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劉嘉木覺得燕淮安的家庭條件可能很不錯。但燕淮安也如同大多數的留學生一樣,會自己打工,半工半讀。當時劉嘉木是在快餐店打工。
而燕淮安不同,是在燕回在英國的分公司工作。當時按照燕淮安的說法,他在裡面就是做個打雜的,勤工儉學。
但那也很不錯,至少是能進入一個正經的大公司去工作。
閒暇時,燕淮安還會炒股,劉嘉木發現燕淮安的眼光很精準。所以自己打工時富裕的錢,也會跟着燕淮安一起投資。
他不知道燕淮安投入了多少,反正他投入的不多。他膽子小,再加上本身也沒什麼錢,家裡在國內的條件算得上小康,能供得起他在英國上大學,卻沒辦法讓他過的太好。
他也覺得自己沒理由沒資格怨家裡什麼,家裡能夠將他送出來開闊眼界已經很難得。他能有這樣的機會已經需要珍惜,這都是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因此他心裡只有感激,也想着爲家裡減輕負擔,所以纔會打工。
用打工掙的錢去炒股,就算真賠了,至少賠的是自己的血汗而不是父母。
好在,燕淮安的眼光真的很準,他跟着燕淮安投資,還真的沒有賠過。
賺的或多或少,但只要是賺的,他就知足了。
他也沒有不知足的要投入更多的錢,或者自己去找看起來能賺錢的股票投資。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自己很清楚,並不去做這種自負的事情。
而且劉嘉木的性格非常好,能夠認清自己。他知道自己就不是炒股的這塊兒料,還不如跟着燕淮安多少賺一些。他也沒跟燕淮安打聽過他賺了多少。
燕淮安肯帶着他,他已經很感激。
且賺錢這種事情,全靠個人的能力與緣法。他就這點兒本事,要是太貪心,老天爺會把這一點兒也給收回去。
一個人這一輩子能收穫到多少,老天自有定數,別看劉嘉木陽光開朗,可卻是個很信命的人。
他覺得,許就是因爲這樣,他才一直都挺順當的。
燕淮安先於他畢業,回國,但兩人也沒有斷了聯繫,互相有聯繫方式,還加了微信,會在爲心中互相聊天,在朋友圈中留言。
後來劉嘉木也畢業回國,還給燕淮安打了電話,兩人出來見了一面,劉嘉木高興地喝的酩酊大醉,燕淮安卻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照樣穩重儒雅。
再後來,劉嘉木應徵燕回的工作,本是要從一般職員做起的,結果通過筆試,面試的時候,卻發現面試官中坐着燕淮安。
當時,劉嘉木嘴巴大的能吞下一顆鵝蛋。
然後,劉嘉木就成了燕淮安的助理。劉嘉木常常對父母講,他這就是關係戶。
還跟父母顯擺,“你們看,不用你們找那什麼劉叔叔,李叔叔給我走燕回的後門,你們兒子這兒有燕回最大的後門兒!”
劉嘉木後來也問過燕淮安,是不是看在他們關係的份兒上才錄取他的。
燕淮安點頭說是,但也是覺得他確實有能力。而且通過大學裡跟他的接觸,知道他心態好,別看爲人跳脫,但骨子裡是穩重的。相信他的能力。
而劉嘉木也沒有讓燕淮安失望,果然在助理這一職位上做的特別好,從未出過差錯。
兩人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係,私底下,卻始終保持着學長和學弟的關係。
劉嘉木也從來沒有因爲工作上關係的轉變,而對燕淮安有所疏遠,貨轉變態度。
這點,也讓燕淮安很高興,也很欣賞劉嘉木的心態與性格。
不過劉嘉木雖然是燕淮安的助理,但負責的都是重要工作,燕淮安另有秘書,負責記錄日程,安排與客戶見面等事宜。喻梓每次去燕回,通過的都是燕淮安的秘書,卻不是劉嘉木。因此,竟是沒有見過劉嘉木。
因提到喻梓,燕淮安終於賞給了劉嘉木一個眼神。
“喻小姐長的真挺漂亮的,而且性格特別好,還說都是鄰居,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她。”劉嘉木果斷將下午的事情彙報給他。
燕淮安的臉上立即生起了與有榮焉的表情,“她是特別好。”
劉嘉木:“……”
就不能謙虛一下?
燕淮安此時想到的全是喻梓的臉,一顰一笑,還有不經意間露出的活潑,已經忘了劉嘉木的存在。
私下裡,劉嘉木也不怕他,幾步過去,手掌就在燕淮安的眼前揮了幾下。
等燕淮安回神,劉嘉木眉飛色舞的揶揄,“學長,想什麼吶又想出神了?”
燕淮安:“……”
“想喻小姐啊?想就直接過去啊,就在對門兒。現在住的近,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想的厲害也見不着了啊。”劉嘉木揶揄道。
燕淮安一臉嫌棄的說:“你怎麼還在這裡?”
“……”劉嘉木噎了一下,“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東西都收拾好了,你也可以走了,留在這兒幹什麼?”燕淮安一臉過河拆橋的冷酷無情樣子,可把劉嘉木氣壞了。
他倒退兩步,捧着胸口,“你……你……你這個負心漢!”
然後“嗚嗚”假哭着,就跑出去了。
燕淮安:“……”
客廳還堆着幾個紙箱,是他收拾好讓劉嘉木帶來的日常用品。包括衣服,酒等。
他去拿美工刀將封住紙箱的膠帶割開,把東西都收拾好。
爲了方便收拾,西裝外套也脫了,襯衣的鈕釦解開了好幾顆,露出鎖骨,襯衣的袖子也挽到了胳膊肘之下,露出了結實的手臂。
最後洗了洗手,想了想,從酒架上取下一瓶起泡白葡萄酒。
他知道喻梓酒量不高,這起泡酒度數低,帶着氣泡和微甜,大多數不能喝酒的女性都能接受這個味道,相反他不是很愛。
拎着酒,又去鏡子前照了照,見自己很妥當,並無什麼狼狽。先前鬆開的襯衣鈕釦和衣袖,此時也多了些放鬆與瀟灑的滋味兒。
想了想,燕淮安給自己拍了張自拍照,發到了八八六十四的羣裡。
照片下面詢問:“帥不帥?”
燕北城:“小叔公你發搔呢?”
燕淮安:“……上你的課去!”
燕北城:“今天下午沒課。”
燕淮安不想跟他說話了,關了羣,欣賞了一下照片,覺得確實不錯,這不是才22歲的燕北城能夠欣賞得了的成熟穩重之帥。
於是自信的開門去了對面,按了門鈴。
可門鈴想過很久之後,都沒有人來應門。
燕淮安滿腔的熱情滯了一下,自語道:“不在家?”
又按了幾下門鈴,等了好半晌,確實是沒人,燕淮安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回了家的燕淮安什麼都沒幹,去餐廳搬了椅子來到大門邊坐下,耳朵始終貼着門,聽門外的動靜。
終於,好像聽到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燕淮安立即起身趴貓眼上看,發現正是喻梓回來了。
腳邊放着從超市買回來的大包小包,她正低頭專心開門。
燕淮安趕緊把椅子搬回去,又去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下自己。
看着鏡中很是不羈的男人,頓了下,考慮半晌,默默地把襯衣的袖子放下來,繫好,又把襯衣鈕釦也繫好。
但是兩隻袖子因爲剛纔挽過,已經有了褶皺。
他皺皺眉,覺得不夠帥氣,把襯衣脫下來,又去衣帽間拉開櫥門,從裡面選來選去,終於選定一件休閒款的襯衣。
要型有型,但又不刻板。居家放鬆,看着就很舒適。
燕淮安總算是滿意了。
再次出門,卻從對面聞見了炒菜的香味兒。
燕淮安的嘴角翹起,他看中的姑娘,真賢惠。
又調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個溫文爾雅的樣子,一臉並不知道對面住着喻梓,完全是跟陌生鄰居打招呼的模樣,按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