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下的百官,早已亂了陣腳,似乎被眼前的情況嚇得不知所措,大批的御林軍,早已伏擊在外,見有異樣,便將整個大
殿都包圍起來,弓箭手則是蓄勢待發,防止有人趁亂逃跑!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回事?”衆人紛紛問道。
“且靜觀其變,看樣子,皇上是早有計劃,刻意設計了這場退位大典。”樓丞相也是被蒙在其中,他前日收到密詔,還以爲皇上真要退位還不滿歲的小太子,只是沒想到,竟會有這一出。
那刺客到底是何身份,竟然皇上如此忌憚?
“南宮將軍,稍安勿躁……”在一旁沉默着的南宮侯,見刺客身手不凡,擔心皇上會吃虧,不由分說,拔起手中長劍,卻被樓政制止。
刺客身份特殊,看起來是江湖中人,不到萬不得已,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會傷及無辜。
“丞相,你可是事先就知道了?”南宮侯沉着臉,看着殿上緊張的局勢,不由的冷聲問道。
“下官也是剛剛知道,皇上是瞞着所有人進行的。”樓政淡淡的搖頭,表示自己事先並不知曉。
“本座素聞軒帝這九尺銀鞭使的高明,今日正好領教看看。”蕭白看起來依舊一副和善的面容,即便被人算計,看似趨於下風,卻沒有半點慌張的感覺,嘴角甚至掛着溫和的笑意,手執軟鞭,看上去沒有用力絲毫,卻也沒讓夜軒寒佔了半分便宜。
夜軒寒聞言,只是勾脣冷笑,一句廢話都懶得多說。
而一直站在靈鳶身後的風卿塵,則是彷彿跟他有着不可言喻的默契一般,伺機而動,在兩人平分秋色,不分上下的情況下,抽出袖中的玉簫,朝蕭白的襲去,蕭白卻不爲所動,只是淡淡一笑,似乎遊刃有餘。
夜軒寒爲主攻,風卿塵爲助攻,整個大殿一下子變成了戰場。
夜軒寒跟蕭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兩人過招,身形變化之快,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
風卿塵手持玉簫,伺機而動,在靠近蕭白的胸口之前,倏地轉身,抽開玉簫內的軟骨銷魂散,隨即,輕足點地,輕而易舉的避開蕭白的攻擊,而軒寒似乎早已知曉,提前避開,以免受到殃及。
……
蕭白沒想到夜軒寒竟會使出三流手段,被迫放開手中銀鞭,急急退身,夜軒寒卻那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執起手中長鞭,下手狠絕的朝中年男子下盤攻去。
蕭白沒有躲,生生吃下這狠絕的一鞭,隨即笑道:“沒想到堂堂祈國帝王,也會使用這等不入流的手段,可惜,你以爲這下等東西,能耐我何?”
他是武學奇才,對毒藥更是自有一手,一般毒物,根本對付不了他。
夜軒寒這次,倒是開口了,語氣淡淡的,冷冷的:“軟骨銷魂散,蕭城主,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淫毒?”聞言,蕭白臉色微微一變。“無恥!”
紫衣男子冷冷一笑,對付本就不入流的人,何須挑高明的手段?
他夜軒寒此生,只對一個人講究
手段。
不論是扮演黑衣人對她不時調戲,還是漫不經心對她若即若離。。。。。
唯有對她,他才費過心思,用盡手段。
只爲了能將她手到擒來。
……
“沒想到堂堂神醫公子,竟然也會聯合對本座始終這種下流手段!”蕭白立刻抽身退至五米開外,自我封了身體幾大穴位,避免淫毒更加快速的擴散至全身,做出什麼毀了他一世英明的事來。
而此人原本溫和的眸子,此刻陰狠的可怕,退去那層層的僞裝,這纔是他真正的面目,深沉,陰狠,僞善。
蕭白不敢在輕易動用內功,深知目前的情況已經真正處於下風,淫毒始終不是真正毒藥,但不論是練武之中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沒有辦法真正做到毫無反應,越是運功,軟骨銷魂散的藥性就散發的越快。
他一直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竟會被小小淫毒刁難。
枉他一世英明!!!
“承蒙蕭王爺擡舉卿塵,蕭王爺可還記得,數月前,卿塵用千年寒冰棺,同王爺做的交易。“風卿塵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即淡淡道:“卿王塵爲會用千年冰棺與王爺交易,王爺現在應該明白了。”風卿塵淡淡的看着蕭白,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倒是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只見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那個女人身邊,彷彿眼中,只有那個女子一般,身邊這一切,已然跟他無關的樣子。
見識如此,風卿塵薄脣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似羨慕,卻多了一股自嘲的意味。
蕭白乃武學奇才,練得內功乃純陽功力,但再厲害的人,也有罩門,風卿塵數月之前就算出帝王星象的劫數志向東北方,他本以爲矛頭是志向蕭國,也就是樓靈鳶被蕭國軟禁。
但是卻有個神秘女子,給了他提示。
這才讓他將注意力放在了蕭白身上。
他用千年寒冰棺作爲交易,在外人看,這千年寒冰棺,乃離國先祖花了數十年纔打造的,可保人死了之後屍體千年不腐。
算得上是離國寶貝。
但同樣的,這樣的帶寒氣的寶物,對練武之人來說,也是一個難得的寶貝。
他將千年寒冰棺跟蕭白做交易,只不過是一種試探。
“是本座小瞧了你。”蕭白何等聰明,話說到這份上,他若還不明白,也不枉今日被人這般算計!!!
他身上乃純陽之氣,長期閉關修煉,總有走火入魔的時候,風卿塵將千年寒冰棺跟他做交易的時候,他本以爲,只不過是因爲風卿塵知道他索要千年寒冰棺是爲了不時之需。
卻也因此,間接的傳遞了,他的罩門乃陰寒之物。
軟骨銷魂散,乃至陰之物,若爲女子吸收,相對的,就沒有男子反應的大。
雖然藥性激烈,但一般人中了此淫毒,與異性交歡,便可解除藥性。
而蕭白本身的純陽之氣,中了此淫毒,越是用內功強制逼出,便越是催發其藥性!
他只是微微一動,便可
感受到,來自下盤傳來的,炙熱之感。
強制鎮定,勉強維持冷靜,心中頓時念起無慾咒,好讓自己逐漸氣血上涌的熱氣,壓制在體內,心中也明白,唯今之計,只有拖延時間,想辦法找到解藥。
風卿塵淡漠的眸子,看着蕭白略顯狼狽的樣子,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對蕭白的話,也好似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好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開口道。
“蕭王爺,或許卿塵應該告訴你,這軟骨銷魂散,卿塵對它稍微改良了一下,卿塵聽聞,當日王爺給皇后娘娘吃了的銷魂散裡,添加了一味可以讓人神智渙散的藥引,名爲罌慄。”
“你!”風卿塵話音未落,蕭白便深眸一眯,一時難以自控,掌心運功,朝風卿塵攻去。
“王爺務怒,否則只會讓毒性加強。”風卿塵身子一偏,輕輕躲過,眸子略顯嘲弄的看了蕭白一眼,但也只是瞬間,便連嘲弄的情緒,也輕易隱去,恢復至淡漠的樣子,開口淡然的提醒。
風卿塵平日話不多,今日維持着耐性,已然說了他往常三日也說不到的話。
“風卿塵,枉費你身爲離國皇室之子,竟爲仇人對付外敵,拱手將江山送給對方?難道不怕風無痕地下有知,死不瞑目麼?”蕭白額上已然泛起薄薄細汗,卻陰鬱着黑眸,眯起眼睛,略顯陰沉的開口。
他竟輕而易舉被風卿塵三言兩語所激怒,受了這個小子的計!
“蕭王爺想必也略懂占卜之術,帝王之星落向南方,此乃天命,卿塵不過肉體凡胎,怎可與天命相違?”
雖然這麼說,但只有風卿塵自己明白,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事情,他已經做了。
勾脣略顯無奈的笑了,他本無意動凡心,不想卻爲感情之事所擾,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了的,這就是劫。
然而,當他願意坦然面對的時候,他命裡躲都躲不掉的劫,卻躲避他,躲的相當徹底。
“哈哈哈哈,天命不可違?本座向來不信天命,既然你們都以爲勝券在握,本座卻偏偏不如天所願!”蕭白陰鬱的眸子掃了周圍一圈,然後倏地高聲放肆的笑開來,原本和善的面容,此刻竟看來萬般猙獰。
“蕭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風卿塵看着蕭白略瘋狂的面容,微微蹙眉,不知爲何,心中竟隱隱泛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天兒,既然都來了,就出來吧!”蕭白好一會兒,才收住笑意,陰狠的眸子,落向大殿的某一處,滿意的笑了開來。
聞言,人羣之中,百官之內,突然有兩個人倒下,衆人頓時受驚,本能的朝後退了幾步,定睛一看,原本是禮部侍郎的位置,突然換了人,而站在他旁邊的,竟是不知何時失蹤的南宮儷!!
“公主!”“儷兒!”風卿塵見到十丈處,那個被人點了穴道,無法言喻,衝着他搖頭的女子,不由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原本就面帶嘲弄的看着蕭白的紫衣男子,見狀也不由的面色一沉,輕輕鬆開了懷中女子,盯着臺下的兩人,微微眯起了黑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