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直到現在,此時此刻,纔開始回憶往事。孟軒越發覺得自己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不管怎麼說,武仙派給了自己那麼多的扶持和幫助,但是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爲,就是背叛了這武仙派,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孟軒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雖然懊悔,但是孟軒知道,這次犯下的大錯,木已成舟,已經是無法補救。現在在武仙派看來,自己就是一個罪人。他們是可能原諒自己的。武聖長老對自己會有多失望,嘉晴會怎麼看待自己,孟軒都不敢去想了。孟軒很明白自己做了錯事,但是無法彌補,這纔是最讓孟軒感到無奈和絕望的。
孟軒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爲何就會相信了武安的話,從而來爲萬劫教派謀事。到現在,孟軒也不能確定,這武安的承諾,到底會不會算數。但是孟軒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無法再回頭了。
“我說過的事情,你可要信守承諾!”孟軒再次十分嚴肅認真地盯着武安說道。這已經不知道是孟軒第幾次這麼質問武安了。但是眼下,孟軒真的不知道,除了質問武安,他還能做什麼。有些事情,孟軒沒有選擇,正如武安經常說的那句話一樣,“這些事情,不是我逼你的,我也沒有選擇。”
武安到底有沒有選擇,孟軒不知道,但是孟軒知道自己是真的沒有任何選擇了。所以孟軒可以說是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武安身上了。希望真的能夠如同武安說的那樣,成功修煉這武魂石,這麼一來,自己就能夠圓滿修煉,長生武功,從而能夠返回現世。當然在這之前,孟軒還要做一件事,就是帶着嘉晴一起回去。但是眼下,自己的所作所爲,估計嘉晴連見自己一面都不想見了,更別提要和自己回去了。
“放心。我言出必行。”武安還是這麼說着。但是這句話給不了孟軒任何的心理慰藉。這句話在孟軒看來,就如同是一張空頭支票,跟廢話沒什麼兩樣了。這麼蒼白的套話,誠實的人會說,魔種的人會說,忠貞的人會說,負心漢也會說,總之是個人就會說這麼一句保證的話,這句話在孟軒看來,真的是太過一文不值了。但是眼下,孟軒除了選擇相信武安,真的是別無選擇。
“你看看。”武安說着,走到了高爐面前,拿起了一塊已經修煉成功的武魂石碎石,隨即捧在手心,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眼神中滿是陶醉,“你看看啊,孟軒公子,多麼美妙的一個東西,看着包裹不住肆意散發的迷人光澤,以及隱藏在裡面的,強大的,內力……”
“夠了!”孟軒說着,隨即來到這武安的面前,怒目而視說道,“武者,如果真的只是依靠這種東西,早晚會變成廢物的,難道你的師父,就沒有教過你嗎!沒有教過你武者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嗎!?”
“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武安見到這孟軒跟自己來了勁,語氣也是瞬間變得粗暴起來,隨即就怒吼般說道,“我接觸長生功,我接觸武魂石多少年了,我第一次修煉金鐘罩的時候,你從孃胎裡出來了嗎?別以爲現在統領殿下重用你,你就有和我叫板的資本!”
“好。”這孟軒說着,也不跟這武安繼續爭辯了,隨即又說道,“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這武魂石,看似十分強大,但是歸根結底,不是一個好東西。不久前,我才明白,武仙派爲何對這武魂石這麼排斥了。”
“夠了!”武安也是不耐煩了,隨即又說道,“去修煉吧,別煩我了,滾!”
武仙派,武仙派內部正在召開什麼不知名的會議。
“孟軒這傢伙,可真是個混蛋啊。”蘇澤說着,隨即又說道,“姥爺啊,您看看,您對他那麼好,結果孟軒這小子,可真是個殺千刀的……”
“蘇澤。”武聖長老說着,打斷了這蘇澤的話,隨即又說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在正式場合,要叫我長老。”
“是。”蘇澤見這自己的親姥爺都認真了,也是很識趣地說道,“長老,在下記住了。以後一定注意。”
武聖長老其實從這孟軒叛逃了武仙派之後,也是氣得三天三夜沒睡着覺。但是武聖長老從氣頭上清醒了一下,待稍稍消了氣,想了想,隨即才又說道,“現在對於孟軒的事情,就下定論,未免爲時尚早。”
“長老!”這個時候,武仙派的總教頭陳封塵,總算是忍不住了,情緒激動地說道,“長老啊長老,您還要維護他到什麼時候?他現在背叛了武仙派,加入了萬劫教派,替萬劫教派修煉武魂石從而來對抗我們,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啊!”
“我明白。”武聖長老說着,想了想,隨即又說道,“但是我說的也沒有錯,再找到足夠多的證據之前,就對孟軒的事情下定論,還是爲時尚早啊。”
“長老。”見到這武聖長老頗有點“執迷不悟”的樣子,這蘇澤也是忍不住了,隨即才又說道,“您就是太偏袒他了,現在明明事實已經是確定了,爲何還要那不必須的證據呢?現在我們就可以斷了他的長生,讓他去自生自滅去吧!”
“好了。都別說了。”武聖長老打斷了衆人的話,隨即才又說道,“你們說過的事情,我也都記住了。等我想想再說吧。好了,今天就這樣,大家都散了吧。”
衆人見到這老大都這麼會說了,也知道沒有什麼討論下去的必要了,也就紛紛散去了。天色已晚,衆人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在討論着這件事。但是嘉晴不知道去哪裡了,可能是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獨自爲了孟軒流淚吧。因爲嘉晴心裡是很清楚的,孟軒之所以會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爲他有苦衷。但是沒有人會相信孟軒,現在幾乎整個武仙派都是把孟軒當做叛徒來看的。
“慕容武官。你說這孟軒的事情……”回去的路上,嶽銘和慕容景琰一起同行。這嶽銘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乎嶽銘便和慕容景琰說道,“這小子,現在都認爲是他叛變了,但是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啊?”
“憑我對這小子的理解。”這慕容景琰說着,隨即又說道,“他是絕對不會叛變武仙派的。”
“這麼說的話,到底爲何……”這嶽銘還是有些不解,就追問道。
“他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慕容景琰說着,隨即又擡起頭來看向天空,憂心忡忡地說道,“但是現在,有不少人,藉着孟軒的這件事,想要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