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卿似是懂了,卻又有些感嘆的道:“幸好我是生活在一個男女相較平等的國家。要不然,還真是不太能接受這些事情。”
因爲幕淵是女皇執政,朝中也有女性官員。所以國家的天平雖然依然是向男人傾斜的,可是女子的地位在那個年代,也已經相對的有所改善,平日打交道的人力,也不乏女子。
“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薛冷玉道:“女人怎麼了?哪裡也不差些。”
寧卿抿着薄脣笑笑:“是,冷姑娘言之有理。你的地盤,自然是你說了算。”
寧卿對這世界雖然不熟,可是自來見識過人,過目不忘,去過一次的地方,自然不會不識。知道兩人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斌領着頭拉着薛冷玉往回走。夏季的中午,陽光有些炙人起來,雖然剪了長髮,穿着比以前少上許多的衣服,卻還是有些熱。
不由得皺了皺眉:“冷玉,你們這夏天,好像要熱上一些。”
“何止是熱上一些。”薛冷玉嘆氣道:“你回去我給你找了歷史書看了就明白了,現在比你那時。要熱上許多呢。好在人發明了許多改善環境的東西,要不然生活就辛苦了。”
寧卿點了頭,剛纔在商場裡薛冷玉給他指了什麼空調冰箱等等的東西,都是他們租的那房子裡有,他還不知道是什麼的。回去了,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兩人隨便聊着走着,不多時便到了樓下。
薛冷玉用鑰匙開了門,將手中大大小小的袋子就扔在客廳的地板上,人在沙發上癱了下來:“累死了。”
寧卿搖着頭,也將手上東西放下,道:“冷玉,你的身體,應該沒有那麼差纔是。”
這才走看多少路?就累死了。
薛冷玉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子自然是弱的,你以爲能和你比嗎?”
寧卿無奈笑笑,道:“餓了嗎?我看你買了不少吃的,怎麼弄,我去做。”
頓了頓,寧卿又道:“只是別的事情都好說,燒飯做菜,我並不在行,味道要是差了些,你不要介意纔好。”
寧卿算是全才,文才武略,天文地理,都要懂上一些,可畢竟是生在深宮。自小有一羣下人服侍,就是出了宮,也自有丫鬟傭人跟着,所以這生活上的事情,還真是沒有嘗試過。
薛冷玉也不相信寧卿會做菜做飯,何況廚房裡的那些電飯鍋液化氣什麼的,他也一定不會用。認命的起了身,蹲下來將吃的東西收拾了一下,道:“你還是歇歇吧,我來就行。要不,你在邊上看着,現在燒飯和你那時不一樣,也學着點。”
雖然不指望他頓頓燒飯,可是這些東西怎麼用,還是要學的。
寧卿自是沒有意見,當下一起拿了米啊菜啊什麼的,兩人進了廚房。
薛冷玉自小在家也是個嬌生慣養不做家務的,又哪裡會做什麼菜。此時再對着個完全不懂得的寧卿,兩人不是忘了放鹽就是忘了放油,這頓飯燒的,倒也是熱鬧。
好容易燒好了菜。都端上了桌,這才發現電飯鍋按鈕竟是沒按,水還是水,米還是米。
薛冷玉拿着碗站在鍋邊上一陣發愣,寧卿在餐桌邊見她神色有異,心中一慌,趕緊走了過來。
探頭一看,不由得失笑:“冷玉,你這所謂高科技的東西,好像也不怎麼樣嗎?”
薛冷玉尷尬一笑,趕緊又蓋了鍋蓋,再按下燒飯的鈕。這一等,又是二十分鐘。
等到兩人好容易將飯送進嘴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這飯菜的滋味雖然實在不怎麼樣,可兩人吃的倒是津津有味,一來餓了,二來畢竟是勞動所得。特別是寧卿,這麼多年來,還真是沒有爲自己燒過一頓飯。
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這頓飯吃的倒也輕鬆。吃完飯,薛冷玉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將碗筷收進廚房。
寧卿坐在飯桌邊,看着薛冷玉在水池邊哼着小調洗碗,心中不由得一暖。
這樣的人生,是他做夢也不曾想過的。和睦,平靜,卻是無法形容的溫暖。
薛冷玉隨意的哼着曲子,水聲嘩嘩的。一邊歪着頭想該從哪裡開始着手教寧卿。這世界和以前天差地別,有千頭萬緒的事情,一個一無所知的人,該怎麼才能做快的融匯進去。
正想的出身,一雙手臂忽然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一個溫熱的身子貼了上來。
薛冷玉一驚,寧卿已經站在了身後,下巴輕搭着她額頭,一雙長臂,環繞過她的腰。
“喂……”薛冷玉手上全是水和泡沫,又被他抱的緊緊轉不得身,只得用手肘向後搗了搗他:“你幹什麼啊,我做事呢。放手。”
對於寧卿的親近,薛冷玉倒是不排斥,也不怕他。
知道這是個溫和的人,不會做出什麼強迫自己的事情來。何況對他也有心,以前因爲有殊離而不能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動搖,而如今這個時候,雖然心裡不可能一下子便將殊離從心裡抹去了,可是也知道該慢慢嘗試着去接受寧卿。
寧卿並不放開她,柔柔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冷玉,謝謝你。”
薛冷玉一愣,停下手裡的事情:“這又是怎麼了?”
寧卿笑了笑。在薛冷玉頭頂輕輕蹭了蹭,薛冷玉看不見他微紅了的眼角:“冷玉,若不是遇見你,我這一生,根本無法想象,還能有一天,過上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安安靜靜,沒有任何掛在心裡的事情,守着一個喜歡的女子,這麼的簡單。”
仰了頭。卻見寧卿飛快的扭過臉去看別的地方,薛冷玉心中一軟,她從剛纔那話了,聽出了些淡淡的哀傷。
放軟了身子靠在身後結實的胸膛,薛冷玉輕輕扭了扭,繼續低了頭去衝碗,笑道:“寧卿……”
“恩。”寧卿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回過臉來,低頭看着白皙的頸項。
他身量高,這個姿勢抱着他,正好能看見領口下的一些風光。雖然裡面還有一層胸衣,看的不真切,卻還是心中盪漾了一下,手臂緊了緊,身子一熱。
俊美一紅,想要離開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意中人在懷,猶豫了一下,竟是捨不得放手。
薛冷玉自是沒有察覺到寧卿這些變化,想着找些事情笑笑說說,讓他從過去的事情中出來,別那麼傷感。便道:“寧卿,你過來……也有一天了,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寧卿見薛冷玉問的這麼正規,不禁愣道:“什麼感覺怎麼樣?”
薛冷玉笑道:“當然是對我們這兒的姑娘感覺怎麼樣?那一個個穿的,妝畫的,可比你見過的要誘惑很多吧。”
寧卿長長嘆了一口氣,忽然低首,湊在薛冷玉臉便蹭了蹭:“冷玉,我在你眼裡,是那麼沒見過世面的男人嗎?別的東西,你說的那些高樓大廈啊,汽車飛機什麼的,我是沒見過,可是女人……你以爲宮裡的女人,天天都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什麼意思?”薛冷玉眼中光芒一閃,回頭看他:“你以前在宮裡。是不是老給人勾引。”
寧卿低笑:“也還好,不至於那麼頻繁。不過皇宮之大,除了女皇的皇夫男妃。自由的男人,就只有我一個。你相公我,長的有又還說的過去……所以嘛……”
薛冷玉接了話:“所以時不時的,總有莫名其妙裸的不裸的小姑娘出現在你的牀上?”
寧卿還真是謙虛,他那長相,何止是說的過去。
寧卿並不否認,點了點頭:“所以……我也算是萬花叢中過,對誘惑,還是有一定抵制力的。這世上美女雖多……不是我的,我沒有興趣。”
薛冷玉心裡聽的不由的一陣甜蜜,嘴上卻呸了一聲:“誰是你的,真不要臉。一直以爲你是個斯文的君子,現在才知道,比我這現代人還要皮厚。”
寧卿笑了笑,輕啄了啄她臉:“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冷玉,你再現代,也是個正經的姑娘家,所以說到不要臉……還是比不過我的。”
“好了好了。”感覺兩人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薛冷玉扭了扭身子:“我還忙着呢,你別添亂了。”
寧卿也不勉強,鬆開薛冷玉腰上的手,接過她手裡的碗:“你去歇着吧,我來就行。”
扭頭看了看屋裡,薛冷玉道:“也好,那我去把買來的東西收拾一下,都堆在客廳了,也不好。”
“恩,去吧。”寧卿笑着看薛冷玉進屋,繼續手中的活。雖然從沒有做過洗完洗鍋這樣的事情,可是卻實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離了那可笑的光環,如今想要和薛冷玉正真的居家過日子了,洗衣做飯這樣的事情,其實才是生活中最真實的一面。
薛冷玉收着買來的東西,一一的尋着該去的地方放好。看着寧卿微彎着腰在水池邊清碗,那挺拔的身子忽然變化,竟成了殊離的樣子。
心口一痛,眼前瞬間迷濛一片。薛冷玉不想讓寧卿見了傷心,隨手抓了幾件衣服,扭身進了衛生間:“一身的油煙味,我洗個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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