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提及法律問題時,她眼中自信的光彩讓人移不開眼。
有一次,她的提議被她師父贊同,提出交給她來做。面對對方的律師,她完成的很漂亮,絲毫不懼,自信練達,不像是個剛剛進入職場的新人。
越接觸,他就越被她身上的閃光點吸引,對她越好奇,想要挖掘出更多的特質,不知道她身上會不會還有讓他驚喜的地方。
有人說,對異性產生好奇,就代表着你要淪陷了。
最終,他淪陷了。
而現在,看到她這樣果斷,面對感情不拖泥帶水,他有些慶幸,同時也給自己警醒,絕對不要做讓喻梓傷心提出分手的事情。
因爲分了就是分了,她不會再回頭。
但,燕淮安的心情依舊很好。
因爲現在痛苦的不是他,不是喻梓,而是嶽靖晨。他不必擔心喻梓會跟嶽靖晨藕斷絲連。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要把喻梓的心拉扯過來,就可以。
……
此時,小區門口,是去而復返的嶽靖晨。
因爲已經被投訴過,物業的工作人員又去找了保安主任,把小區門口的保安好一通訓斥,要求他們負起責任來,一定要把身份檢查清楚了才讓外人進來。
因此,嶽靖晨已經進了小區保安的黑名單,見他在門口徘徊要進來,保安立即就認出了他,盯緊了不放他進。
不論嶽靖晨怎麼說,就是不放他進。
嶽靖晨乾脆便在小區門口的路邊等着,他就不信,那個男人難道還不走了嗎?
早晚,他都要出小區的。
只是氣瘋了的嶽靖晨忘了,他壓根兒就沒見過那男人的模樣,不管出沒出來,他都認不出。
嶽靖晨就靠着一股執念頓在了馬路牙上,擡頭就能看見靠近馬路這邊,喻梓家的窗戶,還能看到其中的光亮,就是不知道她跟那個男人在做什麼。
喻梓真就那麼不念舊情,纔剛剛分手一天而已,就又有了新歡?
又或者,是早有新歡,只等着一個合適的藉口與他分手,正好就趁着昨天中午的鬧騰勁兒,藉機提了出來?
嶽靖晨痛苦的抓着頭髮,不願相信第二種可能。
不是的,喻梓不是那樣的人。
只是他忍不住,一直擡頭看着喻梓亮着燈的窗戶,腦中好多想法穿花而過。
晚餐結束後,在燕淮安的堅持下,碗盤是燕淮安刷的。
出乎喻梓的意料,燕淮安就連刷碗都有模有樣,刷得很乾淨,也沒有她想象的碗碟碎裂聲。
本來吃完飯就該找個藉口讓燕淮安回去,但沒想到人家不但刷了碗,順帶把廚房都收拾了。
這樣把人家趕走也太不好,喻梓便沏了茶,又切了水果,請燕淮安休息一會兒。
“都是鄰居,用不着這麼客氣。用一句你下午的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燕淮安笑着說道。
也不知道燕淮安怎麼做到的,直到他離開,喻梓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兩人剛纔算是……相談甚歡?
她不是個自來熟的人,哪怕是跟工作夥伴,事務所的同事,也僅保持工作上的來往,私下裡聯繫的並不多。
喻梓知道自己,很慢熱,又或者說,對於有眼緣的人,很快就能熟悉起來,但是合自己眼緣的人不多,大多數都要相處過很長時間後纔會慢慢的放開。
對燕淮安,也不知是不是合了眼緣。
要說合吧,可她認識燕淮安的時間不短了,卻也跟他並不熟絡。可要說不合,她確實覺得燕淮安很不錯,何止是不讓人討厭,甚至是很容易讓人心生歡喜。
總之,她竟然跟燕淮安聊得很不錯,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喻梓甩甩頭,感覺太奇怪了。
而嶽靖晨蹲在小區門外,一直到喻梓家裡的燈關上了,他纔想起其實就算那個男人出來,他也認不出,最終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
但到了第二天一早,他便又過來了。
喻梓上班不開車,同普通的上班族一樣,坐地鐵上班。
所以他想在小區門口堵住喻梓,問清楚昨晚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早就過來了,連飯都沒吃,於是剛纔在馬路對面僅有的兩個早餐車的其中之一,買了一杯黑米粥和三個包子。
三兩口的迅速解決掉,就扔進立在小區門口的垃圾桶,然後等着。
喻梓早晨起來刷牙的時候,就聞見了從隔壁陽臺傳過來的培根簡單的味道。
她跟燕淮安的陽臺都沒有裝玻璃窗。喻梓是覺得客廳與陽臺之間已經立了落地窗,外面再裝玻璃窗,會破壞美感,打擾她時不時的去陽臺看風景的心情。
而隔壁,則是因爲原來的住戶,那位太太是位雅人,在陽臺養了許多花草,將陽臺裝點得就像是法國文藝電影裡的陽臺一樣。被花草纏繞包圍,尤其是到了春天,花草的顏色鮮豔瑰麗,隨便一拍都像是明信片似的。
隔壁原來的住戶搬走,花草自然也被搬走了,現在陽臺空蕩蕩的,也沒有遮擋。
兩家陽臺離得極近,並排靠着,中間只隔着約一米的距離。
喻梓心中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好奇,可還是忍不住聞着味道就去了陽臺,往隔壁張望。
只是剛探頭,就撞上一雙戲謔的臉。
竟是燕淮安手拿着鏟子,正淡笑着看她,燦然的雙眸含着點點的戲謔。
喻梓臉一紅,訕訕的說:“我來呼吸呼吸清晨的空氣。”
燕淮安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向了外面。
外面蒙着一層灰突突的霾,今天的pm2.5數值破錶。
燕淮安溫潤的笑,走過來,微微的往一側彎了一下身子,手肘撐在了陽臺的欄杆上。右膝微微彎曲,疊在左腿之前,腳尖觸地。動作未免有些不羈。
若是放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便太不穩重。
可放在他身上,風.流肆意,瀟灑多情。長腿即使微微彎曲了也依然長的過分。
脖子底下全是腿,說的就是他了。
燕淮安微微一笑,傾身湊過來,距離喻梓還有段距離,可喻梓還是止不住臉紅了。
就聽燕淮安說:“你確定你出來是呼吸新鮮空氣,不是吸.毒?”
喻梓:“……”
難得見到要強的小姑娘露出了憋屈的模樣,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嘴現在都能掛油瓶了。
燕淮安忍不住輕笑,說:“你吃過早飯了沒?”
喻梓搖頭,剛剛丟過醜,現在說話都還不自在,耳根發麻,“剛刷完牙。”
說完,就後悔不跌。
沒事兒跟他彙報的那麼詳細幹什麼,只說自己還沒吃飯不就完了,刷不刷牙的,說來幹什麼?
越是這麼後悔,再看燕淮安就越不自在。甚至都沒發現燕淮安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不懷好意。
而燕淮安此時腦中只反覆迴盪着一句話,她剛刷完牙。
不知道她用的牙膏是什麼味道的,帶着果味兒的薄荷?還是純薄荷?亦或是時下流行的鹽味兒薄荷?
燕淮安想,現在不能着急吻喻梓,但一定要找機會用她的牙膏刷刷牙。
要是劉嘉木在,一定能判斷得出,燕淮安此時看四君子端方,面無表情,可實際上完全是在頂着一張癡漢臉!
稍稍收回一些思緒,燕淮安空着的左手忍不住捏了捏右手的食指,指腹壓在指節上,輕輕地揉,動作說不出的溫柔,就像是在揉撫情.人的脣瓣。
長長地睫毛微微的低垂,輕掩住眼內的半邊光芒。
他微笑着問:“我早餐做了培根煎蛋,不介意的話,過來我這裡一起吃吧。”
喻梓有些遲疑,燕淮安笑道:“昨晚你請我吃飯,這點早餐沒什麼。”
喻梓聞着培根煎蛋的味道,食慾很好,有現成的早餐在,着實懶得再自己動手,於是高高興興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