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關含霜把向玉蝶所在的具體位置畫了出來,杜行拿到之後急吼吼的就要離開回去比對地圖好找到具體的位置。
臨出門的時候張蟬悄悄的在杜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給他做了一個追蹤的標記。
“搞定。”張蟬拍了拍手道:“至於這麼小心麼?他就是在着急也不會今晚就過去吧?”
關含霜道:“以防萬一唄,要是他真是腦子一熱半夜就過去了呢?”
現在時間還早,我們正打算出去喝點兒東西在回來,剛出門沒多久,張蟬就臉一垮:“臥槽,杜行這小子還真的去了!”
我以手扶額表示無奈,這東西都點好了,杜行這傢伙也太心急了些吧?
“走吧。”關含霜催促不願動彈的我倆。
把剛端上來的東西一飲而盡之後我們這才匆匆出門,向玉蝶在的位置距離我們更近一些,我們打車先到了之後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纔看到杜行這小子身穿警服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看到他這身裝扮我心中一怔,道:“他不會是以警察的身份想上門把向玉蝶寄身的那件銅鏡以權謀私據爲己有吧?”
張蟬笑道:“你多半是猜對了,杜行這小子腦子夠活泛的啊!”
“活泛個屁,這是違法的,被捅出去他這身皮就沒了,一會兒他要真這麼做你們攔着點兒。”
我和張蟬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副揶揄的樣子,關含霜也太正經了些,那銅鏡中的鬼雖然不害人,但是畢竟還是鬼物,常年跟人相處在一起對人的身體也是有影響的。
杜行要真是如此做雖然有些違法,但是總體來說這家人倒是挺不錯的!這就是典型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啊!
關含霜鄙夷道:“兩個大男人眉來語去的不噁心麼?快點兒跟上,杜行上樓了。”
“滾啊,我們兩個可都是直男好不好。”
我倆齊齊的辯解了一句,但是換來的自然又是關含霜的一陣挖苦,杜行已經上樓了,我們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進去的時候電梯正在上行,最終停在了二十二樓,我們則是坐電梯上到了二十一樓,打算等下從二十一樓繞上去,不然直接上二十二樓被杜行撞到那就糗了。
出了電梯之後我們還沒走到樓梯處呢,一聲淒厲的慘叫便從二十二樓傳了過來。
“不好!”
我驚呼一聲,率先反應過來往二十二樓衝了上去,這聲音是杜行這小子發出來的,聽聲音這麼慘多半是出事了?
不過我記得那向玉蝶是不殺人的,就算是杜行在黏上來頂多也就是嚇唬嚇唬就算了,何至於讓杜行發出這種叫聲。
我們衝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杜行從二十二樓的一間房間中連滾帶爬的退了出來,他的身上還有絲絲血跡。
我衝上去把他給扶了起來,張蟬和關含霜這蹲在他的面前道:“發生什麼了,你沒事吧?”
杜行語無倫次的擡手指着房間道:“死...死人了,都死了。”
我看杜行身上也沒什麼傷口,便急忙放下他起身來到了門前。
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從房間中散發了出來,“我去!”看清眼前的這一切之後張蟬先一步發出一聲驚歎。
房間中到處都是噴射的血液,而在房間中的地上則躺着三位身穿睡衣屍體,它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液給浸透了,看樣子應該是一家三口,但是他們三人手上卻都拿着水果刀等利器。
張蟬惱怒道:“什麼人這麼殘忍竟然做出滅門這種事?”
他正想擡腳進去看看,卻被關含霜一把拉住了:“別進去,這是第一現場,一會兒警察來了咱們進去留下腳印指紋不好解釋。”
關含霜說的有道理,我和張蟬都止住了邁進去的腳步退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重新回到杜行的身邊,他畢竟是警察,經過最初的驚嚇現在已經緩和了不少。
杜行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上來想要找藉口帶走向玉蝶寄身的那面銅鏡,當時門是虛掩着的,我敲了敲門沒人迴應,但是我正巧又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便推開門看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這幅慘劇了,我沒忍住就尖叫了起來,然後你們就出現了,哎,對了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關含霜皺了皺眉:“一會兒在解釋這個,你現在先打電話報警。”
杜行站在旁邊打電話,我們則又回到了門前。
張蟬道:“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那向玉蝶做的?”
我猶豫道:“這不大可能吧?向玉蝶不是不害人的麼?”
“向玉蝶畢竟是鬼,萬一受了些什麼刺激可就不好說了。”
張蟬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之前下向玉蝶不也在遭受到意外之後想要把杜行等幾人給吸乾麼!
關含霜道:“別瞎猜了,我用走陰術先感應一下,你倆幫我警戒。”
我和張蟬各自後退了一步,剛纔太緊張了還差點兒忘了關含霜可就是擅長這些東西的。
關含霜很快就睜開了眼睛,我和張蟬異口同聲道:“怎麼樣?”
“戶主三人的魂魄都已經不在了,不是投胎去了就是被什麼東西給吞噬掉了。”
張蟬皺眉道:“這麼說也不能排除是向玉蝶動的手了?厲害的鬼物出手殺人多半都會囚禁或者吞噬掉被殺之人的魂魄的。”
“警察一會兒就到,你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杜行的聲音忽然傳來,把我們想要說的話都給打斷了。
“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滅門慘案可不是小事,我們被堵在這裡可不好說清楚,畢竟我們跟房主也沒什麼交集。
“杜行你怎麼辦?”關含霜問道。
我心中一怔,還差點兒把杜行給忘了,他忽然出現也不好解釋。
杜行道:“我想好了,如果到時會問到這個問題我就說我接到舉報這家人中私藏文物就行,雖然私自上門不合規矩,但是人不是我殺的,早晚能脫身頂多就是受個處分。”
這說法倒是也不錯,我拍了拍杜行的肩膀:“保重。”然後就帶着張蟬和關含霜匆匆跑向電梯。
我們三人剛一出小區,警笛聲便自遠而近停在了小區門口。
我心中暗道了句好險,要是被堵在這裡就麻煩了,剛纔我們出來的時候特意去保安室略施手段把保安弄迷糊之後把我們進來的錄像給刪除了,不然到時候查到我們三人出現也是個麻煩。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還是蠻沉重的,本來我們是抱着今晚來看杜行好戲的心情的來的,沒想到好死不死的遇上了個滅門案!
張蟬和關含霜就這件事是不是向玉蝶出手的爭得不可開交,我和關含霜是半路出家,對於妖魔鬼怪沒有那麼嚴重的牴觸心理,就跟對《黑天神典》的態度一樣,我倆都覺得妖魔鬼怪也是有好有壞的,但是張蟬不一樣,他入門早,對於這些東西早就形成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概念了,鬼不是自己所蓄養的有機會是都要滅殺掉的。
“你倆別爭了,聽的我頭都大了,要結果還不簡單,等明天這件事先緩和了一下,咱們在想辦法得到那面銅鏡不就得了,到時候不管是不是向玉蝶出手,咱們一問便知!”
張蟬和關含霜一起看向了我,然後異口同聲道:“你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你們爭。”
我他媽也是醉了,現在我算是理解了爲啥古人說的大道之爭不死不休了,這種三觀不一樣的都想要說服對方,只要開個頭,這火就不是一時半會能熄滅的。
兩人爭了半天開始把火也燒到了我身上,問我支持誰的說法。
我很明智的道:“你倆剛纔不是讓我閉嘴麼,我要開車,你們隨意爭。”
回去之後在我的強制措施之下兩人才暫時休戰回去休息了,不過我也是倒黴各自被張蟬和關含霜諷刺了一陣說我不幫他(她),弄得我裡外不是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這兩人的爭吵聲給吵醒了,起來一看外邊才矇矇亮,也不知道這二人是哪來的精神。
兩人已經完全的從之前的關於是不是向玉蝶出手殺人的事情上升到了正道和旁門左道的理念之爭了,張蟬還是對於老套的那種名門正派有一種自豪感,而關含霜現在出身的走陰一脈雖說名聲在道上也不錯了,但是畢竟是從旁門左道過度而來的,面對一些小門小戶倒是沒什麼,但是真的遇到了像是全真派或者正一道這種的還是有一種天然的自卑感的。
我被這二人吵的頭都大了,不得不站出來調停,在我的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之下兩人這才停止了爭論。
我心中暗歎了口氣,很多觀念紮根之後就難以在去做出大的改變了,張蟬和關含霜的理念不同,而兩人又都不是那種能包容對方理念的傢伙,這種矛盾早晚還會在發生。
我今天還打算去上上班,趁着這二人偃旗息鼓之後我去做了些早飯,還沒準備開吃呢,關含霜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下,示意我倆別出聲,是杜行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