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別看他整日裡掛着寶劍,像模像樣的,其實武藝很稀鬆。我根本就沒用全力,他就被打趴下了……蕭南吞了吞口水,問道:“那、那李將軍和李夫人發現了怎麼辦?可有責怪與你?”
李易再渣,那也是人家的兒子,如今親兒子被媳婦當沙包捶,只要不是後爹後媽,做父母的是個人都心疼呀。
阿豪氣的甩給蕭南一個白眼,“你當我傻呀,我不會朝着看不見的地方打?”
像肚子啦,大腿根兒啦,抓過來就是一通狠捶、狠掐,她就不信,李易好意思脫了褲子給父母看傷勢。
打得次數多了,阿還有了新發現,比如怎樣打了人不留痕跡,比如打哪個地方最疼卻不留傷口。
只把蕭南聽得目瞪口呆。
李易好歹是堂堂男子漢,手上也會幾招功夫,但遇到武力值爆表的娘子,他也只能被動挨打。
更何況,阿還‘無恥,的請了幫手,主僕幾個組團揍他:“爲了史家,阿耶不許我現在和離,那好呀,我既是爲家族做貢獻,那阿耶就該滿足我的要求,給我送幾個功夫不錯的壯婢過來……阿本身就是個高手,再有八個身強力壯的奴婢做幫手,就算李易是當世大俠,人家一羣單挑他一個,他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被狠狠打了幾次,李易徹底老實了,見了阿,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偏阿受了大嫂的啓發,在屋裡很兇狠,出了房門,便一派溫柔大度的樣子,李誠夫婦見了,沒少誇獎史氏賢良。
賢良?賢良個p呀!
李易滿身疼痛卻不見丁點兒傷口,身體裡的小人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嗚哇~~~他、他好痛,他要告訴阿耶阿孃娘子打他!
更快的,阿一個眼刀劈過來,李易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剛剛冒出來的一絲勇氣,瞬間被熄滅,繼續窩在阿身邊扮鵪鶉。
解決了李易,再轉頭處理白蓮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阿直接把帶李易偶遇佳人的那個小廝捆到白蓮花的房裡,把兩人剝光了,往牀上一丟,然後就命人喊抓姦。
不管李易相不相信,反正阿直接定了兩人的罪:小廝杖責四十,被打個半死丟到史家的鹽場曬鹽;白蓮花則被髮配西北,嫁給了史麾下退伍的一個瘸腿老軍戶,除非被作者開金手指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阿的一番雷霆手段,瞬間嚇到了李易身邊的那些俏婢和貼身大丫鬟。
任憑李易再俊美,再富貴也沒有一個丫鬟敢爬牀——主母兇悍呀,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人命呀。
就是李易,也被阿的狠辣手段嚇到了,他實在沒想到,娘子一出手就這麼狠,他可是被娘子‘邀請,圍觀了貼身小廝捱打的場景。
事後好長時間,李易一閉眼就能想起小廝渾身是血的慘狀,一靜下來耳朵裡就回想着小廝淒厲的慘叫。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讓李易感到不安的是阿一直監督小廝受刑,整個過程中,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嘴邊還掛着淺笑,那愉悅的表情彷彿在看一出精彩的百戲。
太恐怖了有木有?
繼阿‘征服,了李易的肉體之後,在心理上李易也徹底畏懼了自家娘子。
現如今,就算是李易有機會扳倒阿,比如現在,阿懷了孩子,不能動武。但他也沒膽子反抗,生怕一個不小心,反而被娘子用更狠辣的手段報復回來。
阿得意的說道,“現在李郎可聽話了,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不,我想有個兒子了,所以就——”乖乖躺平了被娘子‘寵信,。
蕭南無語凝噎,愣愣的聽着阿的講述。
好吧,相較於阿的強悍,她、她確實夠沒用的。
可這樣‘調教,出來的夫君還是夫君嗎?說是寵物還差不多吧?
不過,蕭南見阿的精神氣色都很好,很滿意目前的狀態,她也不好說什麼。
兩人又說了會話,眼瞅着快中午了,蕭南請阿留下用晝食,阿卻拒絕了:“我阿嫂已經準備好了,我原就是想過來瞧你一眼,如今見你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好了,說了這半天的話,我也該走了。”
這時,外頭得到消息的奴婢們也都紛紛進來服侍。
在奴婢的攙扶下,阿起身告辭。
蕭南命人準備了一些孕婦能吃的水果,讓阿帶上。
阿也沒有客氣,直接讓奴婢拿好。
蕭南親自送阿出了中庭,上了史家的牛車,最後目送牛車駛出榮壽堂。
崔家后街,阿祿勤快的燒水煮飯,幫趙媽媽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經過幾天的休養,趙媽媽的傷口已經癒合,她也能下牀自理生活,連趙媽媽的丈夫兒女們都放心的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但阿祿卻堅持每日來照料趙媽媽,而且每次都異常認真,讓趙媽媽看了,心裡着實有些感動。
過去,趙媽媽說提拔阿祿,只是口頭說說,是一種習慣性的‘空賣人情,,但這幾日裡,看着阿祿滿頭大汗的忙前忙後,趙媽媽真心想給阿祿安排個好差事。
當然,前提是趙媽媽回到大夫人身邊繼續當差,且依然受寵。
問題來了,趙媽媽回去當差這絕對能行,但能不能還像過去一樣受重用,就不好說了。
趙媽媽自己心裡都沒底,要知道大夫人身邊還有她的老對頭葛媽媽呢。
一想到未知的前途,趙媽媽滿心憂慮。
阿祿捧着碗剛熬好的湯汁進來,擡眼看到趙媽媽愁苦的樣子,心下暗喜,臉上卻還是一副忠厚老實。
“趙媽媽,該喝藥了!”
趙媽媽回過神兒來,接過藥碗,大口大口喝着,然後一仰脖·將苦藥湯全都灌入腸胃裡。
阿祿體貼的遞上一碟子蜜餞,趙媽媽捏了一個丟入嘴裡,一邊嚼着一邊讚道:“唔,不錯·阿祿你這次買來的蜜餞味道很好,一點兒都不輸府裡廚娘做的。”
阿祿心說話,就是小廚房的廚娘做的呀!
不過,她還是甜甜一笑,道:“趙媽媽喜歡就好,下回我還去那家買。”
趙媽媽點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大夫人的近況。
阿祿猶豫了一下,擡眼看了看趙媽媽,最後才期期艾艾的說:“夫人,夫人前日被送去感恩寺了。”
趙媽媽一愣,急聲問道:“怎麼回事?夫人怎麼回去感恩寺?還有,誰跟着夫人去的,是不是葛家的那個老貨?”
阿祿簡單的將夫人險些誤傷了崔靈犀,接着又不慎惹怒了老相公·被相公以‘盡孝,爲名送去感恩寺思過。
隨後,阿祿還提到:“夫人走的時候,葛媽媽跟着去了·還有琉璃姐姐等四個大丫鬟。哦,對了,咱們這邊的小大娘也跟着夫人去了,說是去照顧夫人。”
趙媽媽一擡手,“等等,你說小大娘也跟着去了?可是迎暉院的那位?”王氏怎麼捨得?還是說她篤定大夫人很快就能回來?
阿祿點點頭,“是呀,大家都說小大娘孝順,不忍夫人一個人去庵堂吃苦,自己也非要跟去呢。”
趙媽媽的一對眼珠子咕嚕嚕轉來轉去·好一會兒,她才下定決心,招手對阿祿說:“快,給我準備輛馬車,最好不要府裡的,再給我準備些換洗衣物。”
阿祿已經猜到了趙媽媽的打算·但她還是不解的問道:“趙媽媽,您這是要做什麼?”
趙媽媽卻等不及了,騰地一聲站起來,圍着屋子溜達,邊走邊說:“你就別多問了,我這麼做自有道理。對了,你再去東市,買些上好的吃食,唔,要葷的。”
大夫人現在是無肉不歡,卻被困在禁葷腥的庵堂裡,幾日不見魚肉,這會兒還不定怎麼嘴饞呢。
待會兒,她就悄悄將那些肉食偷運進去,夫人看在這些吃食的份上,定不會計較之前的事兒,而她的‘迴歸,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
趙媽媽越想越興奮,她甚至有些亟不可待了,連聲催促着阿祿去辦事兒。
阿祿見完成了任務,心裡暗喜,臉上卻掛着疑惑的表情,嘀嘀咕咕的出去買東西、租馬車去了。
一個時辰後,一輛半舊不新的馬車停放在趙家門前,趙媽媽提着個小包袱,在阿祿的攙扶下,費力的爬上馬車,又從阿祿手裡接過一個藍布小口袋,口袋裡叮噹作響,聽聲音應該是銅錢。
“好了,你快回去當差吧。等我回來後,定會給你升三等丫鬟。”
趙媽媽衝着阿祿揮揮手,然後小聲跟車伕交代了幾句,車伕一甩鞭子,馬車駛出了崔家后街。
另一邊,崔幼伯得了弘文館學士的任命詔書,次日便開始正式上班了。
這天傍晚,崔幼伯從衙門回來,剛下了馬,便被一個小廝攔住了。
崔幼伯認得此人是大兄身邊的人,問道:“可是大兄喚我?”
小廝點點頭,引着崔幼伯去了迎暉院。
迎暉院裡,崔彥伯坐在堂屋裡,雙眉緊鎖,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憑几。
阿孃已經接連派了三波人回來訴苦,說是感恩寺荒寂,房舍破舊,尼姑蠢笨,吃食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表示她再那裡住下去,用不了幾日,他崔彥伯就要去給親孃收屍了。
崔彥伯知道阿孃沒吃過苦,可她纔剛去沒十天呢,吵着要回來,哪怕是他向阿翁求情,阿翁未必也能通融呀。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苦主,,也就是崔幼伯出面,幫阿孃求情,或許還有幾分希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