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被燕明鐸壓在梳妝檯上,後腰抵的生疼,那人像瘋子一樣,瘋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而且眼神發狠,嘴裡還笑着。
燕明鐸看出羅瑞雪眼中的厭惡,心中更是惱怒。伸手“啪”的一聲打了羅瑞雪一個嘴巴。說道:“別給臉不要臉,想要和少爺玩的女人一大把一大把的,根本排不上隊,這是給你面子,識相的就乖乖的脫衣服,免得一會兒趕不上婚禮,反正丟臉的也是你,看你一個女人,沒臉還怎麼嫁出去!”
羅瑞雪呼吸急促,腹中有些隱隱作痛,而且這些天有些營養不良,眼前一陣陣發黑。根本沒有力氣。
燕明鐸看她終於不掙扎了,伸手去鉗住她的下巴,笑道:“這樣就對了,你要伺候的少爺舒舒服服的,說不定還不把你甩了。讓你多當幾天燕家的少奶奶。啊!”
燕明鐸還在說話,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手腕被羅瑞雪一口咬住。立刻就見血了,疼的燕明鐸嘶聲力竭的叫喚,他哪知道羅瑞雪竟然這麼大膽,敢咬自己。
站在外面的保鏢和羅錢鑫李淑萍也聽見了慘叫聲,都是一愣,隨即快速的衝進屋子來,就發現燕明鐸捂着手腕,手腕上都是血,而羅瑞雪靠在梳妝檯上,右面的臉頰有些微微紅腫,樣子十分狼狽羸弱。
燕明鐸怒不可遏,大喊道:“他媽的!你這個臭娘們兒!給臉不要臉是吧!來人,給我上,把她綁起來,兄弟們一起玩,我呸!什麼東西!已經爬了滕燕賜的牀,還跟我裝清高!”
保鏢一聽,立刻衝上去要抓人。
羅錢鑫和李淑萍都嚇壞了,李淑萍說道:“瑞雪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剛纔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想不開啊!”
羅錢鑫也說道:“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燕先生多好的一個人,能嫁給燕先生是你的福氣!竟然還敢弄傷燕先生!”
羅錢鑫說着,趕緊攔住保鏢,如果自己女兒真的被一羣保鏢玩了,那就嫁不成了,更別說做燕家的少奶奶,羅錢鑫和李淑萍的豪門夢就破滅了,所以羅錢鑫說什麼也要攔着。
羅錢鑫討好的對燕明鐸說道:“瑞雪不太懂事兒,平時被我們慣壞了,燕先生您別介意,先包紮一下傷口,我替瑞雪給你道歉,道歉……燕先生別跟小娘們兒一般計較!”
燕明鐸聽羅錢鑫這麼討好自己,心中頓時得意起來,冷笑道:“看起來你女兒不願意嫁給我,但是你們把錢都收了。”
“願意!願意!”
羅錢鑫趕緊說道:“我替瑞雪答應了,怎麼可能不願意,結婚的事情,都要聽父母的,瑞雪她太年輕了,根本什麼都不懂,自然要聽我們的,我看得出來,燕先生您可是個大好人,絕對是好丈夫。”
燕明鐸嘴角牽起來,痞痞的笑了一聲,說道:“算你們識相!”divid=ad_250_leftscripttype=textjavascriptad_250_left;script
羅瑞雪瞪着燕明鐸,氣息都有些不穩,腹中擰痛,讓她眼前一陣陣發暈,咬着後牙支撐着。
燕明鐸說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吧,如果羅瑞雪再不識相,我就抽死她,到時候你們別心疼。”
李淑萍還有些猶豫,羅錢鑫就已經拉住她,趕緊給燕明鐸鞠躬道謝,說道:“對對對,這女人都是賤骨頭,就得打,不打不聽話,燕先生您替我教訓女兒,我還得謝謝您呢!”
燕明鐸心裡頓時舒服了,揮了揮手,讓人都出去。
羅瑞雪的雙手被綁在身後,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喉嚨快速的滾動着,燕明鐸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襯衣釦子,笑着走過來,摸着羅瑞雪的臉。
羅瑞雪渾身雞皮疙瘩都噁心出來了,死死閉着眼睛。
燕明鐸笑道:“怎麼,不反抗了?我還告訴你羅瑞雪,就算姦屍,我也要把你弄到手,我還不信了!你一個小娘們兒,還能跟我作對!”
“啊……”
羅瑞雪一震,燕明鐸已經拽住她的領口,將衣服撕開。
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敲門。
“叩叩叩!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很急。
燕明鐸覺得掃興,呸了一聲,說道:“幹什麼!打擾我雅興!”
一個保鏢匆匆走進來,說道:“少爺,是曹先生的電話,說娛樂城出事兒了,事情非常急,要找少爺呢。”
保鏢說着把手機交給燕明鐸。
“喂!”
燕明鐸沒好氣的接起來,說道:“娛樂城能出什麼事兒?你別大驚小怪的行不行?娛樂城是燕家的地盤,誰趕來搗亂?”
曹駿北拿着手機,額頭上都是冷汗,滕燕賜方纔已經走了,不過留下來一頓爛攤子……
曹駿北看着娛樂城一層一片狼藉,燈碎了一地,所有的酒杯都粉碎,椅子桌子都被砸爛了,這就是滕燕賜的傑作……
剛纔滕燕賜聽見燕明鐸的聲音之後,臉色就非常不好看,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的就有一些保鏢過來,滕燕賜只說了一句話,“砸了娛樂城。”
曹駿北當時就傻了,保鏢都不是多話的人,三爺吩咐了就立刻照做,當即一層被砸的稀爛,報表的動作那叫一個迅速!
曹駿北趕緊攔着,這才倖免了其他樓層。
滕燕賜面無表情的說道:“給燕明鐸打電話,就說有人來娛樂城砸場,讓他立刻過來看看。”
曹駿北頓時明白了滕燕賜的用意,原來滕燕賜是想救那個叫羅瑞雪的女孩。
曹駿北知道了用意之後,冷汗更是往下流,三爺還從來沒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用心過,只不過聽見了一個電話,竟然讓人砸了娛樂城。
娛樂城其實是燕宏元老先生的產業,雖然並不算燕家的支柱產業,但是娛樂城有些年頭了,是燕老先生的心血,後來把它交給燕明鐸管理,一直很看重這座娛樂城,每年開盤點會議的時候,都會重點問問娛樂城,可見是有多上心。
而三爺竟然爲了一個從鄉下來的大學生,就下令砸了娛樂城,曹駿北已經嚇壞了……
滕燕賜很快就帶着保鏢走了,留下曹駿北給燕明鐸打電話。
按理來說曹駿北是娛樂城的經理,直屬於燕明鐸的,但是曹駿北是娛樂城的老人了,看的比較透徹,燕明鐸是個紈絝子弟,而且疑心太重,如果滕燕賜是燕家的親血脈,現在燕家的掌權人絕對是滕燕賜無疑了,燕明鐸連個競爭的機會也不會有。
再者說了,曹駿北得罪不起三爺,誰不知道三爺心狠手了,雷厲風行的,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挑起三爺和少爺之間的戰火,這樣豈不是連累了自己。
曹駿北只是對着手機說道:“少爺,不知道是什麼人,進來就砸了,然後就走了,也沒說是誰派來的,而且把咱們的監控弄壞了,不像是正經白道兒乾的事兒,可能是惹了不乾淨的人吧?您快來看看吧,這事兒要是讓老爺知道了,不得了的!”
燕明鐸心裡着急,火氣很大,又看了看地上癱軟的羅瑞雪,羅瑞雪的衣服被撕開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胸口,小腹上平坦光滑,這樣的景緻讓滕燕賜整個人都沸騰了,卻吃不到嘴裡。
燕明鐸十分不甘心,卻沒有辦法,使勁掛掉手機,甩手扔出,“啪”的一聲,手機摔在地上,頓時粉碎了。
保鏢們都嚇了一跳。
燕明鐸指着羅瑞雪,說道:“給我看好了,別讓她動一下,我沒回來之前,別給她吃的,也不許她喝水,免得她跑。”
保鏢趕緊點頭,燕明鐸就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羅錢鑫和李淑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以爲羅瑞雪又惹得燕明鐸不高興了,趕緊追着道歉,燕明鐸卻不理他們,大步走了。
李淑萍着急道:“哎呦,這又是怎麼了?”
羅錢鑫說道:“必然是羅瑞雪那個賤骨頭,又惹了燕先生!真是犯賤!就該狠狠打她!”
李淑萍說道:“你說燕先生那麼有錢,瑞雪怎麼就想不開呢!”
他們正說着,就聽腳步聲往這邊來,還以爲燕明鐸回來了,但是定眼一看,卻見一個陌生男人,帶着一堆人往這邊走。
那陌生男人三十歲左右,身材比燕明鐸要高大挺拔,一身黑色的西裝,讓整個人看起來一絲不苟,平添幾分嚴肅和威嚴。
羅錢鑫和李淑萍一抖,也不知道爲什麼,都不敢去看那個陌生的男人。
滕燕賜帶着保鏢走過來,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門前走站定,郎纓已經從後面上前,然後一腳踹開了化妝間的門。
“嘭!”
化妝間的門一下子就踹掉了,嚇得李淑萍“啊”的大叫一聲,說道:“你們幹什麼!”
裡面兒的保鏢顯示一愣,再看到來人,更是一愣,趕緊站好,對滕燕賜說道:“三爺!”
滕燕賜的目光在化妝間裡掃了一圈兒,最後定格在癱軟在地上的羅瑞雪身上,她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十分狼狽,臉色很差,右臉頰上還有一片紅痕,頭髮散亂,似乎非常憔悴。
滕燕賜的臉色慢慢沉下來。
燕明鐸的保鏢一見勢頭不對,立刻諂媚的笑道:“三爺,您怎麼過來了?”
滕燕賜根本就不想廢話,只是擡了擡手,郎纓已經帶着保鏢衝進去,將燕明鐸的保鏢全都隔開。
滕燕賜這才走進去,竟然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羅瑞雪身上,然後親自彎下腰去,將羅瑞雪打橫抱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哎……三爺……”
保鏢們還想攔着,滕燕賜卻不停留,郎纓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燕明鐸的保鏢。
那保鏢被嚇怕了,說道:“郎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郎纓也沒說話,擡步跟着往外走去。
羅錢鑫和李淑萍都看傻了,這個陌生男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但是隻是看他這幾個動作,和那羣保鏢的態度,就已經知道了,好像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誰也惹不得似的。
李淑萍看見滕燕賜抱着羅瑞雪往外走,還想去攔着,說道:“哎哎,你是誰啊,你要帶着我女兒去哪裡啊,她一會兒還要結婚呢!”
滕燕賜都沒有搭理她,甚至沒有停頓。
羅錢鑫趕緊去拽李淑萍,看着滕燕賜的背影,小聲的說道:“哎,你看啊,這個男人似乎比燕明鐸還有錢的樣子,燕明鐸的人,都不敢攔着他!他對瑞雪這麼特別,會不會有點關係!如果這樣的話,瑞雪嫁給誰不是嫁,這個好像更有錢更有勢,說不定能多給點!你想想看啊,燕明鐸那麼有錢,燕家這麼大的豪門,纔給咱們十萬塊錢,這也太少了,這個沒準兒能給二十萬?”
李淑萍眼睛裡頓時冒光,說道:“二……二十萬這麼多?”
羅錢鑫笑着說道:“要不說你是鄉下娘們兒,根本沒見過世面,二十萬怎麼多了,人家有錢人,一個包都要幾十萬,二十萬不過就咳嗽一聲。”
李淑萍緊緊抓着羅錢鑫的手,興奮的說道:“天呢,真的嗎,太好了!咱們要有錢了!再也不用住在村子裡那巴掌大的地方了,我跟你說,我進城一趟,別人都笑話我,嫌我穿的土!”
羅瑞雪渾渾噩噩的,意識都有些混沌,被滕燕賜抱起來,感覺到那人有力的心跳聲,不禁心頭也跟着突突跳起來,如此的熟悉,她認識滕燕賜那麼久,可以說這個世上沒有人再比她瞭解滕燕賜,如此熟悉的感覺,不是滕燕賜還能是誰……
羅瑞雪心中突然有些激動,難道自己回去了嗎?
她用力睜開眼睛,卻見到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衫,還是一頭梳理整齊的短髮,一樣的容貌,一樣的神情,一樣的溫度,卻沒有回去……
羅瑞雪有些失落,明明都是一樣的,明明那塊玉佩還在,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滕燕賜始終不記得自己。
羅瑞雪有些貪戀他的懷抱,喉嚨裡發出輕輕的喟嘆,不禁閉上了眼睛,一下子陷入黑暗中。
滕燕賜聽見自己懷裡有聲音,當即後脊樑一緊,還以爲是羅瑞雪疼痛的呻吟聲,說道:“怎麼了?”
對方卻不見回答,滕燕賜低頭一看,她似乎睡着了,這才放下心來。
滕燕賜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理變化,有緊張,有關係,當他走進化妝間,看到羅瑞雪衣衫不整癱倒在地的樣子,心頭一下就揪起來了,彷彿被人擰了一般,那種感覺很微。
而且,莫名的熟悉……
熟悉的讓滕燕賜感覺心口發悸。
滕燕賜沉着臉,快步走到車邊,郎纓將車門打開,請滕燕賜上車。
滕燕賜抱着羅瑞雪坐上車去,羅瑞雪竟然睡得很安穩,方纔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掛着幾分脆弱,看的滕燕賜不禁又是心口一跳。
郎纓坐進副駕駛,讓司機開車。
滕燕賜面無表情的說道:“去別墅,打電話叫醫生過去。”
郎纓有些吃驚,三爺竟然要將人帶回別墅去,因爲滕先生有輕微的潔癖,平時也十分注重**,不會把人帶回別墅,甚至別墅裡的下人都非常少。
而羅瑞雪竟然是不同的,滕先生要把她帶回別墅去。
車子開得很快,卻很平穩,沒有半個小時就到了別墅。
別墅非常大,像一個山莊一樣,鐵門是自動的,車子過去就慢慢的打開了,進了大門,車子又開了五分鐘,在中間一棟小樓前停了下來。
郎纓迅速下來打開車門,滕燕賜抱着羅瑞雪走下來。
小樓的門口已經站着好些人,看見滕燕賜下車,還抱着一個女孩,禁不住都是有些吃驚。盡聖乒扛。
滕燕賜抱着羅瑞雪進了小樓,上了三層,讓人把樓梯口的房間打開,把羅瑞雪帶進去,輕輕放在牀上。
醫生早就等着了,趕緊上去給羅瑞雪看病,羅瑞雪只是有些營養不良,還缺水,臉頰微腫,是被打出來的。
醫生卻弄了好多醫療器具,給羅瑞雪全面的檢查。
滕燕賜先是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轉頭走出去,房間是個套間兒,外面有個休息室,裡面纔是臥房,滕燕賜走到休息室,並不出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孩子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按說他們兩個身份地位都差距很大,而且年齡也差距很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但是滕燕賜卻莫名的感覺到熟悉,發自心底的,總是讓他心口發熱。
滕燕賜從來都無牽無掛的,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陌生的人絆住心神。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裡面的醫生才走出來。
滕燕賜沒有站起來,只是擡了擡眼皮,說道:“怎麼樣?”
醫生說道:“先生,這位小姐四肢有捆綁的傷口,不過都不太深,按時擦藥的話不會留下傷疤,臉上有些紅腫,也沒有大事,不過這位小姐有些營養不良,而且嚴重缺水,這對胎兒非常不好,尤其孩子還沒有三個月,正處於不穩定的階段……”
“孩子?”
滕燕賜突然一震,隨即眯起眼睛來。
醫生嚇了一跳,他剛纔見滕先生那麼重視這個女孩,還以爲女孩和滕先生有什麼關係,又檢查出女孩竟然懷孕了,因爲還沒有三個月,所以從身材上沒看出來,孩子十分不穩定,營養不良加上羅瑞雪受到了驚嚇,險些就要流產。
醫生盡力保下了孩子,沒想到滕先生卻是不知情的,當下心底猛跳。
滕燕賜突然站起身來,大步往裡走。
助手們還在忙叨,見到滕燕賜都是問好。
滕燕賜說道:“你們先出去,外面等。”
醫生和助手們趕緊答應,然後走了出去,還不忘帶上了門。
羅瑞雪已經醒了,剛纔醫生沒有和她說話,她並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畢竟一切都和做夢一樣,滕燕賜已經不認識她了,更別說肚子裡的孩子,或許在摔下城牆的一霎那,就已經掉了。
滕燕賜走進來,面色不太好,羅瑞雪非常瞭解他,即使他什麼也不說,羅瑞雪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滕燕賜在生氣……
羅瑞雪卻不知道他爲什麼生氣。
滕燕賜走過去,眯着眼睛打量着羅瑞雪,忽然冷笑了一聲,帶着濃重的嘲諷,俯下身去,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將羅瑞雪的臉擡高,似乎在審視羅瑞雪。
滕燕賜說道:“孩子是誰的?”
羅瑞雪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怔,根本沒聽明白。
滕燕賜看見她疑惑的表情,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厭惡,還以爲羅瑞雪和自己裝傻,當即冷笑道:“燕明鐸的?看你和燕明鐸鬧得很僵,還以爲你是被強迫的,沒想到……是在玩情趣麼?算我多管閒事。”
羅瑞雪莫名其的聽他提起燕明鐸,越聽越不對勁兒,躲開他鉗住自己的手,說道:“滕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滕燕賜又是冷笑一聲,雙手插進西裝褲子的兜裡,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剛纔醫生說,你懷孕了,快要三個月了。”
“懷孕……”
羅瑞雪嘴脣張了張,怔愣的不能自拔,思緒猛地千迴百轉,自己懷孕了,而且快要三個月了,這個時間,難道自己一夢醒來,孩子卻沒有掉麼?
羅瑞雪心底突突直跳,竟有些高興和興奮,這是她和滕燕賜的孩子,即使滕燕賜什麼也不記得了……
滕燕賜見她的表情變化,先是怔愣,然後震驚,最後竟然有一絲高興,心底裡忽然涌上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乎是嫉妒,羅瑞雪懷上了孩子,而且看起來很愛那個男人,不然爲什麼會高興。
滕燕賜說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嫉妒,心底裡涌上一股酸意,竟然是吃醋了。
羅瑞雪高興之餘,心裡也有些發擰,滕燕賜這種態度,明顯是誤會自己和燕明鐸有關係,雖然滕燕賜不記得自己,卻也不想讓他誤會。
羅瑞雪說道:“滕先生,我和燕明鐸沒有任何瓜葛,孩子……孩子更不可能是他的。”
滕燕賜說道:“哦?那是誰的?”
他說着,突然又說道:“我聽說張家的小少爺曾經追求過你,難道是張信業的?”
羅瑞雪有些吃驚,張信業追求過自己的事情,滕燕賜怎麼都知道,說道:“滕先生怎麼知道張信業追過我?”
滕燕賜頓時被噎住了,自己怎麼知道的,自然是讓人去查的,羅瑞雪的背景身世,在哪所大學讀,甚至連初高中的畢業和大學的成績單都差得一清二楚,羅瑞雪週一到週五,哪天上哪節課,哪天在哪裡打工,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只不過滕燕賜現在被一問,突然也疑惑了,自己爲什麼要查的這麼清楚,到底有什麼用意?
滕燕賜不說話,只是背過身去,說道:“身體恢復了,讓郎纓送你走。”
他說完了就走了出去,將門“嘭”的帶上。
滕燕賜出了臥室門,站在休息室裡,竟然有些失神,羅瑞雪已經懷孕了,看她高興的樣子,說明有喜歡的人,滕燕賜一想到這裡,心中有些憤怒和發慌,不禁粗暴的將自己的領帶拽下來扔在地上,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醫生助手還有郎纓都站在外面,看見滕燕賜出來,都是不敢出一聲大氣兒。
滕燕賜忽然說道:“羅瑞雪恢復好了,你就送她回去。”
郎纓點點頭,說道:“是,先生。”
滕燕賜又說道:“我要知道羅瑞雪的孩子是誰的。”
醫生嚇了一跳,趕緊點頭,說道:“沒問題先生,羅小姐懷孕已經快要三個月,已經可以檢查了。”
滕燕賜沒再說話,只是往前走,到了樓梯口轉身下樓去了。
羅瑞雪在別墅住了一個晚上,雖然滕燕賜走的時候臉色很差,但是下人沒有爲難她,而且還小心翼翼的,生怕羅瑞雪不舒服。
醫生又來了一次,而且做了好多檢查,說是想看看羅瑞雪有沒有傷口,羅瑞雪之前沒有懷過孕,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檢查。
第二天一大早,羅瑞雪就離開了。
郎纓過來親自送她,羅瑞雪第一次仔細觀察郎纓,真的和之前一模一樣,不同的就是頭髮短了,也沒有束起來,郎纓看着還是那麼少言寡語,很年輕,帶着一股年輕人的稚嫩,卻透露着老成幹練。
郎纓似乎想對羅瑞雪說什麼,畢竟他從來沒見過先生對任何一個人關心過,這次是不同的,但是郎纓也聽說了羅瑞雪懷孕的事情,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管如何,好像先生和羅瑞雪都沒有可能了。
郎纓想到這裡,不禁又閉了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郎纓最後只是目送着羅瑞雪下了車,往大學城裡去了。
寒假放得很短,春節過後就開學了,學生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羅瑞雪回了宿舍,舍友都回來了,唯獨喬皖歆沒在。
一個室友看見她,說道:“哎,你去過咱們打工的飲料店了嗎?我今天過去了,那個店竟然拆了,都不告訴咱們一聲,春節之前的工資還沒有結!我打老闆手機竟然關機了,擺明了就是跑路啊,怎麼辦啊。”
羅瑞雪也打電話過去,結果意料之中是關機。
羅瑞雪上大學以來,都不拿家裡的錢,而且還每個月都往家裡寄錢,打工是少不了的,突然失去了一份比較穩定的工作,再加上羅瑞雪懷孕了,往後要住院,還要注意營養,這都是要錢的,肯定不能往家裡頭,羅瑞雪頓時感覺到壓力不小。
羅瑞雪說道:“再找找看有沒有好的工作吧。”
不過好的工作哪有這麼好找,她們開學就要大三的下半學期了,大四整學期都是實習,大三下半學期的課也趕得差不多了,估計也是要讓他們出去實習。可一般的公司要實習生,就是打雜工的,工資不高甚至沒有,一等你畢業就辭掉你。
羅瑞雪有些頭疼,一連找了好幾天的工作。
這天下了課,羅瑞雪往宿舍走,就看到喬皖歆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走在一起,那個女孩子叫池雅曼,是班裡非常有錢的富二代,家裡搞房地產,最近幾年房價飆升,一下子就暴富了。
喬皖歆一直想要走上流圈子,自然和池雅曼走得很近。
那兩個人看到羅瑞雪,不禁怪笑起來。
池雅曼攔住羅瑞雪,笑道:“聽說你和滕燕賜搞上了?怎麼沒見滕先生天天接你上下學呀?還要讓你跑出去打工,我看着都覺得辛苦呢!”
羅瑞雪沒有說話,只是錯過身去準備往前走。
池雅曼又上前一步,繼續攔着她,說道:“別走別走,我可是好心……羅瑞雪,我這週末過生日,要搞一個生日宴會,到時候有好多上流人回來參加,自然了,也有滕先生……不過我家的傭人不夠用了呢,我給你一個打工機會,你要不要?來宴會端盤子,我看咱倆是同班同學,這麼好的機會,才和你說的,來不來?”
羅瑞雪聽出來了,池雅曼和喬皖歆是跑過來羞辱自己的,羅瑞雪不禁有些苦笑,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滕王妃,自己或許已經懶惰了,只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能再懶惰了,現在她也不是什麼滕王妃,少奶奶了。
羅瑞雪只是笑了一聲,很自然的說道:“那我就謝謝你了。”
池雅曼和喬皖歆顯然都沒料到羅瑞雪竟然答應下來,這倆人都以爲羅瑞雪會清高拒絕掉。
池雅曼愣了一下,才冷笑道:“行啊,週六早上六點,到我家來吧,宴會之前需要做準備工作,不要以爲端盤子很簡單,做不好的話,是不給工錢的。”
池雅曼說完,嬌笑着拉着喬皖歆就走了。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笑,羅瑞雪還聽見池雅曼說道:“沒錢就是這麼可怕,還要低三下四的給別人打工,看我後天怎麼整她的,你也一起哦,想起來就開心呢。”
“是啊是啊,還是雅曼你有辦法,羅瑞雪不過是個村姑兒,還想和你掙滕先生,你先認識滕先生的嘛,誰不知道你在追求滕先生,羅瑞雪這個時候橫插一扛,就是不要臉的小三兒,要是在古代啊,該沉淌的,讓她端盤子,還給工錢,我呸啊,雅曼,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這麼善良容易被羅瑞雪這個賤女人欺負的!”
羅瑞雪聽着這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遠,不禁都被逗笑了,誰欺負誰,黑白都給她顛倒了。
池雅曼發來了地址,別墅在郊區,雖然大學城也不在市中心,但是池雅曼的郊區正好和大學城打對頭,池雅曼說六點到,那麼羅瑞雪最晚要四點就起來。
羅瑞雪懷着孕,總是睡不夠,上了四點的鬧鈴,還爬了半天才起來,四點半從學校出來,門口的公交車五點纔有早班,只好徒步往前走,一直走到比較大的公交車站,纔在那裡等車。
這麼冷的天氣,羅瑞雪卻有些出虛汗,等了好久纔來車,車上很空,到站的時候還差十分鐘六點,別墅還要再徒步走一段路。
羅瑞雪緊趕慢趕的往裡走,生怕自己遲到了池雅曼會耍什麼花招刁難自己。
羅瑞雪一路小跑的過去,到了大門口正好六點。
池家雖然也有錢,但是房子遠遠沒有滕燕賜的房子大,只有一棟別墅,而且門關着。
羅瑞雪過去叫門,傭人開了門,說道:“你是羅瑞雪吧?小姐還沒有醒,讓你站在門口等。”
羅瑞雪心中憋着一口氣,池雅曼果然要想着花樣整自己,大約等到了九點,池雅曼才起了牀,然後慢悠悠的讓下人把羅瑞雪帶進來。
池雅曼很傲慢的指揮着羅瑞雪,說道:“做傭人就有個傭人的打扮,去換衣服,然後到宴會廳擺盤子。”
下人帶着羅瑞雪去了更衣室,傭人的更衣室比較簡陋,有人拿給她一身衣服,黑白的裙子。
裙子不是新的,羅瑞雪穿上竟然有些小,包身的,本身很簡單的樣子,讓羅瑞雪這個天生的衣服架子一穿,竟然有些驚豔,黑白色很看氣質,羅瑞雪穿着並不像一個傭人,反而有一股高貴的氣質。
羅瑞雪做了這麼長時間王妃,氣質這種東西,已經融進骨子裡去了。
下人領着羅瑞雪進了宴會廳,大家都在忙碌,讓她也拿了好些東西去佈置。
這個就是體力活兒,羅瑞雪起初做的很麻利,好幾個小時下來就有些體力跟不上,腰很疼,額頭上全是冷汗。
下午五點左右,就陸陸續續的有客人來了。
因爲今天是池雅曼的生日宴會,池雅曼自然是主角,穿的非常誇張,蓬蓬的公主裙,頭上還帶着鑽石的髮卡,整個人就像個移動金庫一樣。
喬皖歆也來了,挽着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男人看到羅瑞雪,眼神晃悠了兩下,裡面充滿了興奮、愛慕、佔有慾,隨即又換行了厭惡、鄙夷、失望的神色。
正是張信業。
喬皖歆挽着張信業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信業,咦,那個是瑞雪嗎?她怎麼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呀?”
喬皖歆明顯是明知故問,而且聲音很大。
喬皖歆小鳥依人的說道:“信業,咱們過去看看吧,都是同學,打個招呼纔好呢。”
張信業皺了皺眉,說道:“皖歆,你就是這麼善良,像她這種人,根本不配你去打招呼。”
喬皖歆還想去炫耀,自然就拉着張信業過去,對羅瑞雪說道:“瑞雪,你怎麼在這裡呀?”
羅瑞雪沒有說話,池雅曼也走過來,冷笑着說道:“咦,我家的下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羅瑞雪心中一口起憋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張先生,喬小姐。”
池雅曼揮了揮手,說道:“給張先生和喬小姐拿杯酒來。”
羅瑞雪託着一個托盤,將酒杯放在上面,遞給張信業和喬皖歆。
張信業的目光一直偷偷打量着羅瑞雪,羅瑞雪這身裙子有些小,包裹着身段兒,竟然很漂亮,再加上羅瑞雪高貴的氣質,張信業心裡發癢,一時間挪不開眼睛。卻在心裡不恥,覺得羅瑞雪變了,變得市儈了,一點兒也不配自己喜歡!
張信業接過酒杯的時候,看着羅瑞雪白皙的手腕,禁不住心裡更是發癢,禁不住伸手掐了羅瑞雪的手背一把。
羅瑞雪手一顫,心裡頓時噁心的不行,喬皖歆看在眼裡,覺得是羅瑞雪勾引張信業,不禁氣的冷笑一聲。
喬皖歆拿起酒杯,並不喝,反而手一抖,“嘩啦”一聲,全都潑在羅瑞雪的臉上。
羅瑞雪只覺得眼睛一陣火辣,似乎被潑進了酒,疼得她手中的托盤“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托盤掉在喬皖歆腳邊,還有一段距離,喬皖歆卻大叫說道:“哎呦,你要砸死我呀!”
她說着,就將空掉的酒杯往羅瑞雪的頭上砸,嘴裡冷笑着:“你竟然敢砸我,你這個下賤的女人!”
“啪嚓——”
酒杯頓時被砸碎了。
“啊!”
“啊?!”
“滕……滕先生?!”
衆人都驚叫出來,只不過卻不是驚叫酒杯砸在了羅瑞雪的身上,而是驚叫突然有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伸手將砸過來的酒杯攔了下來,“啪嚓”一聲,喬皖歆甩着酒杯,正好砸在滕燕賜的手背上。
玻璃碴子四濺,滕燕賜將羅瑞雪按在懷裡以免被劃傷,自己的手背上頓時破了口子,見了紅,有血順着滕燕賜的手背滑下來,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
喬皖歆頓時都傻了,嚇得臉色蒼白,她根本沒有背景,怎麼敢惹滕燕賜,更何況是把滕燕賜打傷了。
喬皖歆驚恐的尖叫道:“滕……滕先生!您怎麼樣!都……都是那個賤女人!對對,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我……我也不會弄傷滕先生的……”
羅瑞雪眼睛的疼痛緩和了一些,就看到滕燕賜手背上全是血,頓時一陣心慌,也忘了滕燕賜不記得自己,抓着滕燕賜的手,說道:“流血了,快點包紮一下……”
滕燕賜看着羅瑞雪緊張的抓着自己的手,又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觸碰,感覺着羅瑞雪手心的溫軟細膩,不禁心頭一震溫暖,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不自覺的,就連眼神也放的溫和了不少。
喬皖歆張信業和池雅曼從來都沒見過滕燕賜這般溫和的眼神,還是看着羅瑞雪,頓時都又氣又怒,但更多的是害怕……棄妃這個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