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選婿,盛大宴典!所有相關的人都來了,聚集在這露天聖場。
天照帝后沒有到,衆人們三兩成團的議論着,倒是慕容雅一改平時高傲的常態,穿梭於人羣中,熱情親切的和各人打着招呼。
因是塗了宮廷秘方,所以慕容雅的臉消腫很快,嫩白水潤的肌膚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醜陋,反而越加的光鮮美麗,明豔動人。
一身水粉裝,襯托着她身段婀娜,曼妙的肢體隨之裙襬上各種的流蘇纓絡而輕輕擺動,那模樣豐饒撩人,極盡勾魂。
再者是妝容,精心粉撲,勾畫精緻,燙金的雲鬢下額頭一點硃紅,使之遠遠望去富麗榮華,雍容華貴,很有大家風範,端莊秀美。
巧目笑兮,美目盼兮,髮髻高綰,珠釵琳琅,精美的步搖輕輕晃着,隨着那人兒動人的步伐,妖嬈的展示着那傲人的璀璨,及飛煌。
一臉輕笑,明媚絢麗,帶着那得意的不可一世,慕容雅邊走邊目光微瞟,感覺好似親和衆生,但又凌駕衆生,勝人一籌,自我優越!
今天是個大日子,是她慕容雅決定終身的日子。有人說,女人的婚姻是她的第二次投胎,她慕容雅出生時不能選擇自己的路,但是今天--她要選擇的無限完美!
輕託雲鬢,高雅動人,隨步輕意的走着,一派悠閒自得的模樣。身後,裴釗如狗腿般點頭哈腰的跟着,亦步亦趨,好不開心。
“呵呵,雅兒,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一片真心!這一次,你定要選我,我保證,只要你選我,我會讓你成爲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真的!”
一邊溜鬚拍馬,一邊信誓旦旦,裴釗圍着慕容雅團團轉,一邊拍着胸脯,一邊指天發誓。而見此,始終不言不語,慕容雅吊足了他的胃口,報以淡淡一笑,不明心意。
“哎呀雅兒,你倒是說句話呀,你會會選誰?究竟誰選誰嘛!”
急的抓耳撓腮,恨不得整個人倒貼過去。看着裴釗這樣,慕容雅回望着他,不鹹不淡的慢說道:“大皇子不要着急,答案待會兒自有分曉。”
“啊,待會兒?那不是--”裴釗還在那兒不依不饒,想要再說些什麼,可這時卻見慕容雅徑自往前走去,目光直對韶蘭傾,眼神惡意,挑釁不善!
“喲,這不是韶姑娘嗎?怎麼今天也來這兒了?呵呵,要知道,今天可是我的大喜之日,如你這般討厭晦氣之人出現,不覺得……有些多餘麼?”
諷刺挖苦,半點不留情面,看着韶蘭傾,嫉妒之心在不斷作祟,慕容雅高傲無比,言語上不住打擊抨擊。
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敵意,韶蘭傾翻着白眼並不作答,神情不屑理她。
可是,不肯罷休,奚落的還不夠,慕容雅尖刻着聲音復又說道,話語惡毒,句句尖刺:“哎喲,啞巴了?還是看到這種場合嫉妒的說不出話了?哼,本公主可記得,你一向伶牙俐齒,怎麼?是如今自卑不舒服,覺得人跟人之間的差異果然太大了是吧?嘻嘻。”
故意環視着這四下,張燈結綵,好不熱鬧,慕容雅顯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見此,韶蘭傾覺得好笑,微微的輕扯着嘴角,角邊滿是嘲諷,和滿滿的不以爲然的諷弄。
“公主指的是什麼?差異大?是身份?是地位?可是據我所知,公主的出身,不過是一名棄孤,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地位可言?”
“是,你現在是公主,無比強大的天照國公主。可是,那原本就屬於你嗎?說穿了,你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可憐蟲罷了,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
不卑不亢,淡淡相道,韶蘭傾望着慕容雅,義正言辭,眼底,是一抹顯而易見的輕視。
“你!你敢說我是可憐蟲?!你--”
聽到這番話,慕容雅氣的渾身顫抖。可是見此,韶蘭傾卻不鹹不淡,一副慢悠悠的表情接着說道:“我?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公主你雖貴爲金枝玉葉,高貴無比,可根基不正,其血統不純。而我韶蘭傾,雖沒有你那般的榮耀,但也確確實實是正孫嫡出,比之你……我從不覺得差。”
“什麼?你、你居然如此說?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笑死個人!韶蘭傾,你還要不要臉了?就你這身份,這容貌,想要跟我比?呵,簡直--”
慕容雅氣憤不已,怒氣衝衝的剛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可這時,一旁的慕容熙厲聲出聲,表情不善的打斷對話,對上慕容雅,神情不悅,“住口!皇姐,你就這麼對蘭傾說話嗎?她是我的朋友,若你再是如此,可就別怪我不顧姐弟情分。”
慕容熙話說的客氣,但言語之中滿是警告。聞言,慕容雅一怔,但氣焰並未消減多少,“不顧姐弟情分?熙兒,她是你朋友,我可是你皇姐!你爲了她,就這麼對我嗎?況且,今天還是我的大日子,你怎麼也得幫我不是!”
一指韶蘭傾,慕容雅氣憤難當,兩隻眼睛都瞪直了!可是見此,不爲所動,慕容熙自動的站於韶蘭傾同肩,口中淡淡說道:“我不會幫任何人,我只是幫理。皇姐,我勸你說話最好客氣點,蘭傾是父皇特別下令邀請而來的貴賓,你如此待她,就不怕父皇知道了動怒嗎?”
“什麼?父皇特別下令邀請的她?今天是我的大日子,請她來?父皇是老糊塗了嗎?”不知道天照帝的決定,慕容雅聞言一愣!
而面前,慕容熙反感的皺了皺眉,一臉陰沉不悅的開口說道:“皇姐,你說父皇老糊塗?如此大逆不道,犯上不敬的話,你也敢講?!是不是真要我去父皇那兒稟告?把事情全部說個清楚?!”
慕容熙不高興了,一臉的嚴肅,擺出了平時一般所不曾表現的太子威嚴!而見此,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慕容雅氣短,頓時矮了一截,話轉偏鋒,尷尬勉強的圓了過去:“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來就來吧,多她一個人不多,少她一個人也不少,反正紅花總是要有綠葉配的,她來……我就當是給我陪襯的,來襯托我的高貴容姿。”
邊說邊傲慢的理了理鬢角,慕容雅故意擺出一副壓倒衆生的樣子。見此,一旁的風亦辰蹙了蹙眉,剛想要開口,而這時韶蘭傾卻站出,笑笑的,溫和而動人的悅耳說道:“不,你錯了,公主你是紅花,但我卻非綠葉,而只是一抹地上的泥土。”
嗯?怎麼?
沒想到韶蘭傾會這般貶低自己,不明她意的慕容雅一臉狐疑,一雙美目不停的轉動,“你這是……呵,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以爲是韶蘭傾做小伏低,慕容雅順心之餘免不了狠狠的賞了她記白眼!可是見此,依然淡笑,上前一步,靜靜的看着她的臉龐,韶蘭傾開口,慢慢說道:“我是泥土,卑賤不堪,但至少,我有養料,能有供養一切的內涵。而不僅僅只是像鮮花一般,雖一時極美,但終會衰敗,開不過百日,凋零凌落,徒於其表,空餘惘然……!”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這是對慕容雅的批言,也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及傷害!
滿意的看着對方臉色在一瞬間全然抽盡,韶蘭傾傾屑的眼眸,並不友善的接着說道:“人必自辱而人辱之,安然公主,不要怪韶蘭傾所言太重,因爲這一切,全都是你自已一手所造成的!”
鏗鏘有力的話,靜靜的在這場上響起。一旁,風亦辰,慕容熙,都淡淡微笑,像是對此話的贊同,而一旁剛走至而來的裴錚也一臉清風雲淡,不用多講,對於那最後一段話,他肯定是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裡,沒有反對,默認不語。
恥辱,絕對的恥辱,天一般大的恥辱!她慕容雅活了這麼大,還從沒有被人給這般糟踐至此!不由的心裡那洶涌不斷的怒火不住的往外噴着,火山爆發,控制無法!
“賤人!你敢罵我--!”
很沒有風度的揚起手要打,慕容雅齜牙咧嘴的睚眥必報!可是還沒等她甩下,慕容熙靠着較近,一把反擰住她的手,往後一送,接着一搡,將她推開了去,“夠了!你瘋夠沒有!”
被搡的踉蹌,慕容雅沒站太穩,撞上了身後的裴釗,心還不死,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大聲叫道:“你!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你去,去給我把這賤人的嘴撕爛了,免得她今後再在這裡大放厥詞,令人生厭!”
慕容雅對上裴釗,死活的要他去。可是明顯看着形勢不對,裴釗也不想冒這個險,得罪於人,更何況慕容熙還在,他可是以後天照的接班人,與他交惡乃不利之舉,所以便開始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你個混蛋,沒用的東西!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氣的一把捶在裴釗身上,慕容雅氣的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這時,示意天照帝后前來的鐘聲響起,慕容雅被迫不得不就此罷手,目光要吃人般的瞪着韶蘭傾,猛的一甩袖子,忿忿收手!
“哼,這次就先放過你,但是你記得,以後我跟你沒完!”兇狠轉身,準備朝位置上走去,目光之餘瞥見了不遠處的上官雲愁,慕容雅微中目光一暗,不由加快腳步,低頭不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