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離長安遠一點!
宮疏影靠在車廂邊坐着,皇甫長安原本躺在他的大腿上,她個子小子體重輕,一路走來倒也不覺得發麻,眼下皇甫鳳麟禽獸似的一撲過來,險些就壓斷了他的腿……嫵媚的鳳眼隨之半眯,閃爍出幾許危險的光澤。
下一秒,修長的五指抓上了腰間的佩劍,宮疏影不曾猶豫半分,直接拿劍鞘捅了一下皇甫鳳麟的身子。
他纔不管丫是皇子還是太子還是太后,要不是擔心小甜甜會生氣,他早就把那個臭小子給踹下去了,哪還輪得到他在眼前張牙舞爪地放肆?
這些個纏着小甜甜鬧騰的男人,他一個都看不順眼,好想統統都砍了扔到河裡去餵魚!
大概是宮疏影下手重了,捅得厲害了些。
皇甫鳳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回頭恨恨地罵了句:“該死!你竟敢對本殿動手?!”
說着,脖子根不由自主紅了三分,神色間略顯侷促。
皇甫長安本不想搭理,然而無意間瞅到了皇甫鳳麟擡起手來,想揉又不好下手的地方……大腿往上,腰部往下,似乎還恰恰在翹一臀中間……?!
這……泥煤啊!死狐狸往哪裡捅不好,竟然捅了她四皇兄的菊花兒?!這是大忌好嗎!
漫不經心的眸子陡然間迸射出冷光,皇甫長安倏地坐直了身子,推開皇甫鳳麟,目光如火地盯向宮疏影,從銀牙裡蹦出幾個冷冷的字節。
“你,給本宮滾粗去!”
宮疏影美眸一睜,有些傻了。
他不就捅了那小子一下,皇甫長安居然就這麼惱怒地喝他?!男寵就如此沒有地位嗎?!玻璃心瞬間碎了一地了有沒有?!
扇了扇他那纖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宮疏影鼻子微皺,露出幾分委屈的神情。
“你幹嘛突然就生氣啊!我又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皇甫長安冷笑兩聲,“別以爲本宮沒有看到,你剛纔對四皇兄做什麼了?”
“我不過是拿劍鞘戳了他一下……”
“戳哪裡了?”
“戳……”美眸微轉,宮疏影瞟了眼皇甫鳳麟挨着翹一臀的那隻將落未落的,嬸嬸地僵硬在半空,繼而緩緩捏成了拳頭的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帶着聲音都蚊子一樣弱了下去,垂着腦袋嗡嗡了幾下,“我錯了,我滾……”
看到宮疏影起身欲走,皇甫長安繼續冷笑:“滾回來。”
宮疏影立刻返身坐回到皇甫長安面前,以跪坐的姿態,低着頭,貓着腰,雙手扶着緊靠在一起的膝蓋,作小媳婦狀,乖順得令人不忍苛責半分。
皇甫長安的怒氣卻沒有因此而消下去,擡手捏着他的耳朵,耳提面命地進行家庭教育:“本宮警告你……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宮的!除了本宮誰都不能碰!誰要是敢再動四皇兄的菊花,本宮就剁了他的手!哼,別以爲本宮是在開玩笑,別的事本宮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這一件本宮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
巴拉巴拉巴拉……!
於是,一路上,太子爺無視四殿下的各種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瞪眼,翻白眼,鬥雞眼……的明示和暗示,就“四皇兄的菊花是本宮的專屬財產”這個主題,展開了詳細而全面的論述,爲將來斷遍天下袖,鞏固小揹簍裡的各色菊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哈……”
“呼……”
好不容易到了獵場,等皇甫長安下了馬車,兩人才長長吐了一口氣。再擡眸,對上對方狠辣決絕的視線,兩把長劍“叮”地猛然交擊在半空中,閃爍出零星的火話!
宮疏影斜挑鳳眉:“沒用的東西!爺又不是故意要戳你那裡的,你忍一下會shi啊?!”
皇甫鳳麟咬碎了銀牙,額頭青筋暴起:“你說得倒輕巧!不然本殿捅你一下試試?!看你忍不忍得了!”
“切!”宮疏影嗤笑一聲,目若寒冰,“不服氣的話,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
“打賭看誰獵到的麋鹿多,倘若你獵得比我少,以後就別再叫我看見你!”
“呵呵,要是本殿比你多……你就乖乖給本殿消失!”
“就這麼定了!”
“哼!你輸定了!”
“噌”的一聲,又是一道火光,兩人收回各自的長劍,從車廂內縱身躍上馬背,揚鞭朝皇甫長安追了上去。
獵場中,皇甫胤樺騎着駿馬行在最前面,皇甫長安緊跟在左側,皇甫無桀則隨在右側。
在今年之前,皇甫長安是從來不參加這種狩獵活動的,頂多就是跟來湊湊熱鬧,倒不是擔心射不到獵物遭人笑話,那玩意兒只要讓屬下狩獵幾隻充做她的,面子上一樣過得去。然而這山林之中的地形地貌太過複雜,狩獵又是一項危險的活動,到時候人馬追入山野分散開來,很容易遭人暗算。
儘管皇帝老爹下了死命令,一般人不敢動她,但是也不能排除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趁機挑起事端。
所以離開了皇宮那個避風港,“前”太子爺還不至於蠢到自尋死路,都是怎麼安全怎麼來,面子神馬的都是浮雲。
不過,現在的太子爺早已今非昔比!她要爭取那些中立派的支持,就必須樹立一個高端大氣的形象,朝中的事務她暫時插手不得,像狩獵這種耍帥揚威的活動,卻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時機。
“這把弓是先帝留下來的,很少有人能夠打得開,據說能拉開弓的都是勇士……”
皇甫胤樺策馬行到獵場外圍,從下屬手中接過一架將近兩米的長工,開始搭起擂臺耍寶,爲狩獵造勢。
“孤王壯年的時候可以拉滿弦,可惜現在有些力不從心,用不了這把長弓了。弓是好弓,弦如滿月,可射千米之遠……有沒有人想要試一試的?”
“陛下,末將願試!”
話音才落,便有一名武將下馬上前,雙手抱拳。
皇帝搭臺唱戲,大家當然要踊躍參與,不能敗了皇帝的興致,見有人出頭,衆人紛紛應和,策馬圍上前來。
皇甫長安細胳膊細腿兒的,就不上去湊熱鬧了,握着繮繩立在一邊看熱鬧。
只見那名身材魁梧的糙漢紙接過長弓,掂了掂那厚重的弓身,試着拉了兩下,粗壯的手臂和肌肉緊緊地包裹在布料中,一眼就能看出其間蘊含着巨大的力量,然而不論他怎麼使勁兒怎麼咬牙,也沒能將長弓拉到一半。
又使上吃奶的力氣努力了一番,壯漢終於還是搖搖頭,鬆手放下了長弓:“這弓太重了,末將無能,還望陛下恕罪。”
“哈哈!愛卿能自薦上前便是勇氣可嘉,又何罪之有?”皇甫胤樺朗笑了兩聲,回眸掃了一圈,又問,“還有人想試嗎?”
“讓微臣來試試!”
雖然親眼目睹了那名武將的艱難,然而沒有親自動手,衆人多少有些不信邪。
說着,一個更加壯碩的漢紙邁步上前,往手心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摩拳擦掌地從那個武將手裡接過長弓,深吸一口氣錯開馬步,使力地開弓。
弓弦緩緩張開,莽漢的額頭爆出了幾根青筋,秋高氣爽,太陽炎炎地掛在高空,灑下金色陽光,弓弦最終被拉到了凸月的形狀,即便停滯在那兒,再也盈滿不了半分。
“不行了……這弓重得很!微臣縱橫沙場,還從未遇見過這般重的長弓,陛下當真是臂力驚人!”
緊接着,又有幾人上前試,卻是一一敗北而歸,甚至包括了被皇甫胤樺點名的大皇子皇甫無桀。
最後,皇甫胤樺的目光落到了皇甫長安的身上。
皇甫長安被他看得小心肝兒一顫……啊喂!父皇您那是神馬眼神?!連大皇兄都拉不開,就她那小身板怎麼可能創造出奇蹟?再怎麼試也是叫人看笑話,這不是坑爹麼?!
正擠眉弄眼地讓皇帝老爹不要胡鬧,對方卻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心聲,揚眉對皇甫長安笑了兩聲:“長安,你也來試試。”
試泥煤啊試!萬一勞資要是連弓都擡不起來,豈不是要讓大夥兒笑掉大牙?!
聽到皇甫胤樺這麼說,皇甫無桀不免微愣,皇甫硯真蹙着眉頭,皇甫鳳麟有些擔憂,周圍的朝臣則是看熱鬧者有之,看笑話者居多,也有幾位暗含希冀,拳拳之心天地可鑑,倒是看得皇甫長安有些臉辣,不好辜負其希望直接拒絕。
一狠心,皇甫長安撇了撇嘴角:“好吧,本宮來試試看!”
翻身跳下馬背,皇甫長安走上前,從一個將軍手裡接過沉甸甸的長弓,險些一個顛兒站不穩,身後,皇甫胤樺關切地提點了一句。
“別心急,慢慢拉……連你大皇兄都沒拉開,沒人會笑話你,別不小心傷着自己。”
聞言,皇甫無桀的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父皇你這心也偏得太過了好嗎?!敢情他就是給皇甫長安做鋪墊的?!誰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連你大皇兄都沒拉開”,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衆臣嘆了一口氣……大皇子我們同情你。
皇甫長安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緩緩張開手臂,手裡的弓……卻意外地比想象中輕巧了許多。
方此時,她才明白了皇帝老爹那句“別心急,慢慢拉”的意思。
艾瑪!原來皇帝老爹在這長弓上動了手腳,鬧騰了這麼大半天,其實都是爲了讓她能在衆臣面前一雪前恥耀武揚威!太貼心了有木有?!感動得內牛滿面了有木有?!這尼瑪……絕逼是親爹的節奏啊!
皇帝老爹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不領情?
微垂眼瞼,皇甫長安眸光微微一暗,發揮影帝級的表演才能,萬分賣力地開弓,開弓,再開弓……尚未到一半,皇甫長安呼了一口氣,鬆了手。
衆人頓時擺出一臉“果然,還是太弱了”的表情。
卻不料,皇甫長安揚起手來,道:“給本宮一支箭。”
“怎麼,你要射?”
皇甫胤樺也是個影帝,當即露出驚異的神色,詫異地問了一句。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皇甫長安險些破功……射泥煤啊射!能不能不要這麼懶,把“射箭”兩個字說完整不行嗎?!
皇甫無桀想起上次在船上,皇甫長安那焚天毀地的一擊,對她渾厚的內勁卻是不敢小覷,抽出一支箭矢丟了過去:“七弟,接着!”
這樣的舉動,看在皇甫硯真眼裡,無異於是討好,不免又是冷冷地不屑一瞥。
皇甫長安架上箭,握着弓,半眯起眼睛緩緩拉開,在衆人愈漸驚奇的目光和不可置信的抽氣中,一寸寸地將長弓拉至滿月……
“這——?!”
“天,太不可思議了!”
“太子殿下竟然有這樣的臂力……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舉着弓,皇甫長安忽而轉過身來,笑眯眯地對着衆臣晃過來,又晃過去,一干人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得心驚膽顫,尤其是剛纔上前試過長弓的人,知道那弓的蓄力有多厲害……這要太子爺一不小心鬆了手,落了箭,誰被倒黴地射中了,別說是胸口,就是腦子也要給穿透!
“長安,別鬧了。”
看了眼皇甫胤樺一臉讚許的神態,皇甫無桀不由騰起一股身心俱疲的無力感。明明他纔是兒子,但是面對這一雙特立獨行的父子,爲什麼他總感覺……其實他纔是他們爹?!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哎呀!”
就在皇甫無桀開口規勸的時候,皇甫長安忽然驚呼一聲,剎那間,“嗖”的一下,箭矢離弦而去,直刺百步開外的上官南鴻!
“父侯小心——!”
上官無夜低聲疾呼,驟然把劍上前,當空劈裂了疾速射來的箭矢!
再回眸,皇甫長安卻是笑嘻嘻地全然不當一回事兒:“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沒掌控住,驚擾了侯爺,還望侯爺不要見怪。”
上官南鴻狠了狠眸色,明明知道皇甫長安是故意的,然而礙於衆人在場卻是發作不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虛與委蛇了一句。
“太子殿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有如此臂力卻深藏不露,實在叫微臣歎服。”
“侯爺過獎了!令公子反應敏捷,劍術超羣,雖爲本宮手下敗將,但也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甫胤樺:長安你又調皮了,真不乖……不過,孤王喜歡!
衆人:太子殿下您確定您這是在夸人家?
最後,在上官無夜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中,皇甫長安仰天長笑了幾聲,一甩馬鞭揚長而去:“父皇,兒臣去給您獵只老虎做虎皮毯子!”
“駕!”皇甫無桀收斂神色,揮着鞭子跟了上去。
皇甫硯真清冷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兩個膠着在一起的影子,握着馬繮的手指緩緩又收緊了三分,不吭一聲緊隨其後。
皇甫鳳麟轉眸跟宮疏影對了一眼,二人特別相看兩厭地冷哼一聲,跟在了後頭。
“啾!啾——”
兩聲長鳴貫徹天宇,彷彿能撕開那晴天萬里的長空。
皇甫長安擡頭望去,興奮地嚷嚷:“哇!好大的雕!大皇兄快射!”
皇甫無桀挑了挑眉梢:“你自己怎麼不射?”
皇甫長安大言不慚:“本宮擔心本宮一旦出手,就沒有你們表現的機會了。”
“切!”皇甫無桀不屑地嗤了聲,但還是依言取箭,拉弓瞄準——
“嗖!”“嗖!”……兩聲!
前一聲是從皇甫無桀的弦上發出的,後一聲,則是從皇甫硯真的弦上響起的。
皇甫長安舉目而望,只見後一支箭矢在半空中倏然穿破了前一支箭羽,將其分裂成兩半,爾後才直衝而上擊中了大雕,將其射落了下來。
“二弟你——!”
皇甫無桀回眸,臉色微冷,質問着看向皇甫硯真。
皇甫硯真卻依舊是清清淡淡的樣子,彷彿剛纔那一箭不是他射的,又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只不過,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那就絕逼是故意的了好嗎?!
“籲——!”
勒住繮繩,皇甫無桀沉下臉色,攔住了皇甫硯真的坐騎,寒聲道:“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硯真擡眸,眉如遠山,目若流光,璀璨成一地的清霜。
“大皇兄指的是什麼?”
“呵……”皇甫無桀直接給氣笑了,“指的是什麼?你不要跟我裝傻,這一路來,我獵什麼,你也獵什麼,幾次三番打落我的箭不說,還差點把我也給射了……哼,我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直說便是,沒必要用這種方法跟我較勁!”
“直說?”皇甫硯真輕提眉梢,淡然一笑,然而眼底卻不見任何笑意,“大皇兄真不明白,還是裝做不知道?”
這段時間,皇甫無桀跟皇甫長安走得很近,皇甫硯真自然心生懷疑,然而看皇甫無桀對待皇甫長安的樣子,又和他有些不同……所以,他也不能參透,皇甫無桀對皇甫長安究竟抱有怎麼樣的心態?
皇甫無桀並不愚鈍,皇甫硯真對他的敵意他在很早之前就發覺了,只是他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有什麼地方開罪了他?
他知道皇甫硯真不笨,不會把妝妃的帳稀裡糊塗地一併兒算到他的頭上。
所以,他之所以跟自己如此過不去……到底是爲了哪般?
“恕爲兄愚鈍,還請二弟明示。”
“哼……”皇甫硯真不無傲嬌地輕哼了一聲,擡眸望向奔在最前頭的皇甫長安,清晰的字節從冰薄的脣瓣中一字一頓地吐出,飄灑在秋風之中,席捲了皇甫無桀的耳際,“離長安遠一點。”
“呃……?!”
聽到皇甫硯真這麼說,皇甫無桀愣了半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繞過他追着皇甫長安趕了上前。
而且,剛纔,他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兒?!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不成……難不成二弟他……喜歡長安?!
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二弟喜歡七弟?!還因爲自己跟七弟親近,而吃醋?!這怎麼可能?!二弟那種人……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是斷袖?!
這樣的消息對於皇甫無桀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他實在無法接受,二弟會跟七弟攪在一起?!
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樣,也應該是皇甫長安纏着皇甫硯真的好嗎?!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太逆天了?!皇甫長安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那個清冷如霜的二殿下,爲了她放下矜持和顏面,對他說那樣的話?!
不行了……信息量太大,腦子死機不能思考了……
“太子殿下!那邊有猛虎!”
“哈!是嗎?終於找到了!快追!”
一聽到有老虎,皇甫長安立刻兩眼發光,快速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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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見識了那個黃裳少女騎猛虎冒粗來的拉轟樣子,皇甫長安就很想搞只來玩玩,雖然說她不會御獸術,不過全天下那麼多人,她就不信除了魔宮的人就沒人會了,正好趁着這次秋獵,先抓一隻回去再說!
策馬追了一陣,才發現那頭有個眼熟的影子,卻是上官侯爺的好義子上官無夜。
絕逼是死對頭啊!就算抓不了,也不能讓他把老虎給獵殺了!
那廂,上官無夜顯然也看見了皇甫長安,一瞬間回想起了上次在擂臺上的失利,不由得面色一冷,哪怕她是太子殿下……他也不想退讓!敗給誰都可以,敗給皇甫長安,他就是不甘心!
“駕駕!”
上官無夜加快了速度,追在了前頭。
猛虎神出鬼沒,看起來好像很笨拙,實際上移動的速度很快,皇甫長安和上官無夜兩人再次槓上,你追一下我趕一下的,不知不覺就跑出了很遠,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長安,”一直追在皇甫長安身邊卻沒有吭聲的冰雪二皇兄,在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後,終於開了金口,“我們走得太遠了。”
皇甫長安勒住馬繮,舉目四望了一圈,只見周圍都是枯草敗葉,山風呼嘯而過,聽起來像是野獸的嘶吼。
“嗷嗚——”
忽然間,遠處的荒野上傳來一聲凶煞的狼嘯,頓而把駿馬嚇得暴躁了起來,踢着馬蹄有些害怕。
“不好!”上官無夜凝神片刻,爾後臉色陡然一變,“有狼羣圍了過來!”
先前他們跑得太快,其他人都被遠遠甩在了後面,現在的荒野上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但是看着從四面八方陸續躥出來的野狼,足有上百頭……就算他們會武功,要對付起來,也並不見得能有多輕鬆!
“哇!不是吧……二哥你別告訴我,那些都是狼!”
沒多久,皇甫長安就看見了一邊茂密的草叢裡,此起彼伏地響起野獸的喘息聲,聽在耳朵裡怪嚇人的……哪怕她是殺手,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陣仗!而且古代不比現代,沒有那麼多殺傷力強大的武器,就靠她手裡的一把弓一把劍,要對付兇惡的狼羣,坦白來說,皇甫長安心裡多少有些沒底兒。
導演你個坑爹貨!隨便弄幾隻來意思下就好了麼,搞這麼一大羣,你以爲你家養狼的?!
“我很想告訴你不是,”皇甫硯真眉頭微緊,轉眸瞥向右手邊,看到了躥在前頭的幾隻惡狼,不由縮了縮瞳孔,“可是……那邊也來了很多。”
“那就沒辦法了,事不宜遲,只能搶在它們還沒有包抄過來之前殺出一條血路了!”皇甫長安一把抽出長劍,指向一個突破口,“二皇兄,你走那邊掩護本宮!上官無夜,你走這邊掩護本宮!”
皇甫硯真:“……嗯。”
上官無夜:“……切!”
“嗷嗚!”狼王站在山丘上,朝着皇甫長安三人長嘯了一聲。
“駕——啊啊啊!”還未甩鞭,馬腿冷不丁一軟,皇甫長安猝不及防地摔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等時間,幾隻蓄勢待發的惡狼立刻從草叢中撲了出來,張着巨大的獠牙衝上皇甫長安!
“長安小心!”
皇甫硯真眸光頓寒,不得不棄馬趕過去,揮劍斬下了衝在最前頭的那隻惡狼,霎時間冷劍染血,滾落了一個猙獰的狼頭。
狼羣被他這般狠佞的架勢震攝了幾秒,爪子刨着泥土,喘着粗氣,不敢輕易上前。
上官無夜趁勢開弓,六箭齊發,簌簌簌射殺了山坳處的幾隻野狼!
“這邊走!”
雖然他很想弄死那兩個人,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他一個人對付不了那麼多野狼,要是爲了殺掉那個不成氣候的太子而賠上自己的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皇甫長安縱身躍起,同皇甫硯真對了一眼,在瞧見了他黑眸之中的擔憂之後,小心肝兒不禁微微一縮……嚶嚶嚶!二皇兄還是愛她的!
上官無夜又是一弓六箭,再次射殺了六隻野狼,將其死死釘在了黃土上。
這一回,從震撼中緩過魂來的狼羣頓然間就被激怒了,咆哮着從四處的草叢裡躥了出來,見人就撲!張着血盆大口發狂的樣子着實令人驚悚,!
皇甫長安和皇甫硯真二人奮力揮着長劍,砍出了一條血路,才走出百米不到,身上就沾滿了血跡斑斑。
上官無夜射光了箭矢,拔劍跟了上來,三人拼力廝殺,才總算脫了身。
“啊,二皇兄你受傷了!”
剛纔她快要被狼咬到的時候,二皇兄撲過來幫她擋了一下,當時二皇兄說沒事,她以爲沒咬到,可是現在一看,他的後腰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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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據說……明天或許能吃二哥喲