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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用心?
說的很對嘛,她來到榮壽堂確實是別有用心。
蕭南心裡的小人連連點頭,暗道,她當初之所以來榮壽堂,目的有三:
第一,她要把崔家最有地位的女人拉上她的戰車,讓老夫人成爲她在崔家立足的最有力保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蕭南雖然身份貴重,但上頭總歸還有個婆婆壓着,一個‘孝’字就讓她有許多事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有了老夫人當靠山就不同了,大夫人確實是她蕭南的婆母,但老夫人對於大夫人卻是不是婆母勝似婆母的存在,由老夫人壓陣,在某些事情上,比如趁蕭南懷孕,給塞個通房、侍妾啥的女人噁心噁心她……等等之類的煩瑣事,大夫人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第二,她要清理辰光院的各種眼線、釘子,偏她沒有耐心跟那些人耗,也沒有時間去一一落實她們的身份,只能快刀斬亂麻的全部清除出去,而要想清除,蕭南短時間內能想到的最佳方法便是借重修辰光院爲名,將院子裡的崔家家生子全部趕出去。
在院落重修期間,蕭南住在哪裡是個問題,她總不能夫唱婦隨的跟着崔幼伯去蹲祠堂吧。縱觀崔家大小主子的庭院,只有榮壽堂最合適。
第三,她需要爲自己的改變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老夫人是個穿的,又是個在異世生活了六七十年且獲得極大成功的穿越同仁,她雖然沒有刻意表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種遠超於當代女子的睿智和灑脫。
再加上老夫人幾十年的貴族生活,她早已完美的將穿越先知和世族貴女融合起來,造就了她異於普通貴婦,卻又不會顯得過於特立獨行,即使有什麼出格的表現,也會讓人覺得是一種高雅、一種貴氣,絕對沒有人懷疑老夫人是什麼遊魂附身而遭到世人的誹謗、揣測。
這一點,蕭南自認爲自己還做不到。好吧,她承認,她確實不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但沒關係,她雖然不夠絕對的聰明,但她懂得學習。
而老夫人便是她的學習對象,也是掩飾她偶爾帶出來的穿越者氣息的屏障。
所以,蕭南對所謂的流言並不十分反感,因爲人家沒有說錯。只是,蕭南懷疑,流言裡給她定的罪名,估計和她的實際目的肯定不一樣。
思及此,蕭南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哦?別有用心?怎麼個別有用心呀?呵呵,玉竹,來來,先彆氣,好好給我說說,那流言到底怎麼說的?”
玉竹說完那句話就有些後悔了,她這是怎麼了,縣主現在懷着孩子呢,正需要靜養,結果、結果她還故意說些糟心事兒讓縣主生氣。
萬一,萬一縣主聽了那些黑心鼠狗輩造的謠,生了氣,傷了身子,她賠上這條命都不夠贖罪呢。
這會兒聽到蕭南的話,玉竹猶豫了下,蠕動了下脣瓣,卻什麼都沒有說。
“呵呵,放心吧,你家縣主我可不是紙糊的嬌弱小貴女,三兩句市井奴的玩笑話,也不會擾了我的好心情,說吧,把你聽到的話,都告訴我。”
蕭南見玉竹一臉懊悔的模樣,便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麼,不禁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道:“再說了,你應該是在內院聽到這流言的吧?話都傳到了咱們家門口,我卻什麼都不知道,萬一被人拿來說事兒,我想反駁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豈不是太被動了?”
蕭南的前一句話被玉竹直接無視,倒是後頭一句話,讓玉竹頗爲意動,是呀,她不過是去後院的針線房催那二十來個新丫頭的衣服,就聽了一耳朵的閒話回來,她們縣主他日若是外出會客,被人那這事兒問難,縣主卻什麼都不知道,那還不是擎等着被人奚落?
要知道,針線房還在榮壽堂呢,而榮壽堂又是崔家規矩最嚴的地方,若是連榮壽堂都有人說這閒話,只能證明一件事,那便是這流言已經傳得滿府皆知,甚至,滿坊皆知。
“是這樣,婢子今兒去針線房……”玉竹想通了這一點,也就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她偷聽到的流言告訴蕭南,“她們說,縣主這次流產,是縣主串通一干下人演的苦肉計,爲的就是讓老夫人心疼,從而達到您入住榮壽堂的目的。”
蕭南挑眉,散佈謠言的人雖然有些混蛋,但想象力倒還挺豐富呀。雖不全中,倒也猜對了一二分。
玉竹越說越氣憤,最後,她很是不平的說道:“這羣黑了心腸的鼠狗輩,真是可恨又可笑,竟說出這般惡毒的話污衊縣主。哼,縣主您是什麼身份,蕭家又是何等豪富顯赫,您怎麼會爲了一點點家產就自降身份的演什麼苦肉計?”
“等等,玉竹,你東一句西一句的都說了些什麼呀?流言跟家產有什麼關係?”
玉簪一直默默的聽着,只是越聽越糊塗,擡眼見蕭南也是一臉問號,忙打斷玉竹的話,衝她使了個眼色,提醒道:“縣主讓你說事兒,你先別忙着抱怨,好歹把前因後果講清楚呀。”
玉竹接收到玉簪的眼神,稍一停頓,立刻反應過來,連忙補充道:“婢子只顧着替縣主生氣了,竟忘了把事情交代清楚。事情是這樣的——”
其實,這件事並不複雜,也確與崔家的家產有關,並且也跟老夫人密切相關。
想當年,老夫人崔三娘爲了保住崔家、撫養幼弟而終身未嫁,如今老人家已經年逾耄耋,膝下卻沒有任何子嗣。
按照大唐的社會習俗,像崔三娘這樣的女子,崔家自會給她養老送終。
但侄子、侄孫畢竟比不上親子、嗣子,崔守仁明白,他若還活着,崔家人自不敢慢待姐姐,但他也是快八十的人了,還能有多少年好活?
倘若他死在姐姐前頭,誰給姐姐養老送終?姐姐百年後,誰又給她披麻戴孝、祭奠香火?
一想到爲了崔家、爲了他們兄弟耽誤終身的姐姐可能會面臨老無所養、死後無人祭奠的慘境,崔守仁就忍不住心焦、難過。
想了很久,他跟弟弟崔守義反覆商量,兩兄弟一致決定,在他們的子孫中挑選一個過繼給姐姐當嗣孫,好讓榮壽堂這一支能傳承下去,最不濟也要讓姐姐百年後有個祭奠的後人。
當然,過繼給老夫人的嗣孫,也會繼承老夫人的所有財產。
老夫人是未嫁女,又是爲了家族才終身未嫁,所以,她享有分割崔家家產的資格。
另外,老夫人的母親也留有大筆的嫁妝,對於這一部分財產,崔守仁兩兄弟都拒不接受,也全都給了老夫人。
三分之一的崔家家產加上不菲的先母嫁妝,以及老夫人六七十年的苦心經營,使得她名下的財產相當可觀。
“我明白了,”聽到這有些熟悉的橋段,蕭南瞭然的點點頭。
記得第一世的時候,蕭南曾經看過一部熱播的電視劇,那裡面便提到了一個終身未嫁的姑母,想在子侄中過繼一個孩子。
因她名下財產巨豐,誘使得諸多‘人爲財死’的侄子、侄孫們打破頭擠到姑母、姑祖母跟前獻殷勤,更有人爲了能屏雀中選,不惜算計手足、陷害血親,製造了一幕又一幕可笑又可悲的鬧劇。(說的是哪部電視劇,親們應該能猜到吧,木錯,就是大宅門啦)
“那流言定是說我想讓八郎過繼給老夫人,所以不惜捨棄腹中的胎兒上演苦肉計,引來老夫人的同情,並藉此入住榮壽堂,好創造與老夫人拉近關係的機會,最終讓不能襲爵的嫡幼子、我的夫君崔幼伯成爲榮壽堂這一支的唯一繼承人,從而輕鬆得到老夫人富可敵國的財產?”
蕭南用肯定的語氣將猜測到的話講了一遍,話語裡滿是嘲諷。
玉竹聽出蕭南的氣憤,也禁不住點頭附和,“沒錯沒錯,那些人就是這麼說的。縣主,他們是不是沒有腦子呀,竟編出這樣毫無根據的話。
老夫人的財產有多少,婢子不知道,但婢子知道,您可是有五百戶湯沐邑的‘襄城’縣主,除了這些朝廷的封邑和俸祿,您的嫁妝也足夠崔家上千口人吃喝一輩子……您有這麼多財產,又何必去在意老夫人的家產?”
“可不是,”饒是玉簪是個穩重的老實人,聽到有人這麼污衊自家主人,也氣得夠嗆,忍不住附和道:“八郎君確實是不能襲爵的嫡幼子,但他畢竟是嫡子,就算是他日崔家分家,大夫人也斷不會委屈了八郎君和縣主。
反倒是那幾個庶出的郎君,他們生母的身份都不高,娶回來的娘子也家世平平,二夫人和三夫人又都不是多麼善待庶子的‘慈母’……想當初,六少夫人不就是時常跑到縣主跟前討巧賣乖,好讓縣主接濟他們一二嗎?哼,若論起誰更想過繼給老夫人,我看他們幾個絕對比八郎君更渴求。”
等等,蕭南腦中靈光一閃,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只是那靈感一閃而逝,她沒有抓住,忙衝着玉簪說道:“你剛纔說什麼?再、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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