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爾嘴懟了上去,就不僅僅是嘴了,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林森端着水杯的那隻手一顫幽幽的穩住了,另一隻手扶住方爾的腰,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便開始享受了起來。
方爾本意是懟上去喝水的,畢竟撩漢的原則就是撩一下放一下撩一下放一下,她吸吮完林森嘴裡的水,又沿着他的上脣啃噬了一遍,幽幽的鬆開,一雙眸子裡閃着笑意。
有那麼一剎那,她好像看見林森臉頰紅了,她雙眼微睜,正要說些什麼又默默地閉上了嘴。好不容易給撩到了,要是被她戳破了不就功虧一簣?
林森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瞪了她一眼:“水也喝了還不回去面壁?”
“不急不急,”方爾咧嘴笑,“還沒解渴呢。”
聞言,林森直接把杯子塞到了她的手裡,臉別在一邊,臉上隱隱的看不出情緒。方爾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憋得好辛苦。
“喝啊,喝完就去面壁。”
她究竟是爲什麼給自己找了個面壁梗?方爾心裡微梗,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嚥了下去,一排細細的牙齒咬着瓷杯壁,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林森的臉上,似要看出一朵花來。
終於,林森忍不住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自己兩腿之間的方爾,眼神明顯頓了一下,轉換成不悅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刻意。他冷着臉,聲音彆彆扭扭的:“喝完了嗎,喝完了就回去面壁。”
方爾表情委屈了一瞬,慢慢站起來,往嘴裡灌了一口水,就在林森以爲她要轉身的時候猛地貼了上去,雙脣相接的一瞬間,她頂着舌頭慢慢向那頭渡水。等一切結束了,她臉上帶着惡作劇般的微笑。
“不是說兩個人用一個水杯不衛生嗎。還是你比較喜歡這種喝水的方式吧?”
林森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捉弄了,探手就要去捉她,方爾猛地一閃,把水杯往矮几上面一擱,咯咯的笑着跑到自己剛剛站的位置開始面壁。林森看着她的背影只能是恨的牙癢癢,做完這一系列應該有的表情之後,留下的卻是一個淡淡的笑容。
方爾在原地站了五分鐘,撓了撓頭,默默地轉身看向林森:“我好像餓了。”
“要不要我給你叫份外賣你繼續面壁?”
方爾忙不迭失的點頭,剛剛渴是她裝出來的,餓卻是真的,她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滴水未進了,啊呸,剛剛進過水。
方爾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唔……好像吃番茄炒蛋的,還要麻婆豆腐,還要……腦袋上突然被人敲了一下,疼是不疼,方爾還是條件反射的捂住腦袋,轉頭可憐兮兮的看着林森。
“我想好了,要吃番茄炒蛋,還有麻婆豆腐和青椒牛肉。”
林森笑:“我說了要點外賣?”
方爾點頭:“對啊,你剛剛不是說了?”
腦門上又被敲了一下,方爾一陣驚呼,瞪着一雙大眼睛咬着下脣,一副你欺負我的表情,就是不說話。
林森瞪啊瞪得忽的就笑出來了,伸手揪她的耳朵:“外賣有什麼好吃的?”
聞言方爾眼神一亮,立馬順着杆子往上爬:“是啊是啊,還是你做的菜最好吃,我最喜歡吃番茄炒蛋還有大閘蟹,和鐵板牛肉。”
“不是麻婆豆腐嗎?”
方爾咧嘴笑:“你做的我都喜歡,但是最喜歡你做的大閘蟹。”
“想吃大閘蟹你可以直接說,用不着這麼刻意。”
“真的嗎?”
“……”
林森是附近一個送菜上門公司的VIP客戶,他點了方爾的想吃的菜的所有集合,沒一會兒就響起了門鈴聲。
林森去拿菜,她跟着,林森去結賬,她跟着,林森進廚房,她跟着。
林森無奈的笑了笑:“你不是餓了,跟着我做什麼?”
他剛剛還有滿腔蓬勃的氣沒有發泄出去,可方爾親親他,和他說幾句話,原來說什麼都消散不了的悶氣一瞬間就消散了,剩下的只有對她的無奈和寵愛。
“想看着你。”
方爾笑了笑,摟着他的腰踮起腳尖親了親林森的下巴,其實她是想親親他的脣的,可是林森太高了,她勾不到,林森又不配合,她只能親到下巴。方爾心裡鬱悶了一秒,立馬鬆開他,看着水池裡被五花大綁的大閘蟹,默默地嚥了咽口水。
幾天不見,情話倒是說得很溜啊。林森眼裡閃過一絲異樣,戴了圍裙開始忙活,先是把大閘蟹給清理了,給蒸上,又洗了番茄和其他的食材。方爾站在他背後,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那些顏色亮麗的食材上,想着它們在林森的廚藝下翻炒之後的美味,因爲林森在國外生活了好幾年,所以西餐做的是比較好的,方爾想着那滋滋冒油的牛肉,控制不住的再次嚥了咽口水。
很快,廚房裡飄散開了一絲香氣。
“爾爾。”
方爾看着鍋裡面翻炒的冒着香氣的番茄炒蛋,一邊不走心的應聲:“嗯?”
“孫志謙……你們之間沒什麼吧?”林森的聲音裡帶着試探和緊張,雖然說眼見爲實,可他更願意相信方爾,或者說他更願意相信兩人都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沒有離去。
方爾的注意力慢慢集中過來,她本來是要和林森解釋一下這件事的,她就算是在遲鈍,也看出來林森是誤會了什麼,可進了廚房之後就把這事兒給忘光光了,沒有想到倒是林森主動提起來了這件事。
她眼神一凝,走了幾步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我和他沒什麼的,昨天晚上你看見的……那也是個意外,昨晚上回去酒店完全是因爲家裡那扇門被你給打壞了,漏風。”好吧,這是她胡編亂造出來騙人的。
想到這裡,方爾忽的想起看林森的手,她從他後腰伸出來一隻手去抓住她空出來的那一隻,捏在手裡彷彿查看:“你昨天晚上把人家門給撞壞了,沒事兒吧?”
林森手一抖,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聲音冷了幾個度:“你們昨晚開的是一間房。”
方爾一愣:“你怎麼知道?”啊呸,她不是應該直接反駁,這不是直接就承認了?方爾連忙解釋:“我們住的是標準間,兩張牀的那種。”
“開兩間房就不行?”林森翻炒的動作停下來,轉身正視着方爾,眉頭微微擰起來。
“事發突然,那個時候酒店只有一間房了。”方爾自己都忍不住誇自己機智了。她坦白了最重要了,隱瞞了那麼一丟丟的可以忽略的事實。
他們確實是只開了一間房,原因當然是因爲孫志謙害怕她逃跑。她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拿到林森面前去說,只是因爲她不想林森對孫志謙做什麼,畢竟他放過了自己,昨晚突然返回,還有今天他故意到最晚的時間去退房,他沒有親口說出,來,方爾卻是知道的。
或許孫志謙也是因爲什麼不得不原因才做了這一切,她應該保持寬容的態度,以及那些不小心說出來的詞語“以前”這個字眼,她就當做沒有聽到過好了。
人活着,總是要向前看的。
方爾正以爲林森無話可說了,就聽他又幽怨的說了一句:“我今天看見他摸你頭了。”
方爾感受到自己腦門上掛了三根黑線。這個都要解釋嗎?臣妾做不到啊!她憋了好半天,忽的發現林森翻炒菜的速度慢了下來,心裡一涼:“要糊鍋了!”
然後一陣乒乒乓乓,方爾從櫥櫃裡掏出來一個盤子,放在他手邊,笑着提醒:“可以起鍋了。”
等所有的菜都端上了餐桌,方爾僥倖的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忽的又聽見林森喚自己名字,她立馬搖着隱形的尾巴走了過去,臉上腆着笑。
“怎麼了?”
林森看着她,露出了今天唯一一個真誠的微笑,然後探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摸小狗的那種,方爾腦袋上再次掛起了幾根黑線。方爾在心裡勸慰自己,沒事沒事,這種情況還是蠻好的,至少林森不給自己擺臉色了。
可是她顯然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吃飯的時候,方爾就自己留下一張字條就不告而別,以及她把林森拉黑這件事進行了深刻又獨到的檢討,最後以一句“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而結束。
吃完飯了,方爾被林森召喚着去洗碗。她洗碗的時候林森就擱旁邊站着,方爾洗的戰戰兢兢,這是怕她洗不乾淨還是怎麼的?
等她洗完了之後,她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林森趁着方爾擦手的時候招了招手,方爾立馬屁顛顛的跑過來,然後就再次被摸頭殺了。
這以後該不是要把她當做寵物給養着?不要啊,她想做一個聽話的能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女朋友!
本着自己以後的地位,方爾鼓着腮幫子打算爭取一下從寵物重新升級到女朋友。
“林森,我想親親。”
林森猶豫了一下,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林森,我要抱抱。”
林森彎腰直接抱了抱。
進行的這麼順利,方爾心裡樂開了花,兩隻手攬着林森的腰:“我要舉高高。”
這一次林森猶豫了一會兒,眼底的沉鬱方爾有些看不明白,就聽見他說:“怎麼舉?”
“用手舉啊。”方爾回答的理所當然。
林森抿了抿脣:“那我不舉了。”
方爾腦子轉了三秒,是她想多了還是林森表達的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啊啊啊啊,好污啊!但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