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幸運的,我懷了身孕,這裡面,孕育了奕楠的後代,有可能是蕭國的皇位繼承人,奕楠不會爲了你而選擇傷害我的。”樓語嫣像是要證明似的,揚起下巴,一臉的捍衛姿態。
即便眼前的女人有可能是她的姐姐又如何?
她得到了夜軒寒的專寵,卻爲他喪命,但這不代表着她可以破壞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
“你娘這麼告訴你的?用一個孩子留住一個男人的心?”樓靈鳶笑着問。
也是,畢竟肖氏就是用一個孩子,成功上位,成了樓家的不公開式女主人。
樓語嫣應該知道蕭奕楠不過是想利用她吧?
懷裡的孩子對蕭奕楠來說,只不過是籌碼罷了,他若想要繼承人,多的是女人給他生。
顯然樓語嫣早該意識到這點。
“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爲之。”樓語嫣知道自己口舌之快根本佔不了上風,所以乾脆不說,她只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昔日孃親千方百計的想要將她送進皇宮,她並不樂衷,但是如今她愛的男人是一個皇帝,那麼,她就絕對要是皇后!
“呵呵。”靈鳶聞言也識相的不再說話,兩人多少有些血緣,雖然不親,但是多少能夠懂得對方的想法。
靈鳶聳了聳肩,樓語嫣想要捍衛她的愛情,她當然不會反對。
她,不過是爲了,能夠早些離開罷了。
“公子,你看小公子,好像不怎麼高興,今日並沒有進食,怎麼辦?”馬車上,遙兒抱着懷裡的孩子,一臉擔心的看着,對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
“抱過來。”夜軒寒聞言立刻睜開眼,一雙凌厲的眸子先是軟化了些,這才讓遙兒將孩子交給他。
“小公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將太醫叫來?”遙兒十分擔憂,今日外面突然又下起了雪,馬車暫時停滯不前,原地駐紮了下來。
她擔心是因爲小主子的身體可能受不起風雪天。
“應該只是還不餓,你去將太醫喚來吧,讓他看看也好。”夜軒寒親自給小傢伙把了脈象,並無不妥,伸出食指輕輕的逗弄了一番,小傢伙立馬親暱將男人的食指抓住,揚起小臉,衝着男人甜甜的笑開來。
“是。”遙兒見小傢伙笑了,終於鬆了口氣,但還是依言下了馬車,還是讓太醫親自確定了之後,才能放心。
“凌兒,你只是,想母后了,是麼?”夜軒寒俊逸的臉,輕輕湊近了小傢伙白皙漂亮的小臉,輕輕的蹭了蹭,聲音有些低沉,卻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渴望。
他跟小傢伙一樣。
“夜安。”遙兒還沒回來,但是夜軒寒給小傢伙蓋好了毯子之後,纔出聲傳喚了守在馬車外的夜安。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夜安第一時間應答。
這段日子,主子好不容易終於肯搭理他了,夜安別提多感動,就算是現在讓他替主子去死,他也絕不二話。
這還要謝謝遙兒。
夜安不是個傻子,這事他後來稍稍琢磨了之後,便能猜出了幾分。
遙兒是故意給
他機會的,沒想到遙兒竟然能夠猜到主子的心思,並且幫了他一把。
所以夜安現在已經視遙兒爲好人,絕對當遙兒是另一個恩人看待。
“現在到了什麼地方了。”夜軒寒開口淡淡問道。
“主子,我們快到了白城了。”夜安恭敬的答到。
“去跟大將軍說,今日就原地駐紮。”他們已經快到了白城,唯一一個三國相鄰的交界處。
行軍了這麼久,終於到了。
這場雪,下的真真好。
“奴才遵旨。”夜安領命而去。
“凌兒,父皇帶你去見母后去。”夜軒寒勾脣笑了笑,深邃的眸子,閃爍着不爲人知的深意。
……
是夜,營帳外頭大雪紛飛,夜軒寒的營帳裡泛着暖暖的微光,營帳內燒着四個火盆,即便是在野外,夜軒寒的營帳,也是對頂級最好的。
小傢伙白天睡多了,晚上便顯得精神了些,到現在還沒睡。
夜軒寒一臉溫軟的陪着小傢伙玩的開心,今晚小傢伙跟他一起睡,遙兒正在整理她的屋子,夜軒寒給了她一個獨立的營帳,雖然不大,但這樣的待遇,跟夜軒寒,可以等同了。
“主子。”一抹黑影,如同鬼魅般,準時出現在夜軒寒的身後,低下頭,恭恭敬敬。
“說。”夜軒寒語氣是淡漠的,專心的陪着小傢伙玩。
“蕭國今日不少江湖人士莫名死了,屬下派人查探,那些人被殺死的手法,跟弦月很像。”黑衣男子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紫衣男子的背影。
“皇宮怎麼樣了?”夜軒寒聞言淡淡的問道。
“如主子所料,那人,進宮了。”
“是麼?”夜軒寒聞言脣瓣微微上揚。
“現在好像也往回趕了,屬下猜測,應該也跟弦月有關。”黑衣人如是說道。
“不急,朕會親自會會他的。”夜軒寒將小傢伙哄睡了,起身撇了黑衣人一眼,走至案几上坐下。
“那麼,主子接下來該怎麼辦?”黑衣人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意,只好開口試探道。
“將弦月帶回來,朕要跟他,好好演一場戲。”夜軒寒聞言淡淡的說道,準備了這麼久,這場戰役,是否精彩,就看他跟某人的配合度了。
“主子,弦月身後,有好批人馬在追殺她,我們要不要……”黑衣人問。
“不用打草驚蛇,不過摸清對方的底細,這次,倒是不錯的一次良機,影閣,是時候將殘餘的勢力,一網打盡。”
“屬下遵命,對了,主子,屬下在蕭國,看見了王爺的馬車。”黑衣人擡眸,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不用搭理。”夜軒寒聞言淡淡的說道。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說着,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夜軒寒掀開簾子,看着大雪飛飛,火盆上的炭火,偶爾會因爲過於激烈而撲哧響着,在這樣寒冷的夜裡,竟感到有些蕭索和孤寂。
這就是夜安正要回到夜軒寒的營帳,準備伺候主子睡覺時,看到的場景。
主子,
從不曾忘記過皇后娘娘吧。
即便他已經表現的如此淡然,如此冷酷,可還是無法掩飾他一個人時,眸子裡的孤寂和絕望。
夜安嚥了口氣,不知道他當初的決定,是否真的錯了。
可若是不那麼做,皇后娘娘也活不久的,她當初,可是服下了藥引,那藥引對於孕婦來說,跟毒藥無疑。
“主子,外面寒,你還是進帳裡吧。”夜安湊近夜軒寒,語氣甚是關心。
“小安子,給我說說那時候,她都做了些什麼吧。”夜軒寒雙手負後,俯眸微微撇了一眼夜安,隨即便將視線落回飄飄白雪上,語氣雖然淡漠,卻沒有拒絕夜安的關心。
“主子,娘娘她,是真的很愛你。”夜安聞言怔怔看了男子半響,才喃喃開口說道。
“主子每次血蠱發作,娘娘知道你不想讓她看見,但是,卻日日守在影閣不遠處,陪着主子度過沒一個發作的夜晚,奴才有時候勸她回宮,她聽而不聞,奴才只要陪她站一個晚上。”
“娘娘每次都趁主子不在的時候,給主子寫下那兩本兵書,奴才想問爲什麼,卻問不出口。”因爲他知道爲什麼。
“娘娘說,主子性子倔強,跟她一樣,即便她……主子也不會輕易尋短。”
夜軒寒笑了。
小野貓啊,如此瞭解他。
她在凌兒的衣物上留下了一行字‘不準赴死,不許忘了我。”
她真真是一切都算計好了。
……
同一時間,蕭國無名鎮上,大雪紛飛,一女子被圍堵在一羣黑衣人之中。
這些人來勢洶洶,似乎大有達不到目的,誓不罷休的地步。
“你們都是什麼人?”弦月從腰間掏出軟件,看來她的行蹤終究是暴露了。
這半個月多,她日日受人追殺,這些人,恐怕就是衝着死人尋上來的。
“來要你命的人!上!”不等說完,一羣人便拔劍而上,絲毫沒有江湖道義可言。
隨着江湖上風聲漸起,所有跟此女子接觸的人都死於非命之後,懸賞金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的人衝着女子而來,原本只是打算將她綁走,如今,大家卻只想殺了這女人。
“不自量力。”女子微微勾住脣角,她早已不是昔日弦月。
即便這些人都一起上,她也依舊能夠全身而退。
然,還未等她動手,不知何處飛來的毒鏢,不過轉瞬,這些人一陣悽喊,還來不及回頭,便死於非命,弦月震驚,往後退了一步,朝四周探看。
弦月戒備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全部是一招斃命,這種命中率,她絕不敢輕敵。
“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黑暗中帶着些許微光,一個玄衣男子遠遠走來,明明隔着那麼遠,弦月卻能清楚的聽到男子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說一樣,十分謙和有禮。
“閣下是什麼人?”弦月這次,倒是並非敷衍的一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此人的對手。
此人內功是她數倍,即便她身手再好,也討不得便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