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翰哲和羅鶯兒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
雖然他們不高興羅瑞雪把他們當成了“豬”,但是幸好羅瑞雪沒有發現什麼。
滕翰哲和羅鶯兒也就放心下來,兩個人都赤裸着身子,羅鶯兒扒着滕翰哲不放手,故意在羅瑞雪面前擰動身子,似乎是想要搬回剛纔那一盤,讓羅瑞雪“看看”自己是怎麼霸佔他的夫婿的。
羅瑞雪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她又不是之前那個軟包子,這樣的男人誰愛要誰要去,羅瑞雪可消受不起,心中只有噁心,根本生不出一點兒醋意來。
羅瑞雪不理他們,只是說:“巧梅,豬趕出去了沒有?”
巧梅尷尬的說:“是啊少奶奶,豬……豬趕出去了。”
羅瑞雪這才嫣然一笑,說道:“那便好。”
因爲是新婚之夜,她此時還穿着鳳冠霞帔,相府嫁女兒自然不簡單,羅瑞雪本身就標誌,經過這般打扮,更是趁着體態纖細風流,眉目如畫,氣質出塵。
滕翰哲一下看的癡了,從沒發現一個瞎子竟然這麼吸引目光。
羅鶯兒雖然不能出聲,但是看到和自己赤身相對的滕翰哲癡癡的看着自己的嫡姐,心中醋意大起,狠狠擰了滕翰哲一把。
滕翰哲吃痛,差點叫出聲來。
羅瑞雪又往外走,巧梅和藍杏追着她後面,巧梅說:“少奶奶,您去哪裡啊?”
羅瑞雪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給你尋傷藥去。”
巧梅趕緊攔住她,說道:“奴婢怎麼敢勞動少奶奶,少奶奶別去了,裡間兒坐一會兒吧,少爺……少爺怕是也該過來了。”
羅瑞雪說:“是嗎。既是這樣,那就回去吧。”
她這樣一說,衆人都放下心來,全都鬆了一口氣,羅瑞雪果然轉身要往回走,路過桌臺的時候呆滯的美目突然動了一下。
只見寬大的紅袖掃到了桌臺,一不小心就將上面的雙喜蠟燭帶翻了,蠟燭倒在桌臺上,一下燒着了紅綢子,桌上擺着酒,酒也翻了,助漲了蠟燭的火焰,小火苗瞬間燒了起來。
這個變故衆人都沒有想到,赤身裸體的兩個人本以爲羅瑞雪馬上就會回裡間兒去,正準備繼續糾纏放浪,突然看到着火了,都嚇得臉色蒼白。
羅鶯兒嚇得忘記了不能說話,眼看着火苗就要燒到自己,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失火了!救命呀!”
她花容失色,抓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衣衫整不整齊,拔腿就往房外衝躲避。
滕翰哲也沒想到會着火,他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着就衝了出去,巧梅和藍杏也嚇得不行,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大喊着:“着火了!救火啊!”
羅瑞雪這纔不急不忙的從屋子裡走出來。
丫頭們這樣一喊,不只是滕府的下人,前廳的賓客們都聞聲衝了過來,這樣過來一看,頓時都傻了眼……
只見新郎官滕翰哲衣衫不整,而旁邊的新娘子羅瑞雪則是衣冠整齊,再看花容失色的新娘子庶妹,也是鬢髮凌亂衣衫不整的樣子,這種場景是什麼意思,賓客們也不傻,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
仔細一看,滕翰哲身上披着的衣服,竟然還有一件兒女人的肚兜,手裡也抓着女人的褻褲,而羅鶯兒則穿着新郎官的喜袍,喜袍鬆鬆垮垮的,裡面兒果然沒有肚兜!
羅瑞雪穩穩當當的站着,高貴而不失端莊,像是在看戲一樣,旁邊頓時都是一陣喧譁,賓客們看着新郎官和新娘子的妹妹這幅模樣,都是交頭接耳的嗤笑起來。
滕翰哲顏面掃地,羅鶯兒更是被人不齒,一時間被人指指點點,這邊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滕翰哲的母親趕緊趕了過來,一看到兒子這幅模樣,頓時又是生氣又是害怕,因爲今日兒子大婚,她特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了本家的家主滕王爺!若是被滕王爺看到兒子這麼丟滕家的臉,不知道會怎麼樣……
人羣中的喧譁聲忽然低了,喧鬧的人羣自動分開了一條過道,這時候一個穿着紫袍的高大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羅瑞雪不着痕跡的打量起男人,想必他就是滕王爺滕燕賜了,也是這本小說真正的男主,一個冷漠鐵血,卻爲了白蓮花女主可以放棄萬里江山的癡情人。
滕燕賜身材高大,眉目英俊,面色冷淡,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走到跟前,冷漠的目光在人羣中掃了一眼,正好與羅瑞雪驚詫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羅瑞雪盯着男人的臉,頓時震驚的身體一顫,竟是忘了裝作眼盲避開他的目光。男人的這張臉陌生又熟悉,不正是她躺在棺材中看到的那張幾近完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