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直接感覺到了硌着她的地方,一臉糾結,小腹緊緊地往回縮,縮到不能再縮的程度,也躲不開。
就見楚昭陽低頭湊近,緩慢的移到她的耳邊。
顧念緊張的不行,耳邊是他灼燙的呼吸,不斷地拂灑下來,讓顧念忍不住耳朵一動一動的,通紅。
接着,就聽見他沙啞的厲害的嗓音,徐徐的灑進她的耳朵裡:“我也想對你犯罪。”
顧念猛的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往後躲,手就被楚昭陽按住了。
***
過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顧念才晃晃悠悠的從車裡出來,漲紅着一張臉往家走,步履有些蹣跚。
她進了單元門以後,才稍稍鬆了口氣,低頭看着自己的兩隻手,上面還沾染着他的氣息,特別濃重,不需要特意湊到鼻尖都能聞得到。
她的兩隻手現在都顫的厲害,又酸又顫,抖起來都是不自覺地。
剛纔右手被他握着移動,到最後都酸的不行。
她拼命地抗議,連撒嬌都用上了,差點兒都哭出來了,楚昭陽才勉強放過,但馬上又換上了她的左手。
眼看左手都要廢掉的時候,他終於好了。
現在她手上的紗布都滾成了一團,上面還沾染着痕跡,根本不能再用。
好在現在傷口結痂,已經快好,倒是不疼。
顧念乾脆把紗布解開,指尖捏着紗布,不敢去碰那上面沾染的痕跡,紅着臉塞進了包裡。
也不知道楚昭陽怎麼想的,她手上裹着紗布,給他弄起來,也不舒服吧。
她看看自己的手,湊近了聞一聞,好像還有那股味道。
她掌心的傷口其實經過清理後,不如想象的那麼嚴重,只有幾道傷口,現在好的差不多,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要是她藏得好,穆藍淑也不一定會發現。
***
楚昭陽正一臉滿足的坐在椅子上,車還停在顧念家這裡,沒有開走。
他閉着眼,回味着顧念當時羞窘的表情。
其實顧念手上有紗布,要說舒服,真不舒服。但他就是喜歡讓顧念弄。只要是她,他就喜歡。
尤其是她的指尖沒有包着紗布,又細又軟,舒服的感覺對比之下變得格外突出。
***
週一,顧念按時來到了警局,但一直到9點,都沒有見到許誠毅。
9點鐘整,莫景晟來到了他們的大辦公室,他的身後跟着李少峰和許誠毅。
許誠毅在莫景晟的身後朝顧念看過來,滿臉的怨毒。
顧念覺得可笑,是他許誠毅陷害她,現在竟有臉怨毒的看着她。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週日的時候,楚昭陽一早就出門,其實就是去解決她被許誠毅陷害的事情。
“都去會議室,有件事要通報一下。”莫景晟說道,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暗示。
衆人還都不知道許誠毅暗害顧念的事情,只以爲顧念是在訓練中受傷,中途退出了訓練。
所以這會兒,沈曉曼見莫景晟帶着李少峰和許誠毅走遠了,這才跑到顧念跟前,悄聲問:“顧念,是不是因爲你中途退出比賽,所以老大不高興了?”
顧念搖搖頭,沒有解釋。
她倒是不擔心這個,如果楚昭陽沒有去處理這件事,她還會擔心,是不是許誠毅在莫景晟面前顛倒黑白,又陷害她了。
但楚昭陽既然處理了這件事,她就很放心。
她覺得,楚昭陽估計就是去跟莫景晟說的,以莫景晟的脾氣和跟楚昭陽的關係,是不會姑息許誠毅的。
就是不知道會下怎樣的處分。
或許會讓他停職十天半個月的,再寫個檢討之類的吧。
衆人都到了會議室,顧念才發現,這次用的竟然是大會議室。
“這麼嚴重啊?”沈曉曼小聲對顧念說,“這種大會議室,向來是有特別了不得的大案子的時候纔會用到,我們三個隊都會集中在這裡。你只是中途因傷退訓而已,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或許是別的事情呢。”顧念也不是很肯定了,或許莫景晟找他們來,並不是爲了集訓發生的事故,而是有了大案子?
待三個隊的隊員都到齊,有莫景晟在,沒人敢嘁嘁喳喳的說話。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又打開了。
原本還有悄悄小聲說話,或者互相通過微信來溝通猜測的,都停了下來,吃驚的看向門口。
竟是程局長親自過來了。
“看來還真是大案子啊。”沈曉曼驚歎道,“連局長都親自出動了。”
他們這是市總局,平時很少能見得到程局長的面。
沈曉曼吞嚥了一下,小聲對顧念說:“我聽說,上次局長親自出來說話的時候,還是他剛剛當上局長的時候……”
顧念:“……”
那可能真的跟她和許誠毅的事情沒關係了。
程局長在長長地會議桌主坐上坐下,表情嚴肅的看了眼衆人,最後目光落在許誠毅的身上,稍稍一定,說道:“今天我過來,是跟大家通報一則違規事件。”
“刑偵三隊的一級警員許誠毅,在上週五的新晉警員培訓中,做出了傷害同事的行爲。在二級警員顧念的訓練揹包中,比規定給受訓警員進行的負重訓練多增加了要求外的重量。並且篡改了她的地圖線路,故意損壞她的指南針,手電筒等求生工具,造成顧念在山林中迷失,受傷嚴重。”
沈曉曼倒吸一口氣,看向顧念求證。
顧念朝她點了點頭。
“怎麼這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沈曉曼低聲說道。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向許誠毅。
許誠毅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在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割着臉上的肉。
“許誠毅的所作所爲,給警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陷害同事,蓄意害人,這不是一名警察該有的作爲。在你們考進警校之初,不論是學校,還是警隊,都一直在告訴你們。身爲警察,要打擊罪惡,懲惡揚善。而不是讓你們利用職權傷害無辜的人,更不是來傷害與你們朝夕相處,共同戰鬥過的同事。”
許誠毅握緊了擱在雙膝上的拳頭,緊咬着牙關。
“鑑於這次事件的惡劣影響,特此做出通報批評,並在檔案中記過。並且,由一級警員降爲二級警員,下調到民安區派出所。”程局長說道。
顧念沒想到,經給許誠毅處罰的這麼重。
這麼鄭重其事的招來三個隊的人,就是爲了通報許誠毅的處分,而不是有什麼大案子。
顧念看看程局長,難道,楚昭陽說的處理這件事,不是去跟莫景晟說,而是直接找到了程局長?
而此時,程局長也看向了下方的顧念。
原來就是這個小姑娘。
讓楚昭陽週日一早就來敲他家的門,把他從牀上拽了起來,丟給他一堆證據,要求他嚴懲。
當時楚昭陽就坐在他家的沙發上,與他面對面,癱着臉一言不發,非要他當場就把證據看完了,然後表態。
“楚少,你是怎麼個意思?”當時,程局長客客氣氣的問。
楚昭陽冷漠的說:“嚴懲。”
“這事兒我一定按照章程秉公處理。”程局長馬上說道,“你放心。”
可楚昭陽仍像是一尊佛似的坐在那裡,不走。
“楚少,還有事兒?”程局長疑惑的看着楚昭陽,怎麼還不走呢?
何昊然客氣的笑道:“楚少是想讓您現在就說說,打算怎麼處置。”
程局長:“……”
這意思是,不滿意的話,他還不走了?
“全局通報。”程局長說道,“這事兒太惡劣了,不能助長。通報之後,給他停職三個月,讓他好好反省。”
楚昭陽坐着不動:“還有呢?”
“還……還有?”程局長眨眨眼,這已經是按規定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