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襯衣領子鬆散開,正好露出裡面大片的鎖骨,淡淡的檸檬香好似從他露出的肌膚上又傳了過來。
喻梓趕緊低下頭,結果正對上他的腰帶,鬆鬆的掛在腰間。因不敢擡頭看,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動作,腰間突然動了一下。
喻梓連耳根都燙了起來,下意識的又往外倒退一步。
燕淮安看在眼裡,嘴角勾着笑,喻梓低頭看不見他,燕淮安便忍不住低頭,沒那麼大膽現在就吻她,可卻總忍不住想要離她近一點兒,更近一點兒。
她發上傳出來的香氣隨着他的靠近也越發的明顯,清新的香氣本就淡雅,也要靠的很近才能聞得到。
燕淮安控制不住自己,那清幽的香氣彷彿化成了實質,在向他招手,在勾着他湊近點兒,再湊近點兒。
喻梓低着頭,只覺得頭頂的壓力很大,有他形成的陰影罩在頭頂。
只是因爲太過緊張,所以纔沒察覺到他真的在湊近。
燕淮安的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着她,呼吸有些顫抖,聞着她發間傳來的幽香。
垂眼,就能看見她髮際前,微微露出的一小部分飽滿額頭,白皙光潔,髮根也落在他的眼中,乾淨細緻。
燕淮安的脣動了動,眼瞧着,都快要吻上她的發了。
此時,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突然驚醒了兩人。
燕淮安做賊心虛,驚得立即直起了身子。
而突然地鈴聲也將喻梓從緊張的情緒中拉扯了出來。
她甚至不知道剛纔自己是怎麼魔怔了,在燕淮安的面前竟是動也不動。
現在回想,兩人剛纔那樣無言的站着,竟是有些曖.昧了。
喻梓有些慌亂,感覺不太好。
匆忙的往後退,燕淮安只站着不動。
喻梓匆忙拿出手機,發現竟是嶽靖晨的電話。
要是沒有剛纔的事情,喻梓是不會接他的電話的。但現在如果不接,繼續跟燕淮安站在一起,就很不自在。
喻梓想了想,對燕淮安說了聲抱歉,拿着手機去了客廳。見燕淮安並沒有跟過來,便將來電掐斷了。
但剛斷不久,電話又繼續響起。
喻梓抿住脣,繼續掛斷。而電話再次響起,喻梓便生出了些火氣。
她拿着手機去了陽臺,關上了陽臺與客廳之間的落地玻璃門,將電話接了起來,“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嶽靖晨沒想到接起電話,便是喻梓的冷言冷語。
原本喻梓不斷地掛斷電話,他心裡難受,憋着一股勁兒就要讓喻梓接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秒,他的心是雀躍的。
可是此刻,剛剛躍起的心又跌了回去。
“喻梓,六年的感情,你真就這樣說放就放,對我不假辭色嗎?”嶽靖晨不敢相信地問。
“既然要分手,我就不想再拖着,這樣對誰都不好。如果你真能放下,不再糾纏,那我也不會對你態度這麼惡劣。”喻梓冷聲說道,但眼圈卻是紅的。
“喻梓,你怎麼能這樣!你到底有沒有心!六年的感情,你說放就放。你能做到,我做不到!”嶽靖晨情緒激動的喊。
喻梓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對,我就是這樣,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冷心冷肺。不管多久的感情,我都能說放就放。我沒心,像我這樣的人,你還念着幹什麼?不值得。”
喻梓嘆了口氣,“嶽靖晨,別這樣,要斷就斷的乾淨點。你這樣糾纏,讓我很累。”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喻梓抿脣,正想要掛電話,不想在糾纏拖延下去。
他說的是沒錯,六年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放下。
可就算不放下又能怎樣?太多太多的因素讓她不能繼續跟他在一起,那就只能果斷一些。
她骨子裡,或許真的是挺沒心沒肺的。
“我不糾纏,我就是不想跟你分手。”嶽靖晨激動地說道,“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的,儘管你說的無情,可實際上你是放不下我的。喻梓,我知道你怪我父母。我會去跟他們說明白,我會讓他們不要干涉我們的事情,不去要求那麼多,他們會老老實實的。喻梓,你給我時間,等我把我父母那邊勸妥,好嗎?到時候……到時候我們還在一起。”
喻梓搖頭,“不必,我不會等你。我們就各自開始各自的生活吧。”
“爲什麼?我都說了這麼多了,爲什麼你還是不肯同意?你不滿意我父母,我會讓他們改,讓他們改還不行嗎?”嶽靖晨不理解,到底怎麼樣喻梓纔會跟他複合。
他始終不相信兩人就要這樣分手。
都要結婚了,只差臨門一腳,卻突然全完了。
這兩天他就像是在做夢,混混噩噩的,感覺生活是那麼不真實。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分了就是分了,我不是反覆的人。”喻梓冷聲說道。
她能看得出她分手後,父母與兄長的欣慰。雖然擔憂她,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她不會再複合讓他們跟着他反反覆覆,提心吊膽。
“喻梓!”嶽靖晨突然厲聲叫道,聲音中隱隱的有了些哭腔,“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真懷疑,你有沒有愛過我。爲什麼你能這麼輕易地就放下。明明我那麼難過,我不想跟你分開,可爲什麼你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好像我們的感情不是六年,只是六天。”
喻梓不耐,正要說話,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詢問:“喻梓,你們家醬油放在哪裡?”
喻梓驚訝的回頭,就見陽臺的門打開,燕淮安還手握着門把,襯衣的袖子挽至手肘,身上繫着喻梓掛在廚房用來換洗的一條幹淨圍裙,圍裙上還畫着刀刀狗。
他另一手正拿着鍋鏟,估計是她打電話的時間有點兒長,燕淮安乾脆自己動手炒起了菜。
喻梓嘴巴張大了半天,都忘了要說話,燕淮安嘴角掛着優雅而溫暖的笑容,“我看你打電話的時間有點兒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聊完,我就接手繼續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喻梓耳邊還貼着手機,傻乎乎的搖頭,“不……不會。”
“我找不到醬油在哪兒了。”燕淮安又說,言語輕柔,表情溫煦。
喻梓不自覺地就隨着他的話,擡手指着廚房,“在靠着油煙機那一邊的櫥櫃。”
燕淮安點點頭,“好的。”
正要關門離開,卻聽到手機中的怒吼,“喻梓,你家裡有男人?是誰!”
因嶽靖晨實在是太激動,剛纔乍一聽到手機裡傳來男人的聲音,他都愣住了。
本以爲是喻晗,畢竟從手機中傳來的聲音不甚清晰,無法清楚地辨別出是誰。
但他又想,喻晗是不會做飯的。而那男人,連喻梓家裡的醬油在哪兒都不知道,顯然不常來。
嶽靖晨當場就氣炸了,恨不能立即衝到喻梓家去,把這個奸.夫揪出來!
他的心冰涼,可怒氣卻盛,出口的質問便怒喊了出來,以至於連燕淮安都聽清楚了。
喻梓抱歉的看了眼燕淮安,才說:“是朋友。”
“怪不得你那麼果斷的要分手,我怎麼求你你都不回心轉意,原來是早就有了別的男人!”嶽靖晨氣的口不擇言。
喻梓不悅的抿住脣,氣的渾身都僵直了。
“嶽靖晨,你越來越可笑了,別再給我打電話。”喻梓說道,“不要讓我對你的愧疚變成厭惡!”
“愧疚?你當然愧疚了,揹着我劈腿,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嶽靖晨罵道。
喻梓不想再跟他多說,不論怎麼說都說不到一塊兒去,便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氣的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稍稍平復了下來。並不想將對嶽靖晨的怒氣牽連到燕淮安的身上。
稍微冷靜了點兒,才僵硬的握着手機,對燕淮安說:“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燕淮安立即搖頭,“該是我抱歉,貿然打擾到你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