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蘭雅她們順利的接了波剛,我的心放下大半,剩下的事我來辦。
文四強給我打電話,說那塊原石又扒開了一面,沒有裂沒有進去,也沒有變種,問我還要不要繼續扒。
我說這樣可以了,交給香姐就行,讓他去開車,我們去口岸接清哥的人。
文四強應了一聲,我告訴他我在主會場,讓他過來接我。
我打電話給靜蕾,問她卡在不在身上,我要去太子爺那裡去賭石。
靜蕾說卡在她身上,她把波剛他們安頓好去康公那裡找我。
文四強把車開過來,他要下來給我開車門,我直接拉開車門坐上去,沒讓他下來,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再說在自己家裡,也沒必要擺這個譜。
我說:“去口岸。”
文四強沒說話,加油門往外走。
清哥從對面調過來十個人,都是商人打扮,他們都會說漢語,不過怎麼看,也不像內地人。
就是不知道他們身手怎麼樣,清哥說他的大部分人都是從三角地區召來的,個個都是亡命徒。
三角地區臭名昭著,那裡出來的人也都是不惜命的主,清哥拿優厚的條件招募他們在身邊,連波剛都忌憚。
我給他們商量一些手勢,讓他們到了現場四處散開,混在客商當中,到時候我會讓文四強給他們指令,讓他們行動。
靜蕾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從酒店往康公的公司趕,我告訴她我在門口等她,我們一起進去。
我給他們十個人叫了幾輛出租車,讓車子直接帶他們進交易會。
我們來到康公的木材公司,果然大門洞開,彩旗飄飄,門口站着兩排花枝招展的迎賓小姐,她們每個人手裡拿着一沓子卡片,分發給進來的客人,我估計是抵扣券之類的,在交易的時候可以抵扣現金。
我讓他們十個人先進去熟悉一下環境,我待會兒進去。
靜蕾一個人來的,蘭雅回了酒廠,那裡還有不少事情做。
我讓文四強和靜蕾把車子停在寬敞的地方,一會兒方便我們離開。
我們進去的時候迎賓小姐一個人給我們發了幾張手裡的券,果然像我想的那樣,是抵扣券,可以直接抵扣原石交易價的百分之十。
看來康公這次下了血本,交易價的百分之十不是一個小數目,不是固定抵扣,而是水漲船高,交易額越大,折扣越多。
幾百萬拍下的石頭,就可以抵幾十萬。
走進大門,有不少老緬在路兩邊擺着石頭賣,他們和康公交易大會沒關係,純粹是來湊熱鬧的。
他們是直接交易,看上了拿錢買石頭走人。
路兩邊有十多個地攤,有不少人進來後先看他們的石頭,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多找一些老緬來,可以增加不少人氣。
我跟文四強說,等會兒我們辦完事出去去中緬街,也找一些這樣的老緬,讓他們去我們那裡賣原石,任何費用不要,到時候他們負責把衛生弄乾淨就行。
看來太子爺從一開始就沒想按賭約辦事,他一刻也沒停止籌備這場交易會。
我沒有理會路邊這些老緬,帶着靜蕾文四強直奔他作爲交易大會主會場的辦公樓一樓大廳。
一進門有兩個安保人員拿着手持探測器在我們身上掃了一遍,確認我們身上沒有金屬之類的物件才放行。
看來,康公想的夠細緻,把所有不安定因素都想了進去。
大廳裡有不少人,有幾個北上廣的熟面孔看到我過來,主動跟我打招呼。
他們並不知道我跟太子爺的矛盾,既然是奔着原石交易來的,多看一個地方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
我也客氣的跟他們寒暄,提醒他們晚上我們準備了酒會,記得去賞光,然後各自去看石頭。
迎門是交易區,有不少人拿着石頭等着劃價,他這裡跟賭石店的規矩差不多,自己去挑,然後找師傅開。
北上廣的客人都去了明料區,那裡的人最多,大部分是去欣賞的,明料雖然漂亮,個頂個的標價讓人望而卻步。
我跟文四強使了個眼色,拉着靜蕾的手去看矇頭料子。
文四強去找清哥的人,按照約定,他們主要是盯着北上廣那些客商,阻止他們的交易。
我沒有在現場看到康公父子的身影,不過我敢肯定他們一定看到了我,他們一定是躲在樓上某一個角落裡,看着樓下每一個角落。
我沒理會他們看沒看到我,我今天就是來玩的,盡情的玩就是。
賭石區域在後廳,分場口擺放了五六堆原石,我看了一眼,大部分人都在挑黑烏沙,其他地方雖然也有人在看,比起對黑烏沙的熱情,遜色了很多。
賭石的人都喜歡黑烏沙,它是純粹的全賭料,皮殼厚,大部分打燈都能看到熒光,賭出來可能是一塊滿料,也可能是一塊頑石,一切全憑運氣。
既然是賭,大部分人都相信賭運,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俗話說十賭九輸,可是他仍然會把寶壓在下一場賭局。
很多場口都有黑烏沙,其中不乏像老帕敢莫灣基這些著名場口。
雖然黑烏沙在它神秘的厚重面紗下坑死了不少賭客,但是,如果你沒有多少錢,又想擁有綠綠的翡翠,變成鉅富,除了黑烏砂可以讓你有一絲夢想,想靠賭石發家基本就是就是空想了。
所以,最熱鬧的地方是黑烏沙就順利成章了。
因爲是全矇頭料子,能不能出純靠運氣,跟買彩票一樣。
我看到那些人裝模作樣的拿着電筒在上面打燈,心裡說,有打燈的功夫還不如一刀切了它,只有切開才能見真章。
這時一個人拿着一塊石頭從人羣裡出來,癡迷的看着,我說:“大哥,您這塊料子能讓我看一眼嗎?”
他聽到一下子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裡,歪着頭跟我說:“我憑啥讓你看?”
我說:“您誤會了,我就是想看看,沒別的意思。”
他說:“你跟我一樣吧?沒幾個錢還想暴富?那你去挑啊,一千塊一斤,很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