子。”弄花聞言好笑,她們這些侍候的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就兩個小主子還不知道被少主耍了這麼多年。少夫人也不點破,由着少主。
“我們到現在還沒收到少主和少夫人來京的消息,你說他們今年來湊熱鬧嗎?”紅衣問道。
“應該會來吧!這些年除了每年去桃花谷住那一個月外,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少主和少夫人。今年這麼大的熱鬧,少主一定會帶着少夫人來的。”弄花道。
“嗯,我覺得也是。這些年你我都感覺歲月長了些,就少主和少夫人沒變。不但沒變,還好似越來越年輕了。”紅衣想起二人,忍不住眉眼含笑,“每當少主見有人看少夫人就吃醋,其實殊不知他被那些女子看的時候少夫人也是吃醋的。”
“可不是!有次少夫人還命我私下教訓了一個纏着少主的城守的女兒。想想就好笑,實在不像是少夫人會做出來的事兒。”弄花笑着點頭。
“這事兒少主不知道,要是知道指不定多樂呢!”紅衣也捂着嘴笑。
二人說笑間沒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那二人是跟在她們身後進來的,全部將二人的話都聽入了耳中,也是面色含笑。一人青色錦袍,一人錦緞華裳,都是腰束玉帶,俊美如畫。似乎歲月在他們的身上未留下絲毫痕跡。正是玉子墨和藍子逸。
二人說笑着往裡面走去。藍子逸和玉子墨對看一眼,也笑着跟在二人身後擡步。齊齊想着剛剛二人的話,他們就要來京了嗎?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這些年他們倒是每年都會等到這兩個孩子分別地跑去他們的封地住幾日。但是從沒見過那二人。
剛走了兩步,弄花和紅衣忽然感覺不對,齊齊回頭,當看到二人不由得睜大眼睛,齊齊彎身見禮,“奴婢二人見過青王,逸王。”
“免禮!”藍子逸笑着擺手,打量了二人一眼,笑着看向竹林,“要是不拉開他們的話,得打上幾天?”
“多則五天,少則三天。”紅衣道。
“那還是去將他們拉開吧!明日皇上要給不棄認祖歸宗,可不能耽誤。”藍子逸看向玉子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