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逼近真相

第二天,季臣按照沈琴給的地址,來到了張耀情人的小區。剛進小區門,季臣就看見旁邊一輛車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張耀。季臣本來想躲開,但是周圍一片空曠,實在沒地方躲,於是季臣只能硬着頭皮假裝很驚訝的和張耀打了聲招呼。張耀也很驚訝,問季臣怎麼在這,季臣說自己的一個客戶在這。隨口聊了兩句,兩人便分開走了。

季臣故意在小區的一個角落坐了半個小時,覺得應該避開了張耀後,就去了張耀情人所在的六號樓,走進電梯,季臣按了十七層,沈琴說,張耀的情人就住在六號樓十七層。當電梯剛關閉時,門口一個人走來,按開了電梯,季臣擡頭一看,竟掃又是張耀。兩人都是一驚,張耀又問:“你的客戶也在這棟樓?”

季臣說:“是啊!你來這幹嘛?”

張耀笑着用手指了指上面說:“我也朋友住這,真是巧啊!”

電梯開始上升,張耀想要去按十七層的時候卻愣住了,他發現十七層已經被按了,於是他問季臣:“你的客戶在幾樓啊?”

季臣連忙說:“十八層。”說完他立馬發現了不對,連忙在電梯上按了十八層。然後對張耀笑了笑,張耀也笑了笑。

當電梯到了十七層的時候,張耀和季臣道別後走出了電梯。走出電梯,張耀望向電梯門:“難道真是巧合?”張耀感覺有一絲不對勁,這個季臣先是到自己家裡套自己話,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情人住處,難道他在調查自己?想了一會,張耀搖了搖頭,隨後走向了一個房門,站在房門前張耀感慨萬千,因爲房間裡的那個女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張耀擡手輕輕的敲了敲門,許久,裡面傳出了腳步聲,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張耀的心跳也越來越快,那個讓他願意付出一切,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咔嚓,門被打開,站在張耀面前的卻是一個已經謝頂,挺着個啤酒肚的滿臉胡茬,已經五六十歲的胖子。那胖子摸了摸金絲眼鏡,仔細一看,當他看清張耀時,突然驚恐的問道問:“你,你怎麼在這!”

張耀也十分驚訝,支吾了半天,他最後說:“我找人。”

胖子眼鏡一眯狠狠地問道:“你在這能找什麼人?你不會是幫她來捉姦的吧!”

張耀有一些蒙,他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的!”

正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屋子裡面又傳出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張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老黃,誰啊?”隨後走出來一個穿着睡衣,披着頭髮,身材性感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張耀要找的女人,蘇可。

那個女人看到張耀後身體一震,她手抓着那個胖子的手臂望了望胖子又望了望張耀吞吞吐吐的說:“你,你……你是誰啊啊!”

張耀也慌了,他此時就像一個犯了錯小孩子一樣站在門前,顯得那樣不知所措,他自認爲自己當了多年心理醫生,能夠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他只感覺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蘇可看見張耀沒有反應,連忙問道:“你是不是今天中午汽車店裡搞推銷的啊,我都說了我不買,你怎麼還找到家裡來了!”

張耀看了看蘇可的眼睛,裡面再也不是以前的風情萬種,而像是一種對乞丐的厭惡,他扶了扶眼鏡框,強行擠了一個微笑說:“是啊,我是風馳汽車4S店的,我就想問,問問,問問你有沒有買今天中午那輛車的意向?”

胖子看了看張耀,有望向蘇可,問了句:“汽車?”

蘇可拉過門把手對張耀說了句:“我沒興趣,你快走吧!”說完,她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關上門後,蘇可抱着胖子的手撒嬌道:“人家今天在4S店看見了一輛車很漂亮,所以就試了試,然後就人家讓填了地址和電話!”

胖子摸了摸下巴說:“上個月不是剛給你買了輛車嗎?”

蘇可扭了扭腰漏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說:“可是那輛車沒有這輛好看嘛!”

胖子頓時被征服,他盯着蘇可的胸部漏出一個猥瑣的笑說:“只要你喜歡,過陣子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就買給你!”

張耀在門外聽着裡面兩人的對話,心頭像是針扎一樣。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搔首弄姿,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張耀杵在原地許久,他捏了捏拳頭,又鬆開,他用手抹了抹眼角,深深看了一眼房門後便轉身離開了。

在樓頂呆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季臣遠遠盯着張耀的車,爲了避免張耀看到他,他幾乎目不轉睛的看着張耀的車。

在這段時間裡,季臣理了理自己蒐集的信息:張耀自己家境一般,自己通過努力工作,收入相對於常人也非常的可觀,後來娶了鑫茂集團董事長的女兒,一下子從小資階級變成了富人階級。但是婚後張耀一直頂着吃軟飯的帽子,女方家庭看不起張耀,他老婆更是對他冷嘲熱諷。再後來張耀偷偷有了一個情人,兩人的情人關係一直維持到那場之前。只是讓季臣疑惑的是,蘇秦爲什麼說張耀還對他老婆很好呢?這樣的情況下他還對老婆寵愛有加,難道他是爲了老婆的家業,所以才選擇隱忍?更讓季臣費解的是,張耀老婆那般對待他,而他自己在外面也有了情人,他真的還會因爲老婆死掉而受刺激導致精神崩潰嗎?他,難道不應該高興纔對嗎?

想到這,季臣突然心頭一顫,在當時的情況下,張耀的老婆突然死去,張耀就不用面對那頭母老虎了,而他們夫妻名下的別墅,汽車,存款也全歸到張耀頭上,張耀也不用在和情人偷偷摸摸了!難道?季臣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但一切又是那麼的合理。

等等,季臣轉念一想,自己還忽略了一個關鍵人物,張耀的兒子。季臣心想,就算張耀對妻子狠心,但是對他的兒子,他也不可能那樣做啊?季臣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這件事卻深深吸引了季臣,他感覺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巨大的謎團,而這個謎團已經快被自己看透,真相離自己就差一點點了!

正想着,季臣就看見張耀走向他的車,不一會就開走了。確認張耀已經離開後,他來到了蘇可的房門前。

季臣按了按門鈴,裡面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然後季臣就聽見裡面有人問,你又是誰啊?季臣一聽竟是男聲,心想,難道自己找錯了?他衝着貓眼揮了揮手微微一笑說:“我是保險公司的,這裡有個未完成的業務需要找一下蘇可女士,請問她在家嗎?”

門被打開,一個老胖子出現在季臣面前,季臣心想,這是蘇可父親嗎?胖子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季臣,然後對着屋裡撤了一嗓子:“蘇可,有人找!”

一個充滿女人味的女人走了出來,走到門口就挽上了胖子的手臂,然後疑惑的對季臣說:“你是誰?”

季臣微微彎腰笑着說:“您好,我是永安保險公司的,我們公司推出了一個新項目就是……”

季臣話還沒說完蘇可就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對不起,不需要。”

然後關上了門。

回到家,季臣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從今天蘇可和那個胖子的神情動作來看,那個胖子無疑不是她的老公就是情人了,也就是說,在張耀待在精神病院的三年裡,蘇可嫁人了,或者重新找了相好的。而今天張耀先自己一會兒找蘇可,那張耀肯定也看到了。如果張耀當初那樣做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蘇可的話,那他現在面對這樣的結果,他豈不是會很受打擊?這就像你爲了心愛的人去戰鬥,當你傷痕累累的回來時,你以爲心愛之人會撲到你懷裡親吻你的額頭,可現實卻是心愛之人已經倒在別人懷裡撫摸着別人的臉頰。想到這季臣不由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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