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趙虎子清理好傷口,張周怡就用紗布給趙虎子包紮了起來,剩下的只有等到陸衍之帶來了太醫才能做了。
張周怡探了探趙虎子的額頭,鬆了一口氣,笑了,“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如果今天晚上傷口不感染的話,應該明天就會醒來,謝天謝地。”
幾個忙裡忙外的人聽到張周怡肯定的說趙虎子沒了危險,都鬆了一口氣,趙李氏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虎子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血,多少恐怖,那樣的咬傷,怎麼也不可能醫得好,她年輕的時候就看到過,只那樣的一個傷口,就有人流盡了血死掉了。而虎子身上那樣的傷卻有兩處,能這麼快的脫離危險,全靠恩公。
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了,在遇到這個人之前,她是一個將死之人,現在,她還活着,活得很好,或許她還可以多活一年、兩年、活着更久。家境也因爲這個人發生了改變,他們不是人人壁紙如蛇蠍的人,他們成了這個鄉下人人巴結的人,因爲他們家讓他們能夠認識結交這個人,能夠賣獸皮給這個人,鄰村的人,哪個不羨慕他們家?
這一次,如果沒有這個人,虎子定是熬不過今夜子時。全是因爲這個人,這個人給他們家帶來了那麼多那麼多..
屋裡的幾人都是一驚,忙上前想要拉起趙李氏,但是趙李氏卻一下子自己趴到張周怡面前,跪着,磕了三個頭,然後跪直了身子,“謝謝恩公,謝謝恩公..”她已經語無倫次了,她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她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激。
也許不明就裡的人會想,趙虎子就是爲了打獵,纔會入了林被老虎咬傷,這個趙李氏應該會恨這個張公子纔是。但是隻有趙李氏清楚,趙家時代打獵,農田不多,種植技能已經一代一代的退化下來,一般來說,獵戶人家天地裡的收成其實比不上農戶人家。
就算沒有張周怡,趙家還是要以打獵爲生的,即使如果沒有張周怡皮毛賣得不好,他們也還是要賣皮毛的。打獵,考的是自身能力和運氣,沒有一個獵戶沒有受傷過,那幾乎是沒有的事,打獵天天受傷的都有,獵人都不是那麼嬌氣的。
所以就是說,在趙李氏眼裡,就算沒有張周怡,如果今天虎子上了山,也難逃此劫。
張周怡揉了揉眉心,她還是不太適應這個時代的跪拜禮,對現代人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禮了,受不起。她嘆了口氣,蹲下身來,輕輕扶起趙李氏,“嬸子,虎子是我的人,他是爲我辦事的人,對自己人,我自然要對他好。”一句話說得張周怡面紅耳赤加牙酸,她實在是不適合說這樣的場面話,雖然是她的真心沒錯,但是這樣的話一般的人應該不會說出口纔是,而且在這樣的場面說出這樣的話,難免有一種讓人覺得邀功的嫌疑。
趙李氏感激的點了點頭,慶幸自家找了一個好主家。
張周怡呼了一口氣,走出趙虎子的屋子,來到堂屋,看着一個個殷殷切切的鄉親們,才恍惚的想起,這些人沒有回去,應該都還在擔心着屋子裡的虎子,她笑了,代替趙李氏跟鄉親們說道:“謝謝各位鄉親,虎子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天色都已經晚了,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