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蓮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娘娘,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要不要奴婢進去?娘娘不說話,奴婢便進來了?”
“吱嘎”的推門聲,殿門顯然已經被人推開,水靜兒心中一急,嘴上狠狠一個用力。龍飛天吃痛鬆開她,半眯的眸子閃爍危險的光芒。
“出去!沒有我的旨意誰都不許進來!”13116381
自一子那。一得自由,水靜兒急忙對着殿外呵斥。
腳步聲一頓,接着又是一聲“吱嘎”,門被徐徐合上。水靜兒鬆了口氣,這才擡眸看向龍飛天:“不要嘗試着要挾我,要挾我,你便等於玩火**!”
“是麼?難道你就能要挾我?”
龍飛天逼近她的身子,用指輕拭流血的舌尖邪佞道:“好個咬人的小貓,不過你放心,你的牙齒很快就會被我磨平的!”
他脣角勾出一絲笑,長指掠過水靜兒臉頰,緩緩的沿着她的身子下滑。水靜兒急忙一退身子,他的手指便落空,龍飛塵淡淡一笑收回手,脣角勾出愈發耐人詢味的笑意:“美人,我等着你需要我的時候!”
他身子一閃,已經從窗口躍出,水靜兒眸子一閃,極快的平復好自己呼吸,這才獨自換好衣衫吩咐殿外的人進來。
瑾王府
事情早已吩咐下去,蕭鳳鳴聽着門外隱約而來的歡聲笑語,脣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弧度:“他的娘子……呵!”
靠得久了,身體已逐漸睏乏。傷口依舊隱隱作痛,只是他素來隱忍能力極好,即便再疼,面上依舊是一貫的風輕雲淡。
回想着西風臨走前提議的事,蕭鳳鳴半垂了眸子,好半響,突然肆然一笑。T2ax。
水慕兒正在這時推門進來,瞧見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訝然道:“怎麼了?一個人悶着聲笑?”
她順勢在牀畔坐下來,手裡卻依舊在逗弄着孩子,蕭鳳鳴撫了撫她的發道:“可算是歡喜夠了?”
水慕兒瞥他一眼,對他的話很是不滿意:“怎麼能叫歡喜夠了,我一輩子也歡喜不完!”
她目露柔情的看着孩子,蕭鳳鳴眉眼一跳,忍不住也看了那小女孩一眼。
孩子雖小看不大清五官,但毫無疑問的是,那雙眼睛像極了水慕兒,鼻子則像自己。
他其實從孩子救出到現在都未曾看過一眼,因了本身性格的隱忍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感情,如今看着小傢伙的笑,他猶豫半響,終究是伸出手去觸碰小傢伙的臉蛋,卻沒想到手指驟然一緊,竟是小傢伙握緊了他的手指。
緩緩緊扣的力道雖不大,卻足以衝擊他心頭的撼動。頓了好半天緩緩壓下心頭異樣,蕭鳳鳴這才抽出手指,看着小傢伙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名字取了嗎?”
水慕兒訝然一聲,急急看着他道:“我竟一直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想了好半天,終究有些無奈的看着蕭鳳鳴道:“還是你來吧,這方面我不在行。”
蕭鳳鳴眉目微轉,看向女兒的眸子波光璀璨:“喚安怡吧,她一出生便歷經波折,只希望往後的路能好些。”
水慕兒一聽,眉眼一亮:“那就叫安怡!”
她低頭看着女兒,只見安怡此刻咬着自己手指眼睛睜得大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呆呆看着水慕兒,片刻後,嘴巴一張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胖乎乎的小手上流下一片晶瑩的口水印。
水慕兒忍不住就樂了,她“啵”的一下重重親在女兒臉上,又覺不解興,轉過頭竟直接抱了蕭鳳鳴狠狠的親了下。
蕭鳳鳴被親得有些猛,片刻後眉眼一沉,他手上一個用力便將水慕兒擁進懷裡,一個吻重重的落在她的脣上。
“要不是女兒,我現在就吃了你!”
那罪魁禍首的安怡,此刻絲毫不知道發生什麼,只在水慕兒的懷裡拍着手直哈哈的大笑。
蕭鳳鳴無奈的看了她眼,也順勢在女兒的臉上親了下:“你真是個活寶!”
他脣角帶着絲淡笑,水慕兒瞧着身側的丈夫女兒,只覺心間無比滿足,恰巧這時門外的風聲漸漸停了,燭火暖和的光暈中猶可見一家三口的笑臉,溫暖而幸福!
第二日一大早蕭鳳鳴便出了門。
午時時分,一輛馬車停在府門外,蕭鳳鳴輕鬆躍下馬車出現在水慕兒面前:“我們去行院那邊住些時日吧,女兒剛回來,那邊也清淨!”
他今日瞧着格外的不同,一身紫色長衫,髮絲高高束起用一根奇形怪狀的簪子固定住,丰神俊朗,十分的耀眼奪目。只是偏生那簪子水慕兒格外眼熟,可不就是那次她送予他的木簪。
她有些赫然的別過眼。
蕭鳳鳴卻眯着眼笑看着她:“娘子今日也格外的不同!”
他低着頭誇張,目光從她的發上掠過,水慕兒想起早上刻意簪上的那枚玉簪,臉上一赫剜了他眼道:“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去,也不說聲,你女兒都抗議了!”
她伸手將懷裡的女兒遞給他看,蕭鳳鳴瞟了一眼,只見小傢伙正睜着眼睛吹泡泡,似格外的精神,他立刻半委屈的道:“娘子誤會爲夫了,爲夫一大早可是轉遍了整個集市,娘子不信自己進來瞧瞧。”
水慕兒狐疑的看了他眼,半信半疑的掀開車簾,這一看之下,她驚訝得合不攏嘴:“你從哪裡買的?”
車上放着的,可不就是嬰兒的專屬搖籃。
蕭鳳鳴立刻含了笑扶着她上了馬車:“昨兒個一夜,你都對着女兒生怕磕着碰着,我都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娘子偏生看都不看一眼,眼下好了,有了這個,娘子還是屬於我!”
他脣角勾着笑,說着這些話時,立刻從水慕兒手中接過安怡,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將小女娃往搖籃內一方。
安怡顯然還在怡然自得的利用着口水吹泡泡,驟然脫離母親的懷抱,她抗議的“哇哇”兩聲,蕭鳳鳴的臉立刻出現在頭頂上方:“乖女兒,你好歹也得幫幫爹!”
安怡不說話,只轉着烏黑的眼珠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水慕兒,隨即“啊”的一聲哈哈便笑了起來。
水慕兒無奈的看了蕭鳳鳴一眼爲女兒掖好了被角這才道:“現下你開心了?”
蕭鳳鳴立刻笑眯了眼。
馬車緩慢的駛出王府。
大街上人來人往,好生一片熱鬧的景象。而今兒的天氣也是極好,和風習習,水慕兒生怕小丫頭凍着,不時的看了搖籃,她看的次數多了,蕭鳳鳴免不了幾分抗議,索性便將她禁錮在懷裡:“別看了,女兒玩得高興着呢!”
水慕兒不滿的動了動,蕭鳳鳴立刻咧起了嘴角抽氣,她心頭一凜,這纔想起他腰上的傷不由道:“今兒可換了藥了?”
蕭鳳鳴板着臉搖了搖頭:“你不說,我還以爲你忘了!”
他眸子看向搖籃旁的矮榻,那裡面可不正放着換藥的紗布。
水慕兒忍不住便白了他一眼:“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衣袍敞開,蕭鳳鳴半靠着車壁露出裡面精湛的肌膚。水慕兒目不斜視,極快的取了紗布、創傷藥爲他處理傷口。
好不容易處理完,擡頭時,卻發覺蕭鳳鳴那雙狹長的眸子正專注的看着她,星星點點的眸光無端的看得她心頭一跳。被她的目光撞到,蕭鳳鳴立刻摸了摸腰上的紗布點點頭道:“嗯,娘子的手藝極好!”
剛剛換紗布時,水慕兒便注意到,傷口已經好了很多,可見王府的創傷藥是極管作用的,她瞅了一眼他敞開的衣袍道:“穿上吧,羞死人了!”
雖然她很喜歡看美男裸圖,但這畢竟是在馬車裡,車外還有個西風在趕車呢!
蕭鳳鳴卻不以爲意,只微微挑了下眉:“方正我早被你看光了,再看幾眼也沒什麼關係。”
他說得理所當然,水慕兒張了張嘴,驚覺於他的無恥時,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家王爺似乎一大早一直都在旁敲側擊的提醒着她某個信息,一會兒又是搖籃,一會兒又是上藥,眼下還乾脆不肯穿上衣服了,她心中狐疑半響,莫非她家王爺想色誘她?
被這個想法嚇到之時,水慕兒那眼去瞅蕭鳳鳴,卻只見他一本正經的坐着,眸光有意無意的在自己身上打圈。
水慕兒忍不住的便湊近了身子,雙眸死盯着他的眼睛,以額抵額:“喂……”
馬車驟然一跌,她話還沒說,便只覺身上一熱,整個人都撞進蕭鳳鳴懷裡,而正在這時簾子突然被人掀開,一張嬌嫩的小臉探了進來,只是在看到馬車內的情形時,臉上驟然一紅,然後極其快速的退了出去。
那探頭進來的人可不就是凌如雁。
水慕兒尷尬的想要起身,腰上卻驟然一緊,緊接着是西風掀了簾子探頭進來:“王爺……”
然後他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便被蕭鳳鳴森冷的臉色嚇到急急忙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