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弟幾時變得如此的婆媽了!”皇帝不耐的道,揚了揚手,道:“你們大可回京去,有了事,難不成朕還向四皇斯擔待不起嗎?”
“可是……”
“滾呀……”皇帝終於耐不住這等人的這般糾纏,,一句粗鄙的話,竟從天子的口中如此輕易的變唾罵了出來。說罷,便也不理會這等閒之人的無謂之舉,皇帝徑自朝前處,最是繁華之地走去。臨走時,皇帝還不忘加上一句:“你們要誰敢跟着朕,朕滅了你們九族……”
……
清風一陣微涼,秋正爽!但見河道邊上,無不燈花酒肆,所能觸目之地,煙花繚繞,陣陣迷醉之香,伴着絲竹聲樂,飄蕩入這街道之上的每個人的耳中,酥了骨,也醉了心。
皇帝輕抿嘴脣,心中不禁對此地一派風情,有着諸多感慨,“真不想民間,居還有不比京師遜色之地,當真是太平盛世,朕之榮幸啊!”只是他更不忘的是他此行,其目的,是爲了那曾在宮廷之中,讓他一舞傾心的女子,據說,那女子的名字,是叫畫扇!
畫扇!
曾經的蓮臺之上,那一抹顧盼,半遮嬌顏,在他心中,卻出乎意料的,令他難以忘懷,至始至今,後宮女人何其之多呀,卻從未有一個能似這個女子一樣的,令他廢寢忘食至此等地步。他是天之子,民之帝,此等女子,若非入他耳目,將之一晤,他豈有不惜之理呀!
第63章未與醉,不相歡
滿堂,竟豔!
妖冶,胭脂香!
煙花地,久負盛名,歷數過往之朝,無不鼎其盛源之絡繹,推其昌者,不絕!王者,諳其魚服,微訪私巡,卻在這般煙花之地流連,一派風流,當諸天子,說也惘然。
“畫扇!”皇帝,一踏入這般胭脂來回繚繞之地,閉眼一喚,居也順其自然而出。就在此刻,一邊逢迎客人的嬤嬤,眼一尖,便望見了這位貴服公子,當即眉開眼笑,如花綻放。
“喲,公子端的好是面生,敢是第一次來我萬花樓?”嬤嬤搖曳着身姿,拽着手中那方絲巾,在這一片刻,便將微服的皇帝,上下打量了個透。但見他,外袍鍍金,內衣鑲錦,一把摺扇翩翩,卻在扇墜之處,落有一方型玉佩,明眼一望,當此無價,就絕非常人所能佩。
繼有一笑,嬤嬤心下打量着,卻見皇帝似有不耐,“我說,你就打算這樣接待客人!”皇帝斜了她一眼,眼神之中,這般嬌扈,早是嬤嬤這種風月之人早所見慣的了,賠一笑臉,將之引至廂房之內,與之外邊一派喧囂隔絕。
但見廂房之內,一扇屏風,上有美人圖;一端古琴,上有錚錚弦;一截永樂,上書天恩……就在這一眼掃過之時,皇帝不禁大讚,“好,好一幅上書天恩,賞,重重有賞!”說罷,一錠黃金自懷中拋出,落在引進的嬤嬤手上,一剎時之間,她竟被皇帝的這般豪闊給怔住了眼。
要說闊綽公子,她在此風月場所,自是見過不少,只是如眼前這位不知所云的公子面前,她便怎麼也想不清楚,他這突然來興打賞,究竟所爲哪般?她不知的是,皇帝在甫一進房後,一眼所望的,便是這幅上書天恩之畫,想他堂堂天子,所賜恩德,天下百姓,無不感戴,如今一見,自是大喜。可見處處宏恩,於他天子之治,大有相連,莫不書天恩,自是天子德,小小一番打賞,自是不在話下。
“嬤嬤,朕……”皇帝驀然剎住了嘴,輕咳了一聲,“……正是聽聞此樓之中,有一花魁,長得是天香國色,如同仙子降落凡塵,此時,當時爲了此姝而來呀!”
嬤嬤再一次將皇帝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邊上的笑,依舊斜魅,“我說,公子消息來得還真是準呀,我這花魁才從京師處送來不久,立刻便有人人慕名前來,難得,難得呀……”妖冶的笑,洋溢在這間古雅的廂房之內。
皇帝望着她,也是一笑,卻將手中扇撐了撐下齶,“沒有我這尋香客,哪來你滿鉢財呢?”言下之意,竟也有着嘲諷。
嬤嬤聽聞,也不變色,依舊迎笑而上。“公子說得極是!”眼珠幾轉,略帶盤算,她嘆了一口氣,迎上皇帝,道:“不過公子,您怕是這消息,也打聽了一半吧,您該清楚,我這樓中的花魁姑娘,可是連我這嬤嬤都譴責不得的,除非她自願,否則我就算是有十條小命,我也不敢去要她下樓接客!”
“哦?……”皇帝一凝眉,“這位花魁,是有多大能耐,竟連你這掌樓嬤嬤,也調遣不得的!”雖是如此之說,不過這樣一來,皇帝的心中,對這位花魁的期盼,就更高了!暗暗期許,無論如何,也要見見這位花魁,親自將她當晚蓮臺之上的那方絲巾卸寫,看看究竟是何的天資國色,竟惹他當朝天子,也不惜勞頓,親下江南。
“這花魁姑娘,能耐……可大了!”嬤嬤說這話的時候,竟也帶着幾分酸味。想也是,一位活脫脫的大美人藏在她這煙花之內,竟然只能掩藏着,不能當錢一賺,雖然在這花魁交託之前,她也已賺了不少,不過若能讓這花魁親自接客,所能賺的,遠多了去。
“那究竟是何等能耐呢,我倒想親自見識見識!”皇帝這回,好奇之心便更大了,他就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比他這天子更有能耐的人。
嬤嬤笑了,也不掩飾,“看公子言談,也是有見識之人,嬤嬤我也不隱瞞,我悄悄告訴你,這花魁的背後靠山,可是當朝四王爺!”
“四王爺!”皇帝當下明瞭,甚至可說是欣喜着的,如此一來,這位名叫畫扇的花魁,就果真是當晚獻舞之人了。只是他不明白,四皇弟爲何那麼多此一舉的,當晚獻舞而後,便將這姑娘不辭辛勞的,遣送至這江南來,箇中原由,當真叫他納悶不已。
“四王爺,又將怎樣?”皇帝一句瀟灑之言,手中摺扇‘啪’的一聲大打開來,說罷,欣喜踏步而出,道“嬤嬤,與朕帶路!”說完,竟也徑自朝前而去。
“與朕帶路!”嬤嬤沉吟着,“他瘋了不成?”迴轉一念,嬤嬤竟嚇得哆嗦,連連跟上。
……
依舊小屋悵悵,落花婉娩!
那方竹屋換落,此時西院,燈火卻偏明。
這番靜謐,隨之一聲房門被打一開,卻見那男子,帶着幾分狂妄與不可一世,在嬤嬤的半阻半撓,半驚半擾之下,擅闖而進。“我就真想看看,這位花魁,當真連我都動不得了!”
房內佳人,尤有嗔,微慍着顏色,放下了手中針線,對着來人道:“誰人,竟如此大膽,夜闖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