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凌自己擦去了眉心的梨花綴,畫上一朵更大更妖豔的蓮花綴,金色粉末描邊,精枚別緻,雙目上面黑色夾銀光的眼影遮蓋,下面卻一點沒畫,素面一張,因爲她讓人找來一塊白色紗布,當成面紗,照住她眼睛之下的部位。
身上換上雪白的寬大長裙,沒有絲毫顏色的點綴,流水袖的袖子大到能用來翩翩起舞,全身白得猶如白紙,一般人穿實在是不會太好看,但花月凌的冰冷氣質一散發,居然很適合這個妝扮。
高高的髮髻,雪白的長裙,紗布蒙面,中性打扮,外加她額頭的大朵紅色的蓮花綴,份外妖異神秘,說穿了有點像現代人妖。
“大小姐,四王爺吹完了。”奴才焦急地進來彙報,外面已經傳來了鼓掌聲……
“嗯!”花月凌大袖一甩,大跨步而出,那氣勢、那威嚴,後面的奴才驚訝地相互看看,覺得她好像皇上。其實花月凌這打扮是照東方不敗的樣式而來,讓人眼前一亮之餘,氣勢也勝人一籌,何況她要彈得曲子實在需要如此裝扮來襯托,不然哪能和桑塔的高超琴藝相比。
“哇!”才一出場,下面就發出驚呼聲,那完全是被嚇出來的。
南宮冽燁和墨無雙兩人立馬靠在一起,嘴角猛抽。
“這女人想幹什麼?搞得像個妖怪似的?”南宮冽燁驚訝道。
墨無雙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道:“你不覺得很有味道嗎?”
“呃!”南宮冽燁再細細看來,越看越被吸引,最後嘴角居然勾起笑意道,“這女人就是新鮮玩意多。”
皇上南宮天譽和大蒙太子即墨子焱也被花月凌這身裝扮嚇一跳,花月凌的身材改變不了,身上的冰冷氣息更是消散不去,所以她一上來,兩人也立刻知道她就是花月凌。
“皇上,這姑娘很怪異啊。”即墨子焱沒有說出是花月凌,只是他的目光卻更加得熱灼了,他很好奇,花月凌能勝過他妹妹,還是她準備穿這樣特別來嚇唬他的?
“呵呵,殿下慢慢看來。”南宮天譽可不知道花月凌要搞什麼,只能訕笑地敷衍。
“哥,她額頭的花好美,這打扮好帥氣!好妖豔!”桑塔美目放光。
花月凌根本不管下面的驚訝聲、議論聲,一雙塗得黑黑的大眼睛冷然地對着下面一掃射,大袖子一甩,瀟灑地坐在了黑色古箏前。
“哥,她一定是大師。”桑塔興奮地看着乾淨利落的花月凌,就這裝扮,她就崇拜了。
南宮天譽嘴角猛抽,他實在有點想逃走的衝動了,雖然沒聽到花月凌彈奏,但耳風總有的,最多一般般,難道她要靠這套古怪的裝束來贏桑塔嗎?
臺下響起了一個人的掌聲,大家都好奇地去看,結果看到居然是三王爺南宮冽燁,而墨無雙和花小龍他們也立刻醒神過來鼓掌,給花月凌打氣。
這一下,爲了大月的面子問題,頓時紛紛鼓掌,讓花月凌有點哭笑不得。
目光掃向即墨子焱,目光如劍,嘴角勾起微微冷笑,手指在琴絃上撥動幾下,那是亂音,她只是再找音階。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很多人都是眸子突出,要不就是直搖腦袋。
曹皇后忍不住對南宮天譽道:“皇上,不如下個節目吧?”
南宮天譽一臉尷尬道:“無妨,讓大家笑笑而好。”凌兒不是沒腦子的女子,應該也不會太亂來的,南宮天譽心裡如此安慰自己。
“皇上,你們大月的女子果然特別,呵呵。”即墨子焱看着花月凌那神秘的樣子就想笑。
花月凌終於找到了音階,頓時得心應手,因爲她在前世學古箏的時候反覆熟練的就幾首曲子,而她比較中性,最喜歡東方不敗裡面的那曲大氣的《滄海一聲笑》,林青霞那彈奏曲子時的風情和氣勢深深震撼了她,所以之後她就花不少時間去練習,在前世還沒當衆表演過,今晚也算讓她一嘗夙願。
花月凌長袖一揮、噪音頓歇,纖長白皙開始撥動起來,別具一格的音樂讓大家都安靜下來。
花月凌秀眉一調,黑色煙燻妝的鳳眼看向大家的神情,風情魅惑,下面的人幾乎個個被她怔住。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絕對是比不上桑塔,所以她在一段清亮的前奏之後,選擇伴唱,薄紗下小嘴輕啓: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洶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
激昂大氣的歌聲一出,頓時把原來不太專業的配音給比了下去,花月凌動作極度誇張,廣袖飛舞,唱腔圓潤,陰陽頓挫,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曲調是下面這羣人前所未聞,只覺得這曲子再適合古箏不可。
花月凌唱完一遍後,彈起來已經是得心應手,音階爬高一拍,讓音樂更爲大氣,節奏感更強,她唱得也更加得豪邁,粗聲粗氣,一場完美的演繹讓下面好些人都不知不覺看傻了。
只覺得這彈琴的畫面真是賞心悅目,人妖嬈,景獨特。歌曲是那麼激情澎湃,唱得是那麼大氣豪放,只覺得自己的胸襟瞬間寬闊了,如大海能容內百川,像草原般寬廣無垠。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花月凌唱到最後下面有人跟着哼唱,頓時南宮冽燁他們一幫也跟唱起來,個個興奮不已,知道花月凌再一次四兩撥千斤,讓即墨子焱都深深地被如此美妙特別的歌曲所吸引,跟着哼唱。
“姐實在是個天才!”花玉錦充滿崇拜。
“她本來就是奇女子!”花小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特別明亮。
“這死女人,本王怎麼就看走眼了呢。”南宮冽燁笑容滿面,心裡是無數次的後悔。
墨無雙笑意更深,如新月般的眸子看着臺上那張遮了面紗的小臉閃爍瀲灩,愛意充數胸口,如此聰慧的女子,世間難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曹皇后看着臺上的花月凌激動地抓住南宮天譽的大手,讓皇上嚇一跳,轉頭看她,曹皇后才發現自己太激動,頓時羞得臉都紅了。
“皇上,這,這是誰啊?”曹皇后面色紅嫩地詢問道。
南宮天譽還沒見過自己的皇后有這麼少女般嬌羞時刻,一時之間看着她紅紅的臉有點失神,被她一問才醒神。
“是凌兒,真有她的,她真是朕的福星!”南宮天譽把腦袋靠到她耳邊輕聲道。
“啊,凌兒?”曹皇后實在是很吃驚,看着臺上風姿卓越、風雅無比、神秘出色的白衣女子實在不能把她和花月凌重疊起來,看來之前的大笑話把她刺激得太嚴重了。
南宮天譽得意地笑笑,轉頭看即墨子焱,而即墨子焱的目光已經離不開花月凌那雙特別明亮的雙眼,連他身邊的桑塔都是一臉激動地哼唱着。
終於,花月凌大袖一甩,劃出層層漣漪,傲然起身,鳳眸傲視,衣襬一飛,盪出大片白色浪潮,往臺下快速而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在大家驚豔好奇的目光下消失不見,引人無限遐思。
大家都在回味着這首特別有勁的歌曲,掌聲在回過神來後大得快震翻金和殿的屋頂了。
花月凌在後面拉下面紗,嘴角勾起邪笑,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好,好,皇上,不知道這位美人是誰呢?”即墨子焱後面的武將魏大人大聲說道,魏大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年輕漢子,一身大蒙武士裝,男人味十足,也是個全場亮點……
“這個,朕也不知道是哪位朝官的千金。”南宮天譽尷尬地笑笑。
“原來如此,大月真是才女多,雖然琴藝比不上小公主,但這曲子絕了,大氣豪邁,別有韻味,餘音繞樑三日,久久不息,殿下,依末將看,這樣大氣的女子做我們大蒙的太子妃最適合不過了。”魏大人出主意道。
“微臣也很同意魏大人的提議,殿下不防考慮一下。”文大人也轉過身來笑道。
即墨子焱自然高興,但他知道是花月凌,而花月凌是絕對不會嫁給自己的,這讓他很傷腦筋,要是自己強娶她,不知道會不會給她閹了。
“此女不可!”南宮天譽驚得連忙阻止。
文大人和魏大人馬上看向南宮天譽道:“皇上之前不是說,只要我們殿下看中宮宴上的任何未嫁女子都可以嗎?難道大月皇上說話不算話?”
南宮天譽面色尷尬道:“她雖然未嫁,不過並非黃花閨女,所以她故意遮了臉。”
“哦?未嫁失身?有趣,若本太子不介意,皇上能否把她許配給本太子呢?”即墨子焱自然知道。
“這個,這個只怕是對大蒙不敬,殿下還是另選大家閨秀,朕不能讓你父王笑話我大月啊。”南宮天譽打着哈哈,但心裡卻暗暗心驚。
文大人和魏大人相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這確實不妥,所以他們也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