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辰?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大豐?在南俊王府嗎?
詫異的回頭,看着來人,韶蘭傾不由間雙眼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你……”
“裴兄,傾傾不會喜歡你,你還是放手吧。”
淡然而來,踏着穩健的步子,風亦辰沒有去看滿是驚訝的韶蘭傾,而是目光瞟過裴錚,最後停在他那握着韶蘭傾手腕的手上,略略一暗,慢慢說道。
“哦?亦辰兄風塵僕僕,遠道而來,爲的……就是和我說這句話?呵,恕我冒昧,這自古以來喜歡與不喜歡,只有當事人才最是知道。如今傾傾都沒開口,亦辰兄又從何得知啊?”
看着前來的風亦辰,雖也有一絲的驚訝,但是從容不迫,鎮定自若,裴錚向來氣場很好,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意外。
勁敵到來,又何會不知?微笑間,裴錚放開韶蘭傾,一身軒宇,氣度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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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前,風亦辰長身玉立,欣長俊美,淡淡一笑,脣語間滿是沁人的明媚:“話雖如此,但有道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傾傾對裴兄如何,亦辰心裡清楚的很。”
笑的很大氣,大大方方的站在裴錚面前。此時夏風下,兩個對視的男子,不理會韶蘭傾的目光,徑自對視,眼中翻雲覆雨,風起雲涌,對峙陣陣,殺氣騰騰。
“呵,亦辰兄真是玩笑了。你一個被休離之人,若是能猜得傾傾之意,那當初便也不會如此,落得現在這種境地……如今,又有何資格來說人?”
裴錚清風淡然間,話說的很重。韶蘭傾知道他這是發怒了,貌似怒氣還不小。然而風亦辰卻並不理會,淡淡一笑,一臉的毫不在意。
“我是沒有資格去說人,但不過古來忠言逆耳,裴兄該多聽聽爲好啊。”
帥氣一笑,俊美的脣角微微揚起,終於轉身看着人兒,對上韶蘭傾,風亦辰開口緩緩說道:“收到皇兄的飛鴿傳書,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你,還好嗎?”
嗯?他說什麼?風亦痕?是他讓他前來的?這是怎麼啦?他們倆個,之前不是有仇的嗎?怎麼如今……
對風亦辰的話怔了怔,韶蘭傾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舉眸對望,這些天,風亦辰他……憔悴了。
爲什麼會憔悴?她離開了,他不是應該很好嗎?天天看不見她,也就不用生氣了。
“亦辰兄如今趕來又如何?傾傾她註定是不會看你的一眼。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既是放手了,如今還應該瀟灑。”
不樂意麪前兩人的對視,裴錚微側着身插了進來。見此,風亦辰蹙了蹙眉頭,表情並不欣悅,“瀟灑不瀟灑,如今還輪不到裴兄你管。是,傾傾是離開過我一次,但這一次,不會了……”
在來之前,他風亦辰已經想好了,既然是愛,那就用盡全力,好好的爲自己拼一次,搏一次!所以如今,他絕不會退縮,就算競爭,他也會力爭到底,再不會像以前一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面前走掉,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
“哦,亦辰兄這麼肯定?可是據我所知,傾傾她自始如今,都還是處子之身。那麼一個成婚多時,卻仍不肯將身子交付給你的女人,你覺得你在她的心中,究竟能佔多少分量?又究竟能起多少作用?”
慢條斯理的句句抨擊,口中奚落諷刺。看着面前如鬥雞般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彼此交鋒,摩拳擦掌,韶蘭傾無語了,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
“傾傾從前沒給我,那是覺得我做的還不夠好,但是以後,不會了,請裴兄放心,好走不送,總有一天,我會讓傾傾心甘情願的將全部交付給我,她的心,她的人……”
淡淡的話,說的有些斬釘截鐵。聞言,裴錚玩味一笑,又恢復了之前那個淡淡嘲弄,玩世不恭的樣子,冷眼微斜,有些睥睨,“哦,亦辰兄這麼有自信?不過也好,只有異想天開的人,一旦美夢破碎,纔會摔的疼,摔的狠,我,期待那一天。”
“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裴兄將心放好了吧。對了,聽說明日就是選婿大典,各國此時都在準備,裴兄貿然出現在我大豐行宮已屬不妥,再者聽說你還是熱門人選,深的天照公主喜愛?所以未免橫生枝節,我看你暫時還是請回吧,請……”
擺出手勢,一臉的客氣,風亦辰在代風亦痕下逐客令,聞言裴錚淡笑不反駁,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韶蘭傾,慢慢走至她面前,駐足,停下。
“傾傾,我跟你說的事,希望你放在心上,好好考慮。我知道你如今還並不完全信任我,但是請你相信,我一定會拿出我的誠意的,明天見。”
俊氣的眨了眼,悠悠的有些調皮。沒有再看風亦辰一眼,而是深情而又曖昧的捋了捋韶蘭傾額前的頭髮,身子微一靠近,欺身而上,旁若無人的在人兒耳邊吹着溼熱氣,緩緩說道:“等、着、我。”
身子一怔,在聽到裴錚那般玩佞但似又認真的話語。韶蘭傾退後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還未等開口,便已見裴錚帥氣而俊雅的從身邊走過,身子那麼挺拔,身影那麼瀟灑,欣長清俊的散發着溫潤的氣息,雍容玉宇,風雅華貴。
這個裴錚,他到底想幹什麼?他要她等他?可到底要她等什麼呢?緊皺着眉頭,韶蘭傾心中煩亂,一言不發的沉默着,靜靜往回走。而身後,風亦辰也不開口,慢慢的跟着,眼中那沉溺之意明顯,不可自拔。是啊,多少天了,終於再見到了她。在那一刻,他的心,安了,定了,不再復之先前的彷徨……
“公主,回去吧,我們在這裡看什麼?”一場好戲結束,三人都各自而走,殊不知在其之後,慕容雅一直隱藏着,冷眼靜觀一切。
原來,裴錚喜歡韶蘭傾那個賤人!而且看這樣子,似乎還喜歡的不輕!
不行,她絕不能讓此事發生!能嫁裴錚的,就只有她慕容雅一個,這神州大陸,最最漂亮美麗的慕容雅!
銀牙咬碎,恨的不能所以,慕容雅猛的一拍一旁的石像,陰沉着臉,走了。
……
夜幕降臨,躺在牀上,韶蘭傾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裡不斷的回想着之前裴錚對她說過的話。
你相不相信我,我可以爲你放棄一切?
等着我韶蘭傾。我喜歡你,你,可有喜歡我?……
喜歡她?喜歡她?裴錚他到底什麼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她表白,究竟在他的心裡,打了是什麼算盤?
明天就是選婿大典,一切都已板上釘釘了不是麼?他如今再跟她說這些,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心煩意亂,睡不着覺,輾轉反側,韶蘭傾索性爬了起來,趁着微暑夏意,沒有披外衣,徑自走至窗邊,伸手推開,望向那滿幕星辰。
一個身影映入眼簾,那麼熟悉,不知道已是在外站了多久了。微怔中,韶蘭傾眼眸微動,看着那人影,微不可見的輕嘆了一口氣。
“南俊王……”
還是比較生疏的稱呼,盡顯昔日的冷漠疏離。聽到韶蘭傾這般稱呼自己,風亦辰一震,身子久久未動。
“傾傾……”
不知道爲何他會這般叫自己,印象中,以前的風亦辰,好似都直呼她姓名。淡淡一笑中,韶蘭傾就那麼站着,一個在窗內,一個在窗外。
韶蘭傾也許並不知道,這句傾傾,蘊含了風亦辰對她怎樣的心意?那是千帆過盡後的重新開始,是一種經歷過失敗,想要再之站起來的堅定決心。
傾傾這個稱呼,是風亦辰準備以全新的姿態再次去接近韶蘭傾而叫的,所以他拋開了曾經的所有,以一種嶄新的面目面對!
在風亦辰心裡,他已經失去過一次,如今,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所以這一次,不管其他,他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挽回這個他心愛的女人,不惜一切。
“南俊王深夜在此,究竟有何貴幹?”仍是客氣的疏離,對於面前的這個所謂“前夫”,韶蘭傾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所以也不知道該怎樣的面對他,纔是他們如今之間真正的相處之道?
“沒什麼,只想看看你。”據實以告,一片坦白,如今已將什麼都想透了的風亦辰,再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而是要將之全面展示,毫無保留的全部呈現在韶蘭傾面前。
“看我……?”
還真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講,抿嘴中,韶蘭傾不語,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她淡淡的,開口道:“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多久了?很久吧。不知道,總之站在這裡,我的心,會安一些……”
臉上吟着笑,和着月光皎潔的灑向。俊美中風亦辰就如謫出的仙人,仙姿秀逸,氣質出塵,淡淡微笑的皓齒明月,眼底,盡是那一片星辰。
“傾傾,這些天,你好嗎?”幾乎是很官方的話,但問在風亦辰嘴裡卻是情深意切,因爲,他是真的想要知道他眼前的這個女子的最近境況,想知道離開了他,她是否過的依然很好?
心裡放不下,總是割捨不了,風亦辰就這般看着,深情款款,直看着韶蘭傾不知該如何反應,全身都不自然,愣愣的,有些僵硬。這個風亦辰,他如今這是怎麼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風亦辰,我們已經分離了,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如今這樣,好像不太好吧……?”
動了動嘴角,不知道該如何去說。如今放在曾經,面對風亦辰,她可以有一千句,一萬句話去諷刺他,調侃他,可是今天,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如此深昧的氣氛,她不知該怎麼說了,心底有些壓抑。
其實很想關窗的,她韶蘭傾這個人,最受不住人家對她擺深情。她可以用很多種態度去打擊回擊一個對她不好的人,但對於真心對待她的人,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太去傷害人家。
“風亦辰,不早了,我們明天還都得上殿,你早點回去歇息吧,我也要睡了。”
伸手欲去拉窗,想要將之關上。然這時候,風亦辰一把覆上,握着她的手,按在窗邊,緊緊的,用心攥着。
“傾傾,你別走,我有話……想對你說。”
“傾傾,我混蛋,有眼無珠,明明有顆明珠在我身邊時卻不懂珍惜,總是惡言相向,去否定她的好。”
“我是傻子,看不透我自己內心裡最想要的東西,明明已經在身邊了,卻還總是去猜忌她,懷疑她,以及最後失去了,卻仍只是會自憐自艾,一點行動都沒有。”
“我這個人,從就不會爲自己爭取什麼,就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只是忍着,耐着。可是,當我發現,我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淪陷之時,我彷徨了,從沒有過這般恐懼的彷徨。因爲……我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一生一世,再無交集。”
“傾傾,我喜歡你,用心在喜歡。在你還在南俊王府時,我就已經喜歡你了。可是當時,我不敢承認,害怕會被人笑,所以就一直忍着,直到,你在大殿上棄我而去,我才真正意識到,如果我再不行動的話,你之於我,將是永遠的遺憾。”
“傾傾,我曾拼了命的找你,不想你卻在皇兄身邊。他飛鴿傳書給我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你身邊,爲此,我兩天沒有閤眼,別人要用五天的路程,我三天不到就跑完了,因爲,我害怕,害怕再晚一點,你就是別人的了,再和我沒有關係。”
“我知道,也許在你心裡,你如今還不喜歡我,厭棄我,遠離我。但是,沒關係,我會努力,很努力!對於你,我絕對不放棄!因爲傾傾,我愛你,我站在這裡,清楚的告訴你,今生今世,如果我風亦辰娶不到你韶蘭傾爲妻,那我將窮此一生,一輩子,孤苦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