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同力,法用萬物!”
萬歸藏長嘯一聲,勾動青冥九幽,蒼穹之中,一團團元氣落入他的身軀,大地上,地脈之氣匯聚到他的肉身之中,目中殺機爆射。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這就是天人合一的力量麼?”
李知魚朝天望去,原本飄飄渺渺的雲氣似被一股無形壓力壓下,跌落下來。
蒼穹風雲變色,烏雲翻滾,漫天電弧綻裂,無形之氣場襲捲四方,天幕都好似低垂了幾分,朝着衆生壓迫而下。
風雨雷電,四時變化,既是天象無常,亦是人心之幻滅。
李知魚瞧着那烏雲翻滾,千條萬條紫色匹練,直欲從九天高穹飛瀉垂落,宛如一尊天神立在雲端,揮出磅礴強悍的神劍。
他心知這非是自然天象,而是天人相應,人心勾動天意造就的異象。
所謂天人,雖然仍舊沒有超脫紅塵,卻也遠遠邁越凡俗,取得了由人而仙的資格,以人心溝通天意,將天象化入人象之中,天人交感,虛空相合,與天地之間冥冥之中的法理取得了聯繫。
天人之間很難分得出高下,但不代表沒有高下,強弱之別,一般看的便是與天地間法理的契合程度。
當然,這並不代表與天地間法理契合程度高就一定強,真正的高下之分,依舊要看生死搏殺,真正的戰鬥力!
但竊取天地法理,卻是超脫天地的第一步,爲天地所不容,會遭受種種災難厄運。
比如,萬歸藏現在正處於第三次“虛天劫”之中。
一般的天人,亦會遭遇天人五衰。
佛門梵我合一,也相當於天人之境,同樣會遭受劫難。
佛經中有言:“如蜜和毒藥,是所不應食,天樂亦如是,退沒時大苦。”
修煉辦法不同,遭遇的劫難也不同,千奇百怪。
把這些災難、厄運、劫數全部度過,就是破碎之境。
破碎虛空,就是明還日月,暗還虛空,即使天地消亡,亦能在宇宙空間之中存在,直至力量消亡。
轟隆隆!
烏雲激盪的中心,一圈巨大的黑色漣漪炸開,電光火弧繚繞騰昇,劃破長空,似有魔神入世而來。
萬歸藏手持雷電,自高天而降,宣告着他的威嚴與意志
李知魚將六虛力運轉至極限,將周圍的雲氣凝聚一體,攝取天地至強至勝的偉力,融與公羊劍意之中,形成一柄又一柄無形神劍。
頃刻間,龍吟虎嘯之音引空大作,萬劍爭鳴,一口口氣劍劇烈震顫,穿破虛空。
嗖嗖嗖!!
氣劍爆射,鋪天蓋地,鋒銳無匹的劍氣充斥天地之間,激盪雲霄,無始無終。
頓時之間,在滋滋滋的聲音中,紫蛇電龍紛紛破碎。
“以六虛力催動‘公羊劍意’麼?”
萬歸藏滿目映出無窮無盡的劍光,彷彿能將蒼穹撕裂,天地斬破,臉色難看,陡然縱聲長嘯,嘯聲尖銳刺耳,駢指如劍,一指點出:“讓你瞧一瞧我的‘天無盡藏’!”
咻咻咻!!
漫天成千上萬口長劍都被他一道劍指引動,化作無量計數的劍影,遮蔽天幕,洞裂空間,在沸騰咆哮聲中,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水銀瀉地般朝李知魚狂劈而下。
天無盡藏,是萬歸藏隱居之時,從《周流六虛功》悟出的無敵絕技。
真氣一旦離體,立時八勁相生,化爲六十四勁,六十四勁再轉,和合陰陽,顛倒五行,又化爲一百二十八勁,力量之大,前所未有。
今次遇到平生之敵,尚且是首次施展。
李知魚頓感幻象叢生,天地似要顛倒過來。
周身立刻展開一重無形氣罩,磅礴如洪流的血氣化入金剛不壞神功之內,同時又與大金剛神力交融流轉,形成無敵的防禦。
天無盡藏的功力轟出無數氣爆,以李知魚爲中心,山峰土石像是遭受到了成千上萬顆炸彈的引爆。
空氣爲之撕裂,山石爲之坍塌,巨大的山峰轟隆隆從中斷裂一截,落入崖底,發出震天巨響,煙塵直衝百丈,才消散無蹤。
李知魚再也無法穩定身形,墜落數百丈的高峰,血流不止,骨斷筋折,深受重傷。
他竅穴打開,將周遭元氣吸納一空,運轉玄功,總算是恢復了行動能力。
“用出‘天無盡藏’,難道他不要命了?”
本來,萬歸藏只需要幾個月時間,便可以度過此次六虛劫,功力更上一層樓。
但經此一役,不諧加劇,即便不隕落,也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創傷,沒有幾年時間,這個傷勢不會好轉。
李知魚仰望高峰,驚人的目力清晰的看到了萬歸藏。
那一片蒼白的臉色,比死人更加蒼白,那一雙眸子,蘊滿了光,是邪惡的光芒。
萬歸藏亦看向了李知魚,忽然身形一閃,消失無蹤。
李知魚盤坐在地上,將神功運轉了三天三夜,才恢復了一些元氣。
這個傷勢想要完全恢復,實在也不簡單。
他離開了深山,以“御獸之術”喚出一頭鯨魚,返回了東島。
悠悠五年,轉瞬而逝。
五年時間,李知魚的傷勢已經痊癒,不過,他的身軀上卻留下了萬歸藏的一縷精神烙印。
這縷精神烙印隱藏在‘天無盡藏’之中,一同打入了他的身體,除非他突破天人,否則難以磨滅。
通過這一縷烙印存在,萬歸藏隨時可以找到他的所在。
當然,就算沒有這個精神烙印,萬歸藏同樣也能夠憑藉相同的六虛力找到李知魚。
“但有這一縷精神烙印,萬歸藏卻隨時可以探查我的周流六虛功進展,而前一次的追殺,他已經可以從容在我手中逃脫了。他的恢復,比我想象的要快!”
李知魚站在一座礁石之上,眺望遠處水天交接之處,目光微眯。
“夫君。”
施妙妙攜着古萍兒的手,均做婦人打扮,蓮步款款而來。
谷萍兒眼中似乎要滴出水來,嬌聲道:“夫君,該就寢了。”
三年之前,在古神通的主持下,李知魚娶了二女,各自誕有一男一女。
李知魚走近兩步,攬住二女,笑道:“來,給我聞聞萍兒頭上的花香不香?”
“你是要聞花呢?還是……我?”
谷萍兒吃吃一笑,扯開扎頭的絲帶,一頭烏黑亮的長頓時慵懶地散落肩頭。
她衣領上的扣子不知道何時解開了兩個,露出碧綠色的抹胸與白玉似的肌膚。
“不知羞……”施妙妙頓時臉上一熱,面紅耳赤,敲了一下谷萍兒腦袋。
雖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一娉一笑,卻仍然有着少女的青純可愛。
李知魚微微一笑,此時左擁右抱,滿懷皆香,實在是人間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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