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奴才在臺上駕起了古箏,只見桑塔在大蒙武士的簇擁下緩緩登臺,那一襲黑色上面掛滿五彩琉璃珠的華衣長裙,在明亮的燈火下光彩華麗,讓下面的千金小姐都發出羨慕的聲音,好想自己也擁有一件。
桑塔雖是大蒙人,但皮膚白皙,身材高挑,腰間白色七彩珠子一束,把她完美的身材展現出來,讓好多男人都看得吞口水。
只見她姿態優雅地坐在黑檀木的古箏之前,纖纖玉指緩緩波動,優美的音樂頓時傾瀉而出。
“皇上,聽聞你們大月女子琴藝高超,不妨聽聽小妹的彈奏,可會遜色?”即墨子焱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
慕容天譽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等桑塔公主演奏完畢,看看誰家子女能與之媲美。”皇上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只聽到桑塔開始的琴音優美穩健,這下忽然起伏不定,高音犀利,居然是琴藝中很難彈奏的《春江花月夜》,而且這還是大月琴譜,一個大蒙女子居然有如此高超的琴藝,南宮天譽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大月的古箏琴譜都太過簡單,就這首曲子,小公主說還值得一彈,等下小公主還要彈奏我們大蒙琴譜,皇上不妨一聽。”坐在即墨子焱身後的大蒙文官文大人插進話來。
“當真?那朕可要好好欣賞了。”南宮天譽豪爽地笑笑,心裡卻直打鼓,對身邊的曹皇后耳邊說了幾句。
臺下啞雀無聲,大家都被桑塔的高超琴技所震驚,很多女子面色都變了,她們原本都是有備而來,這沒上場就直接戰敗了。
花月凌目光陰鷙,看着臺上的桑塔暗暗心驚,她也低估了即墨子焱帶來的實力,這才第一個而已,就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辦法了。
“真沒看出來。”南宮冽燁驚訝地看着臺上的桑塔。
“確實!凌兒,你說皇上有準備,能勝她嗎?”墨無雙詢問花月凌。
花月凌面色凝重道:“皇上準備是有的,不過也許他也想不到大蒙實力這麼強。”
臺上的琴聲忽然一轉,一首大家不熟悉的琴譜展現出來,難度居然比《春江花月夜》更加難,只見桑塔漂亮的十指在琴絃上飛快地滑動着,宛如十個小精靈在愉悅的舞動,跳出曼妙的旋律,猶如天籟之聲,聽得大家如癡如醉,那大氣的琴音讓人心胸都寬闊數倍,實在是美妙至極。
“完了。”花月凌輕輕地說了句。
“確實完了,本王看來,我們大月沒有女子能超過她了。”南宮冽燁也震驚無比。
琴音在高山流水般的旋律中慢慢停歇,真是聽得耳朵流油,意猶未盡。
下面依舊是靜得可怕,一是沒回過神來,二是有些人知道這分明就是比試,都不知道皇上如何收場。
“桑塔獻醜了。”桑塔大方地站起來,向大家微微服身,南宮天譽立刻鼓掌,這才掌聲雷動,久久不歇。
“皇上,小公主一直羨慕大月女子的心靈手巧,幾乎人人都是琴棋書畫了得,不妨請我們小公主開開眼見?”文大人很瞭解即墨子焱的心思。
南宮天譽面色有點爲難,不過既然要求了,他總不好推遲,對曹皇后說了幾句後笑道:“聽聞西仁大將軍的千金西小蝶琴藝高超,請她彈奏一曲吧。”
頓時臺上田公公喊出來西小蝶的名字,但坐在西仁大將軍立刻起來抱拳笑道:“皇上,太子殿下,實在不好意思,小蝶適才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這琴只怕彈不起來。”說着把西小蝶包了白布的手指給大家看,西小蝶是那種清秀動人的小家碧玉形女子,面色通紅,低着腦袋不敢擡頭。
其實有心人誰都知道是西小蝶自認沒有桑塔那麼厲害,所以西仁大將軍爲怕自己女兒丟臉纔出了一計。
“大將軍無礙,大月才女濟濟,一定不會讓本太子失望的。”即墨子焱笑得那叫得意,而西仁的老臉也難免尷尬,皇上更是轉過身來往後面鴉雀無聲、低着腦袋的各大朝官千金中搜索。
“皇上的臉掛不住了。”南宮冽燁輕聲地對花月凌道。
“你別幸災樂禍,還不快點想辦法?”花月凌真想踹飛他。
“凌兒,不如立刻換個節目?”墨無雙提議道。
“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花月凌看看沒人敢出頭,腦子一轉對南宮冽燁道,“你先去彈一首,我來想辦法!男人不用怕丟臉的!”
“什麼!凌兒,你開什麼玩笑,我不會啊!四皇弟會吹簫!”南宮冽燁被他嚇得差點暈厥。
“那就叫他上去,我去想辦法!”花月凌說完偷偷地掩了出去。
南宮冽燁面色鐵青地馬上對南宮翌軒耳語,而前面的皇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這時,南宮翌軒笑眯眯地站起來道:“皇上,殿下,桑塔公主的琴藝實在太厲害,一時間這些姑娘們也內心惶恐,這樣吧,由臣弟先來吹簫一曲,再請正去準備的女子表演。”
大家都是微微一怔,皇上立刻眉開眼笑道:“好,那先由臣弟給我們吹一曲,調節調節,殿下你看如何?”
“好!沒想到四王爺還會吹簫啊,本太子除了打架可什麼都不會了,哈哈哈。”即墨子焱得意地笑,看到自己妹妹儀態高貴地回來,連忙站起身去扶,可見他內心的驕傲。
“妹妹,哥沒想到你的琴藝如此高超了,好!”即墨子焱不吝嗇讚美。
“哥,你別胡說,大月奇女子多得是,桑兒只是獻醜,你別讓皇上笑話了。”桑塔嬌滴滴的聲音,漂亮的鳳眼往南宮天譽俊臉上颳了刮,露出羞澀之態,對於南宮天譽這個夫君,她還是相當滿意的。宮宴過後將會大婚,她也展示自己完美的一面,希望這個皇帝夫君不要讓她失望。
“公主謙虛了,這琴譜是朕聽過最好聽的曲子。”南宮天譽對才女偏愛,本來到沒覺得桑塔有什麼特別,畢竟漂亮女人見多了,但這次桑塔的出色表現出乎他意外,讓他也對這位外邦美人有了改觀。
桑塔更加羞澀,面色嬌豔,看得南宮天譽有點發癡,而即墨子焱當然是樂觀其成,也想妹妹有個好歸宿。
南宮翌軒飛身上臺,下面掌聲就起,一身白衣,飄然若仙的樣子就博得滿堂彩,下面的女子個個雙目放光,其中伍薇薇自然是最興奮的一個。
“殿下,公主,本王獻醜了。”南宮翌軒從袖子裡抽出一支白玉笛放在嘴邊,開始吹奏起來,心裡卻想着花月凌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幫大月女子挽回面子。
嘯聲悠揚,和古箏是不同風格,四王爺水平不低,大家聽得倒也舒服柔和,緩解了剛纔的緊張氣氛。
皇上南宮天譽不知道這四弟有什麼解救之法,不禁轉頭看了看後面,三王爺南宮冽燁對他點了點頭,皇上這才發現花月凌不見了。
不過他不知道花月凌有什麼辦法能挽回他的面子,要是喊打喊殺也許有點把握,這古箏,她能行嗎?想到這裡,南宮天譽額頭又冒汗了。
四王爺站在臺上修長俊美,風流倜儻,下面女子間竊竊私語。
“哥,他是誰啊?”桑塔也被迷人的嘯聲吸引,看着臺上的美男子滿目欣賞。
“他是大月四王爺,這簫吹得還真不錯。”即墨子焱笑看上面的俊雅男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爲像南宮翌軒這樣隨時都能散發儒雅氣息的人,看着四王爺,讓他想到墨無雙,這兩個幾乎是同一類型的男子,然墨無雙多了些深沉和淡定。
轉過身來,看向墨無雙,讓後面幾人頗爲奇怪,墨無雙友好地點頭微笑,目光繼續看向臺上吹得忘我的南宮翌軒。
即墨子焱目光尋找花月凌的小臉,發現她不見了,四處搜索了下,依舊不見,心想這女人去哪裡了?想必她這種性格的女子不喜這些才藝吧。
舞臺後面大廂房內,花月凌小臉冷酷,一臉陰沉,看着那張牆角的一張破爛古箏有點受刺激,舞臺上的黑色古箏並沒有撤下來,那意思是非彈不可。
“大小姐,你要上場嗎?”麼麼有點驚訝地看着花月凌……
“嗯,換衣服!麼麼,過來幫我梳頭!”花月凌深吸口氣,古箏她也會,不過比起桑塔可就差遠了,但她知道她有個優點,那就是她的曲目絕對別出心裁,現在騎虎難下,她怎麼樣都得試試,不能給即墨子焱看扁她們大月女子。
花月凌前世本是女警,愛國主義觀念根深蒂固,這種時候,她就算丟臉也義不容辭,總好過皇上丟臉。
“大小姐,不如讓六公主彈吧。”老麼麼聽過以前的花月凌彈琴,覺得實在不敢恭維,最多是一般般。
“閉嘴!還不快點!沒時間了!”花月凌側身狠狠地怒瞪老麼麼一眼,坐在大銅鏡前自己重新化妝。
老麼麼渾身一抖,不敢再說半句,急忙按照花月凌的意思爲她梳髮,不過她心裡很奇怪,花月凌爲何要梳一個沖天髮髻,那可是男人髮髻,而她要求的是更高,在頭頂高高一豎,像根光滑的黑色木棒,一隻土黃色古木髮簪底部橫插,光看髮型,男子的英氣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